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本來還炸鍋的群,因為詹星鷺的突然出現,安靜了半分鐘,緊接着有人開始說話了。
小夢:【你整天跟着他,不是你讓他退群的會是誰?】
雙雙:【就是,你又不是他女朋友,管得稍微有點多了吧……】
詹星鷺:【哦,你們的意思是,時硯沒有半點獨立思考的能力,我說什麽他就聽什麽,是嗎?】
詹星鷺:【如果他在你們心裏是這樣的人,那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你們留戀的?】
席嘉玉:【你不要混淆概念,時硯老師禮貌又溫和,當然是顧及到你的身份才不好拒絕你的要求的。】
席嘉玉的消息發出去,底下一衆人附和。
她們從群裏申請加時硯微信,都沒被通過,但只要在一個群裏,就讓人感覺好像有無數種可能,現在他一退群,徹底沒有了蹤跡,就讓她們心理上産生了落差,本能的想要發洩一下。
詹星鷺多多少少也能理解她們一點,她們可以發洩,但發洩到無辜的人身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非要往她身上扯,那她就氣死她們。
詹星鷺扯了下嘴角,捧着手機“噼裏啪啦”的打字。
詹星鷺:【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照這麽說的話,在取舍之間,他舍棄了你們,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你們不重要。】
群裏又安靜了。
詹星鷺勾了勾唇,【真不忍心看你們這樣,我把他重新拉進群好了。】
群裏繼續安靜着。
其實,時硯剛退群那晚,她們就發現了,但顧及到靳雅柔也在群裏,沒人說什麽,只相互私信讨論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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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嘉玉自然也發現了,便暗戳戳的把矛盾引到了詹星鷺身上,第二天靳雅柔也退群了,有人便想在群裏質問詹星鷺,但被席嘉玉制止了。
她考慮到還在五一假期,說不定詹星鷺和時硯在一起,直接發難不太好,等到假期結束回到學校,詹星鷺肯定不會和時硯待在一塊了再說。
這一等便等到了五號晚上。
詹星鷺不知道她們這些小心機,也不在乎這些,對她來說,有沒有和時硯待在一起都不會影響她的戰鬥力。
“我把你重新拉進群。”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看他。
時硯稍頓,“不用,我沒時間解答他們的疑問。”
詹星鷺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要不要留在群裏你自己決定,但現在必須要進來,我已經把你拉進來了。”
時硯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正好詹星鷺往群裏發了個視頻。
視頻是手機錄屏,內容是把時硯重新拉進群之前她們在群裏質問她的言論。
她可不會默默承受委屈!
詹星鷺:【時硯老師,自己解釋一下吧。】
時硯擡眼看了看詹星鷺,深棕色的眼瞳染上了幾分歉疚,他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時硯:【退群是我自己的考量,和星鷺沒有關系。】
時硯:【再者,就算和她有關系,也沒有誰有權利來質問她。】
言下之意——“就算和她有關系,也輪不到你們來指責她,你們算個什麽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詹星鷺唇角微抿,往上翹了一下又迅速拉平。
群裏都是聰明人,時硯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但總有些人隔着屏幕就莫名的莽撞沒自覺,還有那麽一點別樣的小心思。
Fei:【嘉玉總有資格問吧,你們不是挺熟的麽,你還帶她打游戲呢。】
時硯:【誰?】
Fei直接把席嘉玉的朋友圈甩進了群裏。
時硯:【我不認識她,那天是在陪星鷺打游戲,沒注意後面跟着誰。】
說到這裏,大家都明白了,在游戲裏,如果有人一直跟着确實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席嘉玉這是自導自演的麽……
席嘉玉拿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眼神有些陰冷。
詹星鷺扯了下嘴角,在心裏暗暗為時硯豎了個大拇指,天才不愧是天才,他幸好是一心只做正經人,他要是存心想做渣男,可能就沒別人什麽事了……
雙雙:【那時硯老師為什麽要退群,是嫌棄我們太笨了不想教我們嗎?】
時硯直接艾特了苗順教練。
