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你有沒有想我啊

“就是你!你為什麽要弄傷他!”

阮芽從芥子袋裏翻出萬花鏡,吸了吸鼻子,低頭在鏡子上劃拉,俨然一副‘我打電話搖人,你給我等着’的架勢。

銜玉冤枉死,“我碰都沒碰他,他自己非要往下掉,我拉都拉不住!”

阮芽手指在鏡面上狂戳,想給蓬英發位置,她手指突然頓住,僵了一會兒,擡起頭,茫然環顧,“這是哪裏?”

銜玉沒好氣,“我哪知道?”

她咬緊小牙,繼續對着鏡子發脾氣,狂戳猛戳,銜玉看不過,上去幫忙,“你這樣,把手指按在這個圓圈裏不就行了,鏡子在哪你就在哪。”

阮芽:“哦。”

她按照提示順利發出求救訊號,又急忙跳開,遠離他,“你別想跑!我爹馬上就來!”

銜玉翻白眼,“我沒想跑!我根本碰都沒碰他。”

她指着地上的柳催雪,“那個冰溜溜呢?是不是你弄的?”

“哪裏?”銜玉擡手一揮,冰錐即刻化成清水,什麽也不剩了。

阮芽回頭看去,又猛地轉過頭,一臉不可置信,“你!!”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她撲上去,對着銜玉拳打腳踢,他一邊笑一邊躲,“誰讓他一看見我就跑,而且那點小傷根本不嚴重,我肚子被人切了老長一道口子都沒事呢。”

小拳頭暴風雨一樣砸下來,“你這個壞蛋!壞蛋!”

銜玉根本沒把這點痛放在眼裏,反倒覺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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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幹脆把整個後背都送到她面前,不緊不慢說:“而且是他自己非要往下摔,我抱住你的時候,他就已經掉下去了,他蒙住你的眼睛故意不讓你看,就是為了陷害我!”

阮芽手都打酸了,感覺像在給他捶背,非常不得勁兒,猛地推開他,“你為什麽要抱我,臭流氓!”

銜玉震聲:“我不抱你你就摔死了!”

她被堵得沒話說,幹脆背過身去,不理他,看見柳催雪一身血躺地上,又蹲到他身邊去安慰他。

柳催雪哪能真把自己摔死,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不想他們見面,可他總不能把她關起來,誰也不見。

她沒認出銜玉,可他們一見面就打得火熱,像是天生就互相吸引。

他仰面看着刺目的天,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是在做什麽呢,狼狽又尴尬,任誰都能看得出是故意的。

一直堅守的底線,辛苦維系的體面,為博取一點可憐的關注,就這樣随随便便扔到地上,碾碎了。

倒也不覺得後悔,柳催雪起碼知道了一件事,不管他們平時再怎麽好,只要銜玉一出現,她眼裏就容不下旁人。

他或許應該像朋友那樣,保持距離,遠遠看着,可她為什麽總是對他那麽好,總說那些引人遐想的話。雖然心裏知道,她一直都是那麽好,對所有人都是,他并不特殊。

“小雪,痛不痛啊,爹馬上就來了。”阮芽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臉,給予他一點溫暖和關懷,可在即将觸到他臉龐的一瞬間,她眼角餘光瞥見銜玉朝着這邊走來,她心虛得飛快縮回了手。

小時候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弱,阮小花總是喜歡對她摸摸捏捏,鼓勵她多跟人接觸,跟同齡的小孩牽手,抱抱。這當然也是有效果的,她現在開朗又活潑。

不過任何事都有兩面性,肢體接觸的弊端在孩子長大後逐漸顯現出來,這弱化了她男女之間的分寸感。阮小花也在慢慢糾正她,道理是記住了,習慣卻很難改變。

銜玉更粗暴一些,每天把她撈進懷裏親親抱抱,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效果很好,現在他一出現,阮芽就不敢伸手了。

她蹲在地上,把手掌夾在膝窩裏,不讓它們亂動。

銜玉直接從柳催雪身上跨過去,蹲在另一邊質問他,“你看見我跑什麽?你為什麽說我長得醜,還有為什麽蒙住她眼睛不讓她看我,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說。”

阮芽擡頭看他,他皮膚很白,脖頸喉結突出,左耳耳垂挂了只小銀魚,魚兒身體還抱了一顆白色的小珠子。

那耳飾材料、做工都不算精巧,可挂在他耳朵上,一邊有,一邊沒有,就顯得那麽的別出心裁。她從來沒見過只戴一只耳環的人。

阮芽胡亂猜,他是沒有錢打另外一只耳環了嗎?

