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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海燕又在大班椅上坐了好一會兒,想了好一會兒,覺得前後都沒有問題,才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對大白天的能接到鄭海燕的,還是她私人號碼的電話,夏華第一個反應不是驚喜,而是心驚膽戰。

猶豫了一下,才按下接聽鍵,果然,鄭海燕暴怒的聲音立刻從那頭傳來,“怎麽這麽久接電話,是不是又在哪個女人床上?”

夏華心裏也正憋着一口氣,如果不是怕惹怒了鄭海燕,斷了他的經濟,他這次絕絕對對的就頂嘴了。

想着自己手裏每個月有多少零花錢全取決于鄭海燕,他又軟了下去,柔聲說:“老婆,看你說的什麽話,我的心裏可始終只愛一個,剛才在開車沒聽到。”

鄭海燕也懶得去辨別他話裏的真假,直接打斷他,“這些天,你就不要回家了,去劉媛蓉那裏,一定要想盡辦法哄的她們母女開心,我一定要最開心的,不帶任何怨氣的心髒。”

夏華的臉當即就苦了下來,“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蠢女人忽然又看上淩良辰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看上淩良辰那是劉媛蓉一廂情願,你那個寶貝女兒心裏可還是喜歡着陸希南。”鄭海燕陰陽怪氣的說。

夏華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老婆,除了岚岚,我哪裏還有第二個女兒,可是有件事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那個孽種看着一根筋,卻固執的很,只怕她根本不會聽劉媛蓉的。”

這也是劉媛蓉找他商量的原因,以為是依靠,卻沒想到是只中山狼。

鄭海燕把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慢悠悠的說:“這才是在找到合适醫生前,讓你住在劉媛蓉那裏的原因。”

夏華不笨,“哦”了聲,當即明白她的意思,“老婆,你的意思是,讓我左右逢源,哄的她們母女都很開心。”

“這次算你聰明。”

“可是……”夏華遲疑了一下。

“可是什麽?”鄭海燕不耐煩起來。

“你也知道那對母女有多虛榮,我怕我手裏的這點錢,根本不能把她們哄好。”

鄭海燕冷笑,這個夏華啊,果然說什麽話,做什麽事都不會讓她意外,“等會而你直打電話給陳岳春,他會把卡送過去給你。”

挂完電話,鄭海燕就回了總裁室,按下內線,讓秘書把陳岳春喊過來。

陳岳春很快就來了,看到鄭海燕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鄭總,怎麽了?”

鄭海燕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朝扔到辦公桌上,“等會把這卡給夏華送過去。”

不愧是鄭海燕的心腹,陳岳春拿起卡後,什麽也沒說,就退出總裁室,鄭海燕喊住他,也不是說其他的,無非就是快點在黑市找到合适的醫生。

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話,陳岳春雖然是她的心腹,但是畢竟是外人,有些事,即便他已經有可能猜到了,她也不會告訴他。

那句話就是,只等夏岚這次手術成功,她就立刻和夏華離婚,然後帶着女兒移居國外,至于夏華,背着她玩了那麽多女人,當真以為她會光離婚那樣便宜他嗎?

他想的太簡單了,他要他分文沒有,露宿街頭,方能解這麽多年的怨恨。

……

再說陸家這邊,一夜之間,丁真成了活神醫,至少在毫不知情的陸峻峰和陸家傭人看來是這樣。

癡傻多年的陸明銳,被丁真一下子給治好了,這不是神醫,是什麽?

陸家的早餐,今天格外豐盛,人也格外齊全,除了部隊有任務的陸希南,都到齊了,就連一向不和柳惜月同桌吃飯的陸興達,也難得毫不介意的坐在首位上。

陸興達問李副官,“打電話問問丁老頭什麽時候到?”

李副官拿出電話,正要撥,一個人影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陸興達看到來人,站起來,親自迎了上前,“丁老頭,歡迎歡迎,都等你好久了。”

丁真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疊聲說:“老将軍,您這麽客氣幹什麽?”

