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偶遇敏山

"嘿嘿。"汪啓明退了回來重新坐到了葉承希身邊，"這不是推理，令孟夏當年出國是吃準了你不會變心，但是現在你卻娶了林青幽。當然，你娶林青幽是因為什麽我心裏清楚，但是令孟夏不清楚呀，她現在肯定很傷心。"

"她傷心跟你有毛關系？"

"跟我确實沒有關系，但是跟你有關系，身為你的秘書，我自然是要考慮老板你的心情。"

"我心情很好。"

"不一定吧，你剛進來的時候不是在抱怨林青幽讓你送翁明枝的女兒回去嗎，這也叫心情好？"

"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葉少你有沒有打算跟令孟夏重新開始！"

"你在慫恿一個已婚男人搞外遇？"葉承希站起來，有些不爽地提溜着汪啓明的衣領把他推出房間。

"你小子以後別跟我提令孟夏！"他警告着摔上了門。

汪啓明看着被摔上的房門，無奈地搖搖頭，喃喃道，"癡情總被癡情誤，不就是令孟夏一聲不響地離開，葉少你還要生氣到什麽時候？"

……

付怡然搬進二號別墅時。葉承希還沒有從外面回來，林青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房間給付怡然住。

照說一二號別墅的客房有很多，特別是一號別墅，以前是供客人住的，二樓有七八間客房，現在這些客房一間成為葉國強夫妻的卧室，一間是葉紀文跟焦恩娜的卧室，其它的也被偶爾來住的大姑二姑三姑給定了。

至于二號別墅這邊，葉承希以前本來回來的少。加上後來他這邊也沒有請工人打掃，林青幽跟他結婚時他們的卧室是葉承希偶爾來睡的房間，後來的床上用品跟生活用品還是林青幽親自采辦的。

要不然，那個房間也只能睡個人，這也難怪林青幽母親生前會跟林青幽說葉承希喜歡睡客廳沙發，因為他的卧室根本就是一間空房。

後來葉老爺子住了進來，林青幽在整理房間時一并将葉承希書房旁邊的一間客房給整理了一下，她當時是想讓葉承希在書房工作累了以後可以在這間房間休息一下，這間客房也就是昨天晚上林青幽溜過去睡的那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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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二號別墅除了這間客房，其它的房間只有家具沒有用品，有幾間林青幽連進都沒有進去過。

付怡然搬進來，林青幽是真的不好安排，如果把她安排到隔壁那間，一離葉承希的書房太近，二離他們的主卧也近，不知道葉承希知道後會不會發脾氣。

因為這無形是讓付怡然接近了他的生活。

但是不安排這間，一時也沒有房間可以安排，這下子可愁壞了林青幽，她多麽希望葉承希回來然後大手一揮讓付怡然到一號別墅去住。

"付姐姐，你看你來的急，我這邊暫時還沒有幹淨的客房，要不你今天暫時到大嫂那邊住一下，我明天讓人将翁阿姨對面的客房打掃出來你再住？"林青幽跟付怡然商量。

"不用這麽麻煩，承希書房旁邊不是有一間空的客房嗎。"翁明枝直接把林青幽的話給堵死。

"那間我昨天晚上睡過，現在被套床單沒有新的。"林青幽解釋，她也知道翁明枝是曉得她昨天晚上在那個房間過的夜，因為一大早焦恩娜就在那個房間找她嗆聲。

"不要緊。我房間有新床單，拿過來換上就是了。"翁明枝說着拉過女兒的行李招呼着上了樓。

感覺像是怕林青幽變卦似的。

有貓膩！

不過這種貓膩林青幽完全不在意，付怡然想幹什麽那是她的事情，如果葉承希能被她勾走那也算她的本事。

但是，很難！因為葉承希已經有了令孟夏，付怡然鐵定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現在這社會，每個人都削尖了腦袋跟別人搶老公，看來小三也是個吃香的職業。"林青幽心裏诽腹着，拿起包出了門。

葉承希晚上想喝牛骨湯，她得去超市買牛骨去，這家裏就讓翁明枝折騰吧。

林青幽剛到超市，牛骨還沒有選，包裏的手機就響了，她掏出來一看是萬敏山打來的。

"敏山哥！"

"不是讓你休息吧，怎麽在逛超市？"萬敏山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但是人好像就在旁邊。

林青幽連忙四下張望，居然在蔬菜架前看到萬敏山。

她連忙過去驚訝地盯着萬敏山看，"你也來買菜嗎？"

"是呀，我晚上想煮點青菜粥吃。"

