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擦肩而過

林青幽并不是一整天都在中醫館上班，姑奶奶負責中晚兩餐，她主要的工作就是照看小齊。

小齊現在二歲零八個月，到了九月份可以上早托班，但在這之前都是她一個人照顧。（林青幽懷孕六個月跟萬敏山到帝都，現在是四個年頭，不是整整四年，跟大家說明一下。）

今天也不例外，林青幽為萬敏山做好早餐就回房給小齊穿衣服。

在家裏，小齊一直跟她睡一個房間。

"爸爸上班去了嗎？"小齊一邊揉眼睛一邊問林青幽。

"還沒有，在吃早餐。"

小齊一聽連忙自己下床奔了出去。

他的個子剛有餐桌高，于是他踮起腳從餐桌對面看着萬敏山，"爸爸，你上次答應給我買巴斯光年！"

萬敏山這才想起來，他确實答應過小家夥要給他買一個新出的巴斯光年，但一忙就忘記了。

"爸爸今天下午等中醫館不忙就去商場幫你買，好不好？"萬敏山耐心地哄他。

說實話，他很喜歡小齊，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他畢竟看着小家夥出生。看着小家夥從一個襁褓裏的嬰兒慢慢變成一個萌化人心的小可愛。

他生病，他守在他身邊。

他不睡覺，他抱着他在房間裏轉圈。

親情這東西并不關乎是不是有血緣。

萬敏山想，小齊既然姓萬，那他就是他的兒子。

小齊并不賣萬敏山的帳，他一臉不高興地嘟起嘴。上次買小豬偑奇的時候爸爸也這麽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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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并沒有買回來。

"我現在就想要巴斯光年！"他可憐兮兮地嘟囔着。

萬敏山看他可憐的模樣，頓時心軟了，"好吧，爸爸就帶你去買巴斯光年。再說我也好久沒有跟小齊兩個人一起出去約會了。"

小齊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也不需要誰幫忙，他爬到餐椅上開始吃自己那份早餐。

林青幽整理完卧室出來，就聽到萬敏山跟小齊的對話，她笑着說道，"你今天要請假？"

"是呀，醫館休息一天也沒有關系，再說醫館裏不是還有爸爸在嗎。"

林青幽看着自己淘氣的兒子，有些為兒子的不争氣着急，但是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抱歉地對萬敏山說道，"你帶他出去的話，那我過去到中醫館幫爸爸的忙。"

沒事的時候，林青幽經常在中醫館幫忙，別的不說，配藥絕對沒有問題。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吧，中醫館看的不是什麽急診病人，爸爸一個人應付的來。"萬敏山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林青幽，"你再碰到姑姑，她要是再說買房的事情一定要拒絕，不要抹不開面子，知道嗎？"

林青幽笑着點點頭，她想萬敏山不讓她到中醫館去大概是不想讓她單獨跟姑姑相處。

這個姑姑，确實是一個很難纏的人物，但不失為一個好人。

"哦，對了。"萬敏山想起什麽似的又說道，"這兩天我表妹會來帝都，之前我跟你說過，我媽媽是宛南人。所以小姨一家一直信在宛南。"

"哦，對，我知道。你說的是陳沁，對吧？"

"是的，陳沁喜歡唱歌，一直想當歌手，我小姨覺得一個女孩子整天四處飄不太所以一直反對，但是這次陳沁似乎跟小姨鬧翻了，她是偷跑出來的。"

"偷跑出來的還跑到帝都來，那我們跟不跟小姨說？"

"我說的偷跑只是一個概念，她會來帝都還是昨天晚上小姨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的，做父母的都是這樣，口是心非。"

"是呀，表面上說不管，心底還是擔心，叨唠只是因為太愛對方。"林青幽嘆了口氣，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叛逆就步入了悲劇，她想如果她的媽媽還活着，真心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才好。

也許在她發現自己懷孕時，媽媽會讓她選擇流産，畢竟小齊是一個一出生就不可能知道父親是誰的孩子。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

現在萬敏山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安穩的生活，她很滿足。

萬敏山看着林青幽，躊躇了一會還是說了自己提陳沁的意思，"我跟你說的意思是……如果陳沁真的來了，她肯定會住在我們家，因為那丫頭跟我們家姑姑不對付。"

"可以呀。"林青幽一口答應，再說陳沁是萬敏山媽媽這邊的親戚，住在萬紅玉跟萬紅珊兩兄妹倆的住所肯定不合适。

"但是我們……"萬敏山說了最為核心的問題。

這一提醒，林青幽馬上明白萬敏山的意思，是呀，表妹過來，他們就不能分房睡了。

"我可以搬過去。"林青幽看了一眼兒子，"小齊也會跟着過去。"