陸興達卻笑的豪爽,拉着他就朝首位上走去,“你把小銳的病看好了,就是我陸家的大恩人,不要說客氣,就是你提出把陸家的財産分你一半也沒問題。”

丁真呵呵笑了笑,然後表情格外認真,“老将軍,你剛才的話當真?”

陸興達把他按到首座上,“我陸興達說出去的話,什麽時候不當真過。”

沒等丁真開口,陸峻峰卻急了,“爸,你說什麽呢?”

陸興達白了他一眼,“我說什麽,你沒聽到嗎?難道在你眼裏,小銳不及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重要?”

陸峻峰被老爺子的話噎住了,他還想說什麽,柳惜月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柔聲說“峻峰,別說了,我覺得爸爸說的很對,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這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和昨晚的撒潑亂罵,有着天壤之別。

陸興達一聲冷哼,“算你說了句人話。”

丁真卻說:“老将軍,和您開玩笑了,我跟了你大半輩子,為您排憂解難,那是我的分內事。”

柳惜月嘴角含笑,卻沒再開口,默默的吃着碟子裏的荷包蛋,心頭的怒火,卻像燎原之勢飛速蔓延了開來。

陸峻峰對陸明銳那可是真的好,讓他坐自己身邊不說,還讓李副官去書房拿了什麽東西下來。

看到李副官手裏的東西,柳惜月徹底不淡定了,她早知道陸興達那只老狐貍很狡猾,卻沒想到他還留有這麽一手,怪不得,陸明銳會忽然間就康複了。

她朝陸明銳看去,恰好陸明銳也擡頭朝她看來,母子兩的眼神在空中碰上,卻沒有任何感情而言。

陸峻峰心裏很郁悶,他不是吃兒子的醋,而是覺得陸老爺子對別人都比對他這個兒子好,實在是有點過了,柳惜月看着,一個靈光閃過,很快又有了主意。

……

吃過早餐,陸興達拉着陸明銳一起去找他的戰友喝茶,他的孫子康複了,他像個獻寶的孩子一樣,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丁真本來想回去,卻被陸家的傭人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在詢問他一些疾病,丁真不厭其煩的一一解答完了,才離開陸家。

在花園裏散步的柳惜月看着丁真的背影,嘴角噙上冷笑,什麽神醫?也就只能騙騙那些好騙的人罷了。

老馬走到她身邊,“夫人,我覺得,你是不是要找少爺好好聊聊。”

柳惜月閉上眼睛,想了想,“他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和他聊什麽?他想怎麽樣都随他吧?”

“可是……”老馬還想說什麽,卻被柳惜月一個擺手打斷,“你去幹自己的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老馬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柳惜月慢慢擡起頭,看着花園裏姹紫嫣紅的鮮花,嘴角的冷意更深了,她不想和陸明銳去聊,是因為她有足夠的信心,這麽多年的母子感情,雖涼薄,他卻不會真的至她于死地。

不得不說,柳惜月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果然不管陸興達怎麽追問柳惜月讓他裝傻的原因,他都堅持着一個答案,“想贏得爺爺的喜歡。”

陸興達雖然心有疑惑,卻沒有再追問,拉起孫子的手,放到掌心,輕輕拍了拍,“好孩子,這麽多年,是爺爺不好,真的委屈你了,你現在是想去讀書,還是上班?”

委屈了這個孫子這麽多年,他現在總想竭盡全力的去補償。

陸明銳想了想,“爺爺,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好嗎?”

……

一天的時間過的飛快,到快下班時,溫郁接到了兩個電話,第一個是陸希南打來的,提醒她不要忘了,晚上和淩良辰一起吃飯的事,位置他已經訂好了,讓她下班後就在辦公室等他。

第二個電話也是一個姓陸的打來的,這個人,口齒能這麽清晰,表達能力這麽順暢,倒是出乎溫郁的意外,是陸明銳,他說想在溫氏實習一段時間。

溫郁愣了半響,才點頭說了聲“好的”。

陸希南來接她時,她還在想着陸明銳的事,整個人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陸希南以為她在擔心晚餐的價格,開玩笑的說:“油條,你放心吧,老公和你開玩笑呢,等會我來付。”

