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必須面對

幼兒園放學比較早，林青幽在超市買好菜，四點鐘左右就到小區門口接孩子，但是去墨景羽現在租住的地方給他做飯也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麽上樓，但沒有想到墨景羽提前幫她搞定了該問題，隔壁單元的消防電梯每天四點半到五點只為她一個人開放。

而她只需要從大門口專用道通下到地下室，直接上樓就行了。

當接到墨景羽的信息時，林青幽覺得葉承希就算變成了墨景羽，他還是心細如發，每一個步驟都會慮考到。

如果讓他殺人，那一定是場完美的犯罪。

小齊并不知道媽媽要帶他去哪，他見回家的路跟平時的不一樣，就問林青幽，"媽媽，我們為什麽要走這條路？"

"因為媽媽從今天起要工作，去幫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做飯。"

"是老奶奶嗎？"

"不是。"

"那是誰？"小齊好奇地問。

林青幽答不上來，她不想跟小齊說謊，說他只是一個叔叔，一個因為工作沒有時間做飯的叔叔。

叔叔，這個稱謂一但從小齊的口中說出，那麽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她還是不願在小齊面前撒謊。

"嗨~"一個聲音傳來，安全道通的盡頭站着一個男人，是墨景羽。

林青幽一驚，心想他怎麽下來了？

"于小姐，這是你的孩子嗎？"墨景羽大聲地問。

"是，是的。"

"叫小齊對不對？"墨景羽看向小齊，眼底滿是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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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齊背着自己的小書包，歪着頭看向墨景羽，他也朝墨景羽笑，明朗又可愛。

"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墨景羽問小齊。

小齊笑着搖搖頭。

"我是巴斯的好朋友胡迪。"

小齊一下子大瞪了眼睛，"牛仔胡迪嗎？"

"對。"墨景羽朝小齊擠擠眼。"不過今天我沒有穿我的牛仔，天氣太熱了，我把衣服放在家裏，還有我的其它朋友，彈簧狗，蛋頭先生和蛋頭太太，火腿還有抱抱龍。"

"真的嗎？"小齊一下子被吸引住，他的眼睛越發的光亮，似乎想要知道這個叔叔家是不是真有這些東西。

"當然是真的，你等一下跟媽媽上去的時候就知道了。"墨景羽朝小齊招了招手，轉身朝消防電梯走去。

小齊看着媽媽，一臉渴望。

林青幽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跟他介紹道，"這個胡迪先生的家就是媽媽工作的地方，媽媽會帶你上去的，你放心。"

"太好了！"小齊開心地拍了拍手，大喊着墨景羽的新名字，"胡迪，你等等我！"

于是，墨景羽有了一個新名字，他叫胡迪。

小齊的專屬稱謂。

墨景羽為母子倆打開家門，在推開門的瞬間，小齊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因為墨景羽這間租來的房子裏部全都是玩具，火車軌道架在客廳，積木堆在牆角，更可怕的是他還在客廳搭了一個滑滑梯。

更不要說玩具總動員裏的那些玩偶了，變形金剛就有好幾個，這哪是房子呀，都快成游樂園了。

"哇！"小齊站在門口，兩只小手握成拳，小臉因為興奮漲得通紅，他對墨景羽無限崇拜。

"胡迪，你真棒！"

"那當然。我可是老大。"墨景羽牽着小齊的手進了屋子，無比自豪地問小齊，"小齊，你願意讓我當你的老大嗎？"

"願意呀，那你能讓我玩這些玩具嗎？"小齊馬上提出了交換條件。

"當然可以，我都是你的老大了，我的就是你的。"墨景羽向小齊伸出一個拳頭。

小齊愉快地用自己的拳頭朝他的拳頭擊了一下，達了協議。

接下來的時間，林青幽一個人默默地在廚房裏做飯，而小齊則在客廳裏跟墨景羽瘋玩。

整間屋子裏時不時傳來小齊興奮的叫聲。

"胡迪，我太開心了！"

"胡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胡迪，晚上我能睡在你這裏嗎？"

"胡迪……"

"胡迪……"

瘋玩的結果就是當林青幽給他喂完飯，讓他一個人在客廳裏看會電視時，這個小家夥居然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林青幽見兒子睡着，想帶他回去。

墨景羽卻攔住了她，"讓他睡一會兒，你陪我吃飯。"

"我的工作沒有陪吃飯這一項。"林青幽站在客廳裏低着頭回答。

"是嗎，那就加一項。"墨景羽說着過去拉住她的手，想把她帶到餐桌前坐下。

林青幽連忙掙脫，把手藏到了身後。

"幹嘛？"墨景羽挑眉問。

"你不要動手動腳。"