"什麽？"正在放嘴巴裏扒面條的小齊歪着頭看着自己的媽媽，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然他只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才這麽問。

"沒什麽，家裏要來個阿姨。"林青幽摸了摸兒子的頭。

小齊托着腮想了想，問林青幽，"阿姨漂亮嗎？"

"媽媽還沒有見過。"

小齊把目光投向萬敏山。

"很漂亮。不過沒有你媽媽漂亮。"

小齊再看看林青幽，自豪地說道，"當然，我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

萬敏山轉頭看了一眼林青幽，他也覺得林青幽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小齊跟着萬敏山出去買巴斯光年後，林青幽在家裏把留給自己當書房的房間整理了一下，她決定讓還沒有來的表妹住在書房改的客房裏。

她把折疊沙發打開，鋪上床墊，然後把備用的床上用品洗了一遍，剛忙完這些，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姑姑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青幽以為姑姑是想問今天中午醫館裏有幾個吃飯，沒有想到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姑姑的喘息聲。

"怎麽啦，姑姑？"

"謹然呀，你快來救我，快，快來救我！"

"救您？"林青幽一下子緊張起來，"您現在在什麽地方？出了什麽事？"

"哎呀，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萬紅珊說話間好像還有人在大聲喊，"在那邊在那邊，別讓她跑了！"

這讓林青幽再次覺得事态不對，姑姑是不是遇到什麽壞人了，但是這大白天的，帝都的治安應該沒有這麽差吧。

"姑姑！"林青幽對着手機大喊。

萬紅珊沒有再說話，不過林青幽可以聽到蹬蹬的跑步聲，還有人的喘息聲。

萬紅珊在跑，她為什麽要跑？

林青幽再次對着手機大喊，"姑姑，你聽到沒有，你在什麽地方？"

"咣。"是摔門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喘息聲，等到喘息聲漸緩，萬紅珊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你快來墨氏大樓，姑姑被人追殺。"

被人追殺？

這是在拍古裝戲嗎？

"姑姑，您怎麽去了墨氏大樓？"林青幽擡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挂鐘，這個點萬紅珊應該是買完菜回家的時候。

"你別問，快過來救我。"

"好，我馬上過來。"林青幽一邊往門口奔一邊問，"可是姑姑，我去了墨氏大樓到什麽地方去救你？"

"我也不知道，我迷路了！"萬紅珊有些着急，但是又怕被人發現，她只能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您是說您在墨氏大樓迷路了，讓我去救您？"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剛才不是聽到有人在說話嗎，如果是迷路了，直接呼喊就行了，但是聽上去萬紅珊好像并不想被人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這個姑姑八成是有事。她去墨氏大樓幹什麽？

去打聽房價是不是要上漲嗎？

林青幽打車去了墨氏大樓，對于帝都人來說墨氏大樓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座這個城市的地标，但林青幽到帝都四個年頭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這裏距她住的直線距離不是幾公裏的問題，墨氏大樓在帝都二環上，她們家在帝都四環邊緣

在帝都，看似二環三環，生活圈卻是風牛馬不相及。

林青幽坐着出租車心裏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趕過去能不能救出姑姑。

但是姑姑在電話裏交待，讓她千萬不要告訴萬氏父子她在墨氏大樓，說這話時萬紅珊還不忘交待讓林青幽給中醫館打個電話，說午飯讓他們在外面吃。

萬紅珊交待完這些，林青幽又覺得好笑，現在她說自己被人在追殺，如此緊要的關頭她還操心萬氏父子有沒有吃的。

"姑姑，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報警？"林青幽剛才還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萬紅珊一聽馬上阻止，"千萬不能報警，墨氏集團現在當家的這個男人聽說是外面混的，要不然他怎麽能把墨氏集團重新搞起來，所以你千萬不要報警察。過來後避開大樓裏的人，到三十三樓來。"

"您在三十三樓？"

"……"萬紅珊停頓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是在三十三樓的，後來瞎跑了一通就不知道在哪一層了，現在我把自己反鎖到了一個管道井，因為心急我把門鎖的暗鎖給搞壞了。"

也就是說姑姑萬紅珊不僅在人家大樓裏迷了路，還把自己關進了管道井裏？

看來肯定是做了一些不能報警的事情。

林青幽大概了解了狀況，她開始催促出租車師傅快點開。

林青幽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在去墨氏大樓的路上，她上網查了查帝都這家大公司的情況，網上的信息并很多。只是寫了墨氏集團營業的範圍，林青幽看了一眼現任總裁的名字，叫墨景羽，但是網上并沒有他的相關資料，連張照片都沒有。

