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屋內的暖爐卷着熏香的氣息,烘得初春最後那點涼意也消了,晚星璀璨,揭下了夜色的面紗,白日的喧鬧被屏息的勞作消退一空。

今日卻相反,像是命定一般,這片寂靜裏終究會有聲響熱鬧起來。

無人撩撥,總是自然垂落的珠簾突兀地晃蕩起來,這些精貴的晶石都是些王府內侍者為了最尊貴的主人精挑細選的珠子,每一顆都是從雪頂礦處最深的地方敲下,打磨。

大多的聲息都似流水驚竹般冷淺,總帶着點冷色的調度。

清脆圓潤的玉聲很快就歇下去,只可惜那聲息還是沒停。它盡力了,所有的冷色也藏匿不住身後床榻上不小的動響了。

溫言很困。

她全身都被暖意包圍着,熏得她困意不止地翻湧,可她合不攏眼,即便溫言早早決定冷卻自己的熱情,但眼下她的困擾也實在是做不到無視的程度,就像沒有一頭獅子能容忍領地裏出現的另一只兇獸的侵擾。

她有些埋怨,咧着那口小白牙就對着這膽大狂妄的賊人用上了些力氣。

不信你這次還不松手。

然而本人都不知道的是,此刻記起所有缺失的少女比起以往居然多出了一點适齡的天真和幼稚。自然,某位自認為用上兇利眼神的小王爺所作的一切其實都可以歸類于撒嬌中。

被動指定“撒嬌”對象的女将看着小孩瞪圓了那對貓貓眼,澄澈的眼底滿是控訴和不滿,眉梢卻揚着少有的得意嬌俏。

她沉默了一瞬。

然而命運和巧合時常交錯發生。

就在洛寒珏準備遷就着某人彎腰的這一瞬間,未幹的發梢上早就支懸不住的一串水珠順着她的肩頭滑下,濕漉漉的一條淺痕恰好垂落在了少女白皙的皮膚上。

這動靜驚得底下那人差點慌張脫口一句,好不容易才咽下湧到喉頭的話。

人體暖熱自然把這點水珠輕易就抹去了,水痕都沒留下,更不用談及什麽傷害了嬌嫩的尊體了。

Advertisement

洛寒珏垂眸看着那顆淺淡的露珠張牙舞爪地彰顯存在,在白嫩的臉頰上從浮起到沒入,直到最後消沒在空氣中。漸漸,她放緩了呼吸。

溫言不适地攥緊了被褥下的手指,忍了又忍還是使勁地皺了下眉,那涼意砸在了她眼尾,明明不是多敏感柔弱的位置,旁人眨巴眼就沒事的點,但溫言不是這樣的,她眼圈周圍就是碰不得,以前多揉一點,眼尾紅意是根本壓不下去的豔色。

正因為這點,很大部分關于安王的傳言中總也缺不了對部分謠言的誇張。說什麽和花魁的一夜春風,安王府內又藏着多少的嬌美人獨自享用。

這些陰暗總是數不清道不明。

洛寒珏把溫言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好笑之餘她也慢慢壓住心悸,其實不止是溫言能感受到指腹的粗糙感,洛寒珏的感受也更直觀。

別看她現在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她現在根本不能也不敢動,都說十指連心,指尖傳來的濕潤感直通她的大腦,本來就居心叵測,這一遭讓洛寒珏更是心癢的不行。

可一看着溫言蒼白的面容又不禁心軟下來,她又能怎麽做呢?

洛寒珏緩着口氣輕聲哄着:“殿下,放手吧。”

溫言冷意從心火怒起。讓放就放?當她這麽好說話。

溫言驕傲地擡颚還沒等到說什麽,下一刻入眼她就看清了壓在她身上這女人的面容。

突然少女瞳孔微顫,洛寒珏眸中的情緒幾乎踴躍而出,無奈,厭煩,急切,這似曾相識的目光就像是一個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溫言的臉上,直接抽出那些被層層擠疊的怒意,戒備的心防被撬開,酸澀的舊憶仿佛洩洪一般急不可耐地把她拖進那場羞辱中。

冰寒凍骨的雪地,無晴壓抑的灰空,紅色斑駁的血跡……

回憶排山倒海壓過來,冷顫纏上溫言的脊梁,打得她想吐。

溫言心底有什麽在逐漸落空,她斂着眸中寒光,她也明白,其實什麽都沒有改變過,變的人只不過是她,竟然會如此幼稚愚蠢。

明明當初遭受那般踐踏羞辱了,只不過在洛寒珏的幾次好臉色哄騙下,她居然還會覺得這個女人變了。

溫言簡直自嘲到想作嘔,她到底在想什麽,洛寒珏這個女人骨子裏就是一個眼高于頂的冷血家夥,和洛葉冰一個德行的家夥,同一條血脈連生,她是怎麽會覺得這個女人溫柔的?