溫郁揉了揉鼻尖,“我不是在想這個,而是……”她把陸明銳打電話給她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希南。

她本以為陸希南聽後,會很驚訝,卻沒想到,他一副雲淡風輕,意料之中的樣子,想起他以前說的話,忽然就明白了,“我知道了,陸明銳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他那樣,問題都在柳惜月身上。”

一通百通後,她不由扶額嘆息,“你們陸家的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這麽快就會透過本質看現象了。”陸希南乘前面路況好,側過臉飛快睨了她一眼,“真是孺子可教也。”

溫郁嗤鼻,“去你的,本姑娘的聰明才智,你還沒真正見識到呢。”

忽然,正開着車的陸希南就湊到溫郁耳邊,聲音慵懶而帶着點沙啞,“老婆,要不今天晚上就讓我見識一下。”

溫郁的臉一下就滾燙,朝邊上躲了躲,“看着前面的路,好好開車。”

……

陸希南開着車,從城市的主道拐到小道,又開了好一會兒才在停了下來,溫郁朝車窗外看了看,“這是什麽地方?”

陸希南邊拉她下車,邊說:“等會就知道了。”

溫郁沒再說什麽,跟着陸希南朝前走去,走進包廂,淩良辰早已經坐在那裏,等的時間似乎有點長,看到他們兩個,臉拉的很長。

如果說以前溫郁看他還有那麽一點不順眼,總覺得他是纨绔子弟,那麽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人家纨绔,那也是有資本的。

陸希南拉着溫郁坐下後,這才問淩良辰,“怎麽來這麽早?”

淩良辰撇撇嘴,“我不這麽早點來,明天報紙上又該寫什麽淩良辰半夜偷溜出家門,只為……”大概是覺得有點肉麻,後面的話,他咋咋舌沒繼續說下去。

陸希南笑了,“不錯,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淩良辰火了,狠狠地瞪着陸希南,“陸希南,我警告你啊,這幾天的緋聞,可都是你讓我捏造出來的,我這可都是為你在犧牲,你卻還不知好歹的落井下石。”頓了頓,又說:“真是有了異性沒人性,你也太不仗義了!”

陸希南卻笑着對溫郁說:“想吃點什麽?”

說實在的,淩良辰剛才說的話,外加上那副幽怨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想笑,溫郁也沒例外,邊強忍着笑,邊說:“我随便。”

“不要再秀恩愛了。”淩良辰氣嘟嘟地插上話,“我已經點好了。”

說話間,菜已經上了來,看着滿桌子的菜肴,溫郁心裏就一個念頭,這也太……鋪張浪費了,就三個人,能吃的完這麽多嗎?

淩良辰才不管這些,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就拿起筷子,陸希南對溫郁說了句話,兩個人也拿起筷子。

不得不說,淩良辰的确善于點菜,溫郁本以為這麽多東西肯定吃不完,結果,吃着吃着,嘴就停不下來了,到最後,滿桌的菜基本也沒怎麽浪費。

溫郁以為肯定很貴,卻沒想到只要三百多塊,是挺便宜的,趕緊買了單。

吃飽喝足後,淩良辰的臉色才好看那麽一丁點,但是這個好看,也僅僅是對陸希南,當無意瞥到溫郁,卻又沉了下來。

這也不怪他,本來陸希南是個多分得清輕重的人,結果呢,自從遇到溫郁後,就徹底亂了方寸,自己的仇和怨不想着早點了解,卻整天卻摻和人家芝麻屁大點的事。

溫郁沒和他一般見識,事實上,有些事,不需要問陸希南她就猜到了,以這兩個男人的關系,淩良辰估計也早就知道陸希南母親的去世和她有關。

雖然這個“她”早非那個“她”,她卻不想去解釋,不是懶,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去多此一舉。

三個人正在吃老板送的餐後水果,溫郁也正想和淩良辰道聲謝,他的手機卻響了,聲音慵懶中帶着點輕佻,的确很像他一貫的風格,“美人,是不是想本少爺了?”

溫郁偷偷吐了吐舌頭,抱着非禮勿聽的念頭,起身去了洗手間。

等她回來時,沒看到淩良辰,于是問陸希南,“他人呢?”

