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王氏
第8章 .王氏
屋內靜谧,美人扶卷,面帶銀色面具的男子倚在窗邊看着外面的街景,時不時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兩人互不幹擾的樣
子,很難想象是在煙柳地。
沐汐看向窗邊的男人,一年了,他只在固定的日子來,除了看書聽琴就是喝茶閑聊,從不逾越,有時不小心觸碰到了自己,都會說一聲抱歉。
這樣的君子,都讓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還在閨中之時相熟的人了。
想了多少次還是沒有,自己認識或有幾面之緣的都沒有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度。
“鸾公子,以前可是認識我。”沐汐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
男人身子未動,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道:“算是吧。”
至于如何認得,什麽時候,還是未說清。
沐汐頓覺失禮,鸾公子總是以面具示人,真實身份恐不願人知道,暗叫自己昏了頭,連忙道歉,“沐汐失禮了。”
“無礙。”鸾公子擺了擺手。
沐汐面對鸾公子時有些小心翼翼,畢竟他的到來算是讓自己在這地方保住了自己最後的尊嚴,所以在心裏,他是恩人一樣的存在。
“如若鸾公子有什麽困難,沐汐傾盡所能都會幫助鸾公子。”
鸾公子終于轉過了身,從沐汐身邊擦肩而過,“在下堂堂一男子,如何讓沐汐姑娘相助,但還是謝過了,姑娘自己保重。”
話一說完,鸾公子就出了門,留沐汐在原地,看着那背影久久不能平靜。
沉香進了門,見姑娘那樣子心中不免擔憂,她伺候姑娘許久,同姑娘性格也是相投,知道姑娘的執拗,這鸾公子對姑娘來說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可是鸾公子平白無故為何要這樣幫姑娘呢。
“姑娘···鸾公子這般可是有什麽所圖?”
沐汐垂眸輕輕落座,看着他用過的茶杯,道:“我剛剛問過了,可能是以前相識的吧。”
沉香欲言又止,只是個可能,如何能放下心,可是姑娘既然沒說,自己也不能多這個嘴,記着多個心就好了。
沐汐又何嘗不知那句算是太過不确定,只是就算鸾公子有所圖,她也願意配合,只為還了他的恩。
無論他出于何種目的,都拯救自己于水火中,況且她已經深陷囫囵,又有什麽能失去的呢。
沐汐望着窗外失神,接着一陣敲門聲傳來。
“沉香。”
沉香一打開門,就看到陳渺渺小心翼翼的臉,“清覓姑娘?”
陳渺渺探出一個頭,揚了揚手中的書,“沐汐姐姐。”
“進來吧,今日你可要開始習字了。”沐汐的臉上再次換上得體的笑容,像個沒事人兒一樣。
陳渺渺原本謹慎的心在看着沐汐的笑後也放松了起來。
接着沐汐就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拿筆,如何運筆,然後拿出自己的字帖給她,“這是我的字,雖說不夠優秀,卻也能拿得出手,你回去照着臨摹吧,孫媽媽給你安排的課不少,所以你讀書習字的時候不多了,只能利用空餘時間了。”
陳渺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課業這樣多,搞的她還真有些懷念在家幹農活了。
一想到家,那表情瞬間就僵了僵,怕被人瞧見,拿着字帖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鈴铛看得出姑娘心中煩悶,于是提議,“姑娘不如去花園散散步吧,後院的小花園景色很好呢,姑娘自打來了,還從未出去過呢。”
陳渺渺有些恐懼,總覺得縮在她的小天地就能安全些,可是總有一日要出去的,于是壯了膽,帶着面紗就下了樓。
如今花園裏沒人,姑娘們都忙着歇息,再加上現在出了太陽,無事的姑娘們怕曬黑,也不肯出來。
倒叫陳渺渺松了一口氣,若是有人,她還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花園裏亭臺樓宇皆全,花是最多的,五彩斑斓的叫人看了心情都舒暢了不少,可是好景不長,一陣喧鬧聲傳來。
男人壓着聲音喊道:“給我站住!”
男人是守門的小富貴,本來白日裏人少,所以就打了個盹兒,結果被一個婆娘溜了進來。
那婦人焦急的喊着,“渺渺!我的女兒在哪啊!”
“你找人也睜大眼睛,這是青樓!女兒多了去了,哪個不是被賣的!還找什麽找!”小富貴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吼,聲音卻不敢大了。
若是被孫媽媽知道了,他這活計可就要不保了呦。
陳渺渺聽着熟悉的聲音,僵硬的轉過了頭。
那婦人正是陳渺渺的娘親王氏,她見前面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是帶着面紗也知道那是她的女兒,于是趕緊跑上前,死死抓住她的胳膊。
“你這孩子!休息了也不知回去看看你爹娘,如今你哥哥要娶媳婦了,家裏還在忙着蓋房子,忙的娘都累壞了腰,你如今是享福了!跟娘回去!”
陳渺渺的淚水落到地面上,她絕望的看着面前這個養育她十幾年的人,心中酸澀不已。
“你這孩子!莫不是伺候幾天富人,就瞧不上娘這個鄉下人了,怎麽不說話?”
