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過客愛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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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覺得有點好笑了是吧。

怎麽大家都覺得求我就是甲方弟弟的時候，我還是那麽堅定不移地覺得他們是兩個人呢？明明兩個人聲音都一模一樣，我怎麽就沒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呢！我還把他當我的知心好弟弟，還跟他講了一晚上我為什麽喜歡求我，還在剛剛擔心甲方弟弟和求我見面之後，我回家咋和求我解釋！

我就跟個小醜一樣？被他翻過來捏一下，又覆過去揉一下？

求我也很無聊。

明明在說了要見面沒見成的時候，明明我倆就在一張酒桌上吃飯，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那天晚上酒都沒喝好，就一直坐在那兒想這件事。無巧看我一直沒說話，還舉起了他那晚唯一的一杯酒和我碰杯。

“怎麽了，看到求我太年輕，不高興？還是害羞了？”

我橫他一眼：“我害什麽羞，我生氣！”

“生什麽氣，”有鹿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我那樣說，你都沒生氣，還有什麽是能把你氣到的，山山？”

“呵……”

“別說山兒生氣了，我也氣，這個求我，剛剛就跟山兒在陽臺那兒說悄悄話，也不和我們喝一杯，還來這麽晚，這不得罰他三杯？”老三打着酒嗝，還忍不住揶揄人。

有鹿來一聽來了興致：“罰他！喝三杯！求我，你三叔叔都開口了，快喝快喝。”

“師父，我喝了？”求我突然對我開口。

無語，現在知道問我意見了？開始跟我裝委屈了？

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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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來晚了，是該罰。”我說。

“好。”求我伸手拿了我面前的杯子。

等等，我才懂他問我的意思，他是要用我的杯子喝，根本不是要跟我賣慘？

怎麽這麽大張桌上就沒他的杯子呢？

算了，話都說出來了，還能咋辦。

只有看着他倒了滿杯，一口飲了，又倒了一杯，一口幹了……

他倒第三杯的時候，我不忍心，牽住他去端杯子的右手，幫他喝了手裏那杯。

“人求我才剛來，跟你們這些酒鬼比不過，我幫他喝點。”我說。

有鹿來“切”了一聲：“那無巧也別喝了，他也喝不了酒。我們仨喝，搖骰子，來！”

求我在有鹿來說話的時候，剛順勢扣住了我的右手。我低頭瞥了一眼，他倒是牽得很自然。

我低聲問他：“你怎麽不早給我說？”

“我說過了。”他自得地開口。

“什麽時候？”我問，“說過了嗎？”

“說過，就剛剛那會兒。”他看着我，因為環境太嘈雜了，他索性貼近了說，“點煙之前，我說‘我以為你在等我，所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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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他還真說過！就是當時我被他的笑打斷了！我還以為他是開玩笑聊騷呢！

但是那之前還有那麽多天！

“你之前也沒給我說！”

強烈譴責求我！

他卻跟我說，之前也說過的。

前幾天我說開會，不能見他的時候，他也說了，好巧他也在跟我一起開會。

我：“草！”

那不是之前老三媳婦和老三網戀的時候，她說她去洗澡，老三也會說：“我也洗澡，正好一起，鴛鴦浴。”

我以為那個一起開會，就是雲·一起開會啊，誰能知道是真的一起開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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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之前一起喝酒的時候，他也說過。

說那天晚上他怕我吐等了我一會兒，但是我叫他的名字，讓他留下來。

當時我不是還奇怪我怎麽會叫甲方弟弟的名字，但其實我叫的是求我。

所以他就跟我說了晚安，還留下來了。

但我因為自己喝多了，以為是自己腦子卡殼了！

而且還沉浸在我的甲方陪我睡了一晚這個令人震驚的事件裏。

誰能想到這麽多呀！他都沒有明明白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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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他有露陷很多次，只是我沒有把他放心上。