陸希南端起茶,抿了口,淡淡說了兩個字,“走了。”

“啊!”溫郁有些驚訝,“我還想和他聊聊呢。”

忽然,陸希南就把她拉進懷裏,湊在她耳邊,兇巴巴的說:“不準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聊天!”

溫郁被他莫名其妙的霸道,弄的哭笑不得,揚起小臉看着他,“那你爺爺呢?他也是男人,難道也不準和他聊天。”

“少給我鑽牛角尖。”陸希南被她氣的不輕,瞪大眼,直接懲罰似的低頭吻了下去。

陸希南是個非常巧銳的人,他知道溫郁肯定有什麽事瞞着她,不過,她不想說,他也沒有逼問她。

坐上車後,他說:“我晚上值班,先把你送回去。”

溫郁知道他要把自己送到哪裏去,忙說:“我想去溫家。”

陸希南有些驚訝,她忙解釋,“我想去拿些衣服。”

陸希南沒再說什麽,調轉車頭朝溫家方向開去。

陸希南本來想等溫郁拿好衣服,卻被一個臨時響起的電話叫走了,所以只送到半路就把溫郁放下車。

他有些不放心,溫郁卻笑着安慰他,“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看着陸希南的車在拐彎處消失,這才伸手攔下輛出租車。

……

現在的溫家很冷清,秦管家還在醫院,而且也已經說好,等這次出院就會告老還鄉,溫郁站在門外看去,屋子裏漆黑一片,再也沒有那時的燈光,那時的人氣。

“溫郁。”有人在身後喊她。

她回頭,看到了個并不覺得特別意外的人,陸明銳。

她笑了笑,第一次,以對正常人的語氣和他說話,“你怎麽來了?”

“我想和你解釋清楚一些事,在電話裏覺得說不清,就……”陸明銳說着說着不僅聲音低了下去,連頭都垂了下去。

一陣夜風吹來,撩起溫郁的長發,她順手理了攏了攏,口氣還是和剛才一樣淡淡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關系,你那樣不算騙我,我真的沒生氣。”

陸明銳擡起頭,有些吃驚的看着她,“我騙了你?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溫郁看着和他的眼睛,笑了一下,“你又不是故意騙我的,再說了,又不是為了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騙的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大概是晚餐時,喝了一小杯葡萄酒,這會兒,溫郁的酒勁才上來,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話語間帶着葡萄酒濃醇的芳香,深深的撩動陸明銳的心。

他這麽晚還在溫家門口等着,本來就是為了對溫郁好好解釋一番,但是,眼前好像有點失控了。

溫郁察覺到他的意圖,朝邊上躲開了些,她雖然不勝酒力,卻只是喝了一小杯,頭腦清晰的很,陸明銳還想上去抱她,卻被她一腳踢中,職場需要,她現在腳上穿的只雙尖頭的高跟鞋,哪怕用的力不算很大,卻也是非常非常的痛。

陸明銳捂着肚子,眉頭擰成了一團。

溫郁臉色冷了下來,“陸明銳,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你酒喝多了,你走吧。”

她轉身朝溫家別墅走去,走出去兩步,又想起了什麽,回頭說:“我上班也就那麽幾天,真的不大适合帶你,如果你真的想在商場上學些東西,我覺得你不如去找淩良辰。”

關門聲落到陸明銳耳朵上,也深深的讓他為剛才的行為懊惱,他剛才都幹了什麽呀?雙手CHA進頭發,狠狠的揪着,眼底都是懊惱之色。

……

陸明銳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看到別墅裏亮起了燈,才轉過身。

有個人看到他轉身,朝他小跑着迎上來,“孫二少爺,夫人要見你。”

來人是老馬,他口中的夫人,毫無任何疑問就是柳惜月。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問:“她在哪裏?”