"蘇童呢？"

"蘇童的媽媽從外地回來了，她自然是有地方吃飯。"

"哦，瞧我，我還以為敏山哥跟以前一樣住在蘇童呢。"

萬敏山溫柔地笑道，"我現在不需要監護人了。"

林青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為自己對萬敏山的不了解而汗顏。

"你怎麽一個人在逛超市。"萬敏山又問。

"我想來買點牛骨，葉承希晚上想喝牛骨湯。"

"你們屋裏不是有廚師吧，怎麽還要你做？"

"那不是我們請的廚師，準确地來說是葉承希餐廳的大廚，我覺得一個大廚窩在那麽小的一間廚房為我們一家人做飯有些大材小用，所以我讓他回去工作了。"

"那你一個人要做一家人的飯？"萬敏山很吃驚，昨天晚上的派場他是見識過的，桌上十幾個菜，就林青幽一個人……

"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太勞累。"萬敏山有些心疼，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林青幽過得肯定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風光。

"我的傷不礙事的，就摔了一跤。微微有些骨裂，慢點走就行了。"

"你呀，尾椎骨輕微骨裂雖說不是大問題，但是你一直不休息怎麽愈合，算了，你先不買菜了，到我住的地方去吧，我給你配副膏藥。"萬敏山說着伸手扶住林青幽，拉着她往出口走。

林青幽想推辭，奈何萬敏山堅持，她也只好聽他的。

這個哥哥一直都是這樣，也許這是行醫者的脾氣吧，見不得病人胡來。

萬敏山住的是一處單身公寓，位于蓉城市中心，完善的物業漂亮的綠化帶。

"敏山哥，你住的地方挺不錯呀，是單位分的房子還是你自己買的？"林青幽問，其實她跟熟悉的人在一起性格會活潑很多。

"我自己買的。"

"聽說萬伯伯已經退休了，以後你會跟他生活在一起吧。"

"我不想回帝都。"

"為什麽？"

萬敏山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林青幽連忙閉嘴，她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萬敏山不想回帝都肯定是因為他從小就生活在蓉城，再說他現在可是省委書記的專屬保健醫生，那能随便回去。

萬敏山的住所跟林青幽想像的差不多，物品擺放整齊，屋子裏一塵不染，而且每一樣東西都是按某種規律擺放着，從大到小或是用顏色分區。

典型萬敏山的風格，符合一個處女座男人的标準。

林青幽像小時候那樣，進了屋站在中央不敢動，因為她怕自己毛手毛腳破壞了萬敏山世界裏的平衡。

曾經她溜進他的房間，好奇地翻看了他的一些書籍，後來被萬敏山喊進去詢問，林青幽覺得奇怪，她只是翻看了幾本書而已，萬敏山怎麽知道他的東西被人動過。

後來她才知道萬敏山對屋子裏物品的擺放有嚴格的要求。

所以她不敢在他的屋子裏造次。

"你站着幹嘛，過來坐。"萬敏山為她沏茶。

林青幽在屋裏看了看，指着沙發問，"坐這嗎？"

萬敏山笑了，"随便坐吧，我是有點強迫症但也不至于連客人的坐姿都有要求。"

林青幽吐了吐舌頭坐了下來。

萬敏山把茶放到她的面前，然後起身進了裏屋。

林青幽不知道他在幹嘛，只好一邊喝茶一邊等，十分鐘過去了，萬敏山還沒有出來的意思。林青幽坐不住了，她起身輕手輕腳地過去查看。

裏屋的門開着。林青幽探頭進去，發現萬敏山已經穿了一件白大袿正在熬藥膏。而他的身後一排全是中藥櫃。

"哇，你這裏都可以開藥鋪了！"林青幽像王姥姥進了大觀園，眨着大眼查看那些高至天花板的中藥櫃。

"我學得是中醫藥理，沒事的時候會研究古方所以家裏需要這些東西，這算是我的書房。"萬敏山回答。

"非常具有職業特色。"林青幽邊說邊伸手拉開那些小小的抽屜，查看裏面的中草藥，好奇的像個寶寶。

"敏山哥，我知道你為什麽會強迫自己把所有物品按規律擺放，因為想要當一名好的中醫，每天就要面對幾百種中藥材，如果沒有規律找起來就麻煩了，就不能更快更好地為病人配藥，我說的對不對！"

"我很喜歡你的這個解釋。"萬敏山歪着頭笑，"你果然比蘇童善解人意，她上次來說我這裏像陣列室沒有一絲人情味。"

