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上山

白芷聽到外頭的響動,也跟着起床。早晨的溫度比較低,一出被窩,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披上襖子。

“阿芷,你怎麽起這麽早?”

二柱娘與她睡在一張床榻上,白芷一有動作,她便跟着醒來了,連忙問了一句。

“我……我去瞧瞧二柱哥需不需要幫忙。”猶豫了一下,白芷還是決定說實話,她長這麽大,還沒騙過人,“今天我也想上山看看。”

對于蕭遠,白芷還是非常感激的,她也說不清自己什麽心思,總之,與白二柱這個哥哥不同就對了。

“嗯,那你去吧!人家到底救你一命,有這恩情在,有事沒事去山上瞧瞧也好,那孩子性子太冷清了,這麽下去可不行。”

二柱娘對蕭遠印象還不錯,知曉那是個面冷心熱的,所以要想關系好些,還得他們家的人主動一點。

白芷轉年也要十七了,二柱娘如今将她當做親閨女,對于她的婚事,也正發愁着,挑來挑去,也沒挑到合适的。

加上白芷嬌美的容顏,以及那越長越好的身段……想着想着,二柱娘又嘆了一口氣。

長得這般好,還識文斷字,想挑個與她般配,又能護得住她的,當真不容易,畢竟還有白文金、白三叔兩家虎視眈眈着。

就連現在白芷住在白二柱家,那個瘸了腿的白三叔還時不時跑來鬧一場,罵些難聽的話。

“娘,這辦喜酒,咱們就請關系好的幾家就行了,反正沒打算大辦,那些個編排過咱們的,窗戶紙都捅破了,也沒必要繼續交好。”

白二柱有些拿不住主意,畢竟一個村的,就怕不請又有人說閑話,可要是都請了,他自己心裏也不太舒服。

“得,就按你說得辦,特別是陳婆子那等嘴碎的,老娘我也不想在大喜日子瞧見她。”二柱娘對此并無異議,反而覺得本該如此。

“那發完村子裏的,我便與芷妹上山去,也不知道蕭大哥願不願意下山來吃個飯。”

白二柱撓撓頭,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蕭遠能夠賞臉來喝杯喜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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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到了就好,來不來是人家的自由,你莫要想太多了。”提到蕭遠,二柱娘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能力強,護得住人,除去臉上那道疤,也是個儀表堂堂的好小子,這可不是最佳人選?又有救命之恩。

二柱娘越想越覺得很靠譜,就是蕭遠孤身一人,這事不太好提。

“哎,對了,把草兒也叫上,讓她見見人,娘也陪你們去,免得你們幾個年輕人有些禮數方面的事不周全。”

喜事喪事,都有其特定的規矩,在各村子裏都是約定俗成的,倘若沒做好,旁人能念叨好幾年。

“行,那我先去準備。”白二柱點點頭,也覺得這樣比較好,便又交代了一句:“娘,那您快些,早飯草兒已經做好了,咱們吃飽就上山。”

“哎。”二柱娘應下,立馬起來穿衣收拾床鋪。

辰時正刻左右,一家子就趕着牛車,挨家挨戶發喜糖,村子裏各家隔得不遠,很快就發剩兩份,他們便直接上山。

牛車停在山腳下劉水他們家,給了一包喜糖,劉水樂呵呵地接下了,連聲道:“恭喜恭喜。”

沒寒暄幾句,一行人就上山去了。劉水一聽他們是找蕭遠的,頓時來了興致,也小跑着跟上去。

他與白二柱走在前面,聊起了蕭遠,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男人們的友誼,來得就是這麽快。

二柱娘則帶着兩個姑娘,慢悠悠地在後邊走,走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他們到半山腰蕭遠住處時,蕭遠正一手提着一把柴,一手拎着兩只雞,從外面回來。

兩邊人在路口處相遇,還是劉水先開的口,對蕭遠道:“蕭大哥去撿獵物了?這雞瞧着挺肥的。”

“嗯。”蕭遠點點頭,視線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在白芷身上停留一瞬。

這個反應着實太冷淡了,場面有那麽一瞬間的尴尬,大家面面相觑。

“是這樣的,我要成親了。”白二柱反應過來,笑着看向蕭遠,繼續道:“今天過來,是想給你送喜糖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六。”

“到時候,蕭大哥你沒啥事的話,就到家裏喝杯喜酒,我家就在村口那裏,很容易找的。”

蕭遠沒有直接應下,眉頭微微蹙起,似有些糾結。

二柱娘看他神情,趕忙補充道:“你要是沒空,也沒關系,主要是你對他們兄妹兩都有恩,我們也是把你當自家人,沒別的意思。”

“進來坐吧!”聽了二柱娘的話,蕭遠眉頭松開了些,他本來也不排斥白二柱一家,沒有道理将人往外趕。

留下這麽一句話,他便頭也不回,自己先進了院子。

劉水幾乎天天往這跑,見白二柱他們幾個還愣着,就擡手推了白二柱一把,小聲對他們說了一句:“都進去吧!”

