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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嘉秧在視頻中打起哈欠,徐方亭和談韻之把他趕上床——不趕他也跑到一邊的推樂高車,面對面對話持續時間尚且不長,更別說通過視頻,只有當別人說再見時,他才條件反射跑回來,戳下挂機鍵。
談韻之收起手機,側頭看她:“回去?”
徐方亭下意識點頭,後知後覺這兩個字的微妙,她們從未一起從酒店而來,哪來“回去”一說。
大概以前上車總是說回頤光春城,習慣難改。
一抹龍膽藍在小城夜路上乘風飛馳,深沉而優雅,恍如舞者的緞帶,不多時後停在舟岸市最豪華的金域酒店。
說是豪華,實際恐怕只比沁南市平均水平高出一些。舟岸并非旅游城市,酒店行業實屬一般。
即便一般,徐方亭自個兒也消費不起。高中時逛街路過,跟同學誇海口,以後工作掙錢了,要回來這裏住一晚。
如今這一晚變相提前,她沒有征服它,卻又在享受它,實在有些微妙。
套間客廳一半為沙發組,一半為小型會議桌,桌旁即是落地窗,采光應該很好,現在像一面效果打折的鏡子,重疊着兩人的身影和窗外霓虹。
談韻之随手将車鑰匙和手機擱在會議桌,說:“如果你想看書,可以在這裏。”
徐方亭路過桌子,小心走到落地窗邊,下意識俯視腳尖,911剛開過的馬路就在腳下;再向遠處眺望,整座半睡的小城,霓虹沒有沁南那般密集與高聳,黑暗也無法掩飾它的殘破,一如一片行将沒電的跑馬燈。
她忽然回頭笑道:“談嘉秧要是在的話,應該會喜歡看外面的燈吧。”
談韻之從桌上撿起手機開鎖:“我手機裏還有很多他的視頻,沒發過給你,要看嗎?”
“好呀,”徐方亭也掏出自己的,“用藍牙應該比WiFi快吧。”
“你直接用我的看,”談韻之拈着手機邊緣遞給她,眼神堅定,“想要哪個發哪個,太多了我發完給你得天亮。”
徐方亭猶豫接過,避開屏幕,托着邊緣。
屏幕停留在一頁的視頻預覽,應該是打開了手機相冊的視頻分類。
她将手機擺正,說:“會不會有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呀?”
談韻之垂眼掃了她一眼,說:“小徐,你都成年了。”
徐方亭回視他的眼睛,登時詫然:“還真有?”
“真的有,”談韻之扶着桌沿,指尖不由磕了磕桌面,聲音清脆,節奏歡快,“我去洗澡,你慢慢看。”
說罷,他轉身走向主卧,包藏秘密的手機竟然就這麽落進她的掌中。
徐方亭仿佛退化成一個小孩,拿家長的手機來玩。
她快速滑動預覽圖掃雷,确保沒有“黃雷”後,才從最新的開始看。
談嘉秧4歲4個月,看着比她離開時大個一些;能跟着音樂跳上一段《好寶寶》,依然嘴巴合不攏,沖着鏡頭笑眯眯,動作比較僵硬,節奏感不強,偶爾忘記動作,勉強跳完;跟缪老師的上課視頻裏有問有答,刻板和生硬的感覺少了一點,起碼缪老師問他知不知道,他能回答不知道,不會生搬硬套那句“我不知道,請你說一說吧”。
視頻裏看進步巨大,但情緒方面沒法記錄,這才是更值得關注的方面。
談韻之的手機像樣板機似的,視頻除了談嘉秧的,只摻雜幾個流浪貓在裏頭,沒有其他個人标識性的作品。
徐方亭連貓的也一起看了,從星期和時間判斷,拍攝地點應該在學校。
正津津有味間,頭頂彈出一個微信消息提醒,內容沒有加密,簡短的一句話一目了然——
羅樹戎:「追到手沒?[呲牙]」
四個字幾乎沒有歧義,彈窗縮回去,留給她的只有疑惑。
徐方亭繼續看視頻,談嘉秧在屏幕裏發呆,她在屏幕外發呆。
談韻之已經大三,也許畢業去向已定,碰見志同道合的對象一點不奇怪。他條件出衆,又處在陰盛陽衰的文科專業,沒有對象似乎才更奇怪。
無論談韻之的對象是哪個女生,她徐方亭的對象只有學習,也必須是學習。
她心頭湧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欲,立時壓制了前頭莫名的酸澀。
“看膩了嗎?”