"那是因為跟我相比，她更會搞破壞，而且每一次都會被你抓。"

"是呀，她比你調皮。"萬敏山微仰起頭似乎在回憶小時候的事情，嘴角隐着笑意。

林青幽靠在門框邊，看他這般模樣，心裏湧起淡淡的憂傷。曾經她也是一個快樂的女孩，雖然家裏不富裕但是身邊卻有很多要好的朋友及像萬敏山這樣貼心的鄰家大哥。但是這種在她愛上葉紀文後嘎然而止。

如果有來生，她真的希望自己沒有掉進池塘，她真的希望自己不要愛上葉紀文，那麽現在的她也許過得很平凡，但起碼她是快樂的。

"我聽蘇童說了。"萬敏山的聲音在濃濃的藥香之間傳到了林青幽的耳朵。

林青幽連忙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嗯了一聲，"聽說了什麽？"

"關于你為什麽會成為葉承希的妻子。"

林青幽慚愧地低下了頭，她覺得萬敏山大概會批評她，這麽瘋狂的舉動只有瘋子才做的出來。

"聽說是葉承希跟你求的婚！"

呃？

林青幽疑惑地看着萬敏山，難道他從蘇童哪裏只聽到這些？

轉念一想，林青幽馬上知道了原因，之前跟蘇童合盤托出的時候，她交待過蘇童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蘇童是個講義氣的人，她答應了肯定會做到。

那麽萬敏山如果聽到了什麽然後去問蘇童，蘇童大概會跟他說一些表面上的事情吧。

求婚這件事整個蓉城都知道，确實沒有什麽好隐瞞的。

"是的。"林青幽回答道。

"你們……很早就相愛了嗎？"

"啊，也不是啦。"林青幽撓了撓頭，"後來相愛的。"

"在你跟葉紀文離婚兩個月後？"萬敏山的問題直切要害。

林青幽啞然了。

萬敏山學得可是中醫，中醫得看家本領就是望聞問切，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望，所以觀察人與事是萬敏山的強項，林青幽自知是騙不了他。

"我們其實是協議婚姻。婚期一年，然後我們會離婚，各不相欠。"林青幽說了實話。

"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林青幽看着萬敏山，各種複雜的情緒突然湧上了心頭，她的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因為我太委屈了！"

萬敏山嘆了口氣，走到林青幽身邊，輕輕地摟住了她，"我就知道你會受委屈。不過你這樣做好嗎？"

"我不知道。"林青幽抽泣着。

萬敏山再次嘆了口氣，"目前來看，你前夫對你似乎還不錯，我昨天還看到他跟你夾菜。"

"是呀，不過他這樣做是因為我在裝一個大方得體善解人意的女人。當然，這些優點他之前也知道，只不過他當時是我的丈夫，因為厭惡我所以視而不見，而現在我讓他的新婚妻子一點一點地變成讓他厭惡的樣子。他反而開始注意到我的美德。"

"你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注意到你的美德？"

"是的，葉承希說我之所以在葉家被欺負是因為我太懦弱，一個女人在受到欺淩時不反抗就是縱容那些欺淩者，他說我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葉承希這麽說？"

"是的，所以他跟我求婚，教我強大，讓我不再受人欺負。現在看來，他這個老師教得還不錯。"林青幽有些悲涼地朝萬敏山笑了笑，"我變成了一個壞女人！"

萬敏山沒有說話。他再次把林青幽輕擁入懷，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就像小時候林青幽受傷時他安慰她一樣。

"藥膏還要熬一會兒，我先煮點東西給你吃吧。"萬敏山松開她，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餓了。"

林青幽知道關于她為什麽嫁給葉承希的話題，萬敏山不會再問了。

半個小時後，萬敏山煮得菜粥好了，林青幽嘗了一口微笑着問萬敏山。"敏山哥，你晚上就喝點粥呀？"

"嗯，多年的習慣。"

"養生？"

"是的，中醫學不提供暴飲暴食，而且清淡點的飲食對身體的各個髒器也有好處，我可不想二十幾歲的年齡四十幾歲的身體。"

"書上說人的正常壽命是一百二十歲左右，敏山哥你準備活多少歲？"

"當然是越長越好，在國內老中醫才有市場。"萬敏山說到這裏笑了起來。

林青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敏山哥，萬一你以後交了一個吃貨女朋友，你天天晚上吃這個，她受不了怎麽辦？"

"那就找個不是吃貨的女朋友。"

"這很難，食色性也，吃是人類的本能，無法抑制。"

萬敏山又是微微一笑，"本能這種東西是會變的。"