随後,他就樂呵呵地帶着幾人走進去,好似回自己家一樣自在,還代替蕭遠招待客人。

矮凳不夠,便給長輩和兩個姑娘坐,白二柱和劉水站着或者坐到地上。

經過幾回接觸,白二柱一家也不指望能與蕭遠聊起來,就幹脆拉着劉水聊天。

二柱娘作為長輩,免不了關心一番劉水的親事,劉水支支吾吾,臉都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剛定親,明年三月成親。”

“哎呦,那感情好,三月不冷不熱,正舒坦的時候,是哪的姑娘啊?”

這嫁娶之事,幾乎都是清水鎮附近的村子聯姻,這個村的介紹去那個村,那個村的又嫁去另一個村。兜兜轉轉,總歸差不多都認識。

“是牛家屯的,我舅媽的妹妹的女兒。”劉水撓撓頭,對自己未婚妻很滿意。

問完了劉水的事,二柱娘話頭一轉,将注意力落在了蕭遠身上。

男人身量比較高,長得比較結實,這麽冷的天,也依舊是穿了件單衣,沉默地倚靠在門框邊,聽他們聊天。

只是他不開口,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遠哥兒呢?今年多大了?”二柱娘有意打探更多的情況,可也沒好一下子問太深入的問題,打算一步一步來。

蕭遠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他身上,猶豫一瞬,還是照實回答,“二十三。”

二十三不小了,特別是在村子裏,成親早的人,二十三歲時,孩子都好幾歲了。

像蕭遠這樣,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小夥子,不應該還沒成親的,難道是以前娶過親,後來出事了?

若是如猜想那樣,二柱娘也不敢繼續問下去了,怕觸及人家的傷心事。

她隐約記得蕭遠剛來白家村時,是孤身一人的,還有人去村長那打探過,可村長也不清楚蕭遠的具體來歷,只說戶籍是正正常常在官府辦理的,其他一無所知。

二柱娘懂得适可而止,不合适的話,不會輕易說出口,白二柱不同啊!他是一根筋,直來直去的,他當下就接過話,繼續問了句:“二十三了,那可成過親?”

“哎呦!嘶……”話音未落,二柱娘就恨鐵不成鋼的在白二柱腰間用力擰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娘,你幹嘛?”

這一聲,把白芷偷瞄蕭遠的視線拉了回來,劉水和草兒也望了過去,只有蕭遠沒有看白二柱,而是越過白二柱,看了白芷一眼。

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似被吓了一跳,小臉微微透着點粉,唇瓣紅潤,想來這兩個月過得還不錯。

二柱娘被幾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轉頭略帶歉意地對蕭遠說:“遠哥兒別介意,我家二柱就是直腸子,想到什麽說什麽。”

“無妨。”蕭遠面上不見愠色,并不在意這點小事,随即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又補充了一句:“沒娶過。”

白芷全程沒有插話,卻在聽到蕭遠說出這幾個字後,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正巧碰上蕭遠視線,又好似觸電般迅速低下頭。

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耳尖逐漸紅了起來,有些心慌,不知所措。

“這樣啊!”二柱娘心下大喜,當即有了計較,“那你這個年紀也該說個媳婦了,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嬸子得空幫你留意一下。”

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這個問題,蕭遠還真沒想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而白芷則豎起耳朵,認真等着下文。

“嬸子瞧着好,品行過關便可。”蕭遠對自己目前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自打來了這虎松山,他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恐怕也沒有姑娘家會喜歡他。

可既然二柱娘主動問起,他也不好推辭,幹脆順勢應下來。

這麽想着,他又瞧了白芷一眼,心道還是太小了,差了七歲。

“那行,若有合适的姑娘,嬸子便讓二柱上山找你,得空就去見一面。”

“嗯,有勞嬸子了。”蕭遠也沒客氣。

蕭遠願意配合,這山間小院的氛圍一下子被帶動起來,他們坐了好一會兒,見日頭居正,忙提出告辭,怕耽誤了蕭遠的正事。

“我也沒什麽事,嬸子不如在這用了飯再回去?”看到二柱娘面露難色,蕭遠又繼續補了句:“剛得了兩只雞,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吃了再回去吧!”

他難得一下子說這麽長的話,白芷有些詫異,白二柱他們則很高興,便也就沒再推辭。

留下來吃飯,自然也得幫忙做些什麽,二柱娘帶着草兒,攬下了廚房的活,白二柱與蕭遠則負責殺雞。

白芷緊了緊懷中的包袱,猶豫了一下,就往蕭遠卧室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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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在更連載文《嫁給隔壁首輔》重生

聽聞皇帝舅舅給首輔大人賜了宅子,就在她家隔壁。

雲婳身在閨中,卻聽過不少關于首輔大人的傳說,那簡直就是大晉萬千少女的夢,萬千男子的高配模板。

但外面都傳他有個不入流的癖好,不愛紅顏親藍顏,與那定北侯世子徐文逸是一對。

雲婳別的不在意,就好奇首輔大人與徐世子到底是不是一對。于是,她偷偷爬上牆頭,就想觀察一番,弄清真相。

誰知,真相未明,那謝首輔竟然過來提親了。

雲婳有點懵,心想:難道他是想娶她回去作擺設,好堵住悠悠衆口,再私下與徐世子繼續恩愛?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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