墨景羽笑了，他抱着雙臂走到林青幽面前，微微俯下身看着她，問，"你第一天認識我？"

林青幽眨着眼睛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是個正人君子嗎？"

"……"

"我十八歲就開始泡妞，不動手動腳，怎麽泡？"

"可我不是妞。"

"是嗎，四年沒見，你什麽時候做的變性手術？"

"……"林青幽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耍嘴皮子她從來都沒有耍贏他。

"不過，我現在不泡妞了。"墨景羽還正兒八經地跟她聊起天來，他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插進褲兜，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子。

他朝林青幽湊近了一點，笑着說道，"我，現在開始泡少婦了，特別是像你這種風韻猶存的美少婦。"

他說着伸長脖子開始往林青幽臉上湊，似乎想要去吻她。

林青幽連忙推他，可惜他的身體像塊鋼板似的，林青幽用了吃奶的勁，他渾然不動，依然保持雙手插兜身體前傾的姿勢。

"你再這樣。我明天就不來了。"林青幽警告，但她發現她說這句話時有點像小女生在撒嬌。

果然，墨景羽不為所動，他還反撩她，"好哇，你不來那我就去你家，反正我也認得路。"

"葉承希！"

"幹嘛喊葉承希，你還當自己是林青幽？如果是，那我們是不是該談談……"

"墨景羽。"

"你還知道我是墨景羽？"墨景羽站直了身子，朝餐桌努了努嘴，"過來吃飯吧，菜都涼了。"

林青幽只好坐下。

墨景羽把菜夾到她的碗裏，然後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示意她吃飯。

林青幽只好拿起筷子吃。

屋子裏重新安靜下來，除了彼此的咀嚼聲，再也沒有其它。

墨景羽率先吃好飯，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嚴肅地看着林青幽。

"你有什麽打算？"他問她。

林青幽一驚，擡眸瞅了他一眼，含在嘴裏的飯也不知道該咽還是該嚼。

"瞧把你吓得，我又不是壞蛋也沒逼你說出家裏的存款密碼，就問你将來有什麽打算。"

"上次不是說了嗎？"林青幽咽下嘴裏的食物，把碗筷放到餐桌上，怯怯地說着。

"跟萬敏山白頭到老？"

林青幽沒有說是也沒有不是。

墨景羽靠在餐椅上，歪着頭審視着林青幽，他不再問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林青幽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忍不住問，"你幹嘛老看着我？"

"這四年你都吃了些什麽，智商怎麽沒見漲？"

呵，他這是在嘲笑她嗎？

林青幽別過臉不想跟他聊天。

"你還生氣了？"墨景羽歪着頭瞅她，"難道我說的有錯嗎，你說你是不是傻，老公回來找你，你還要跟別人白頭到老，你這是幸福有門你不入，你專走獨木橋！"

"可是我現在是萬敏山的妻子。"

"只是登個記而已，我們也登了記。"墨景羽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他跟林青幽的結婚證甩到了餐桌上。

他逗她，"你說明天我要是去上班的時候把這個掉到小區門口，小區保安會不會把這個證件貼在公示欄裏？"

"葉承希……墨景羽！"

"好啦，我逗你的。"墨景羽清咳了兩聲，笑嘻嘻地看着她，"我只是跟你套點近乎，不會拆散你的家庭。"

林青幽真是服了他，這個時候還嘻皮笑臉。

"不過，"他把結婚證重新收起來，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問林青幽，"如果萬敏山先負你，你會不會跟他離婚？"

敏山哥？怎麽可能，萬敏山不是那種人。

"你不相信，或是說你相信他不會負你？"

林青幽搖搖頭，"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敏山哥他……"

"他喜歡你，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對不對？"

"不，我是想說敏山哥他是一個好人。而且他請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

"想報答他？"

林青幽嘆了口氣，墨景羽現在是把她看得透透的，她的任何想法都逃不脫他的眼睛。

以前是，現在也是。

看來正如他所說，這四年來她的飯是白吃了，智商方面确實一點長進都沒有，說個話都能被他搶白。

"喂，林青幽，你為什麽老喜歡報答別人。"墨景羽開始跟她洗腦，"以前我教你對付葉紀文，你也說要報答我，當我的馬仔跑前跑後的，現在你又要報答萬敏山。你的人生就是用來還債嗎？"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欠債鬼，不還債還能幹什麽？"

"還能當大佬。"

"當什麽大佬，就我手束縛雞之力，每天被你這個大佬擾得心神不寧，都想喝補腦湯，你才是大佬！"

"那你就當大佬女人吧！"

"……"林青幽覺得她的腦仁有些疼。

"好啦，我不逗你了。"墨景羽又耍他的那一招，息事寧人。

"不過，林青幽，你也別想着報答萬敏山，我是不會讓你跟他百頭到老的，這一點你要好好給我記住。"

