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白汀楓緊鑼密鼓的在各個銀行貸款籌錢, 引得大家對這塊地蠢蠢欲動起來。

趁白汀楓還沒籌齊之前,他們準備先下手為強,高出白汀楓的出價, 想以三億三買下來。

陸遠很是動心,此時若是脫手,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膽, 但他思量再三,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他氣定神閑地搖了搖頭, “不賣。”

那人疑惑不解,“陸總, 你不是說想賣它嗎?怎麽我出高價,你還不願意?”

陸遠給他倒了杯茶水, 讓他消消氣,“程總,其實這麽好的地,我也舍不得賣,只是那白小姐實在難追, 可不得投其所好……”

那程總抿了抿嘴,想起前陣子, 競标城西那兩塊地時,那女人跟沈域不知有多親密, 陸遠氣得一臉鐵青的走。

他不由得癟嘴搖頭,那女人真的好手段, 哄得沈域昏了頭讓出A地,就連陸遠這種浪子都對她一片深情, 為了哄紅顏一笑, 竟然連地都舍得讓出去。

程總悻悻地離開後, 陸遠為博紅顏一笑忍痛割地的事在圈裏傳開。

走到這一步,白汀楓與陸遠見面開始頻繁了起來,到處有關于兩人的流言。

這個時候,林知意終于憋不住,有動靜了。

林知意先來找了白汀楓,在她公司門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白汀楓。”

白汀楓正眼都不帶瞧她一眼,繞過她,直接往電梯走。

林知意跟了上來,在電梯要關上的前一秒,擠了進來。

白汀楓輕蔑地冷笑一聲,“林小姐這是幹什麽?又有什麽事還勞得林小姐大駕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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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那塊地是從小舅手裏騙過去的?”林知意懶得跟她繞彎子,過場直接省了,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你情我願的事,怎麽能說騙?”白汀楓輕慢地看了她一眼。

林知意氣得咬牙,她只當她撿了便宜,從這群餓狼口中奪食,早晚自取其禍,卻沒想到,是沈域明目張膽地讓給她。

她當初讓林知遙到深域上班,不就是為了能探得一些消息,卻沒想到那小妮子嘴緊得很,沒給她透露半點消息,不然讓她知道有這麽檔子事,她無論如何也會阻止這一切。

“你利用我小舅,得到你想要的,現在,卻是一點也不顧及他的顏面,扭頭去找陸遠,故技重施,白汀楓,你這跟那些做妓的假名媛有什麽區別?”林知意怒斥道。

“啪!”清脆且悅耳。

林知意的臉被扇到側到一邊,白皙的臉上很快就浮現紅色的指印。

“你敢打我?”林知意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她。

白汀楓抽出随身攜帶的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你出言不諱,打你都是輕的。”

林知意剛要擡手,想要還擊,卻被白汀楓攥住了手腕。

“你,放手!”林知意欲要從她的掌中掙脫束縛,灌足力氣,用力往回抽,白汀楓卻在這時松手,被受慣性的影響,林知意踉跄着往後退,後背撞到電梯壁面。

其實兩人身形差不多,但林知意在她這裏占不到上風,自從三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後,白汀楓學了點防身的招數,除了防心懷叵測的男人,還可以防林知意這種小人。

林知意不敢再動,白汀楓冷眼看着她,“忘了告訴你,我跟師傅學過幾招,你敢動我,我絕不手軟。”

“叮——”

這時,電梯門開了,白汀楓踩着恨天高,走了出去。

林知意沖着她的背影喊,“白汀楓!你就不怕我小舅回來之後,知道你跟陸遠的事?”

白汀楓停下腳步,回頭輕蔑地笑了笑,“知道了又怎麽樣?感情不和,分手就是了。林知意,我又不是當初的白汀楓了,沒了男人不會要死要活的。我勸你省省心,一個外甥女插手長輩的私人感情,多少有點沒邊界了。”

白汀楓說完轉身就走,林知意想追上去,卻被緩緩阖上的電梯門給攔住了腳步,氣得她将手裏的皮包砸了一下開關鍵。

電梯裏的燈突然一閃一閃的,發生了故障,她急忙按了幾次,也不見電梯門打開。

最後她只能按照電梯裏提示的維修電話,打過去,叫他們來修電梯。

電話打過去後林知意等了半個多小時,維修工人還沒來,電梯出了故障,空氣不流通,天氣又熱,一出汗,沒有水分補充,身體容易發虛。

她扶着發昏的腦袋,又撥了幾次催促的電話,聽着對面怠慢的語氣,她忍不住吼道:“如果十分鐘你還不派人過來,就等着被投訴下崗吧!”

