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等等?!故意殺人未遂???我說, 你們長野縣警方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大川先生從剛剛開始,可是一直與我們呆在一起啊?!”

毛利小五郎滿臉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一直走到了降谷零的身邊才停下腳步。

“喂喂。”他将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前後搖晃試圖得找到共鳴, “安室你剛剛不也一直在現場, 所以的确有可能是他們搞錯了對不對?還有堂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啊啊!”

毛利小五郎抓狂的撓着兩側的頭發, 覺得眼下的情況出乎意料極了。

“其實——”降谷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安慰的幫忙順了順毛利小五郎的背:“其實他們真的沒有搞錯啦。因為雖然這位大川先生是以他堂弟大川葛灰的名義邀請我們來的。但實際上真正的大川葛灰, 早已遇害身亡了。”

“接下去的情況還是由在下來闡明吧。”見到多數人都一頭霧水的盯着降谷零, 知道對方有意藏拙, 諸伏高明主動走上前說明情況。

“莫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我們長野警方是在今日下午收到的報警, 而內容正是關于在大川葛灰家的地下室中意外發現一具藏在冰凍櫃裏的男屍。”

說着,諸伏高明從上原由衣懷裏抱着的文件夾中, 取出一份放在透明袋中并蓋了紅章的文件展示在衆人眼前。

“在經過快速的比對認證後, 我們确定該具男屍的真實身份——就是大川葛灰。而經法醫推測,他的死亡時間差不多就在一周前。”

把文件重新平整放回, 諸伏高明扯了扯有些變皺的白手套繼續分析:“可既然真正的大川葛灰已經死了,那已死之人又為何會以活人形态出現,甚至還不遠千裏邀請身處東京的毛利偵探您,遠赴長野縣來助力偵查并不存在的案子呢?”

“所以說, 通過一系列的排查走訪, 我們最終将您的身份鎖定在了與葛灰先生外貌及其相似,甚至多年前就已經外出發展幾乎不回長野縣的堂兄——大川明輝身上。”

“而在與您遠在神奈川的家人的電話聯系後,我們還得知了您正是由于接到葛灰先生的邀請, 才于一周之前從家中出發, 前來長野縣進行所謂的探親活動。”

說到這裏, 諸伏高明藍色的貓眼淩厲的掃向從剛剛被喊出真名開始,就滿臉無所謂的垂着雙手站在一邊的假大川葛灰确認道:“暫停确認一下。大川明輝先生,至今為止我說的都沒錯吧?”

“的确,你剛剛所言都是對的。”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大川明輝坦然的拉出一把凳子緩慢坐下,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确實對身份有所隐瞞。

在大川明輝心裏,眼下證據确鑿,只要長野縣警方對他進行采血,并比對一番記錄在庫的DNA數據,那對于自己冒充人的事實,就無疑是在大晴天撐雨傘,自欺欺人。

一瞬間,原本對其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的毛利小五郎、毛利蘭、鈴木園子三人,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感覺到了一股被欺騙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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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道破真實身份的大川明輝也不再僞裝他那性格溫順的老好人堂弟,反而恢複了自己原有略帶棱角的狂氣。

“但我很好奇的是,你們又是怎麽發現我隐藏在地窖裏的屍體?那地方如果不是先前我有幸去過一次,怕是很難找到被隐藏起來的入口吧。”大川明輝問道。

“因果不空。冥冥之中定有天意。”諸伏高明閉上眼睛低聲說道,“無論多精心的準備,只要是你真實所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旁人察覺并深入調查。”

“只是對于你的行為,在下仍有一事不能理解。”諸伏高明睜開雙眼,平靜的藍瞳就如他給人的感覺一般老成持重 。

“你說。”大川明輝遞了遞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就是——既然你知道殺害葛灰先生的兇手是誰,可卻為何要選擇将其屍體藏于地窖,而不是第一時間聯絡警方好追捕真兇呢?更甚至,你還在密林中精心準備了機關想要對草芒先生下手,并特地邀請了毛利偵探他們千裏迢迢的過來作為你不在場的人證。”

“我們已經從密林中的暗殺機關中提取到了殘留的貓毛,和粘在上方的人體分泌物。我想可能連你自己都沒察覺到,真正暴露你行動的是葛灰先生精心護養的貓咪吧。”

大和敢助正言厲色的在諸伏高明身補充了一句。兩人就和京劇角色似的,一個唱紅臉,一唱白臉。

“所以,不用試圖再絞盡腦汁的想要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進行遮掩了,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你确實布置了陷阱,并想要在今晚十點左右對草芒巽也先生痛下殺手。而對方之所以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也是因為我們的人提前察覺,及時拆除了你所布置的陷阱。”

諸伏高明抿着嘴巴,滿臉嘆息的退回大和敢助身邊。至此,在兩位警官的配合下,關于大川明輝在背地裏所做的真相,已經基本浮出水面。

“那是因為......”事已至此,大川明輝也只能無奈的扯扯嘴角,聲音滄桑的說道:“如若我當時選擇報警,且你們的人在一番偵查後正确找出了殺人兇手是誰。可那之後呢?他在牢裏最多也不過是一個無期徒刑吧?”

“更可能,說不準因為他表現良好又是意外傷人致死,沒過幾年就可以出來了。但是我的弟弟呢?我那為人善良甚至對待小動物都及其溫柔的弟弟又有誰來幫他報仇呢?!”

大川明輝突然激動的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沒有人可以替死者原諒兇手,就算是至親也不行。所以哪怕這家夥現在還好好的站在我對面,我也不後悔曾經想要為奪他性命所設下的全套。”

“要說唯一可惜的話......那就是這個可惡的家夥還活着!”

