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腿好坐嗎?
幹個屁。
慌什麽,謝霖反駁自己。
不就不小心嘴瓢,把看過那個塗鴉的高光時刻給漏了?那又如何?
姚宇把這事說成不雅照,不過只哔哔過兩句,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個字……
“看塗鴉噓噓,不怕尿歪了淋褲腿上?”
“……”謝霖垂下眼,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林九昕的丸子。
“別裝沒聽見,”林九昕好奇地問:“真掏鳥尿尿來着?”
謝霖擡眼,笑眯眯地看他:“我尿你大爺。”
對方驚了,貌似被一語點醒:“難道是蹲着拉……”
“滾!”謝霖一腳把轉椅踹轉了半個圈,林九昕跟歡樂谷玩轉轉車一樣,旋轉着從面朝到背對,手指順勢桌上一撥,人又轉回來。
林九昕笑得不懷好意。
嘆口氣,知道混不過去。
“那天早晨我去南曉,走橋底下正好看見你塗鴉,沒留神就被姚宇拍了。”越簡單越好,謝霖不想多說,不能再給自己挖坑了。
哭,乃奇恥大辱,再有一個人知道他就當場滅口。
“他拍的塗鴉視頻上有你?”
“……”
Advertisement
太快了,這腦子。
謝霖感到棘手,他現在就想痛下殺手。
眯起眼,林九昕從眼縫瞧他:“這視頻是參賽用的,姚宇可跟我說視頻有損沒錄下來,居然還謊稱怕了你的不雅照,連我都騙……”
“你怎麽不能騙?你跟他什麽關系他不能騙你?”謝霖說話。
“不是,是說他胳膊肘往外拐……”林九昕狡辯。
“你夠內的啊。”謝霖冷下聲。
林九昕猛地一怔,謝霖的語氣仿佛回到幾天前剛認識他那會兒,一嘴的倒刺,滿身的不樂意。
他詫異地凝視過去,對方似乎比他還要吃驚,眼睫一垂說算了,翻篇不提了。
“那不行,”林九昕不同意:“你想歪了,我沒說跟他更……熟。”
一時間措不好詞,林九昕有點卡,謝霖表情立時一僵。
眼見這人站起來要往外走,林九昕忙上去拉人:“霖哥,我讓你摸我耳朵。”
步子停下,觸摸謝霖胳膊的那只手泛着微微潮意,林九昕舔了下嘴:“我誰也沒讓摸過,真的,我不騙你。”
……那我也不摸了。
謝霖本想這麽說,卻沒說出口。
事實上,他簡直對自己超級他媽的無語,從晚飯開始就跟個傻逼似的敏感得要死,怕吳倩對他太好,林九昕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拉滿進度條地一通猛吃,都沒吃出菜什麽味來……現在又因為一句說不清卻就聽着不爽的話,連耳朵都不想摸了。
林九昕把沉着臉的少年拽回轉椅,自己坐他對面,腳地上劃着,盡可能縮短兩人的距離。
兩張椅子品牌樣式型號完全相同,标準的學習桌配套多功能座椅,椅座面積不小,林九昕把腿盤到上邊,進一步省去彼此的空間,借助謝霖座椅兩邊的扶手那麽一拽,雙膝倏地碰上,兩人挨到最近。
“要不你坐我腿上?”
林九昕瞪大了眼睛,愣沒琢磨明白謝霖是嫌他挨得太近還是離得太遠……
反語麽?
僵持的表情讓謝霖猛地恍悟,這踏馬什麽鬼話?!
“也對,要什麽椅子。”
沒等謝霖往回找補,林九昕就坡下驢跳下來,屁股往後一拱,自己的座椅就八丈遠了。
跟着椅子一同跑走的目光來不及收回,謝霖只覺什麽裹着熱氣,一下子壓到他大腿上。
林九昕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眼前,幾乎貼面。
謝霖後背倏地挺直,很緊地一繃,身體跟着抖了一下。
“不舒服?”林九昕低頭看:“是我沒坐對地方?”
一樣沒給說話機會,林九昕扳着謝霖雙肩開始挪屁股,擡起一點,在懵得找不着北的某人注視下又坐下去……
再次重壓,這回連着腿根都有感覺,謝霖低下頭。
纖薄的棉質褲料在林九昕腿上打出一縷縷褶皺,緊繃着,勾勒出分明的腿部曲線,腿是分開坐的,自己的褲子被來回地蹭,已經淩亂不堪,七扭八歪……
謝霖垂眼看着:“……鎖門了?”