等維修工人趕到,把她救出來時,人快要虛脫了,散着頭發狼狽的半蹲在最電梯口,大口喘着氣,讓她引以為傲的完美形象盡毀。

當老實的工人問她需不需要送醫院,她狠狠剜了對方一眼,目光裏滲着毒辣,“你們都給我等着……”

維修工忍不住顫了一下身體,狐疑地瞧了這女人兩眼,便退開不再管她。

林知意要讓那個維修客服和這個維修工都付出代價,當然,她口中的“你們”,自然還包含着白汀楓。

這時,秘書聞訊趕來,急忙将她從地上扶起來,“林總,對不起,我來遲了。”

林知意攀着他的手臂,眉川微擰,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連狗都不如的東西!就算是狗也知道要找主人!”

秘書連忙鞠躬屈膝地懇求林知意的原諒,“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請林總原諒我這次。”

林知意伸手掐着他的下颚,瞧着他這張與嚴程七分相似的臉,想起白汀楓剛才嚣張氣焰,忍不住又扇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了不敢吭聲,低着頭認錯,态度卑躬屈膝,雖是與嚴程有七分相似,卻與嚴程張揚放縱的性格截然不同。

林知意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卻撒不出來,冷聲吩咐,“上車。”

他給她打開了車門,貼心的護着頭頂,林知意低頭進去後,他随後上了駕駛座,對後座的人說,“林總,我送你去醫院。”

“先回別墅。”她偏頭看向車窗,光亮的玻璃窗倒映着她的狼狽。

看着臉上未消的巴掌印,她心中無比痛恨地想着,“白汀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林知意回到別墅,先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讓秘書查陸遠的行程。

聽秘書回來禀報,說陸遠正在酒吧,她捏着手心的U盤,将它放進提包裏,對秘書說,“走。”

“去哪?”秘書問。

“酒吧。找陸遠。”

酒吧震耳欲聾的音響讓人豎起耳朵都聽不清講話,林知意找到陸遠後,扯着嗓子跟他說,“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陸遠使勁把耳朵往她那邊湊,“啊?你說什麽?”

“我有點事跟你說!是關于白汀楓的!”林知意的聲線原本就低音,扯高了直接破音。

陸遠跳舞的動作瞬間停下來了,狐疑地看着她,“什麽事?”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林知意說。

原本就是想釣她這條大魚,陸遠怎麽可能不同意呢,只是為了迷惑她假裝猶豫,跟她說,“有什麽事這裏說一樣的。”

怎麽能一樣?這麽重要的事,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林知意當即着急上火,對他說,“你要是不跟我出去,你那塊地,就白白被她騙去了,你以為你讓給她地,她就會心甘情願跟你嗎?她跟我小舅早就在一起了!”

陸遠聽到林知意最後一句話,确實愣住了,表情凝重起來,“你說清楚。”

林知意見他這副樣子,立馬提要求,讓他跟自己出去談。

陸遠便跟她出去,兩人選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林知意慢條斯理地端着咖啡吹了吹熱氣,此時陸遠卻像是着急上火似的,追問她,“你剛才說的話,是怎麽回事?”

林知意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保持着她的氣質,放下咖啡杯,然後淺淺笑了一下,“陸總,你不像是為了女人割舍利益的情種。”

這句話是試探,聞言,陸遠咬了咬新破的那塊爛肉,痛感讓他頭腦清醒,“哼,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情種?就他媽沈域能讓地,勞資讓不得?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能逃過勞資的手心,白汀楓也不例外。”

林知意目色微閃,陸遠不可能是情種,但他野,且沖動,面對白汀楓這種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要跟情敵較量。

如果想要勸陸遠不要這麽沖動,她只能孤注一擲。

“可她早已跟我小舅在一起了,她沒跟你提過嗎?”林知意狐疑地看向陸遠。

陸遠抿唇沉默,他只知道兩人走得近,但上次在休息室裏,見着兩人的親熱的畫面,其實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知意見陸遠目色越發狠戾,抿了口咖啡,心想,沒想到陸遠對白汀楓真的如此上心,那塊地……若是她放任不幹預,估計等白汀楓錢一籌齊,很快就要落入白汀楓的囊中。

林知意看了一眼陸遠的表情,繼續勸說,“我見她這幾日為了那塊地,殷勤地跟你見面,然而我小舅正是這幾日出差,我作為外甥女,實在看不下去,想提醒你,不要受她欺騙,她為了利益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林知意的虛僞讓陸遠冷哼一聲,“林小姐告訴我這件事,怕是沒你說的那麽單純。”

林知意勾起嘴角,“和聰明說話就是不一樣,不用兜圈子。”

她放下攪動的勺子,金屬與杯身發生碰撞,清脆一響,開始她的正題,“你說的沒錯,我想得到那塊地。”

她嘴唇上的唇釉,泛着精明的光澤。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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