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改了一點】
月鷺湖邊的确沒什麽人,湖邊種着四季常青的樹木,即便是冬天,也不顯蕭條,別有一番景致。
湖邊風大,就算是陽光和煦,可還是冷。
淩川便帶詹星鷺去了湖邊的咖啡廳。
剛進門,淩川便掃視了一圈咖啡廳。
詹星鷺稍頓,問他:“你在找什麽?”
淩川語調散散漫漫的答了句:“空位。”
“……”詹星鷺茫然的看着除了老板娘以外空無一位客人的咖啡廳,沉默了。
“去樓上坐。”淩川沖她偏頭示意。
詹星鷺沒異議,跟着淩川上樓。
二樓臨湖的窗邊,坐着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都低頭拿着手機,看着像是在打游戲。
淩川偏頭和詹星鷺說了句,“有熟人,我去打個招呼。”便徑直朝那三人走了過去。
詹星鷺:“……”
她工具人實錘了。
詹星鷺扯了扯唇角,沒跟着淩川過去,就近找了個位子坐下。
是那個女孩先看到的淩川,明顯怔了一下,“學、學長?”
淩川背對着詹星鷺,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他沒什麽語氣的說了句:“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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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鷺:“……”
呵,是不是真的巧他心裏沒點數嗎?
詹星鷺勾了下唇角,托起下巴,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演。
然而,還沒能好好欣賞淩影帝的演技,手機就響了,詹星鷺打開看了眼。
時硯:【開一下位置共享。】
詹星鷺:【?】
時硯:【乖,開一下。】
詹星鷺頓了頓,雖心有疑惑,但還是打開了。
兩秒後,時硯加入了共享位置。
位置顯示他也在月鷺湖。
詹星鷺怔了一下,又随即反應了過來,起身準備下樓,頓了頓,看向淩影帝。
本來想喊他的名字,可她看了眼那個女孩,不想為淩川增添不必要的誤會,便喊了聲:“哥。”
淩川回頭看向她。
詹星鷺:“我出去一趟,有事電話聯系。”
畢竟是他帶過來的,淩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管她,便轉身朝她走了過來,“怎麽了?”
詹星鷺輕輕彎了彎唇,“我男朋友剛好在這附近。”
她有男朋友了?
他記得,他這個小表妹和那只小垂耳兔同歲……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回頭看了眼那只小懶兔,她正好一邊吃蛋糕一邊擡眼朝他看過來,視線相接,她猛地移開了視線,活脫脫就是一只受驚的小垂耳兔,小叉子上的蛋糕還沒來得及移動,奶油蹭到了臉上……
淩川的眼底劃過零星笑意,回頭對詹星鷺說:“去吧,有事給我電話。”
詹星鷺點了點頭,便下樓出了咖啡廳。
看着時硯的頭像在地圖上越來越近,詹星鷺的心跳也跟着加速,暖流一陣陣的湧向心間,說不清是感動還是驚喜,她大約有些明白了她去找他時突然出現,他是什麽心情了。
地圖上的兩個頭像近在咫尺,詹星鷺緩緩擡頭。
天空很藍,陽光很好,他站在她正前方的不遠處,含笑的眉眼溫和又清朗,目光溫柔的看着她。
輕輕歪了一下頭,朝她張開了雙臂。
詹星鷺輕抿的唇角往上翹起,沒有任何遲疑的朝他跑了過去,撲進他懷裏。
被他身上淺淡的柚木味道籠罩,詹星鷺心裏滿滿的,小臉埋在他懷裏止不住的嘴角上揚,“你怎麽來了?”
時硯低頭,用下颌蹭了蹭她的頭發,“在鏡湖待得無聊,聽說梧城梅園的梅花開得很好,我來賞梅。”
詹星鷺仰頭看他,“是麽。”
她的語調清淡平和,仰頭看他的時候卻昂了昂小下巴,下抿的嘴角帶起略微嘟起的嘴唇,一臉的小傲嬌。
他從她帶着小傲嬌的清冷目光中讀出了另外一句話——“再給你一次機會!”
時硯忍了忍笑意,接受了這次機會,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不是。”
“哦?”詹星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是因為什麽?”
時硯輕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想你了。”
詹星鷺的嘴角往上翹了一下又拉平,問他:“什麽時候來的?”
時硯彎唇,“今天上午。”
“那你不早點告訴我。”詹星鷺頓了一下,擡眼睨他,“該不會真是來看梅花的吧?”
時硯輕笑出聲,“你傻不傻?”
“我是來看小白鷺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只是你和長輩們在一起,我不想你因為我特意跑出來,讓你為難。”
詹星鷺安靜的看着他,“那你就等着了?如果我沒有和淩川單獨出來玩呢?”
他笑,“這不是出來了。”
詹星鷺抿了下唇角,嘀咕說:“我看你才傻。”
時硯笑了下,沒說話。
兩人沒回咖啡廳,手牽手在湖邊閑逛。
天色漸晚,湖邊的風也越來越大,時硯和詹星鷺準備去吃晚飯,便回了車裏。
時硯這次來梧城,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其實,他滿18歲時就抽空去考了駕照,只是平時不怎麽開。
剛坐上車,時硯忽然傾身靠了過來,捏住她的下巴,低頭輕咬她的唇。
詹星鷺的手指動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又放開了她,薄唇劃過她柔軟的臉頰,又在她耳垂上輕咬了一下。
耳垂很敏感,詹星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半邊身子都起了顫栗。
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以後乖一點。”
詹星鷺:“……?”
什麽乖一點?
