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安室哈羅很聰明,聽到降谷零的吩咐,它張張嘴“嗚汪”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而降谷零的工作很忙,他在簡單解決了一下兩個毛孩子之間的矛盾後,就拿起資料再度離開了家門。

不過出于不放心,他在踏上臺階之前,還是給風見裕也發了一條短信。

降谷:[空閑之餘……多查看一下家裏的攝像頭吧。看看哈羅是否有真的按照我吩咐的那般,好好對待一崽而不欺負它……]

因為是自己的貓,風見裕也也特別上心。在收到短信後,他立刻就回複了,

風見:[是!]

于是,按照指令,在午後同事們都在享用下午茶時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風見裕也彎着眼睛翻開電腦,重新登上了先前在上司家安裝在高處的那個監控設備。

可——

“奇怪,怎麽全黑了?是壞了麽?”

他遠程操控着攝像頭左右轉動,與此同時,畫面中的黑幕并沒有消散,還同步出現了其他細細嗦嗦的響動。

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攝像頭附近活動一般!

該不會——

風見裕也突然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測。

安室哈羅的智商很高,風見一崽的智商也很高。

如果兩個毛孩子聯合在一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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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該不會一起合作在攝像頭上方蓋了什麽布料吧!!

工位上,風見裕也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瞬間吓呆了其他同在辦公室摸魚的同事。

“喂風見,你沒事吧?是出了什麽大事麽?”見到刺猬頭男人這般緊張模樣。其他警官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變的嚴肅起來。

“啊不,只是家裏的毛孩子出了一些問題。”風見裕也向大家道了歉,重新坐回位置上,噼裏啪啦的就開始往電腦上敲字。

不過因為降谷零工作繁忙,風見裕也并不打算就因為這點小事去叨擾他、向他彙報。

所以他決定——還是快點完成手上的工作,然後下班去現場一探究竟吧!

同一時間,降谷家,攝像頭下方。

如風見裕也所猜測那般,一貓一狗此時正排排蹲坐,一起擡起頭看着上方那被蓋上了小毛毯的可憐攝像頭,左右轉動。

不過……

顯然兩位公安,又同時擔憂錯了貓。

因為,雖然眼下兩只毛孩子都安靜的蹲坐在地上,但從炸毛程度和身上的傷口來看,哈羅身上的灰燼和新出現的傷口,明顯要比神原陽一身上要多上不少。

馴服一只聰明且有過過節的陌生狗狗需要幾步?

第一步,把它打服。

第二步,通過完成它做不到的舉動獲得它的敬佩。

就在降谷零出門的五分鐘後,一貓一狗默契的移動至陽臺邊,看着金發男人駕車離去。

之後,就是雞飛狗跳的60秒整。

率先出手的是哈羅,只是它很快就被身手更加靈活的神原陽一給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而最終結局,則是以哈羅徹底被神原陽一壓在屁股下,所收的場。

沒有二腳獸在場,神原陽一也懶得裝瘸腿貓。不僅欺負了哈羅,還一下子就找到了房間內兩個一閃一閃發着紅光的攝像頭。

不想自己與貓不符的行為被發現,神原陽一叼起挂在沙發上的毛毯蹦的老高。直接就在哈羅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把毛毯成功的蓋在了攝像頭上方。

白柴目瞪口呆的看着天花板上那個,害自己吃雪糕被發現的“壞家夥”失去了作用。

“汪!”它瞬間得意的揚着眉毛,朝這個并沒有生命的家夥低吠挑釁。

不過,雖然完成這件事的大功臣并不是自己,但畢竟大仇得報。

哈羅偷偷側着腦袋,眨巴着眼睛看了幾眼身邊這位新來的“朋友”。

“嗚汪!”它主動伸出自己的左爪子,碰了碰對方沒有包着繃帶的右爪子,向喵示好。

只是,神原陽一畢竟是高冷的外來新主子,他在淡淡掃了一眼哈羅之後并沒搭理它,反而找了個曬不到太陽的陰冷角落攤成一張貓餅,開始休養生息。

哈羅蹲在原地,吐着舌頭看看神原陽一,又看看攝像頭。

片刻後它從自己窩裏咬着自己最喜歡的那只白球,讨好似的放在黑貓爪邊,又點了點黑貓的肉墊。

“汪!”白柴閃着靈動的大眼,搖着尾巴熱情的注視着神原陽一。

[宿主,狗狗想和你玩球诶!]腦內,大滿給自己換上了一雙星星眼的表情包,布靈布靈的看着哈羅。

[它好可愛啊!宿主你就陪它玩玩呗~]大滿幫腔道。

可,[看不到。]把陪狗玩也計入打白工的神原陽一從容的翻了個身,将自己從面對哈羅改為背對哈羅。

[沒好處的多餘之事我才不幹。]

“嗚……”黑貓背後,得不到回應的白柴委屈的耷拉下了眉毛和耳朵,可憐極了。

[宿——主——!]見不得狗狗委屈,又起了恻隐之心的大滿再次在腦內發出吵鬧的嚎叫聲:[你要是陪狗狗玩的開心的話,它也會感謝你的哦——!]