"這可怎麽辦，萬一碰上了那姑姑不就死定了！"因為小職員一般不會管大樓裏闖進來一個老太太，但是總裁就不同了，自己家的公司大樓裏，一個買菜的老太太進來了，他肯定會不高興。

墨氏集團可不是一般的高大上。

林青幽耐着性子繼續翻看，董事長的照片倒是有，是個叫米虹彩的中年婦女。

林青幽仔細地看了看這位董事長的照片，對于一個女富豪來說，這個董事長長得挺有氣質。

"等一下不要碰到董事長就好了。"林青幽在心裏祈禱，比起男人，女人更麻煩。

而且她覺得，看上去氣質頗佳的這位董事長，笑容背後隐藏着一股與世俱來的優越感，她，肯定比龔家珍更刻薄。

唯一不同的是。龔家珍的刻薄是孤假虎威似的，而這位米董事長的刻薄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有錢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車停到了墨氏集團大樓前，林青幽下車看了看計價器，從她家到墨氏大樓就坐出租車都要七十幾塊，也不知道姑姑跑這麽遠是為了什麽？

就算她家的小區會漲價，那不關墨氏集團的事情，墨氏集團除了圈地蓋樓還搞其它産業，他們只負責賺錢。

林青幽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墨氏集團的大樓果然非比尋常。站在樓下仰視，感覺那樓都快蓋到了天上。

門口更是氣派，巨大的雕塑，直沖飛天的噴水池，如果門口再來一群鴿子什麽的，人們都不需要出國看什麽布拉格廣場，直接到這裏看就行了。

"姑姑她是不是來這裏光觀旅游了？"

林青幽嘆了口氣，躲到門口的一根大柱後面跟姑姑發信息，"我到了，馬上就上去營救您。您現在情況怎麽樣？"

"情況還行，這樓裏有空調，所以管道井裏也不熱，就是……我想上廁所，憋得慌。"

林青幽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老姑娘萬紅珊現在正在上面受苦，她要是笑了就有些不地道了。

但是，問題來了，她怎麽進去？

林青幽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進出大樓的人都挂着工作牌。門口的安保人員也是敬業，每個人進去都會看一眼。

這麽嚴的門禁，姑姑是怎麽進去的？

看來北影的下崗的女演員不是浪得虛名，姑姑萬紅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林青幽覺得自己也要演一演，她從包裏拿出一張化妝品會員卡，然後大搖大擺地朝大門走去。

她走得很自若，就像繼續來這橦大樓來辦事，在離安保人員只有幾步之遙時，還沒有等對方看她，她就拿出會員卡朝對方晃了一下。

然後就是收進包裏。目不斜視地朝電梯口走去。

這一招居然湊效了！

門口的安保只是掃了一眼又繼續看其它人的證件，并沒有發現異常。

林青幽深吸了一口氣，快步朝電梯奔去，生怕後面的安保發現異常又把她逮回去。

墨氏集團不愧是大公司，就電梯都有五部，有兩部寫着一到十八樓，有兩部寫着一到三十五樓，有一部寫着直達三十三樓。

林青幽走到電梯門口時，電梯已經被先前等待的人叫了，大家都靜靜地站在電梯門口等着電梯下來。

林青幽想上三十三樓，自然是站在寫着一至三十五樓的兩部電梯門口，但是這電梯因為樓層高，下來的特別慢。

好不容易等了一輛，人群頓時蜂擁而止，林青幽也跟着擠了進去，她腳剛站穩，電梯發出"嘀嘀"的報警聲。

超載了。

林青幽不想下去，現在她可是上樓救人，跟這些上去或是工作或是打發時間的上班族來說，她的事情可是真要緊的。

但是別人并不這麽想，大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最後進來的她。

有必要這麽一直對外嗎？

林青幽撅了撅嘴，下了電梯。

門無情地關上，然後升了上去。

林青幽繼續按電梯，但是這時的電梯像是跟她作對似的，一輛死活不下來，一輛還繼續住上走。

這時，姑姑萬紅珊開始催，"快點，你還不來我就要尿褲子了。"

"馬上馬上，我在等電梯。"

林青幽看了一眼旁邊的一至十八樓，心裏盤算着自己到了十八樓後有沒有力氣再爬十五層到三十三樓。

這時，她的眼睛掃到了那部一直沒有人叫的直達三十三樓的電梯。

"我都忘了有直達！"林青幽為自己的豬腦子感到羞愧。

她連忙按了電梯，"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裏面的空間要比剛才的電梯小，不過陳設要比剛才那部電梯豪華。