這幾天的事情在詹星鷺的腦海中極快的閃過……
哦……
他是指她故意喊“淩川哥哥”的事情……
詹星鷺擡手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唇,“都過去整整兩天了你還記着呢。”
他“嗯”了一聲,表情很理所當然。
如果她這麽喊別的男生,他吃醋她能理解,可淩川和她有血緣關系啊。
詹星鷺瞅了他一眼,“你為什麽這麽介意那個稱呼?”
她的聲音不是屬于很甜的類型,有點清冷,音質很幹淨,“哥哥”這兩字從她口中出來,清清淡淡的,可他卻覺得好聽到了極致。
他就是聽不了她這麽喊別人。
時硯稍頓,“你也這麽喊過我你記得嗎?”
在久遠的記憶中,好像是有過這麽一回事……
詹星鷺哽了哽,“嗯”了一聲。
時硯輕啄了下她的唇,“喊過我了就是專屬于我的,不許這麽喊其他任何人。”
詹星鷺:“……”
她不說話,時硯又輕咬了下她的唇,“聽到了嗎?”
“……”
詹星鷺抿了抿唇角,“你該慶幸我沒有親哥。”
時硯笑了下,沒接話,直接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一記熱烈又綿長的吻結束,兩人才想起來之前要去吃晚飯,詹星鷺便給淩川發了條信息。
淩川說他也要和朋友一起吃飯,問她要不要一起。
詹星鷺把手機遞到時硯面前,詢問他的意願。
時硯勾了勾唇:“可以啊。”
詹星鷺:“……”
時硯笑了下,捏了捏她的臉,語調散漫的開玩笑:“放心,打不起來。”
詹星鷺的嘴角扯出一個沒有感情弧度,“放心,你打架的時候我肯定給你加油。”
時硯笑,眉眼彎起的弧度寵溺又縱容,揉了揉她的腦袋,便把車開了出去。
詹星鷺和淩川約好了餐廳,便沒回咖啡廳,兩人直接去了餐廳。
下車時,淩川也正好到餐廳門口。
和他一起的不是咖啡廳的那三個人,是另外一個男生。
簡單的寒暄和介紹,詹星鷺知道了那個男孩叫許嘉言。
時硯和淩川從小就聽過很多次對方的名字,雖然沒見過面,但對對方也有一定的了解,不過倒也沒有什麽終于見面了的情緒,只沖對方略略點了點頭。
淩川雖然知道詹星鷺談戀愛了,但沒想到戀愛的對象是時硯,心裏詫異的同時,沖詹星鷺偏了偏頭,開口意思了一句:“這就是你以前經常和我說的時硯?”
詹星鷺:“……?
她什麽時候經常和他說時硯了,她和他都沒怎麽交流過好吧?
額……不過她确實也不記得了小時候她有沒有在他面前無意間提到過時硯……
詹星鷺哽了哽,看了淩川一眼,眼神示意他少說話,但淩川沒看她……
時硯眸光微動,偏頭看了眼詹星鷺,嘴角的笑意柔軟,看向淩川時,又換成了一貫的謙和疏淡,“老師和師母也常提起你。”
詹星鷺原以為尴尬又客套的寒暄到此就結束了,沒想到時硯好像很有興趣似的,又問淩川:“以前星鷺常說我什麽?”
淩川還真不是随口一說,他對那個場景是真的印象深刻,在那之前,他還真沒遇到過不想和他玩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小小年紀的他有錯覺,他還覺得這個小朋友好像還有點嫌棄他。
他對圍棋沒什麽興趣,只是每次姑父和姑媽過來,沒事的時候,會教一教他,他也算會一點。
後來和詹星鷺下了一盤,他慘敗。
淩川看了眼詹星鷺,輕輕扯唇,語調散漫的說:“星鷺說,她家裏的那個時硯哥哥才是最厲害的哥哥,不想和我玩,想回家找時硯哥哥玩。”
詹星鷺:“……”
她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嚴重懷疑淩川就是編的!
“是嗎。”時硯偏頭看向詹星鷺,眼底的笑意深濃。
她不是!就算她心裏覺得他最厲害,她也不能明晃晃的說出來!
不過,她那時候那麽小,該不會……
詹星鷺哽了哽,擡眼看向淩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你的聯想思維能力很強,有做小說家的潛質。”
淩川:“……?”
聯想思維能力?她的意思是他在編故事?
不是,這就是所謂的惱羞成怒吧?
好吧,那确實是他錯了,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淩川聳了聳肩,妥協。
詹星鷺偏頭看了眼時硯。
時硯自然知道她被人拆穿了不開心,這會兒正炸毛呢,要哄着才行,他笑了下,揉了揉她的腦袋,很真誠的說:“星鷺說的都對。”
淩川:“……”
許嘉言:“……”
許嘉言用手肘捅了下淩川,給了他一個“學學,你要是這樣早脫單了”的眼神。
淩川:“……”
詹星鷺彎了彎唇,把菜單推到淩川面前,“淩川哥哥點吧。”
淩川也沒客氣,接過菜單便看了起來。
時硯:“……”
他悄悄拉住詹星鷺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在上面寫了三個字——“你等着。”
詹星鷺抽出手,回了他一個“你敢?”的眼神。
時硯挑了挑眉,悄聲對她說:“等回了明城……”
有人在場,兩人也不敢太膩歪,詹星鷺睨了他一眼便沒再說話。
這頓飯也安安穩穩的結束了。
第二天,詹良疇突然有事,原本打算在梧城多住幾天的一家三口就提前回了康城。
時硯便也回了康城。
寒假說慢很慢,說快也過得很快,一眨眼,到了開學的日期。
詹星鷺返校,時硯有也陪她去了明城。
新學期正式開學,新一季的某某杯世界職業圍棋公開賽也在明城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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