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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能力,既可以把別人的壽命歸零,也可以把別人的壽命延長。
運行起來大概就像銀行,只要您手中有壽命值,比如剛才您殺死的那個隐形怪,每100年的壽命就可以換取成其他人1年的延長時間。所以說,完全不用擔心我的。”
“那我現在就給你延長好了,不然看着那麽短的數字,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溫迪剛要擡手,就被霍爾止住了。“我不會立刻就死。那個續命的儀式很麻煩,如果您做錯的話,我僅存的那兩年也會消失。”
溫迪聽得心驚肉跳,的确,她萬一點錯,霍爾會死得更快。
不過知道了這個情報,溫迪總算舒心了不少,有心情觀察四層的環境了。
這條走道兩邊種滿了某種發光的植物,溫迪沒有見過,也叫不出名字,這種植物有花有果,花香很濃,空氣中都彌漫着甜蜜蜜的味道。
果子看起來有點像小西紅柿,微微散發着熒光。
溫迪把果子揪下來,那光芒立刻暗了下去。
她掰開看了看,裏面是實心的,綿軟的果實看上去還在微微閃着光,聞着還很有食欲。
不過溫迪不敢吃,植物靠發光能在自然界生存下去,十有八九是有毒的。
花香是有了,不過鳥語怎麽來的?
溫迪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悲傷過度,出現了幻覺。
“不是幻覺,您看上面。”随着霍爾的目光看去,溫迪看到天花板上搭了很多的鳥窩,大部分都空蕩蕩的,只有零星的幾只睡眼朦胧,從鳥窩裏探出了腦袋。
可能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它們叽叽喳喳的撲起了翅膀。
其中一只大鳥飛撲了下來,溫迪這才發現,居然是那種負責監視的白鳥。 這只鳥撲下來的瞬間,溫迪直接擡手把它的壽命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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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壽命非常短,只有四年,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死掉的鳥啪嗒掉在地上,呆貓走上前去用爪子撓了撓,它的羽毛仍舊非常漂亮,只是身體已經僵硬。
原來是有屍體的。
溫迪想起剛才那個隐形怪,原來它并不是消失,而是體質特殊,死去直接隐身了。
“媽媽好厲害!”一直趴在霍爾背上的溫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溫迪回頭看去,他已經從霍爾身上滑了下來,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地上的鳥看。
呆貓叼起鳥屍,要遞給溫格玩。
溫迪把它攔了下來:“不行,屍體很髒的。”
溫格的小臉皺成一團,指着鳥屍說:“可是那個羽毛好漂亮!”
這種鳥的羽毛确漂亮,整體看上去是粉紅色的,還會随着光線變換顏色。溫迪第一次見的時候也被吸引住了。
她從懷裏取出那根羽毛遞給溫格:“這是洗過的,別拿那個。”
溫格如獲至寶,把羽毛捧在手心裏,圍着溫迪轉了一圈:“好耶,這個更好看!”
剩下的幾只鳥看到同伴死亡,不敢再襲擊他們,只是輕微地叽喳着,竊竊私語。
溫迪把溫格抱起來,問:“跟媽媽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布萊呢?羽蒙呢?”
“布萊哥哥被抓走啦,然後羽蒙帶着我去追他,路上被人截住了。然後他掉進坑裏,我……我好像睡着了,然後很疼……然後就不知道了。”
溫格不太會遣詞造句,只會用然後然後,不過他的意思溫迪大概是明白了。
布萊果然是被抓走了。
羽蒙帶着他去追布萊,掉進了坑裏。
後來他暈了過去,還受了傷。
“你是掉進坑裏受傷的嗎?”溫迪想起之前他的樣子,整個身體都受了重傷,不像是摔的。
“不是,有個人抓了我,用刀子割我,要吃我。”溫格說完這句,圓潤柔軟的小臉上也挂上了淚珠。“我好疼,讓他不要這樣,可是他在我頭上敲了好幾下,我就睡着了。”
溫迪把他的淚擦幹,心中絞痛難忍。
有人綁了溫格,在他身上劃了無數刀,他想反抗還被打暈了。
這麽小的孩子,他怎麽忍心下手?
“那你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嗎?”溫迪問。
“想不起來啦……”
溫迪把他緊緊抱在懷裏說:“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媽媽把壞人揪出來為你報仇,好不好?”
