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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走出教學樓,魏嘯朗立刻帶着林褚迎了上去,接過她的筆袋:“餓不餓?”

“不餓。”

魏嘯朗笑道:“那我們先去逛街買衣服吧。”

“買衣服幹什麽?”

“周五我媽六十大壽,我們家要辦壽宴,林褚和他奶奶正好同一天生日,就一并慶祝了。”

南真立馬拒絕:“不去。”

魏嘯朗不悅:“說是壽宴,也是兒子的認親宴,兒子的大日子你不去?”

“兒子是兒子,我是我,我又沒和你結婚,幹嘛要去你家?”

魏嘯朗脫口而出:“那就結婚啊,拿上戶口本現在就去登記。”

南真覺得好笑:“為什麽要結婚,魏嘯朗,我們分開多少年了,現在才在一起多久就要結婚?”

林褚就在旁邊,魏嘯朗不想跟她争辯,他将南真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林褚有爹有媽,他的爹媽還在一起,那為什麽不讓大家知道呢?父母關系和睦對孩子非常重要。南真,你想什麽時候和我結婚都可以,但我們要對孩子負責,有些場合還得委屈你一下。”

南真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想了想:“不用買禮服,我去租一套。”

“租什麽租,我魏嘯朗的女人穿禮服還用得着租?現在時間緊只能買現成的,以後的禮服都定做。”魏嘯朗拉着南真就走。

到了商場,銷售人員看到南真兩眼直放光。南真是個衣架子,身材曲線好得驚人,既不幹癟又不過于豐腴,穿什麽都好看,特別适合被推銷。加上她身邊的男人衣着不俗,明晃晃能成的買賣。趕緊找了幾十件衣服替她試,每一件都像定做的一樣。

“太太,這些衣服都非常适合你。”銷售人員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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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嘯朗坐在沙發上,看着南真穿着一套套衣服從他身邊走過去,被迷得心髒通通狂跳。

他的南真真的太美了,真想把她藏起來只供自己欣賞,別人誰都不能看。

“這幾件全部包起來。”他說。

南真急忙道:“不用,要這件白色的吧,多少錢?”

魏嘯朗不悅,将卡遞給銷售員:“刷我的。”

銷售機靈地接過他的卡,對南真笑道:“太太你請坐,我給您開單。要不要再看看鞋?我們店剛來了新款。”

“不用……”

魏嘯朗不耐煩了,他起身推着南真向後,讓她在沙發上坐下,接過銷售人員遞過來的白色鑲鑽高跟鞋,蹲在南真面前,脫掉了她的運動鞋,替她穿上高跟鞋,擡頭對她露齒一笑,臉被四周炫目的燈光映得晶瑩剔透,眼眸燦若星辰:“南真,從今以後,你必須一輩子習慣我對你的愛。”

眼前的人影和十幾年的少年再次重疊,南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褚在不遠處,看着父母的互動,覺得只要這兩人在一起,眼裏就只看到對方,自己這兒子好像變成了無人關心的大電燈泡。

魏家的宅院在蘇州郊區,在車上聽魏嘯朗介紹完家裏的情況,南真立馬想下車。以前只聽他說過他的爸爸搞建築,媽媽是大學老師,但他也沒說他爸爸正好是她住的文溪小區的開發商啊,附近幾個市十幾個樓盤都是他們家開發的,此外還有其他産業。

這麽有錢當年就用五萬塊打發她?她不想和這家人接觸。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兒……”她找借口。

魏嘯朗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南真,我都已經跟家裏說好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這次聚會我介紹幾個親戚和你認識,他們能幫你将你的團隊升級成正規經紀公司,涉足T臺模特的領域,讓你少努力二十年。到時候你就不用所有活一肩挑,踏踏實實做管理就行。”

到了魏家,南真看見了魏嘯朗口中說的“很小”的宅子。出來迎接的是管家,一進門先是一泓碧水,廊亭水榭,綠樹蔥蔥茏茏,沿着青石渡橋走進去,才看到三進三出的古色古香大宅院。魏從雲和夫人沈素衣端坐在大廳的主位上。