那般居高臨下地施舍一般把她滿心歡喜親手織結的同心結碾入塵埃的。

是誰呢?

她所有的情懷與憧憬,幾年的時間都是一場笑話而已。

少女偏偏頭,讓人看不清額發後面的光彩,只不過一秒,洛寒珏突然眉頭緊蹙起來,她饒有深意地看向榻上的人,指骨那一圈鑽心的疼,這個疼感應該留下了血痕了吧。

真會咬啊……

溫言忍着舌尖被勾拉的刺痛感,擡眸挑釁似地看向身上人。

會怎麽做呢?

身上人濃密的長發垂落下來,還湊得極近,呼吸之間淡淡的皂香氣呼之欲出,溫言一怔,出現的思緒有些突兀。

剛剛,洛寒珏是先去洗浴了嗎?

這樣想着,舌尖突然又被刺痛了一下,溫言略有吃痛地松開口,沒注意手指抽出帶出的晶瑩,沒入被褥之間,只留下淺淺的濕痕,要是被溫言注意到了,又要嫌棄一番了。

“你這家夥,居然用指甲劃拉我?”

短暫的痛感消去,齒尖劃過舌苔上淺淺的月牙痕跡,溫言也知道剛才是什麽東西在作怪了,先發制人地責問,仿佛率先動手的人不是她一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洛寒珏看着都快氣笑了。

既然要裝,那都裝得像一點好了。

洛寒珏垂下眼睑,壓下眉梢,音色低沉訴說道:“臣剛剛已經多次勸誡殿下了,這種行為有損殿下的威儀,而且還不甚健康,可殿下就是咬着臣的手指不放,萬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要是被別人看到了,臣自當萬死不辭。”

語氣戚戚,好像溫言就是那一個對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又把所有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的惡霸一樣。

“好啊,沒想到将軍還如此巧舌如簧,本王還是第一次見識呢。”溫言舔舐着尖尖的虎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若是清醒也不會随意去吃別人的手指,更不要說還是洛寒珏這個家夥的,她一清醒那指頭就在她嘴巴裏了,難不成她還會專門去抓人手再放到自己嘴巴裏才能安心睡着不成,果然這個女人就還是喜歡戲弄她,看她出醜才會高興。

溫言冷笑以前自己稍微碰到她一點,這人就恨不得把自己身上那塊皮搓下來,現在裝成一個大尾巴狼還想倒打一耙。

溫言看着洛寒珏說完剛才那些話就靜靜地端坐在床沿邊,神色淺淺地看着被褥,經過剛才一通,溫言現在才有餘韻去仔細看人,今晚的洛寒珏看上去和以往都不一樣,略有濕氣的卷發難得披散下來,也不知道洗完澡到現在多久了,肩頭的外衣有些濕潤的痕跡。

溫言蹙眉:“這麽大人這麽還不擦頭發。”

下意識她伸手就想去摸摸濕潤的發,但女人微微的回避止住了她下一步的動作,手僵在了半空,溫言也是自然垂下手指,死死盯着那人不說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女人擡手不自覺地勾了勾耳邊剛才垂下的長發,露出了圓潤的耳垂。

看到這個動作,溫言挑了挑眉,她算是知道平日裏洛寒珏和坐在她面前這個人不一樣在哪裏了。

以前洛寒珏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怎麽說,洛寒珏剛才的動作,削去了平時鋒芒尖銳的部分,揉開了底下的韻味。

溫言的視線掃視了一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洛寒珏本來就長得好,只不過平時的戎馬軍裝和戰場上的肅殺氣息壓下了洛寒珏所有的柔軟的部分,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只要見過她頭發披撒在肩頭,低眉淺笑的模樣,誰都可以發現這個女人冷硬外殼下的風情和魅力。

不對,當然不可能是誰。

一想到洛寒珏這幅模樣會出現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對着陌生的男人溫順地微笑,一臉幸福。濃郁的恨意驚詫鈎子似地纏繞在指尖,釘入她的骨節,是一種空虛的痛感。

溫言死死掐緊手指。

她知道洛寒珏年歲不小了,按理說這個年紀在大梁平民家的女兒早就嫁為人婦,兒女成雙,身份尊貴一點的雖然有一定的擇偶權,但女子基本十八,家裏人會張羅婚事,再不濟都差不多有了親事,洛寒珏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唯一的血親只有洛家宗族的人了,也是唯一有資格給洛寒珏主婚的長輩。

但洛寒珏絕對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聽話地把自己的事情交付給那些人。以前這人就是一副自己拿主意的樣子,他們都說溫言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溫言現在恢複記憶之後,要知道以前洛寒珏才是那個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臭屁樣,是他們之間最難搞的一個。