老馬朝不遠處停在樹蔭下的一輛車看去,“夫人在車裏等你。”

陸明銳吐出一口濁氣才朝那輛張貼着深色貼膜的車走去。

老馬左右看了下,才跟着走了過去,他很盡職,也很懂事,就站在車邊上等着。

車廂裏,開着空調,這個天,已經慢慢的在回暖,四月底五月初的樣子,根本就不用再開空調,柳惜月卻和所有的人相反,春夏秋冬,不管是那個季節,她都喜歡開空調,而且是冷空調。

陸明銳只穿了件T恤,坐進車裏,剛好對着出風口,不覺打了個哆嗦,柳希月看到了,卻沒有去調溫度,她定定看着身邊的兒子,一直沒開口。

陸明銳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手搭上車把手,“再不說找我什麽事,我可下車了。”

柳惜月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小銳啊,媽媽知道你恨媽媽,但是,你真的誤會媽媽的意思了,媽媽這麽多年,讓你這麽做,只是為了搶到更多本就屬于你的東西。”

陸明銳的後背繃的很緊,聽到前半句話,他真的心軟了,柳惜月這個人雖然很勢利,對他真的不錯,尤其是小時候。

然,當聽到後半句話,心裏就湧起,滿腹怒火,伸手去掰抱在他腰上的手,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怪你,要怪,其實也怪我自己,但是……”

他轉過臉,張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你一直在我耳邊說,陸家的東西,不能讓陸希南一個人搶占過去,所以我要用扮演弱者來博取同情,來贏得一份屬于我的財産,但是……”

話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身體冰涼的像塊石頭,“媽媽,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對我來說,過正常人的生活,遠比那些金錢地位來的重要!”

手一個用力,他甩開劉媛蓉,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老馬并沒聽到一個字,只知道陸明銳滿臉是淚的從車裏跳了下來,他喊了聲“孫二少爺……”他也沒理會他,悶着頭,大步朝前走去,擔心車裏的柳惜月,他打開後面車門。

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聽到一個涼到骨頭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開車回去。”

老馬開着車,時不時朝反光鏡裏看一眼,他以為柳惜月也會哭,卻沒想到,她冷靜的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到底是沒能忍住,他開口問道:“夫人,孫二少爺怎麽哭成那樣?”

柳惜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般只有沒用的廢物,才會哭!”

老馬不敢再問下去,專心的開着車,也不再朝反光鏡看去,他覺得柳惜月真的變了,當年,他認識的那個柳惜月,肯定是說不出這麽傷人心的話。

……

這個夜晚,除了在溫家別墅睡覺的溫郁,其他的人似乎都很忙。

陸希南值班,自然是不能回去的,查完房,正準備在桌子上趴一會兒,電話卻響了,拿出來一看,又是淩良辰。

淩良辰的聲音不僅生氣,還帶着抱怨,“陸希南,我告訴你,這次,哪怕是你用斷交來威脅本少爺,本少爺也不去‘追’那種惡心的女人。”

陸希南笑了笑,勉強打起精神問:“她又怎麽你了?又沒讓你真追。”

“別再提到她了,真他媽的惡心死人了,本少爺算是會玩的人了吧,她居然比我還厲害,我剛才聽人說她昨天晚上……”把聽來的話說了一遍,又問陸希南,“希南,我真想不明白,這樣的女人,她想死就死,你去救她幹什麽?”

陸希南閉上眼睛,朝椅子後背靠去,“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把表面上的戲做足就可以了。”

淩良辰拒絕,“不,和這樣的女人傳出緋聞,嚴重影響本少爺在美女們心目的形象,我不幹。”

“你真不幹?”

“堅決不幹。”

“那好。”陸希南睜開眼睛,慢吞吞的說:“你不去,那我去。”

電話那頭,淩良辰的有些郁悶的說道:“算了,還是我去吧。”

“謝謝你了,良辰。”陸希南真心實意的說。

淩良辰聳聳肩,“還有件事,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楚夢蝶被逼回美國了,不代表柳惜月就沒其他手段了,你自己當心着點。”

“謝謝你良辰,我有數的。”

挂完電話,陸希南閉着眼睛又想了會兒,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後,一番寒暄,他就說:“徐大哥,我前幾天麻煩你的事有結果了嗎?”