居然挂着畫鋪着地毯！

林青幽走了進去，按了關門健，然後看着它悄無聲息地向上攀升。

三十三樓，墨景羽聽着秘書的彙報，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去保衛科調了監控沒有？"

"調了，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不過她就在您辦公室門口瞟了一眼就把工作人員發現，後來叫了保衛科，不過并沒有抓到人。"

墨景羽聽說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也許是走錯了地方，我想帝都應該沒有那一家商業間諜會派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過來，還鬼鬼崇崇地往辦公室裏面瞟。"

秘書也覺得大概是走錯了地方，他笑了笑開始跟墨景羽彙報接下來的行程。

"什麽樣的人還非要定在中午在餐廳談事情？"墨景羽問秘書。

秘書如實彙報，"這是董事長安排的，說是公司非常重要的一個客戶。"

"叫什麽？"

"沒有說，董事長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墨景羽笑了笑，非常重要的一個客戶，說不準會是俞小瑤，為了湊成這門親事，米虹彩還真是不遺餘力。

"墨總，您去嗎？"秘書問了一句。

"去吧。"遲遲要會會這個俞小瑤，真不知道這個俞家大小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說了不再娶。她還非要嫁！

墨景羽走出辦公室時，他的直達電梯剛剛關上門，他有些孤疑，問身後的秘書，"董事長來了？"

"沒有呀，董事長剛才讓我提醒您去見客戶時說她在美容院做頭發。"

老媽既然沒有來，那誰會使用他的專用電梯？難道這橦大樓裏除了那個五十幾歲的闖入者外，又闖來了其它的人？

最近他們墨氏并沒有什麽大的收購案，會是誰派一個漏洞百出的人過來打探消息？

"通知一下門衛，加強人員進入的檢查。"墨景羽吩咐了一聲。走進了秘書為他按好的電梯。

電梯慢慢朝下降落，墨景羽有些疲憊地依在電梯轎箱上閉上了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突然，他聞了一種氣味，一種他曾經很熟悉但是現只能在夢裏出現的氣味。

林青幽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奶香。

他倏地睜開了眼睛，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但是那味道消失了。

難道是我太想她了？

他反問自己，是的，也許是他太想她了。也許是他太累了。他又閉上了眼睛，在電梯快要到達一樓時，那股味道又鑽進了他的鼻子裏。

他又睜開了眼睛，如果剛才是幻覺，他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兩次幻覺。

會是誰身上有林青幽的味道？

"張秘書，跟保衛科的人打電話，我要調監控。"

"現在嗎？"

"是的。"

"可是……"

"沒有可是。"墨景羽走出了電梯，目光灼灼。如果有人身上有她的味道，那麽他也想找到這個人，然後好好聞下。

他太想她了！

……

林青幽在電梯快要升到三十三樓時，突然明白為什麽這部電梯沒有人叫而且裝飾的還這麽豪華。

這是總裁直達電梯！

媽呀，她來的時候還擔心遇到總裁，現在卻坐到總裁的電梯裏，萬一等一下電梯門一開，總裁在外面守着，她……

直達的電梯沒有按鍵，除了上就是下。

林青幽提心吊膽地到了三十三樓，電梯門一開她就用飛的速度奔向了消防樓梯。

跑到三十三樓的消防樓後林青幽也不敢偷偷朝三十三樓看一眼，她大步流星地往三十樓奔，卻發現三十四樓全是通道。

她終于明白姑姑在電話說迷路是怎麽回事。

墨氏集團的三十四樓是座迷宮。

墨景羽坐在保衛科監控室裏的長條沙發上。保衛科長膽顫心驚地站在旁邊。

總裁大人突然要親自查監控，這可是大事呀！

"把三十三樓的監控調出來。"墨景羽吩咐保衛科長。

保衛科長連忙把剛才給秘書看的視頻調出來放給墨景羽看。

"不是這段，我要十分鐘前的。"

"又有人上去？"保衛科長驚訝地看着秘書，之前有個老太太鬼鬼崇崇在三十三樓徘徊，這事秘書說先不要聲張，怎麽又有人上去了？

"少廢話，讓你調你就調。"秘書朝保衛科長使了一個眼色。

保衛科長不再問了，開始指揮手下的人調十分鐘前的監控。

墨景羽靜靜地看着，直到電梯門打開，一個人影用飛的速度奔向消防樓梯口時，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身影——是林青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