溫言眸中冷光閃爍,郁氣沉凝在她蒼白的眉間。

越發地不近人情了。

……

一個時辰前。

溫言睜開了“眼睛”,入眼是一塊快刺眼的斑白,她只能轉動眼眶裏的眼球,其餘的什麽也看不見,四肢五感也是失去所有知覺一樣動彈不得。

溫言平躺着,冷靜地感受着自己身體的異樣,靜靜等待着,似乎是篤定異樣馬上會消失一樣,也确實如她所料,在溫言默數到十個數的時候,她的指尖可以動了,三十個數的時候,像是連接上電源一樣,身體所有的感覺慢慢地通暢了。

還沒等溫言起身,空間就變色了,刺眼的白色消退,轉換成說不上的一種彩色,但看上去倒也不難受。同時一陣嘈雜的聲響斷斷續續地響起,溫言去聽,憑她的耳力也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詞。她盤腿坐在地上,擡頭看看四周一圈。

很快就确定一個事實,這裏除了她自己沒有別的活物了。

但她也不着急,畢竟這裏還有一個比她着急得多了。

默念到百,那個電流聲終于讓溫言聽清說些什麽了。

“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沒事吧吧吧吧吧——”

溫言捂住耳朵,同樣大聲地回道:“行了,我聽得到,別喊了!”

那個電流聲又停了,只留下一段滋滋作響的餘音,溫言剛要放下手,系統的“啊啊啊啊啊——”又卷土重來。

只能捂着耳朵等系統情緒穩定,溫言也是第一次聽到系統這樣,而且和以往所有的腦內交流都不一樣,這次格外的清晰,就像是他們在面對面交流一樣,她捂住耳朵也難以完全抵禦掉聲波。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溫言才放下手,快速地吐出三個問題,“這裏是哪?我怎麽會在這?白天那個到底是什麽?”

系統一一回答:“這裏是我的內部空間。因為宿主白日被未知的信息流沖擊到大腦深層了,差一點就要腦神經錯亂,我為了保護宿主,就用了我的權限把系統專有的內部空間打開,把您的意識保護下來。”

“至于白天那波沖擊,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它自覺抵禦住了我的訊息追查,但我檢查過了,沒有多餘的病毒留存在您的體內。”電流聲頓了頓,滋滋作響的電流有些低落:“很抱歉,我沒辦法找到那個的來處,也沒辦法留存它的相關訊息下來。”

溫言可沒有忘記那個時候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腦中,

“恭喜玩家打開存儲點,請問需要打開第xxx次的存儲記錄嗎?”

這是什麽意思?

系統一問三不知,溫言自忖。

玩家?存儲點?存儲記錄?

這些是什麽意思?少女心跳快了幾分,她感到有什麽龐大的壓力感逐漸上湧。

溫言停止了思考。

“……”

“宿主?”

溫言沉默了一會,等到系統呼喚過好幾次之後才開口:“無所謂找不找得到那些東西,如果下次還發生這樣的情況,就這樣做。”

電流聲低沉沉地回了一個“嗯”字,又慢吞吞地繼續說:“那我把您送回去了,過五分鐘您就可以蘇醒了。”

溫言眼底噙滿了笑意,表面點了點頭就閉口不言了。

白胖的圓球縮在角落,它不敢在宿主面前顯現出來,差點讓宿主遭遇不測,已經是它最大的失責了,要是宿主因為它沒有及時保護好出什麽事情,它也沒統臉再繼續做任務下去了。幸好那些外來沖擊沒對宿主有什麽實質傷害,好不容易等到宿主蘇醒,它才放心下來。

但也改變不了它沒保護好宿主的事實,它已經沒臉去見人了,只能縮在這裏,“嗚嗚嗚”地自責。

在意識體消散的最後一刻,溫言看着還沒出來過的系統,無奈地笑了笑,高聲喊了一句話之後徹底消失在彩色的空間中。

白胖團子聽到後,“嗚嗚嗚”得更大聲了。

洛寒珏半天沒有聽到小孩的動靜,視線上移,看到溫言渙散的眼神,一看就是在發呆。

屋內的燭火搖曳,通室被照明得跟白日無異,但實際上現在已經很晚了,剛才去後廚熱藥,還有一個廚子守着,但困到洛寒珏來到面前都沒有發覺,直到洛寒珏出聲還被吓了一個機靈,索性洛寒珏就讓他回去先睡去了。

鍋裏正好備着分配好的藥材,洛寒珏對煮藥這件事也熟清熟路了,以往母親的藥都是她一壺一壺親自煮好端過去的,久而久之,那些歲月裏,她對用藥也熟悉了三分,掌握得火候也恰到好處。

但現在再去,剛才的藥已經用完了,她也不知道王府的藥房在哪,總歸是麻煩的,伸手摸了下藥碗,還是溫熱的,就掀開蓋子,端起碗。

“殿下,藥快涼了,先喝了。”