看到時硯稱呼那個微信號“苗順教練”,其他人有些驚訝,苗順教練是道場的全職教練,不在周末培訓班任教,所以他們都不認識,不知道他也在群裏。
過了幾分鐘,苗順教練才在群裏出現,沒說什麽亂七八糟的,直接發了張截圖。
截圖是他和時硯的聊天記錄。
聊天中時硯說了訓練營學員拉群想要請教問題的事情,又說自己最近太忙,可能沒時間解答疑問,但又怕辜負了學員們勤奮好學的心态,所以想把苗教練拉進群,好解答學員的疑問。
作為圍棋教練,苗順當然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熱愛圍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張圖既回答大家的疑問,也說明時硯并非清高不想教他們,自己沒時間卻請了別的教練幫忙。
苗順平時沒有一直玩手機的習慣,也忽略了群消息,沒想到一看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這些孩子哪有學圍棋的心思,他輕嘆了口氣,又發了條消息。
苗順:【既然都沒有學習圍棋的心思,我也沒有在這個群的必要了,如果想學圍棋,歡迎去道場問我,周末班的老師也都會熱心解答問題,這個群就算了。】
發送之後,就直接退群了。
時硯:【事情已經明白了,請和星鷺道歉。】
群裏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靜。
詹星鷺:【推薦你們一本書,《烏合之衆》,別再被人當炮灰了。】
發送出去,詹星鷺直接點了退群,懶得再多待一秒鐘。
時硯更沒有興趣拯救這些人的三觀,也直接退群了。
緊接着席嘉玉也退群了,當了炮灰沖鋒在前的那幾個人也沒臉再待下去,也退了群,群裏就只剩下一些潛水吃瓜的人了。
時硯放下手機,輕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詹星鷺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對不起,星鷺,我沒想到…… ”
他頓了頓,“下次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都會考慮的更全面一些,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的事情都和她密切相關似的,她又不是他女朋友。
想到“女朋友”三個字,詹星鷺一愣,她以前從來沒把兩人的關系和男女朋友這件事聯系到一起,這是怎麽了,最近想象力有點豐富……
不過,打了場漂亮的仗詹星鷺心情不錯,也沒想和他計較,又因為剛才豐富的想象力,沒心思多說什麽,敷衍的“嗯”了一聲,便低頭繼續喝粥了。
詹星鷺白天睡太久,吃了藥之後還不困,再加上發燒出汗身上粘粘的,便想去洗澡。
時硯卻不讓她洗,擔心她再着涼,更擔心她會在浴室摔倒。
詹星鷺強調了好幾遍她的頭已經沒那麽暈了,時硯還是不同意。
詹星鷺無語的瞅了他幾秒,丢了下句,“家住海邊嗎你管得可真寬。”就直接拿了睡衣朝浴室走。
沒走兩步,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他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往後跌進了他懷裏。
詹星鷺怔了下,還來不及作出反應,下一瞬,她的身體失重,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嘛!”詹星鷺下意識攥住他的衣襟防止自己掉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抱起的太突然,她心跳加速的厲害。
時硯把她塞進了被子裏,順勢傾身覆在她上方,“別動。”
他的神情很認真嚴肅,語氣也是平時不常見的嚴厲,再加上他俯身看着他,周身的氣息有些冷峻,壓迫感很強,詹星鷺怔了怔,縮在被子裏沒再動。
“這才乖。”時硯彎唇揉了揉她的腦袋,周身嚴肅冷峻的氣息散去,恢複了平時的溫和清朗。
好像剛才的是另外一個人似的,詹星鷺晃了一下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又想起他剛才的公主抱,詹星鷺的臉頰忽然有些發燙。
她默默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臉,又往裏翻了個身,沒說話。
折騰了這麽久,藥效也上來,她打了個哈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時硯看了她一會兒,擡手想摸她的臉頰,手指在半空頓了頓,最終沒有落在她臉頰上。
他眸光沉了沉,起身關燈,出了她的房間。
第二天,詹星鷺的燒已經完全退了,又在家休息了半天,晚上的時候回了學校。
詹星鷺一到寝室就被三個室友包圍噓寒問暖,她彎唇敷衍了幾聲後,只問了句:“學校的交換生細則出來了嗎?”