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炸開,徐方亭驟然心跳加速,好似偷窺秘密被撞破。
“唔……”她含糊一聲,擠出笑容,“談嘉秧那麽可愛,怎麽可能看膩。”
徐方亭劃拉選中連續幾頁的視頻,打包隔空投送到她的手機。
談韻之不客氣道:“視頻看着可愛,實際煩人得很。”
徐方亭暗怨他一眼,說:“哪有你這樣當舅舅的。”
小孩總歸是一個純潔而正經的話題,這剛好壓下她促狹的好奇心,短暫從猜疑中抽身。
談韻之頭發半濕,給毛巾一頓蹂/躏,根根不羁豎起,像只炸毛貓。
徐方亭忍俊不禁,偏還給人逮住,迷惘眼神盯着她。
“你不吹一下嗎,天冷難幹,容易感冒。”
談韻之似給她一語成谶,鼻尖發癢,不禁吸了吸,扔下一個“好”,折回主卧洗手間。
徐方亭繼續低頭盯視頻傳輸。
待兩邊同時忙完,時過十一點,徐方亭眼裏鋪了一層薄薄睡意,偏偏又給前頭按下去的好奇頂開。
“小東家……”她将手機遞回去,神經似給機身燙醒,整個人清醒大半,“剛剛不小心看到你的消息彈窗……”
“是嗎,誰發來的?”
談韻之渾不在意接過手機,很快定位到未讀消息。
他看了一眼,輕咬下唇,又看一眼,給羅樹戎回一把大刀,然後習慣性将手機揣褲兜——才發現睡褲沒有口袋,只得不尴不尬繼續握着。
徐方亭又給那股好奇捅了捅,可無意看見他的私信已屬不應該,再談論內容實在過于無禮。
她低頭撥弄剛收到的視頻,整頁預覽圖花花綠綠,像一卷電影膠帶似的轉動。
“他問我游戲的事——”
“嗯?”徐方亭給他的聲音拔起來,擡頭不掩困惑地看着他。
談韻之兀自點頭,一本正經說:“游戲開局有一個裝備包,系着降落傘,空投下來會到處亂飛,他問我跳傘時候有沒有追到手,追不到的話,包裹落地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游戲……”徐方亭将信将疑,“我只玩過俄羅斯方塊,和一點消消樂,以前手機內存不足,不敢裝游戲,太卡了。”
“嗯,改天教你玩,”談韻之暗松一口氣,“時間晚了,明天你還要上課,早點休息吧。”
“好。”
徐方亭自個琢磨着,要是談韻之在追求哪個女生,估計不會和她開同一套房;如若當真這樣,這個人品質也不值得信任。
徐方亭躺在一米五的大床上,一會變“大”字,一會變剪刀,翻來覆去,鬧騰不息。
住校以來,她頭一次在結實的床上自由翻滾,不必擔心伴奏的吱吱聲,舒暢如同回到仙姬坡的茅窩。
當她拿起手機時,睡意更寡,她點開之前收藏的P開頭的網站,想借着WiFi暢游一圈,哪知頁面一直加載,沒有張良計,無法抵達“黃宮”,這才想起談韻之說過,只有在家的WiFi可以爬梯過牆。
徐方亭丢開手機,夾起一角棉被,借大拇指根部擠壓豆豆,憑着腦袋裏的零星碎片,拼湊出一場屬于她自己的盛宴。
人還是那個人,姿勢不再守舊,她跪在他腦袋兩邊,虛坐到他臉上。她低頭,只能感覺到、但看不見他忙碌的嘴,只有鼻尖偶爾冒頭,更多時候刷進黑雲間。
她從未經歷過吞噬異物,構建以那一點為重點的想象,比注入更能真切取悅自己。
她在假想中的上位征服他,想象助燃了她的自信,消弭兩人間的精神差距,他哪怕還是實力出衆的小東家,她也有平視他的資格。
酣想過後,徐方亭趴着閉眼緩了一會,直接緩進沉睡狀态。
也許今日經歷足夠奇妙,她沒能進入夢境,腦袋空白直到天亮。
次日一早,談韻之如約送她到校,直接開到正門,和她吃了腸粉才離開。
學校不給進外賣,徐方亭從911順了一只談嘉秧遺留的樂高紙袋,納進兩盒腸粉,偷偷溜進校園。
宣潔為了腸粉不坨,起了個大早,和錢熙程一起,一左一右夾着徐方亭吃早餐。
班裏寥寥幾人,也各在邊吃早飯邊看書。
“以前我男朋友在,”宣潔往腸粉加了辣椒包,紅着嘴巴,吸了一口氣說,“從外面回來也會給我帶腸粉。”
徐方亭将正确答案抄進完形填空裏,笑道:“你不是應該跟他一起回來嗎?”