鈴铛在一旁幹着急,可是看着姑娘沒有說話也不敢妄自開口。
小富貴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剛要開口罵,要将那婆子拽走,就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給制止了。
女子珠圓玉潤,腰卻十分纖細,口如含朱丹,粉腮紅白,肌若凝脂,媚态盡顯,臉上的笑仿佛紋在上面的,十分和藹。
同諸多身姿窈窕,柔若無骨的姑娘相比,可謂是青樓裏的一股子清流了。
她走上前,笑着道:“這位夫人,恐怕這不能任您進來,還是快些走吧。”
王氏當然不肯,她着急找女兒回去幫忙,于是緊緊抓着陳渺渺的手就要将她強行拽出去,“那我女兒今日休息,我帶她回家做活呢。”
玉珠拿着帕子擋在她面前勾唇一笑,“夫人怕是有什麽誤會,我們這是沒有休息的。”
王氏急忙站定,松開陳渺渺的手在空中揮舞。
“怎麽可能呢,你這姑娘到底是不是這的,她爹都跟我說了,到這來伺候人的,是厲害的那種丫鬟,每月初一能歇兩天,我特意看了日子才來的啊!”
陳渺渺心如刀絞,她不知母親還蒙在鼓裏···
“夫人真是說笑了,那您可是走錯了,我們這啊是青樓。”
玉珠掩面輕笑,餘光瞥了眼那蒙着面的小姑娘。
王氏見解釋不通急了,皺着眉将手攤開,“我沒走錯啊,而且這也是我女兒,青樓是什麽意思啊。”
一旁的小富貴看不下去,直接說道:“大娘你可真夠逗的,青樓當然是伺候男人的地方了。”
陳渺渺渾身一抖,面上一片白。
“我一個鄉下的哪懂你們城裏的這些,那伺候人的還不是丫鬟。”
小富貴被氣笑了,插着腰嘴也沒了把門,“那也要分怎麽伺候呀,我們這百花閣可是揚州最大的青樓,專門在常床上伺候男人的。”
玉珠嗔了小富貴一眼,拿着手帕捂着嘴。
王氏聽了臉色一變,“那不就是窯子了!怎麽可能,她爹不會騙我的,說好了是當丫鬟的,怎麽能把丫頭賣到窯子呢!”
王氏說完又去用力的掐陳渺渺,陳渺渺看着娘滿臉的不可置信,卻找不到一絲心疼在裏頭,心上好像被狠狠戳了一刀。
小富貴吐了一口吐沫,“你這婆娘,我們這是青樓,接待的權貴官宦多的是,哪能是爛窯子能比的。”
王氏眼裏又有了光,“伺候的當官的,那丫頭能賺許多銀子了吧,你哥哥要是生了娃,也需要不少的銀子呢,丫頭你看···”
陳渺渺絕望的閉上眼睛,她本以為知道真相的娘會自責會難過,可是不光沒有,反而又賣了她一次。
“夠了。”
“丫頭你說什麽?”王氏抓着她的手。
陳渺渺大力的将她的手甩開,一臉的決絕,“我說夠了!當時你們已經把我賣了,白紙黑字上寫着的,二十兩···我們從此再無瓜葛,你走吧。”
王氏有些吓到了,哆嗦着看了看周圍,正要說什麽,被玉珠擡手一示意,小富貴直接就将她拽了出去。④
“丫頭!”
陳渺渺轉過身,不願在看她一眼,也是那一個轉身,叫王氏到底生出了些悔意。
養了十幾年的丫頭,這下真的沒了···
陳渺渺第一次這樣大聲對娘說話,可是剛才的一字一句都插在她的心上,從此她再無家了。
“你是新來的吧?這樓裏的姑娘被賣進來的許多,我們呀都是可憐人,妹妹還是要早些走出來呢。”
玉珠上前,好聲好氣的勸她,偏她還長了一張和氣的臉,話從她口中說出總是更安慰人些。
陳渺渺止住了抖,僵硬的轉過了身,“多謝···姐姐。”
玉珠将手絹向外一揚,然後又勾回捂着嘴笑,“妹妹別見外,我見你就覺得應當是比我小的,再加上比你待的時間長些,所以叫你一聲妹妹。”
鈴铛在陳渺渺身後輕輕點了她一下,輕聲提醒,“蘭字班的玉珠姑娘,樓裏的老人了。”
陳渺渺點頭,知道這句老人是說玉珠待的久閱歷高,不過見她那左右逢源的樣子也知道,這種人向來會說話,在哪裏都吃的開。
“玉珠姐姐。”
玉珠親昵的跨上她的手臂,“乖乖,姐姐還不知道妹妹叫什麽呢。”
陳渺渺有些排斥,卻不好抽手,于是硬着頭皮說,“清覓···”
“哎呦!”玉珠驚呼道:“原來妹妹就是那個梅字班新來的小姑娘啊,今日得一見,就是帶着面紗都讓人一眼望不掉呢,真是賽天仙。”
玉珠接連的誇贊讓陳渺渺有些不适,只能一個勁的幹笑,兩人走到了四樓,就借口還有課要上匆忙逃了。
留玉珠在樓梯處笑着轉着手中的帕子。
“真是個,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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