"人為改變！"

"對，對于別人來說也許很難，但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可以克制自己。"

"僅僅是因為想活得更久。"

"不，是因為有些東西外人無法接受，如果你堅持就會傷害到很多人，所以必須克制。"

林青幽完全聽不懂萬敏山在說什麽，她想也許自己正如葉承希所說，智商有點問題。

那麽這個話題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林青幽看了看牆上的鐘，問萬敏山，"我的強筋壯骨藥還要熬多久？"

萬敏山也擡眸看了一下時間，"你很着急回去嗎？"

"是呀，我牛骨頭還沒有買。回去熬湯也需要些時間的，要不然葉承希回來又要發脾氣。"

"他經常發脾氣？"

"也不是經常，但是他發起脾氣來喜歡反反複複，一會兒好了一會兒又生氣了，像六月的天似的，陰晴不定。"

"聽上去你跟他相處并不是很融洽。"

"這跟我沒有關系，是他個人的問題。"林青幽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妥，"嗯，怎麽說呢。我嫁給他有原因，他娶我也有原因，所以說他生氣是因為他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因為我，只不過我現在跟他是合夥關系，他的情緒多少會影響到我，就這樣。"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葉承希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雖然放蕩不羁，但是他并不是一個壞人，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人。"

說完，她十分真誠地看着萬敏山，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話。

萬敏山看向林青幽，像小的時候那樣拍了拍她的頭，"不管怎麽樣，別讓自己受傷！如果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還有，記住你媽媽的話！"

記住你媽媽的話。萬敏山這句話讓林青幽渾身一顫，是呀，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媽媽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講的話。

媽媽說："小幽。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代替媽媽好好活下去！"

現在她幸福嗎？

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活下去。

"早點結束吧！"萬敏山站起來進了裏間。

萬敏山一共熬了三幅藥膏，他讓林青幽拿回去洗完澡再貼。

林青幽從公寓出來又進了一次超市，拎着牛骨頭打車回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一號別墅亮着燈，看來老爺子跟翁明枝及新來的客人付怡然都到一號別墅吃飯了。

日子重新回到正軌，這個結果也不錯。

只是享了幾天清褔的葉家二少奶奶現在又要開始伺候人了。

不過以前是伺候一家，現在只用伺候一個。

也算是種勝利。

林青幽把牛骨頭去了腥，用湯鍋盛着開火正在熬的時候，葉承希回來了。

他身後跟着一個人。是他的私人助理汪啓明。

林青幽迎了上去，老遠就聞到葉承希身上的酒氣，這家夥喝酒了，意思是他在外面吃飯了！

林青幽看了一眼爐竈上的牛骨湯，氣就不打一處，葉承希既然在外面吃飯，就應該打個電話給她呀，那她也不有這麽辛苦地來回跑，要知道她屁股還痛着呢！

"你喝酒了？"林青幽語氣不善地質問葉承希。

葉承希掃了她一眼。沒理。繞開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叨了一支煙點燃。

汪啓明見林青幽一開口就語氣不善，連忙代為解釋，"葉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喝了點酒。"

他的意思是讓林青幽不用演丈夫晚歸的母老虎，反正這屋裏沒人。

林青幽抿了抿嘴，看向葉承希，葉承希心情不好她當然知道，不就是遇到了暗戀對象感嘆人世無常嗎，但是……

算了，看到他如此難以釋懷的份上，原諒他吧。

"你喝了多少酒？"她放柔了音調問葉承希。

葉承希吸了口煙，依然不說話，然後十分嚣張地把煙霧吐向林青幽，一副欠揍的模樣。

林青幽火了，她叉着腰問道，"嘿，你等一下還想不想睡覺的？"小心她把他關在外面。今天可沒有客房可睡。

"葉少沒喝多少。"汪啓明拉了拉林青幽，現在的葉承希因為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正在郁悶，他覺得林青幽最好不要惹他。

"你等會伺候他早點睡！"汪啓明湊到林青幽耳邊耳語了一句，還悄悄地跟她眨了眨眼。

林青幽見他搞得神神秘秘，也壓低嗓音問，"我伺候他早點睡的意思是不是等一下我還要扛他上去？"她屁股還傷着呢，難道明天讓她腰也折了。

"葉少沒醉，你說兩句好話他會自己上去的。"汪啓明像哄孩子似地拍了拍林青幽的肩，然後把車鑰匙往她手裏一塞，轉身往外走。

林青幽只好把目光重新移動葉承希身上。

葉承希也看着她，兩個人就這麽互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