宣潔回過味來,笑罵一聲:“去你的,方亭,你不純潔了。”
徐方亭填完最後一個單詞,開始輕聲讀出來。
待她讀過一遍,宣潔的早餐也差不多到頭,教室後方人馬稀稀拉拉就位,這位同桌便擦着嘴巴,笑嘻嘻道:“方亭,你們昨晚住哪裏?”
徐方亭仍低着頭:“金域。”
宣潔吃飽中氣足,叫道:“我去,是我知道那個金域嗎?有錢人!!”
“他有錢,又不是我。”徐方亭糾正道,但好像糾正無效。
“我在舟岸長大,就去過一次金域,還是喝我堂哥的喜酒,倒貼錢的呢!”
宣潔口吻天真,并沒有談錢論勢的尖酸或谄媚,跟小孩子羨慕其他小朋友能去游樂園似的。
徐方亭也給她感染,笑道:“等以後我們工作都掙錢了,回舟岸聚會,就去金域開房。”
“行啊!學習突然有奔頭了,”宣潔收拾打包盒,“熙程也一起來!”
錢熙程雖沒直接參與,也一句話不落聽進耳朵,當下點頭,前所未有地鄭重應過:“好。”
宣潔擠出座位,回手拎起腸粉打包盒,又朝錢熙程伸手:“我幫你一起丢吧。”
“謝謝。”錢熙程迅速紮好塑料袋口遞給她。
宣潔把垃圾丢出走廊盡頭的公共垃圾桶,回來路過後排那一桌男生,這兩人又在叽叽咕咕。
“住金域,被包養的吧。一雙AJ穿一學期,也不像有那個錢的。”
“就是,哎,”壓低一度的聲調更顯嘲諷,“我看走路姿勢挺那個,肯定給人——”
宣潔閉眼一腳踢在靠過道的桌腳,兩個男生如驚弓之鳥,肩膀同時一跳。
“幹他大爺的,差點絆倒我。”宣潔低頭罵一句桌腳,像沒留意到兩只公鹌鹑的表情,咕咕哝哝回自己座位。
徐方亭偏頭看她,哭笑不得道:“疼不疼啊?”
宣潔收了收長款衛衣下擺坐下,摸摸鼻子說:“我真想一腳踢他們嘴巴上。”
徐方亭給她輕撫後背,不小心滑進兜帽下面,不禁搓了搓,嘆道:“這裏好暖。”
宣潔展顏道:“是呀,以前我也老愛摸我男朋友這裏。”
南方寒潮未至,今天天晴無風,徐方亭也穿帶兜帽的衛衣,宣潔便也探到她這邊,兩個女生勾肩搭背取暖。錢熙程隔了一條過道,參與不便,分神看了她倆一眼,低頭笑了。
臨近放學,談韻之開車捎上王一杭,來舟岸一中接人。
可惜有家長比他更心急,早已堵到校門口,導航路線擁堵成紅色。
談韻之不得不放王一杭下車進去找人,自己繼續泡在車流與喇叭聲中。
100米花了半個小時,談韻之終于在路邊搶到一個臨時車位,車窗半開透氣,放松雙腿。
中途徐方亭問能不能捎她同桌一程,家在金域附近。
談韻之說可以,但911前置行李箱空間有限,僅能塞一只行李箱,得分兩次拉行李,要不叫上同學一塊吃飯,回來再取第二次。
徐方亭那邊表示沒問題。
挂了語音通話,談韻之右手又挂到方向盤上,想着下次還是開帕拉梅拉好一些。
副駕座車窗忽地給人敲了敲,談韻之轉頭,以為人那麽快,窗外出現的卻是一張系紅領巾的小臉。
“哥哥——”小男生戴着兒童手表,估摸才上一年級,童音尖細。
“什麽事?”
今天出太陽,談韻之戴着墨鏡,比平日冷酷幾分,臉部線條優美,衣品出衆,跟動作片的男主角似的,惹得小男生一聲驚呼。
“哥哥,你這車是保時捷嗎?”
“對,”談韻之摘下墨鏡,紅領巾頓時恢複原色的鮮豔,“叫叔叔。”
“哎喲媽呀,你那麽年輕那麽帥,怎麽能叫叔叔呢?”小男生自來熟地扒着窗框說,“那你這車多少錢啊?”