"你為什麽要這麽執着？"

"為什麽你不知道嗎？"墨景羽看着林青幽，目光深情纏綿，"林青幽，這個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也沒有誰比我更想給你幸福，我可以為你放棄全世界，那怕衆叛親離！"

"你又何必呢？"林青幽眼眶裏滴下了淚珠，"你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找到了你的媽媽，你不應該為了我跟家人反目。"

"你終于承認了，你離開我，現在又拒絕我，從根本上你是害怕跟米虹彩為敵，你覺得我是天上的星星，而你只是塵世裏的一顆沙粒。所以你才逃避，用萬敏山跟他的家人當借口！"

"我沒有！"林青幽拼命地搖頭。

"你有，你太壞了，林青幽，你把自己的懦弱硬說成對萬敏山的報答，你讓他為你的今後的生活買單，這是不道德的！"

"我沒有！"林青幽捂住臉，嚎啕大哭。

墨景羽站在一旁，見她哭，心都碎了，他好想過去抱着她，告訴她，她确實沒有，因為她不是這樣自私的人。

可是，他不能，他必須這樣逼她。才能讓她認清事實。

報答不是愛，萬敏山要的跟她可以給的不一樣，這對于萬敏山來說，也是一種殘忍！

每個人，都是選擇認清事實，而不是将就與委屈求全。

萬敏山從醫館回來時，林青幽一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裏，她沒有開燈也沒有看電視，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着，若有所思。

萬敏山開了燈，見她在客廳。有些奇怪。

"你怎麽一個人在客廳，也不開燈。"

"哦，"林青幽站起來回答道，"陳沁說是找到了一個新工作，給人當助理，而且她應聘的那家單位有宿舍，所以就我一個人。"

"這個我知道，她給我打電話了，我問得不是這個，我問你為什麽一個人靜靜地在發呆，也不開燈？"

"我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

"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林青幽低下了頭。"敏山哥，其實之前我有認真地考慮你跟我說的事情，但是我發現就算我不停地跟自己洗腦，我還是無法忘記一個事實。我愛葉承希！"

萬敏山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走到林青幽的面前，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她。

"我知道，你跟他經歷了那麽多，怎麽可能忘得掉，更何況現在她還知道他就在帝都，就在你的身邊。"

"我很矛盾，我想報答你的。可是我又無法忘記他。"林青幽把臉埋進萬敏山的懷裏，嘤嘤地哭了起來。

"傻瓜！"萬敏山輕輕撫着頭，"愛不是報答。我希望你考慮我，是希望你能愛上我，而不是讓你來報答我。我沒有道歉綁架你的意思，明白嗎？"

"我知道。"林青幽擡起淚眼，"可是敏山哥，我也不想讓你陷入困境，你娶我讓小齊有了一個家，我不能忘恩負義，讓爸爸傷心讓姑姑難過。我有想過跟你好好日子，有想過就這樣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如果沒有葉承希，我願意跟你百頭到老！"

"只可惜，我在葉承希之前遇到你，但是卻被他捷足先登。"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萬敏山重新把她摟進懷裏，"這三年，是我這些年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每天回到家有人為我做飯，有人陪我說話，我從未有過這種像家的感覺。"

萬敏山的眼裏充滿了淚水，他動情地說道，"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姑姑是個演員，整天在劇組。爸爸是個中醫，有時候忙到晚上也不見得能回來。陳沁的媽媽又嫁到宛南，我其實跟孤兒差不多。小的時候每天回到家，都是一個人。後來去了蓉城到了蘇童家，見到你也是一個人，每天放學孤單的一個人，有時候連飯都沒得吃，我就覺得你跟我很像，所以我就開始注意你。"

"曾經，在中醫院上班的時候，我常想如果我有一天有了愛人跟孩子會是什麽樣的生活，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裏總是閃現出你的臉。現在你成了我的妻子，還帶給了我一個可愛的孩子，又給了我一個夢想的家，我很感激你，真的。"

"你滿足了我對家的所有幻想，是我該謝謝你！"萬敏山說這話時，已經淚流滿面。

林青幽捧着他的臉也是痛哭失聲。

"青幽，我曾經說過，不管你有什麽困難我都可以幫你，如果你想重新跟葉承希在一起，我也可以幫你！"

林青幽搖搖頭，如果連這都讓萬敏山幫，那她也太狼心狗肺。

"敏山哥，我已經做了選擇。"

"但這個選擇不是你心甘情願做的，正如四年前的你被逼無奈一樣，現在你是為了報答我才不得不做出這種選擇。"萬敏山嘆了口氣，"我在沒有見到葉承希時，一直擔心他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整天提心吊膽，但是他真的出現了。我才發生我并沒有想像中的那麽……沮喪。"

