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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路上開始漸漸的有了晨起鍛煉的行人,學校門口來了推着便民車賣煎餅的老大爺,井?看了看街盡頭的方向,他真的沒來。

冷不防的大了個噴嚏,肚子也傳來了饑餓的信號,買了一個煎餅,通往家裏的早班車還沒開始運營,路上也沒有出租車,她只好沿着馬路一邊吃一邊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街的另一頭才緩緩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那道身影看了一眼井?消失的方向,轉身上了身後的黑色JEEP,調轉車頭,沿着井?離開的方向開了過去。

在那人之前站的角落裏,散落了一地的煙蒂,井?在校門口等了一夜,他也在這個角落裏看了她一夜。

井?一路吃着煎餅到了地鐵口,那輛JEEP就跟到了地鐵口,柳呈筝隔着車窗目送井?進了地鐵站,按了按隐隐脹痛的太陽穴,拿出手機給顏悅發了一條信息,然後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早上九點,筝攝影柳呈筝的辦公室裏,顏悅無力的窩在沙發裏,柳呈筝板正的坐在她對面。

“再幫我一次,我必須得讓她相信!”柳呈筝用布滿紅絲的雙眼誠懇的看着顏悅。

顏悅痛苦的發出一聲哀嘆:“大哥,你繞了我吧!上次為了幫你,我可是把我未來的嫂子都得罪了,這幾天簡黎正和我哥鬧呢,我差點被我哥滅了!再來一次,我怕我哥要直接和我斷絕兄妹情了!”

“你上次在書房是不是和你哥說實話了?”柳呈筝聽顏悅提到顏歡,眉頭一緊問道。

“不是我想說,而是我哥一眼就看出來了,前兩天我才和他說,你和我說清楚了,我們之間沒可能了,然後我就在他面前上演一出你見異思遷我橫刀奪愛,他信他就是傻子!”

“你哥不會告訴簡黎吧?!如果簡黎知道了,也就等于是阿?知道了!”柳呈筝瞬間緊張了起來。

顏悅擡手扶額道:“你放心吧,我哥要是說了,簡黎還能和他鬧麽?!”

聽顏悅這麽說,柳呈筝才松了一口氣:“替我謝謝你哥,無論如何,你得再幫我一次,阿?如果不相信,她是不會放棄的。”

顏悅扶着額頭想了半晌,然後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臉湊近柳呈筝,瞪大眼睛盯着他:“你要是真的想讓她相信,就得把事情做的絕一點,你狠得下心玩一票大的麽?!”

柳呈筝微微一怔,随即問:“你是有什麽想法了?!”

顏悅站了起來,沒有出聲,只用口型說出了一句話,柳呈筝看了之後整個人都是一頓,擰眉差異的看着顏悅:“你開什麽玩笑?!”

“你考慮一下吧!這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了,畢竟這件事還牽連到簡黎和我哥,我想幫你,但是也不想為難我哥,你不知道,我哥他太可憐了,就這麽幾天功夫,都被折磨的沒有人樣了!”

柳呈筝往身後的沙發上一靠,眉心鎖得更緊了。

雖然一夜沒睡,井?給簡黎和外婆帶了早飯回去,洗了把臉就照常去了學校。

下了課在走廊裏看到左航在和一個大四的女生說話,這個女生井?也是知道的,叫姚芊芊,長得很漂亮,據說是美術系的系花,經常會冷不丁的跑到教工區找左航。

左航年輕帥氣,在學生面前收斂了痞氣,倒也有幾分道貌岸然的樣子,自然會吸引不少女學生青睐的目光。

不過基于學校對師生戀的忌諱,大多數學生也只是心裏偷偷的青睐一下,只有這個姚芊芊是個行動派。

左航遠遠的也看見了井?,朝她擠眉弄眼的,顯然是把她當成了救星,井?一夜沒睡,精神頭原本就不太好,見左航求救,到是靈機一動,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井老師,你怎麽了?!”左航假模假式的問了一句,然後小跑着奔了過來,将姚芊芊甩在了身後。

他跑到井?身邊,看了一眼井?的臉色,心裏一驚:“不是吧,你真的不舒服啊?!是哪難受?我送你去醫院吧!”

井?剛想說自己沒事,可是一擡頭看到姚芊芊也跟了過來,只好硬着頭皮說:“我……我胃疼!”

左航一把将井?打橫抱了起來,一路跑着去了停車場,井?本以為上了車就能和左航說清楚了,誰知道,姚芊芊竟然跟到了車上。

“我送井老師就好,你回去吧!”左航見井?臉色不好,心裏着急,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生硬。

“左老師,你讓我跟着一起去吧,我是女孩子,照顧井老師更方便!”姚芊芊一邊說着一邊就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左航顧忌着井?的身體,怕耽擱時間,也就懶得在和她多說,由着她上了車,井?手心都捏出汗來了,看來這個病還得繼續裝下去。

到了醫院,左航跑前跑後的挂號繳費,井?想抓個避開姚芊芊的機會單獨和他說,都抓不到,然後就眼睜睜的看着叫號的大屏幕上自己的名字越來越近。

終于叫到了她的名字,本想着自己一個人進去,和醫生說一下,開個維生素啥的就出來也行,可是左航不放心一定要跟進去,這倒是也沒關系,偏偏姚芊芊也說要進去,井?真是有點抓狂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進診室,醫生就開門見山的問:“哪裏不舒服?”

不等井?說話,左航就急着說:“醫生她胃疼!”

醫生瞥了左航一眼:“她是胃疼又不是嘴疼,讓她自己說!”

左航吃癟,老實的閉上了嘴,井?在心裏哀嚎了一聲,硬着頭皮和醫生說:“醫生,是……我是胃疼!”

“怎麽個疼法?!”

“額……就是疼。”井?哪知道怎麽個疼法,她根本不疼。

“是攪着疼還是脹痛?有沒有脹氣的感覺?”

“好像是脹痛吧……”井?豁出去了,就随便說一個吧,大不了就開點藥,她不吃不就好了。

“有燒心的感覺麽?會反酸麽?”

“有吧……”

“有還是沒有?”

“有!”

醫生在病歷本上劃拉了幾行根本看不懂的字,就說:“給你約個胃鏡,空腹六個小時去做,中飯就別吃了,下午去三樓做,先去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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