這個徐大哥,全名叫徐文斌,聽着挺文靜的名字,卻是B市黑道上有名的人物,陸希南和他這麽熟,還是因為一場誤會後,不打不相知。

徐文斌有些為難的說:“希南啊,你讓我去查的事,還真有點棘手,黑市交易的器官,每天都不知道發生多少,而你連那個黑市醫生的名字都不知道,讓我怎麽查?”

“如果……”陸希南想了想,“我把被摘器官人的名字照片,還有被摘器官的時間告訴你,你看會不會好查一點。”

“嗯,名字就不要了,那些做黑市器官的,最忌諱的就是知道那些無辜羔羊的名字,你只要把她的照片和時間給我就行了。”

道了聲謝,陸希南就挂了電話,這麽一來後,他睡意全無,走出值班室,對趴在護士站休息的軍護說了聲,他就離開了部隊醫院。

再去問溫郁,她上輩子長什麽樣,很顯然是在她傷口上灑鹽,陸希南不忍心,幸虧他無意中知道她在B大讀過書,那裏應該是會有檔案的,決定去那裏找找。

……

大半夜的,被一個電話吵醒,然後去檔案室,任誰,誰心裏都不高興,堵住一肚子沒清醒的起床之氣,那個年輕的管理員,正想對站在門口等的男人大發雷霆,卻在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時,徹底傻眼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帥氣俊美,卓然不凡的男人!

好像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氣,她笑着朝前面的男人跑去,偏偏的,陸希南還風度偏偏的對她說了聲,“不好意思,這麽晚還來打擾你。”

那個年輕的管理員,白天才去相過親,剛對男人絕望的心,在瞬間又燃起了希望,紅着臉,連聲說:“不打擾,不打擾。”

心裏暗暗的竊喜,這麽俊美,又有風度的男人,天天都來打擾才好。

黑夜,燈光,靜谧,帥哥,她覺得老天終于開眼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春天來了。

從小到大,用這樣眼光看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陸希南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沒說其他的,直接把手裏的紙條遞了過去,“我要找這個人的檔案,她已經畢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

看到他的手,女管理員心頭又是一陣急速狂跳,這樣纖白修長的手一看就知道不是拿手術刀的,就是彈鋼琴的。

等電腦開機的時間,她問陸希南,“這位先生,不知道怎麽稱呼?”

陸希南看着身後的檔案室,心不在焉的回道:“我叫陸希南。”

“真是個好名字。”女管理員嬌羞羞的低下頭,“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盧明鳳,我爸爸給我起這個名字呀,是希望我像鳳凰一樣……”

沒等她說完,陸希南就打斷她,“還沒開好機嗎?”

“嗯……已經好了。”

“那麻煩你快點。”

心裏對陸希南的态度雖然很失望,但是,美男的魅力就是大,盧明鳳飛快幫他查了起來,大概一兩分鐘後,告訴他,“她的檔案號是X—632。”

陸希南點頭,“麻煩你去幫我拿一下。”

盧明鳳在經過陸希南身邊時,掩住嘴,輕聲笑了下,才朝檔案室走去。

陸希南朝亮着的電腦看了眼,腳步不由自由地朝那裏走去,他有輕微的潔癖,一般別人坐過的凳子,他是不坐的,眼前,為了從平等角度,把屏幕上的人看的更清楚,他坐了下去。

檔案的名字欄裏,填着夏蘊兩個字,名字邊上是一張一寸的證件照,雖然只有一寸,陸希南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桃心小臉,眉目清秀,和他想象中的模樣,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

這麽個可愛的人兒,怎麽忍心……陸希南是學醫的,見怪了生老病死,也見多了開膛剖肚,但是看着屏幕上人的臉,再想到她的經歷,渾身血液逆流,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拿出手機對着屏幕拍了好幾張,就起身離開,盧明鳳拿着檔案袋走出來,卻看不到人了,裏裏外外找了一遍,心裏失望極了,電腦也沒正常關機,直接用腳踢掉電源,就氣嘟嘟的走出了檔案室。

多好的機會,多麽帥的帥哥,就這麽錯過了,能不生氣嗎?