關書雁:“沒有,聽部裏的學長說要十號左右才會出來,不是,星鷺,你真打算申請做交換生啊?”
詹星鷺“嗯”了一聲,“我早就說過的。”
崔迎一邊往上鋪爬一邊說:“你成績這麽好,肯定能申請上啊。”
莫浔八卦的湊了過來,“星鷺,不是我說啊,人家都是申請去國外交換,你倒好,心心念念的要去明城,明大雖然也是國內響當當的名牌,但是……”
“但是什麽。”崔迎接話,“你這觀念我可不認同啊,我們國家的高校也不差的好吧,特別是計算機科學,某高校已經位列世界第一了。”
詹星鷺彎了彎唇,淡淡說:“明大和康大的計算機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但明大和康大的氛圍不一樣,我想去感受一下。”
詹星鷺當然不止是要去感受一下明大的氛圍,去明大交換只是她送給自己的成人禮之一。
她早就規劃好要在康大連讀碩博,畢業後留校進入康大組建的腦與智能研究中心致力于科研工作。
也就是說,近幾年她沒有出國讀書或做研究的計劃,會一直留在康城留在父母身邊。
她的生日在七月份,過完生日就滿十八歲了,她想在成年的時候,試着離開父母的照顧,真正的獨立一次。
但最重要的還是,有一門專業課的教授在業內名號響亮,這位教授是明大某實驗室研究團隊的主要成員,只在明大授課,她也算是慕名而去。
周末,詹良疇和佟茉的歐洲之行結束,回到了康城。
但假期剛結束的周末只有一天休息,周六安排了補課。
詹星鷺周日有事,便在周六的晚上回了蘅園,許久不見爸媽,詹星鷺一進門就撲到了佟茉的懷裏,在佟茉懷裏蹭了蹭,轉頭又撲到了詹良疇懷裏。
從詹良疇懷裏出來,看到時硯站在旁邊朝她張開了手臂,“是不是也要抱我一下?”
他眉眼帶笑,語調輕緩又散漫,很像是就着這個愉快溫馨的氛圍和她開玩笑逗逗她,并不會讓人多想。
詹良疇和佟茉也确實都沒有多想,哈哈笑了幾聲便給她看禮物。
他們沒有多想,詹星鷺卻忽然想到前幾天生病時發生的事情,莫名的,耳後根有些發燙。
在父母面前膩歪完,時間也差不多了,詹良疇和佟茉回房休息,詹星鷺和時硯也上樓各自回房。
在房門口,他忽然問:“星鷺,要不要下盤棋?”
詹星鷺稍頓,靠在牆上歪頭看着他,“賭注是什麽?”
時硯彎了彎唇,“如果我贏了,明天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不下。”詹星鷺頓了頓,“明天我沒空。”
走廊的燈是暖黃的光線,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猶如美玉生暈,在說到“明天沒空”時大概是想到了明天的事情,清澈的小鹿眼亮了一下,倒映出星星點點的暖黃光線,好看到讓人晃神。
時硯晃神的同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往後靠在牆上,假裝不經意似的輕聲問:“明天有什麽事?”
詹星鷺的嘴角往上翹了一下,“明天下午學校有個講座,是我很感興趣的專題。”
時硯:“……”
哦,原來是這樣……
詹星鷺轉身進門前,又頓了一下,回頭看他,“你最近很閑嗎?不需要練棋?”
時硯彎唇,“空出來的時間都是訓練計劃外的時間。”
詹星鷺:“……”
是她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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