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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

走進最近的一家飯店。

飯店的前面有個小黑板，上面寫着今天供應米飯，餃子，紅燒肉和酸辣白菜，土豆絲。

這時候的飯店居然不能自己點菜。

林柒柒在位子上坐了幾分鐘，也不見有人來接待。

兩個服務員懶懶散散的坐在飯桌旁悠閑地磕着瓜子，唠着閑話，也不來招待客人。

也就是現在有工作的人都牛掰，自覺高人一等，擱到幾十年後，這種員工絕對要被顧客投訴，分分鐘撅屁股走人。

活在當下，都要遵守規則。

林柒柒喊了一聲點菜，其中一個服務員慢慢吞吞的離開凳子，來到林柒柒身邊，手裏還拿着沒放下的瓜子。

“吃什麽，趕緊的。”

她不耐煩的朝林柒柒開口。

“二兩米飯，一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絲。”

林柒柒快速将選好的飯菜報出來。

服務員算好賬，将手伸到林柒柒面前。

“二兩糧票，一斤肉票，兩塊錢。”

将糧票和錢都給她之後，才去通知廚師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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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左右，林柒柒等的花都要謝了，她的飯菜才姍姍來遲。

顧不得多想，餓了的林柒柒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這個廚師做的菜還算不錯，就是紅燒肉有點太膩了，吃了幾口林柒柒就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林柒柒将剩下的紅燒肉打包，帶回去晚上吃。

——

兩天後，林柒柒給于老三送糧和豬。并拿走了讓于老三幫忙收的的珠寶翡翠和一些老物件。

還不少呢，裝了一個小盒子。

林柒柒拿着盒子離開，等沒人的時候就收進空間，輕裝上陣。

從臘月二十三號開始，林柒柒四人就為來到鄉村的第一個新年準備着。

據說臘月二十三，竈王爺要上天庭去向玉皇大帝彙報人間實情，因此每家每戶都要擺上供品來祭竈君上天，故稱「祭竈節」。

二十四，掃塵日。正式地開始做迎接過年的準備。

掃塵，清掃屋頂天花、牆壁上的塵垢蛛網，掃去窮運、晦氣，來年清吉。

掃房子，糊窗戶，蒸饅頭，四人能做的絕不偷懶。希望下一年順順利利。

大年三十，林柒柒包了大蔥豬肉餡的餃子，做了一大桌的菜，四個人只吃了很少的一部分，餘下很多，象征年年有餘。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春節在不經意間過去。

正月中旬，村裏發了通知，讓組織村裏人去修路，包兩頓飯。

基本上閑賦在家的人都去報名修路了。

林柒柒四人也報了。

即使自己有空間，也不缺糧票，但自己來這裏快半年了，除了一開始領的糧，後面都是買的。

都是在村裏住的，以後沒有收入卻吃穿不愁，指不定會引起有心之人的誤會。

還是要适當的勞作一番，去修路賺錢。

早上六點，就要到村裏集合，有縣裏派的拖拉機一并拉走。

工地上大多是沉重的體力活，适合女人幹的很少。

林柒柒和趙曉玉都被安排去裝泥沙，搬運不用他們，讓男人來幹。

裝沙雖然是分給女人來做，但也有許多男的，而且一點也不比搬運的輕松，得不停的用鐵鍬舀起沙子倒進桶裏，那個桶都到了腰間那麽高，能裝将近一百斤重的沙子。

每一次倒沙得時候對都要十分用力的舉起鐵鍬一端，十分的費手腕，林柒柒估計要是這麽幹的話，自己的手以後還能不能用。

更令人糟心的是倆人竟然和李淑芬分到了一起，真是冤家路窄。

李淑芬看到兩人也是陰沉了臉。

“喲，這不是咱們知青裏的有錢人嗎？怎麽也來這裏幹活啊，家裏不給你錢了，居然要用您寶貴的手來碰這粗糙得物東西？”看到李淑芬，趙曉玉就忍不住嗆聲。

本來她和李淑芬也沒什麽仇啊，怨啊的，但這女人真是太令人讨厭了，要不是她，自己就能去當老師了，哪用得着到這裏來幹這麽累的活。

趙曉玉的話正好戳中了李淑芬的痛處，李淑芬家裏最近沒給她寄東西了，從幾個月前開始，寄的東西就越來越少，最後直接不寄了。

李淑芬花錢向來都是大手大腳的，還很大方的分給宿舍的知青，身邊也沒存下什麽東西，這個月都要斷糧了。這不，應到要招工，就迫不及待的報名了。

如果有錢，李淑芬是絕對不會來這裏幹活的。

“你們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都是知青，我願意來，你管得着嗎？”

經過一個月的牛棚生活，李淑芬也沒改掉多少的脾氣。

而且把趙曉玉也恨上了。

只是李淑芬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于是就沒有像以前那樣過分罷了。

“我們是窮人，沒錢啊，可不得找個工作養活自己，這不僅給錢還包飯呢，我可不像你，家裏有錢，啥都不用擔心。”趙曉玉現在還不知道李淑芬家裏沒寄錢的事，挖苦諷刺李淑芬。

李淑芬想抓爛趙曉玉的那張嘴，但想到現在的處境，急于想掙錢的她不敢繼續跟林柒柒他們鬧事，忍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地去到自己被分的位置開始幹活。

到底是沒怎麽幹過重活，連下地都沒去過幾次，掙得工分也少的可憐，分糧的時候都是用錢買的，花了不少呢！

可惜的是現在沒錢了。

才鏟了不久的沙子，李淑芬的手就磨爛了，鮮血通紅，有點吓人。

但為了生存，李淑芬咬牙也要幹。

這邊的林柒柒兩人自然不知道李淑芬是怎麽想的，只感覺對方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的李淑芬可不會這麽忍讓的，現在居然面對趙曉玉的嘲諷默不吭聲了，奇怪。

“也不知道這李淑芬咋了，以前可不這樣，別是憋着什麽壞吧！”趙曉玉忍不住擔心。

林柒柒也有些擔心，還是安慰趙曉玉：“別瞎想了，咱們多注意就是了，現在周圍都是人，晾他也不敢怎麽着。”

“趕緊開始幹活吧，不然趕不上進度了，挨罵可不要找我哭啊！”

“柒柒，人家什麽時候找你哭過，你好壞啊！”趙曉玉用小拳拳捶林柒柒。

受了對方兩拳，林柒柒捉住趙曉玉的手：“好了，打也打了，現在可以好好的幹活了吧！”

“好，現在開始幹活吧！”趙曉玉元氣滿滿的走向桶邊，像個奔赴戰場的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