林青幽看着面前的萬敏山，一時之間她有些不懂他。

"青幽，我是很喜歡你，但是我更希望的是看到你幸福，至從葉承希用墨景羽的身份出現後，你整天魂不守舍，一方面你擔心他來找你，另一方面你又要照顧我的心情，你這樣讓我很難過，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

"對不起。"

"我不是想讓你說對不起才說這些話的。"萬敏山微微俯下身讓林青幽看着他的眼睛，他幽幽地問道，"青幽，你要跟我說實話，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第一時間朝葉承希奔去。"

林青幽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沒說要跟他在一起。"

"不不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萬敏山拉着林青幽坐到沙發上，"你聽我跟你分析現在的情況。"

"我聽姑姑說了，墨景羽的母親有意讓他跟俞凱的妹妹結婚，現在是墨景羽不同意，當然我也知道他為什麽不同意。不過奇怪的是墨景羽居然讓姑姑跟他介紹對象，說是喜歡的女生只要會熬牛骨湯就行了。"

林青幽不說話，她微微低下了頭，她明白墨景羽提這個條件的意思。

萬敏山繼續分析，"墨景羽讓姑姑給他介紹對象無疑是想讓你知道，他想讓你吃醋，讓你在意，這也證明他是有多急切想要贏回你的心。"

"但是你們有個阻礙，那就是墨景羽的媽媽米虹彩。這些天我也了解過這個米虹彩的來歷，她的背景很大，為人處事也很獨斷。她把一個危在旦夕的墨氏集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很有手段的。"

"是呀，當年她讓我離開葉承希，言語之間也很強勢。"林青幽又想到了四年前，想到了米虹彩跟她說的那些話。

"我們家是不可能讓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成為兒媳的。"

"我現在有個擔心。"萬敏山說道，"米朵到靜心堂當學徒，俞凱也知道你的存在，墨景羽肯定也會知道，他現在按兵不動恐怕是擔心弄出動靜被自己的老媽知道，一但米虹彩知道你的存在，那麽依她女強人的手腕。你恐怕不能待在帝都。"

"可我現在是于謹然，她還能拿我怎麽樣？"

"有權有勢的人，整人的方法很多。"萬敏山微微一笑，"再說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們假結婚的事情被爸爸跟姑姑知道。"

"可是米虹彩也不知道我們假結婚。"

"是的，她不知道，我們也不能讓她知道。"萬敏山目光溫柔地落到林青幽身上，"青幽，如果你想跟葉承希在一起，我絕對不會阻攔你，必定小齊是他的孩子。但是你也不能被動地讓人威脅你，要當墨太太就要米虹彩求你來當，而不是你死皮賴臉地要進他墨家大門！"

"敏山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夫妻關系必須要保持下去，如果米虹彩找到你，你也要拿出被葉承希騷擾到不勝煩惱的樣子，葉承希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米虹彩如果把矛頭對向他，她可能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再說葉承希是她的兒子，她也不能用什麽過激的辦法對付他。"

……

墨景羽的房間也沒有開燈，他坐在黑暗中，拿着望遠鏡偷偷地觀察隔壁的房間。

從樓與樓之間的一個小夾角，他可以看到林青幽家的客廳。不過看到的地方并不多。

開始林青幽家屋裏沒有開燈，快九點的時候，可能是萬敏山回來了，屋裏的燈亮了，萬敏山走到客廳的中央跟什麽人在說話。

接下來，林青幽的身影出現了。

再接下來，兩個人抱到了一起。

"什麽意思？"墨景羽在黑暗中站了起來，他不明白，明明不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其中一個一下班兩個人要抱在一起。

"他們以前經常這樣抱嗎？"墨景羽覺得自己的血壓開始升高，頭有些暈。

他拿起望遠鏡繼續看。

林青幽背對着他，他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但是她的手部動作他看得非常清楚，她捧起了萬敏山的臉。

"他們不會在接吻吧？"墨景羽又放下望遠鏡，他想從陽臺翻過去，跑到他們家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定是萬敏山要求的，他簡直不知羞澀，別人的老婆也敢親！"墨景羽像熱鍋裏的螞蟻，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隔壁，兩個人抱到了一起，林青幽把臉貼到了萬敏山的胸口上。

這下子，墨景羽受不了了，他進了屋裏，掏出手機給林青幽打電話。

對方關機。

"關機？"墨景羽又覺得自己血壓開始升高，他強迫讓自己冷靜，現在着急也沒有用，得想個方法。

對了，找米朵，讓她給萬敏山打電話，把他約出來！

然後，他再去林青幽，當面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