于是,随着大滿的話音落下。

“唰——”黑貓迅速直起身子并回過頭來,将爪子搭在了哈羅咬過來的皮球上一前一後的推着。

[你說的對,畢竟是大善人養的狗,說不準也很好刷積分。]

于是,等到太陽落幕時,從警視廳一路狂飚車來到上司家的風見裕也,在推開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溫馨一幕:

一白一黑兩個身體依偎在一起,它們尾巴相疊,氣味相交,睡的深沉。

而在它們的身邊,還堆放着皮球、積木以及其他一些他和降谷零買給哈羅的玩具。

是玩累睡着了吧~

不忍吵醒一貓一狗的風見裕也輕着腳步走到兩只毛孩子身邊,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般,為它們收整散落了一地的玩具。

皮球,歸位。

積木,歸位。

骨頭抱枕,歸位。

冰棒棍子,歸……

冰棒棍子!!!

風見裕也瞪大了眼睛,将手上這根還帶着黏糊糊觸感的冰棍棒子舉到眼前,用雙眼死死盯住。

片刻後,他又顫顫巍巍的把視線移向了嘴角邊上還沾着白色不明污漬的哈羅。

脆弱的小木杆在男人悲痛的表情中被一折為二。

很快,一貓一狗睡着的小窩旁又多了一個跪拜着的,無聲猛敲地板的刺猬頭大男人。

風見裕也無聲痛哭:降谷先生嗚嗚!降谷先生是我對不起你啊嗚嗚嗚!!

一定是我家的貓,一定是我家的貓又把哈羅帶壞了嗚嗚嗚嗚!

晚上八點,因為提前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而意外可以早點回家的降谷零,在樓下意外看到他家窗臺的燈還是亮着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腳步。

是風見嗎?

這個點,那家夥應該也是剛過來才對吧。

想到了自己一小時前剛收到的,來自對方發過來的文件報告。

幸好,本鄉建太郎的假死并未被組織發現端倪。甚至那位大人還通過貝爾摩德表示,他對他們這次行動的收獲特別滿意。

擔憂的事被畫上了句號,降谷零今日的心情還算輕松。

外加提前知道了今晚家中會熱熱鬧鬧的有人等着他回家,他難得好心的開始盤算着家中冰箱裏的食材,是否足夠兩個大男人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

風見那家夥,這段時間工作也辛苦了啊。

就當是——為了慶祝一下那家夥喜得一只貓咪好了。

只是,在當他打開家門說出“我回來了”這句話的同時——

“風見!哈羅!你們在幹什麽啊!!!”金發男人攥着門把手的手指收緊,與此同時,他只覺得自己額間在一抽一抽的跳動。

客廳裏,他的刺猬頭公安下屬正毫無形象的踩在矮桌上,想要抓住躲在空調上的那只小黑貓。

而他的腳邊,自家聰明懂事的哈羅正死死的咬着風見裕也的褲腿,想要把男人往空調的反方向拉扯。

聽到這間屋子的主人回來了,一貓一狗一人齊刷刷的将視線投向玄關處那個穿着淺灰色西服的金發男人。

同時,每個人/狗/貓眼神裏,都充滿對自己到來的期待。

眼前這幅修羅場的畫面,就像是在質問他:“降谷零!貓貓、狗狗、下屬,到底哪一個才是在你心中最重要的!”

“我說你們……”把這奇怪的即視感甩甩頭趕跑。關上門,降谷零頭疼的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粗粗判斷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風見想要自己幫他抓貓。

哈羅想要自己幫它拉開風見。

一崽它……應該也是希望自己把風見拉開吧?

二比一,毛孩子的勝利。

于是,降谷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胸腔充盈起來。

“風見裕也,趕緊從我家桌子上下來!”他厲聲斥責道。

“是!”後者聞言,趕緊在跳下來之後,又盤着腿端正坐在了榻榻米墊子上。

降谷零走到空調邊上,在哈羅期待的眼神下:“一崽,你可以自己跳下來麽?要小心受傷的腿哦~”

“喵嗚~”神原陽一重新挂上心機貓的表情,配合的在向着降谷零軟軟一叫後,穩穩當當的落入了金發男人的懷抱裏。

“乖孩子~乖孩子~”降谷零輕柔的撫摸着這只其實是裝出一副受驚樣子的小黑貓。直到看到對方在自己的安撫下松下緊繃着的身子之後,降谷零壓着眉毛看向了木桌邊,正在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注視着神原陽一的風見裕也。

“我說風見——!”

“是!”

“你今晚的晚飯沒了!”

“是!诶?等、等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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