“好~”溫格拖長了聲音答了一句,又低頭去把玩手裏的羽毛。
小孩子一點都不記仇,明明都這麽疼了,轉眼又抛到了腦後。
但他不計較,溫迪不能不計較,她要想辦法把那個人找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做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可是得知了溫格之前的遭遇,布萊和羽蒙如今的情況就非常堪憂。
“我們快走吧。”
霍爾點點頭,把溫格抱在懷裏,開始尋找通往下一層的通道。
但是,找不到。
本來以為就和前幾層一樣,每條岔道都進去看看,找到不是死路的那條就可以。
可是這一層除了幾只鳥幾乎沒有任何東西,所有房間裏都幹幹淨淨,不知是建來盛放什麽的。
如果沒有下層也就罷了,可溫迪在地上跺了跺,明顯聽到地面下有回音,下一層的确存在,可就是找不到入口。
“你說,我們可不可以直接挖下去?”溫迪提議道。
霍爾沉思了一下說:“不行,挖開需要很長時間。也許除了入口以外的其他地方都設置了很危險的屏障,而且下面的情況未知,挖掘聲會引來敵人,到時候敵暗我明,并不明智。”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麽在這鬼地方打轉?”
“也許存在可以傳送的地點,我們再找找吧。”
溫迪嘆了口氣,既然他這麽說,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這時。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一個男子的聲音猝然響起。
溫迪回頭看去,是那個叫利克的爆炸頭。
她心道奇了,剛才她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這個人就鬼魅般出現在了那裏。
着實有些吓人。
霍爾擋在溫迪身前,戒備道:“你是從哪裏出來的?”
如果連溫迪都沒有聽到聲音,那說明這人十有八九是傳送過來的。可是他只是一介凡人,不可能會用傳送的方法。
除非,這裏設置了傳送的機關。
利克眯了眯眼,從腰間抽出一把劍來橫到身前:“你們既然進來了,就為那位大人獻出血液吧。”
他剛才接收到了白鳥的傳信,說是巢穴裏闖進了陌生人。
這些白鳥有一套自己傳信的辦法,不需要接頭,就能互通信息。四層留守的白鳥就是作為最後一道防線,保護下面那個重要東西的。
溫迪被他吓了一跳,這種突然發現的把戲很像某些不良恐怖片裏一驚一乍的那個套路,她平生最讨厭那種恐怖片,總覺得那些導演是能力不足,才得靠這種把戲把觀衆吓得吱哇亂叫。
“什麽大人,什麽血液,別雲裏霧裏的,說清楚點。”溫迪沒好氣地駁斥道。
“還有,潘妮呢?被你弄哪兒去了?”
利克面上一僵:“你認識她?”
溫迪剛要否定,突然計上心來,他們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通往下層的通道,說不定這個利克知道。
當下便換了一副說辭,想詐他一下:“我是潘妮的……三姨母!聽說你們要私奔了,特意過來給她送行的,人呢?是不是被你弄下面去了?趕快把門打開,我還有幾句話要交待!”
這謊話說得并不高明,但他們這個隊伍配置過于奇怪,拖家帶口,利克本來就懷疑他們是誤入迷途的一家子,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心下的戒備便放松了些。
只是,跟到這兒來還是有些奇怪。
利克挑了挑眉,輕蔑道:“別想騙我,潘妮怎麽會把私奔的事告訴你們?她的家人們恨不得把她關起來賣個好價錢,她逃出來已經不易,更不會帶人過來。”
“話不要說太滿,潘妮從小就和我這個三姨親,她能夠做出這個決定,都是我在一旁煽風點……那個,鼎力相助。真要說起來,你還得喊我一聲恩人呢。”
溫迪從小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父親死後她被人騙了錢,背上了不少債務,每次催債的上門,她就舌燦蓮花,子虛烏有的事也被她說得像真的一樣。
果然,那個利克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語氣也軟了不少:“既然是這樣,你有什麽話,告訴我也是一樣的,這地方不宜久留,說完你們就回去吧。”
“那不行。”
“為什麽?”
不行的原因,溫迪一時還真編不出來。
她支吾了一會,眼看利克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劍也漸漸又舉了起來,急得後背都濕了一片。
她當然可以把這個利克除掉,但是那樣一來,通往下層的門就更難找了。
布萊他們等不起。
“因為潘妮其實是我們的孩子,在你們走之前,我們想與她相認,把這個秘密告訴她。”霍爾突然出聲,說出了這麽一番謬論。
溫迪聞聲看去,他說謊半點不臉紅,此時一臉認真,還特別做作地露出個黯然神傷的表情。
我們最好是能生出那麽大的女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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