南真第一次見魏嘯朗的父親魏從雲,對方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看到他仿佛看到了魏嘯朗二十年後的樣子。

魏嘯朗的母親沈素衣南真以前見過,她身着一襲紅色旗袍,盡管已經六十歲,身材卻依舊如少女般婀娜,帶着一套暗紫色珍珠首飾。

看到這陣勢,魏嘯朗腦瓜仁疼,爸媽擺出這審媳婦兒的架勢是要幹嘛啊。

他沖魏從雲使眼色,魏從雲無奈地瞥了沈素衣一眼,表示是他老媽的主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爺爺,奶奶……”大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林褚渾然不覺,他歡歡喜喜跑到魏從雲和沈素衣身邊,拿起桌子的點心就啃。

看到孫子,沈素衣的臉色稍緩,正要開口,就見南真對他們規規矩矩點了點頭:“叔叔阿姨好。”

完全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還沒等她發作,南真又問魏嘯朗:“你們家的客房在哪?”

魏嘯朗瞪了父母一眼,拉起南真就走:“不去客房,你和我住一起。”

兩人居然就這麽走掉了,沈素衣氣得差點犯了心梗。養兒子幹啥,兒子養大了就是兒媳婦兒的了。

将南真安頓好,魏嘯朗到主廳和父母談事情去了,南鎮獨自呆在魏嘯朗的院子裏。

雖然是男人的院落,卻格外清雅。院子裏楓葉紅得盛,透過精致的花窗,看見外面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水。屋子共有三層樓,磚混木結構。一樓是書房,擺着十幾個書櫃和博物架,滿滿一室藏書和文玩,牆上挂滿了名家字畫。書房的一角還設了一間茶室,裏面茶幾茶爐茶具一應俱全。二樓是工作室,除了魏嘯朗平時用的模型,沙盤等物品,還安裝了音響、投影儀、游戲機等設備。三樓是卧室,有五個房間,最大是主卧,裏面擺着一張三進千工拔步雕花木床。要不是在桌子看到了魏嘯朗的手辦,南真還以為這是古代某位大家閨秀的屋子。

既來之則安之,就當參觀園林景區了。南真搬了把雕花椅子到門廊上,自己沏了一壺茶,舒舒服服坐下,悠閑地欣賞着庭院的景色,昏昏欲睡。

傍晚魏嘯朗拎着食盒回來,将裏面的菜擺到桌子上,喊了她一聲:“南真,吃飯。”

南真從夢中驚醒,走過去坐到桌邊,看見他端出兩碗飯,一愣:“你怎麽也在這吃?”

好不容易回趟家,他不是應該陪他爸媽?

“林褚陪爸媽吃,咱們自己吃咱們的。”魏嘯朗夾起一筷清風三蝦放到她碗裏,“嘗嘗看,我家廚師最拿手的菜,我饞了好久呢。”

他也想清楚了,在他的努力下父母已經同意南真進門,但他不能逼父母喜歡南真。不喜歡就不喜歡呗,大不了以後少帶南真回來,他和南真過自己的日子,父母那邊有林褚陪着就行了。

晚上,紗帳遮住了窗外的星光。魏嘯朗做為一個單身男士,他不太喜歡母親為自己選的這張雕滿了精美花卉的拔步床,覺得款式太古板了。可現在這張床迎來了女主人,有了南真,床上所有的圖案都鮮活起來。

最快樂的時候,他緊緊地抱着南真,在她耳邊呢喃:“我的南真,我的南真,我們再生幾個孩子吧。”

他母親因為身體原因只有他一個孩子。傳宗接代的重任全落到他一人頭上。家裏的宅子有這麽多房間,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這個哭那個笑,多熱鬧。

他沒有事先準備保護措施,又半強迫半央求,死纏爛打遂了心願,南真無比煩躁:“夠了就走開,記得明天早上提醒我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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