我瞬間一肚子氣都偃旗息鼓了。

我确實沒發現他露餡了呀。

你們發現了嗎？

他們讓他點春山桃枝的時候，他說：“點了，也嘗過了，不如真人味道好。”，因為他喂我喝酒的時候，嘗過了。

我說“家裏沒收拾”的時候，他答：“沒事，見過了。”因為他來我家了。

那天他喂了我一口酒，說了一句“以牙還牙”，是之前我說給求我聽的。

還有他第一次遇見老三那天，我在隊伍裏說我加班，他就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口，說請我吃飯。

然後我喝多了，給求我打了語音電話，甲方弟弟的手機卻在震動。

……

這樣的事情還挺多的，只是我每次都說服自己，他是他，求我是求我。

草！我怎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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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一直在我身邊，只是我沒發覺。

就好像他一直愛我，只是我不知道。

我是真傻吧。

真該讓有鹿來罵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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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今天還有更傻的事。

求我他說他朋友送了一堆乳山生蚝來，他不會做，問我會嗎？

于是我帶着我家的油鹽醬醋茶去了他家，他家跟我家差不多大，但是感覺廚房比我家大，就是廚具很新，應該不怎麽開火那種。

我跟他一起做好飯，把菜端到飯廳，就看到他家飯廳挂的一幅水墨畫。

和我家，他之前送我的那一幅如出一轍，只是他家挂的這一幅是灰墨畫的青山。山巅有點桃花殷紅色，和一個俠客的背影。

他把蒸好的菜端過來的時候，我就站在這幅畫前面看。

我問他：“你很喜歡這個畫嗎，求我？為什麽要畫兩幅一模一樣的呢？”

他說：“不一樣。”

我認真看了一遍：“除了顏色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

求我把飯端了上來，揚了揚下巴：“這是我媽畫的。你那幅是我仿的。你看題字。”

我按着他說的去看了題字，嘴角不經意跟着上揚起來。

“原來，你落款的秋過客，是這個意思。”

“懂我意思了？”求我眼皮都不擡一下地給我添了飯。

感情在這裏套路我，我趕緊搖搖頭：“不懂。”

求我把筷子遞給我，順便湊近來，跟我說：“今晚，在我家睡吧。”

我猶豫了一會兒，在飯後還是被威逼利誘，只能大手一揮，準了。

（我現在懷疑，他是故意的。什麽生蚝，畫，都是他這個洪水猛獸的套路！）

後來酣戰結束的時候，我問他，那畫是他故意的，還是真巧合？

他一本正經地答：“作春山，是故意的。但家裏這幅的那句話是巧合。是真的很巧，就像你撿到我一樣，我在我們家庫房撿到了這幅畫。就跟我母親要來了。有事沒事就看看，看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都還看不厭，還越看越喜歡。”

他看着我，這麽說的。

我也望着他，揚起脖頸，吻了他，附和道：“很好看，我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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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幅畫上面題字寫的是：

幽人從遠岳，過客愛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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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睡了，我看着他，突然覺得挺像做夢的。

畢竟從來沒想過枕邊人，會是這個小孩兒。

也從沒想過會被一個人喜歡這麽多年。

“求我。”

“嗯？”

“謝謝你。”

春秋一夢，終于夢酣時。

-end

?晏池池池池

完結啦，謝謝看到這裏的姐妹了！

三天後，也就是1.19倒v啦～也提前感謝各位訂閱支持的姐妹！

另外，暮朝歌，吃草莓的小花生，梨梨梨立，折烏，月富貴，都給我滾去結婚，桔鸱 這幾位金主姐妹和我的太太姐妹們，空了姐妹們微博私信我一下吧～我請各位看這本，當是一點小心意了。最後再次感謝連載期間每章都評論，送海星的姐妹，??♀???♀???♀?

幽人從遠岳，過客愛春山。選自全唐詩《贈別皇甫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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