大川明輝惡狠狠的盯着草芒巽也不放,後者自知心虛,也只能沉默的低着腦袋,不敢擡頭。

不過片刻後,大概是因為周圍譴責的視線太過于強烈,“對于大川葛灰的死亡我感到很抱歉......”草芒巽也小聲的道了一聲歉。

可,“呵呵,抱歉?”大川明輝搖了搖頭,氣極反笑。

“要是真覺得抱歉,你就不會在收到匿名邀請後不僅提前歇業,還獨身前往密林想要和根本就不存在的送信人見面了!”

“草芒巽也啊草芒巽也,在這短短的一周內,我也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如果你在這期間因為不安而選擇自首,或是主動來找我道歉,說不準我還會放你一條活下去的生路。”

“可你呢?不僅全程裝死一聲不吭,甚至還想要與其他人達成合作,再一次因為想要擴建店面的事情來企圖謀殺我那——已經被你捅了一刀還不夠的堂弟的性命!”

“所以那幾封恐吓信其實是......”鈴木園子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腦袋。

“啊,所以那幾封其實是大川明輝先生自導自演的鬧劇。”降谷零好心的在後方為她解答疑惑。

“會選擇編造送恐吓信的原因有二。其一,是為了委托我們前來作為人證——如若草芒在計劃中的時間意外身亡,我們就會是明輝先生最好的不在場證人。而其二,則是為了偷偷告訴草芒其實這個村裏還有第二個想要葛灰先生性命的[同伴],以此來達到在計劃時間內将對方引至執行地的目的。”

“原來如此!”

鈴木園子氣憤的叉着腰,怒視着草芒巽也幫罵道:“你這個家夥還真是壞到骨子裏了啊!竟然心思這麽狠毒!”

“可這樣一來,我的報酬可以怎麽辦啊!”毛利小五郎思路清奇,還沉浸在自己白跑一趟的痛苦中。

見狀,作為關系和他最親密的人,原本站在他不遠處的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不動聲色的向反方向挪動了幾下腳步。

“不如......”降谷零抓着頭發扯着嘴角笑笑,好心道:“這次來長野縣的費用就讓我來承擔吧,畢竟哈羅和一崽也難得有機會和我一起外出旅行。”

“嗚哇安室——!你可真是一個好人!!!”毛利小五郎欣喜若狂的抱住了降谷零的腰部,強迫對方将臉埋在自己肩上。

降谷零:“......”

降谷零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微微掙紮道:“毛利師父......大庭廣衆之下還是請快松開我吧......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門邊,從跟着長野縣警察進門之後就一直站在最靠門口位置的神原陽一見狀,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心中産生了一絲想要把礙眼的毛利小五郎趕走,改為自己湊上去的想法。

而他身邊,一想起案件能被這麽快偵破大原因是因為自己在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鳥束零太,不顧身邊青年漆黑一片的臉色,也想學着毛利小五郎的樣子抱住神原陽一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然而察覺到他的不良企圖,黑發青年率先一步後退到門口并用手掌抵住了鳥束零太的腦門,防止他真的對自己做出如此惡心的動作。

“可以了鳥束,除了透哥之外我并不想被其他人如此親密對待。”

“透哥~”鳥束零太捏着嗓子不懷好意的重複了一遍神原陽一口中所說的名字。

他後退一步,突然做出右手包住左拳,宛若背後開着數朵玫瑰一般的模樣感慨道:“啊——~你們兩兄弟之間的關系簡直就讓我這個異性戀都要嫉妒到扯手帕——~不過,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神原陽一随口問道。

“你先湊過來一點,我和你說悄悄話。”鳥束零太擠眉弄眼的向神原陽一提出要求。

神原陽一無可奈何的乖乖照做。然而,就在他按照鳥束零太指示微微探過半個身子之際——

“啪!”他的腦門上突然被鳥束零太貼上了一張鬼畫符。

餐廳內部的人此時還屬于案子收尾,準備逮捕大川明輝的嘈雜階段,因此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裏過于活潑的異常舉動。

“哈哈哈哈這位打地鼠排名NO.1的幽靈的手速還真好使啊!吶神原,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看到那個了吧。”

鳥束零太微踮腳尖将胳膊肘壓在了神原陽一的肩膀上,他用食指指向降谷零背後突然出現的一個黑發幽靈說道:“這張符可是本大人花了好久時間才研制出來的。”

“雖然它的功能有些雞肋,只能讓人類以外的哺乳動物看到指定的幽靈。不過我想對這你來說卻像是量身定做一樣,所有條件都符合,便宜你了。”

“就是那個靈......”鳥束零太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道:“老實話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諸伏高明警官的守護靈呢,畢竟兩人長得這麽像。但他看起來似乎也像大川葛灰一樣出了問題,保留了人類時期的部分記憶。在進門後不僅不好好的守在高明警官身邊,反而直直的跑到了你家哥哥身邊,還一臉又心疼又溫柔的看着對方。”

“喂,我說神原,那個幽靈該不會是你哥已過世的戀人之類的吧?”鳥束零太打趣似的拍了拍神原陽一的肩膀感慨道:“還真是神奇啊,長野縣。竟然進化出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靈。”

“不過這麽說來,我覺得一見鐘情的可能性也挺大的诶!或許——~神原君你馬上就要有一個幽靈嫂子了哦~”

鳥束零太摸摸下巴,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分析越有道理。只是不管他怎麽開口,神原陽一都對他不理不睬,讓人怪難受的。

忍無可忍,鳥束零太終是抱怨的對着神原陽一的肩頭來了一拳。“喂,我說神原啊,你能不能別老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好歹回我兩句話呗!像你這樣總是板着一張臉的男人,就算長得再帥,一定不可能得到女孩子們的喜歡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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