一回神溫言又聞到了刺鼻熟悉的味道,看到洛寒珏手裏黑漆漆的藥湯,倔強地偏着腦袋,反抗的意味表現得相當明顯。

溫言執拗地看向裏側的被褥,咬着牙關,她不信自己強烈反抗,今天還有人能讓她喝下這藥,說好的不喝就是不喝,她現在的身體其實比稚童時好上很多了。

當初那場病之後,還算有一點因禍得福,她從娘胎帶出來的虛弱日漸好轉,到了現在其實也補足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身邊有一個愛操心的不放心,每周會煮一些的藥膳,口味還算不錯,她也勉勉強強吃下去了。

但只有中藥,絕對不可能。

半晌,溫言也沒聽到清冷的聲音,只有一聲瓷碗放在桌上的磕碰聲,瞬間得意彎起了嘴角。

哼,我可不像小時候那樣好哄,尊卑有別的桎梏下,你一個臣子還敢對我不敬。

自信的少女轉過頭,正準備給率先投降的人先給塊甜棗假意哄哄。

“将軍,你這樣就很識相……了……”

剩下的話語還沒吐露出,她的領口一緊,偏偏這時溫言意識晚了一拍,再回神來,柔軟馨香的兩瓣已經不留縫隙地貼近了,只剎那間,溫言所有的視線都被咫尺之間的美貌占據了,睫毛,鼻尖,來者緊閉的雙眼,都在她的眸光中流轉了一圈。

清晰可怕得吓人。

溫言心髒吓得快猝停了。

年少時心動的面孔,夢裏時常萦繞住心口的刺蔓,他們的距離毫無間隙可言。

琉璃透火的瞳孔放大,火光下,卻倒映出一張羞怯的面容。溫言也感覺自己心口緊得快要窒息了。心跳聲震動得她抵在洛寒珏肩上的力氣慢慢放松。

貼面擁吻這種膽大至極的事情,卻是洛寒珏主動做了。溫言不懂,她只看得到清晰的眼睫,在一顫一顫。

所以,她們兩個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言剛做好的建設已經被人突擊到了內城區了,事态複雜危機到了一級警報,還沒等她理清混亂,突然,溫言後腦一緊,她驚懼的眼神下意識看向洛寒珏。少女緊密的唇角莫名發麻,也給了人可乘之機。

随之一起湧入的,翻天覆地到難以抵抗的苦味。

???!!!

等溫言知道洛寒珏什麽意思時候,已經晚了。

想要後退的身體不知何時被洛寒珏的手握住了腰肢,肩頭也被另一只手緊緊抓住,這個時候,溫言倒是體會到了武者的力量,雙手被聚攏在洛寒珏的懷中,也不知道掐到哪裏了,雙臂酸澀地要命,一點力氣也沒了。

鋪天蓋地的全是苦味,震得人發麻,五感就差被苦味填充完全了,溫言氣急好笑看着面前不斷顫抖的某人,慢慢放松力道。

年少的傾慕這樣主動,送到嘴邊的肉不吃,她又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兔子不吃窩邊草,對她來說,這種話都是道貌岸然的家夥最喜歡用的說辭。

澄澈的眼眸裏的一道道閘口逐漸被解鎖,被擁住的少女慢慢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溫言自然地喝下渡過來的湯藥,察覺到某人想要後退的意思,

敗者只能被贏家随意左右。

現在這種情況,溫言也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了,說她一時興起或是滿腔報複惡意無處洩露也罷,她能感受到自己胸膛跳的太快,是過快了。

要是再不抓住點什麽,她可能就要死掉了。

靜谧的夜色裏琢磨不透的玉石聲又一次輕輕回蕩在房間裏。

一點也看不出面色蒼白的小崽子看着懷裏顫抖的肩頭和外露出的耳珠,溫言舔着自己的下唇,密密的痛泛上,就在剛才那裏被一個膽大妄為的女人咬出了血跡。

吃飽餍足的猛獸居高臨下地看着品嘗完後的“中藥”,少女意味深長,拉長了語尾說:“沒想到本王還是才疏學淺啊,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中藥味道應該是甜的。”

那抹紅得發亮的耳垂更像是一顆鮮亮的紅寶石了。

得意志滿的小家夥經過這一遭,方才的決絕厭惡突然就想蕭索一空了。但好歹溫言不算個糊塗的性子,她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麽。

她故意壓着嗓音,抵開距離,眉眼帶着些倦意無聊,懶懶地打着哈欠讓洛寒珏出去。

全然一幅毫無幹系,脫離得幹幹淨淨的無趣樣子。

很久以後,溫言總會為這一時的氣急逞快,又是哄又是抱地煞費苦心讨好人。

--------------------

作者有話要說:

甜,好甜啊,我覺得是真的甜。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