他身上還有一種很特別的吸引力,小雪說他醜,根本就是騙人,他又高又瘦又白,眉眼凜冽,鼻梁高直,卻長了個微揚的笑唇。

光看他這張臉,就感覺這個人好像有一肚子的壞主意,可這壞一點都不令人讨厭,反倒會覺得,他應該是個很有趣的人。

阮芽臉蛋紅紅,就這樣直愣愣看着他,很高興的樣子,嘴角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柳催雪靜靜看着她,看她中途縮回的手,看她眼裏裝滿了另外一個人,看她從心底流露的喜悅,哪怕她已經不記得銜玉,還是不受控制被他吸引。

柳催雪絕望閉上眼睛。

銜玉看着柳催雪,柳催雪看着阮芽,阮芽又看着銜玉。

直到柳催雪阖眼別開頭,銜玉才注意到其中怪異之處。

他伸手戳她腦門,“還有你,才分開多久你就把我忘了?你怎麽回事啊,我傷還沒好透就跑來找你,你們就這樣對我!”

阮芽被他戳得身子往後仰,要倒,他伸手抓住她,把她拉回來。她不說話,手藏在膝窩裏,只是抿唇盯着他瞧,模樣羞怯。

銜玉皺了皺眉,把她兩只手都扯出來,“問你呢。”

“啊?”她偏頭,傻乎乎笑,“你剛剛說啥。”

銜玉:“……”

被她看得臉紅,他忍不住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嘟囔,“你有沒有想我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語驚醒夢中人,阮芽恍然發覺,她竟被他美色所惑,差點忘記這是打傷小雪的大壞蛋!

她鼓着臉,眼睛瞪得大大圓圓,“誰想你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少來套近乎!”

這一個兩個的,徹底把銜玉給整蒙圈了。

不等他問出個所以然,蓬英來了,阮芽終于看見了主心骨,撲過去扯着蓬英開始告狀,手指遙遙點着銜玉,要懲治壞蛋。

蓬英急壞了,也不管地上的柳催雪,先拉着她檢查,看有沒有受傷。她要是出點什麽好歹,阮小花馬上就會提着幽日鐮來砍人。

柳催雪艱難從地上撐起來,“不關他的事。”

銜玉去扶他,他沒拒絕,反手把住他,“跟我來。”

銜玉攙着他一瘸一拐走遠了,兩個人走到小樹林裏,互相把着肩膀說話。

阮芽想跟去看看,蓬英不讓她過去,“別管他們。”

她時不時去偷看銜玉的背影,很小聲跟蓬英說話,“爹,你覺不覺得,那個穿黑衣服的,長得很好看啊。”

她低頭絞袖子,“我知道他打傷小雪不對,可他們看起來好像是認識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隐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對吧?”

蓬英:“……”

“還有哦,小雪其實是自己摔下來的,可能是突然沒有法力啦?反正不是那個黑衣服打的。”她改牽着蓬英袖子晃,“至于肩膀上的傷……呃,總之,其實黑衣服不是故意的,他不是壞人。”

蓬英心裏“咯噔”一下,臉上明明白白兩個大字——完了。

完犢子了。

哪怕已經忘記了他,還是不自覺會被他吸引,情窦初開的少男少女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了。

但并不妨礙蓬英把他關在大門外。

蓬英領着這幫不省心的小孩回家,趕在銜玉進門前,開啓了阮小花布下的防護結界,直接把銜玉關外面了。

他大搖大擺要跟着進去,“哐”一下撞在透明結界上,還沒反應過來,膝蓋又撞了一下。

阮芽站在門裏捂着嘴偷笑,蓬英板着臉把她攆回屋去,“不許看!不許跟他玩!”

她回屋蹬了鞋子爬上床,迫不及待推開窗,看銜玉用力拍打結界,蓬英把柳催雪扶進房間裏又出來攆他,“你趕緊給我走。”

銜玉才不理他,兩手結印試圖破界,陣法一類多來自道門,銜玉是野路子出身,打架還行,破陣全靠蠻力,以修為壓制。

但阮小花布下的結界不是那麽好破的,論修為他自然不如,加之重傷初愈,猛力一擊之後,被反彈擊飛出去。

阮芽驚叫一聲,光腳從屋子裏跑出來,“爹!他被打飛了!”

蓬英四處給她找鞋,把她按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蹲下身給她套上鞋,“你管他做什麽。”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蓬英又提了筐青草過來,一指牆角,“管管你的牛。”

阮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院牆槐樹下果然拴了一只牛,老頭已經把牛送來了。

這是一只黑色的大水牛,被老頭養得很好,阮芽喂它吃青草,它粗糙的大舌頭伸出來,草卷進嘴裏,磨着腮幫子慢慢嚼。

她好奇摸摸它彎彎的角,突發奇想,“爹,要不我們給牛起個名。”

蓬英剛從外面回來,他出去圍着院牆溜了一圈,沒找到,随口答應,“你起呗。”

她靜靜在樹下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摸着牛角說:“它全身都黑黑的,角也是黑的,叫黑子吧。”

牛是租的,早晚要還回去,起什麽名都無所謂,蓬英坐下,開始擇菜,“行。”

從鎮子上回來,阮芽連午覺都沒睡,一直在院子裏晃,時不時趁着蓬英不注意,打開門偷瞧一眼。

可那個穿黑衣服,長得很白,沒錢打另外一只耳環的男人始終沒再出現。

院子裏沒什麽可玩的,她老是去騷擾牛,牛都煩她了,喂草不吃,把頭扭到一邊去。

她兩只手把着牛角,“黑子,你咋不理我。”

牛屈膝窩到了地上,閉眼睡覺。

無聊到這種地步,都沒想起躺在屋裏滿身傷的柳催雪。

一直到晚飯,她才發覺飯桌上少了個人,“小雪呢?”