“百來萬吧。”談韻之随口說。
“哎喲媽呀,”小男生觸電彈開,垂眼瞧瞧車身,怕損壞似的,“那麽貴!”
“等你以後工作掙錢,就不覺得貴了,”談韻之忽然心思一動,“你要上來試坐一下嗎?”
“哎喲,不要了,謝謝哥哥,一會我給你踩髒了,”小男生又退開幾步,跟他招招手,“哥哥我走了,再見。以後我也買一輛紅色的。”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談韻之扶着副駕座椅背,欠身跟他揮手。
小男孩背着書包的背影已然走遠,他的心思才徐徐收回。
談嘉秧再過兩年上小學,能不能像這樣跟他談論汽車,聊品牌價格性能,而不是第一件事關注輪子轉動?
不多時,徐方亭一行三人從校門出來,映進911後視鏡。
談韻之下車打開前置行李箱蓋,果然裝進宣潔的行李箱後,只夠塞談嘉秧的兒童椅——幸好中大童椅子只有拆分的坐墊和頸枕,不然小童式的躺椅估計沒處放。
徐方亭趁機從駕駛座鑽進後座,扒着椅背,腦袋還可以靠在駕駛座頸枕邊,宣潔也同樣擠到後座。
如果沒有宣潔,談韻之本想讓王一杭擠後座,徐方亭坐副駕座,這下委屈自己人,倒像偷雞不成蝕把米似的。
他歉然道:“只能麻煩你們稍微擠一下了。”
徐方亭淡笑道:“沒事。”
宣潔口吻激動:“沒有沒有,帥哥太客氣了!”
坐保時捷別說擠後座,讓她買挂票都可以,宣潔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下,免得顯得自己太沒見識。
王一杭将座位盡可能前調,回頭問:“會不會擠到你?”
宣潔忙道:“沒有沒有,師兄太客氣了。”
接放學小高峰過了一波,舟岸市這座小城罕見轎跑,其他車輛基本上離得遠遠的,不敢靠太近,911見縫插針擠出車流。
金域酒店附近便是市中心,四人前往一座商廈吃烤肉。商廈門口露天廣場停了整片的電瓶車,機動車道外側分出一條道供電瓶車行駛,這是在沁南罕見的景象;商廈內部乍一看與沁南市的沒什麽不同,但顧客衣着打扮還是抹不開小城市特有的生活氣息。
桌位臨窗,可以一睹走廊景致。
兩個男生和宣潔在等餐,餐廳沒有獨立衛生間,徐方亭離桌到外面商場。
宣潔性格外向,加上自視為地頭蛇,三缺一也沒有冷場——不過911帥哥也不怎麽熱情便是了,多是她師兄接話。
談韻之視線掃過窗外,忽然問:“那兩個男生你們認識,一直盯着我們?”
“啊?”宣潔茫然扭頭,正巧班上那兩只公鹌鹑往這邊來,路過烤肉店窗口,旋即轉開眼,輕蔑一笑,繼續有說有笑往前行。
宣潔惡狠狠瞪了一眼他們後腦勺,回頭說:“我們班兩個特別八卦的男生,經常給女生造黃謠,特別讨厭。”
談韻之愣了一下,問:“你們也挨造謠了?”
“可不是,”宣潔拳頭輕砸桌沿,憤然道,“他們成績很一般,看起來也不怎麽努力,可能是看方亭成績好吧,就說方亭是班主任的親閨女之類,還有另外一些很難聽的話……”
王一杭問:“還說了什麽?”
宣潔猶豫看了談韻之一眼,欲言又止。
“我十分懷疑,方亭就是聽了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心情波動,考試才沒考好。不然她基礎多紮實啊……”
談韻之支着兩肘,十指交握,像準備做熱身運動。
徐方亭回來,立刻察覺到氣氛默然,笑道:“你們在聊什麽?”
宣潔忙起身讓座,嘻嘻道:“說大學生活。”
“我去洗一下手,”談韻之沒頭沒腦冒出一句,轉頭看一眼王一杭,“你走不走?”
後者蹙眉似明了,起身走出座位。
“我也剛好……”
王一杭跟上談韻之,兩個高大個湊一起跟鴕鳥結伴似的,分外惹眼,一前一後晃出餐廳,周圍食客紛紛擡頭注目,人已離開,還不舍從窗戶再瞥一眼。
宣潔懵然道:“他們男生竟然也喜歡結伴上洗手間哦!”
徐方亭喝着茶水,不鹹不淡應了一句:“他們是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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