……

一上車,陸希南就把照片給徐文斌發了過去,把手機放到儀表上,正閉着眼睛胡思亂想,手機卻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拿過來一看是徐文斌,這才勉強打起精神,夏蘊的相貌一直在他腦海裏晃悠,他心痛的竟然無以複加。

電話一接通,徐文斌就在那頭說:“希南啊,這個女孩我見過。”很肯定的口氣。

陸希南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把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說你見過她?”

“是啊,我記得很清楚,大概兩三個月前,有人拿她的照片,讓我去查一查她的身世。”徐文斌估計是酒喝多了,打了個響嗝又喋喋不休,“乖乖,你不知道,那丫頭看着不怎麽樣,身世卻很吓人,居然是夏家認回來沒幾年的大女兒。”

頓了頓,又補充,“夏家你應該知道吧,就是和你們陸家并稱四大家族的夏家。”

陸希南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帶着無與倫比的心疼,“是嗎?”

“是啊。徐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心抽搐的疼,太陽穴一星一星的跳着,陸希南本想直接挂了電話,又想到了什麽,問:“徐哥,你還記不記得是誰讓你去調查的?”

徐文斌又打了個酒嗝,“我當然記得,是個姓楊的黑市醫生。”

陸希南握電話的手猛然用力,指關節暴起發白,“我知道了,謝謝徐哥,記得我拜托你的事,我們下次再聊。”

說着就要挂了電話。

“兄弟啊,我還沒說完了,你別着急着挂啊。”

吧嗒,電話還是飛快挂了,徐文斌把手機扔進口袋裏,舉起手裏的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來兄弟們,今天不醉不歸。”

陸希南雙手緊緊抓着方向盤,才不至于,讓它失控,他沒回醫院值班室,而是去了溫家別墅。

徐文斌覺得他話還沒說完,陸希南卻已經明白所有,不需要他再多說一個字,黑市上的利益雖然很大,那些黑市醫生也都是利益熏心的人,但是,正是因為高收入,高風險,讓他們比一般的醫生更警惕。

然而,他們的警惕不是用在對病人的治療上,而是在背景的調查上。

那個姓楊的黑市醫生,毫無疑問,就是給夏蘊下刀的人,那麽單純可愛的人,他怎麽狠得下心,再沒有任何麻醉下,打開她的胸膛。

陸希南眼前一片朦胧,看東西就像是隔着一層毛玻璃,伸手拂過,他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記得小時候,自己摔了一覺,哪怕只是弄破一點皮也會很痛,那麽她呢……

淩良辰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陸明銳忽然恢複正常,楚夢蝶回了美國,或許對柳惜月來說是不小的打擊,可是,打擊越大,反彈的副作用可能就更大。

陸家需要他,他不忍心看到爺爺傷心,所以隐忍了這麽久,現在已經是時候讓揭露柳惜月想徹底毀了陸家的陰謀了,可是,他卻沒那麽迫切了,不是因為心軟,而是溫郁的事,讓他更心疼,更不忍心!

……

溫郁是被手機的短信提醒聲吵醒的,人吶,真的不能慣,沒有陸希南陪着,昨天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後來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感覺陸希南躺在她身邊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眠時間嚴重不足,她抓過手機,只睜開一條眼縫看去。

她以為是王秘書發給她的什麽要緊事,結果,卻只是一條八卦的彩信,她雖然不喜歡娛樂圈那些八卦,既然都睜開眼看了,就看了下去,這麽随意一看,頓時睡意全無了,楚夢蝶忽然回美國了。

其實,在知道陸希南和她的關系後,溫郁早做了好一切的心态,應對陸希南和楚夢蝶有可能會爆出來的緋聞,但是,等來等去,卻等來這麽個消息,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彩信上說,是因為楚夢蝶要趕回美國拍攝電影,其實真正的原因,溫郁大概也猜了個七八分。

娛樂公司花大價錢捧場一個明星,不容易的同時,也肯定是要追求最大化利益,偶爾有些緋聞流出上上報,上上電視,的确能提高知名度。

但是,如果明星來真的,娛樂公司肯定是不允許的,看樣子,上次淩良辰的事,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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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