蓬英長長嘆氣,“吃你的吧。”他盛了碗雞湯給柳催雪送去,她才跟着進了東廂房。

柳催雪身上的傷已經包紮過,換了幹淨的衣裳,安靜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屋頂。

他臉色蒼白,形容憔悴,雙眸黯淡無光,阮芽看見他,好像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不安地揪着裙擺。

可她不再靠近他,去抱他牽他,也不好說什麽重話,質問他為什麽要騙人。

她就這樣站在一邊,看着他喝完那碗雞湯,連個招呼都沒打,離開了屋子。

等阮芽出了門,蓬英才說:“你看這種人,見色忘友,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柳催雪不吭聲。

蓬英又說:“二月驚蟄已經滿十七歲,要是還找不到辦法,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七,活到你現在這個年紀……”

柳催雪擡頭看他,眼眶隐隐發紅,蓬英不住嘆氣,“都是跟閻王争來的命,能活多久活多久吧。你也不要怪她了。”

蓬英收起碗要出去的時候,柳催雪才說,“我什麽都告訴他了,但他未必會聽。”

阮芽坐在院子裏刨飯,吃着吃着,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她猛地一回頭,果然見牆頭上杵了個腦袋。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菜……如此往複三次,默默縮下去。

阮芽擱下飯碗跑出去看,來到他剛才出現的地方,發現他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塊大石頭,剛才應該就是站在石頭上偷窺她。

她四處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擔心蓬英發現她不在,又趕緊跑回家去,剛坐下端起碗,蓬英恰好帶上門從東廂房出來,走到跟前警告她,“你不準跟那個人玩,知道不。”

阮芽問,“為啥?”

蓬英危言聳聽,“男狐貍精,勾引你,吸走你的精氣!”

她瞪大眼睛,用力“嗯嗯”兩聲,“真的!怪不得小雪不讓我看他,我們之前在林子外面,我才看了他兩眼,就好喜歡好喜歡……怪不得呢,說不定他真是趁我不注意,對我使了什麽法術。”

蓬英:“……”

直等到夜幕降臨,各屋都靜下來,阮芽從房間裏溜出來,溜到牆根底下,聽見蓬英在跟阮小花傳音閑聊,朦胧的說話聲裏夾雜着低低的笑聲。

她捂嘴偷笑一下,輕手輕腳溜進廚房,從櫃子裏拿了個大碗出來。

飯在木甑子裏,還是溫熱的,菜也還沒涼透,阮芽舀了大半碗米飯,又夾上冒尖尖的菜,拿了雙筷子揣進袖子裏,抱着碗偷偷溜出了家門。

她不知道那個男狐貍精在哪裏,但心中萬分肯定,他一定沒走,肯定在這附近。

她像招小狗那樣,嘴裏“咗咗咗”叫,眼睛大大睜着,四處探看。

家門口是一條小河,河邊有很多大柳樹,阮芽兩手捧着碗走過去,嘴裏也不閑,時而“咕咕咕”,時而“嘎嘎嘎”,可她到處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

難道他真的走了嗎,不來勾引她了嗎,她已經上鈎了呀,他怎麽還不出現。

早春的夜裏還很冷,柳樹才剛剛抽芽,細細的枝條随風搖晃,河邊,對岸,朦胧月色下一眼就能望到頭。

到處都沒有他的蹤影。

碗裏的飯本來就不怎麽熱了,風一吹馬上就涼透,她抱着碗,孤零零站在河邊,突然覺得很委屈。

說不上為什麽,心裏就是很難受。

“你在哪裏啊。”她聲音已有了幾分哽咽,眼眶也憋得紅紅。

月夜寂靜,唯有小河潺潺流水聲。

阮芽失落地抱着碗往家走,低頭數着步子,一步、兩步、三步……十步。

過了這條窄窄的鄉道,對面就是家了。

“喂。”

數到第十一步的時候,身後有人叫住她。

阮芽回頭,适才空無一人的大柳樹下多了個高瘦的人影。

他站也不好好站着,頭歪肩斜的,只是一個模糊的黑影,阮芽腦海裏已浮現出他的樣子。

很不耐煩很生氣,卻又很無奈的表情,“你去哪啊,我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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