房中靜了一會兒,然後突兀地一聲“操”,某人蹦下去鎖門。
謝霖抹汗。
好在默契的是,這個姿勢雙方都認為太具視覺沖擊,怕把一個屋檐下的其他人吓出個好歹,為了防患于未然,不但門上能鎖的都鎖了,還踢了把被一疊厚書壓着的轉椅過去。
再坐回來,謝霖貌似适應了些,一手摟着林九昕後腰,一手去撥他右耳頭發,林九昕則順從地偏過頭,最大程度地讓對方看清楚。
目光不自覺地下落,耳根末端一截白皙脖頸,突起的筋骨一直延伸到鎖骨窩,上面星星點點一些淺淡的痣。
林九昕穿的居家服清透超薄,顏色還很淺,把皮膚映得幹淨,白皙。
這個姿勢一直維持沒動,林九昕脖子很酸,自然地搭到對方肩頭。
這個時段,臨街的窗外一反常态地靜,幾乎聽不到以往輪胎碾壓路面或井蓋的擾人聲響,在謝霖耳中,只有林九昕一下一下均勻的呼吸聲,聽起來像只打着呼嚕的粘人小貓。
“癢。”林九昕指了指他的手。
謝霖立即回神,是他撥起的頭發蹭着這人耳窩了。
從沒這麽近過,謝霖不得不承認近距離的視覺沖擊力簡直巨大,比那種歐美喪屍片中看到被撕咬,被切割的殘缺耳朵更加觸目驚心。
謝霖倒抽一口涼氣,即便是在他滿街胡混,鬥毆不斷的歲月裏,這麽糟蹋一只耳朵他也從未見過——
用的什麽說不好,能看到多次貫穿,從耳輪上沿一直到耳朵一半的位置,這是重災區,缺損相當嚴重,且再也不可能完整。
謝霖沒有摸,他甚至一點點都不敢碰。
他怕他疼。
“有沒有傷到聽力?”他問:“去醫院查過嗎?”
“沒事。”對方淡淡地說。
“誰弄的?”謝霖跟着問。
林九昕沒吭聲。
謝霖沉下嗓子,很冷:“跟那畜生有關?”
“沒他事。”
回答短得拱人火。
或許跟林九昕的這種近是謝霖難以承受的,視覺距離的近,身體彼此的近……總之,在他不知不覺地代入林九昕後,根本無法保持以往的淡然和旁觀,脾氣立馬飙上來。
“你讓我摸讓我看不許我問啊?”
對方仍舊沉默不語。
謝霖二話沒有,把林九昕從身上往下推,不料這家夥跟用膠水粘他身上似的,只有上半身動了動。
謝霖不信邪,下狠手。
林九昕這回直接抓了謝霖的手,兩只都抓上。
“我自己弄的。”他說。
謝霖一聲冷笑。
“我看着就這麽好糊弄?”
怎麽不說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地上耳朵給車碾着了??就離譜。
對方又不說了,牙膏都沒他擠着費勁。
謝霖徹底火了:“林九昕你替誰瞞呢?為什麽要瞞?!這種傷害程度傷殘鑒定也能判他個十極,那狗操的能進局子……”
如果說被砸侉子搶視頻,任由那畜生無法無天,是因為背後的隐情,無法放手大開殺戒,那這耳朵呢?
憑他媽什麽?!
謝霖惡狠狠地盯着林九昕,喘着粗氣。
這人卻平靜地指着自己耳朵上那個最醜陋的地方:“我想把這塊弄掉,本來用剪刀,可太疼手使不上力,我就改用螺絲刀戳爛,再用刀子給它割下來……其實還是那種手動鍘刀最痛快,躺板上,對準一刀下去就幹淨了,可我當時手邊沒……”
啪。
林九昕臉上挨了一巴掌。
謝霖其實下手并不重,沒有火辣辣的痛感,像被書扇着一樣,只是帶起一陣攪動的氣流,林九昕沒防備,被抽得臉偏過去。
“你作踐你自己耳朵?”
聲線很沉了,是林九昕從沒聽過卷着狠厲的沉,他可以清晰感覺到謝霖此時湧上來的怒火。
半秒鐘沒接上,謝霖就怼上了:“很酷是嗎?殘缺的美?标新立異特立獨行?有多傻逼你知道嗎?”
“霖哥,我承認那會兒我沖動了,但這是我家的事,我沒辦法跟你細說,以後等有機會吧。”
垂下的睫毛遮蔽一切,嘴角下抿,又是那種沒半點波瀾的面孔,制造出強大的,無法打破的疏離感。
這就是不打算說了。
謝霖盯着林九昕看了一會兒:“好,那我不問了,既然是跟林邵楠和吳倩有關……”
“對,”林九昕肯定他:“你知道了不合适。”
牽扯到家大人就是家事,公安局能管,居委會能管,親戚朋友說不定也能摻上那麽一腳,唯獨他不行……
他沒有這個資格。
“哥。”這個稱呼讓謝霖猛地回神,不再是霖哥,是哥。
“這事,還有畜生的事你都別管了,也怪我,看你不惜逃課也要跟我去,就沒忍住說了DV,但這些真的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犯不着……”
“你閉嘴!”謝霖吼了一嗓子,他現在心情奇差。
林九昕卻聽笑了,抓過謝霖的一只手強行攤平,在手心掌紋上順着兩根最深的線從頭走到尾,說謝霖生命線和事業線簡直粗死,巨硬的命格,可別犯了小人攤上爛事。
謝霖懶得聽他鬼扯,想甩開他,卻被攥得更緊。
“霖哥,你在樂州就是你媽的拯救天使,總不能到江市繼續當個勞模小天使給我送溫暖吧?你不高考了?”
謝霖沒說話。
“聽我的,只要你乖,什麽捶背捏肩按摩,跪着拿拖鞋洗腳……”
話沒說完,林九昕被謝霖一把推下去。
看到這個賤貨趔趄兩步坐回轉椅,謝霖站起來,抽屜拿了煙,叼上一根,打着火就出去了。
關門前,林九昕就那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看着門外快速消失的背影。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