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了。當然,裏面有些東西,尹沐清動用了術。雖然他極力掩蓋這一點,可是誰讓碰到的是花弄影。在這個世界裏,說花弄影是術的祖宗都不為過。

“花柔,通知花容一聲,本郡主要出去。”花弄影突然興致大起,開心地說。

花柔聽了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自從花弄影倒藥被花容揭穿了,花弄影是極為不待見花容,這一次怎麽會主動要帶花容出去?

看見花柔奇怪的眼神,花弄影什麽也沒解釋,而是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花弄影自然不會告訴花柔,她是出去闖禍順便讓花容收拾殘局的。害她喝了那麽多的藥,怎麽也給給他找點兒麻煩。雖然以清平侯的勢力他也不會有什麽麻煩。很快,花容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錯誤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好一片熱鬧的場景。

花弄影以前也不是沒來過京城,只是還街市上如此熱鬧還是少見。一路上一個白嫩嫩的嬌俏小女娃,身後只跟了兩個家仆,着實有些惹眼。不過,也沒誰會打什麽壞心思。這裏是京城,達官貴人多的是,更何況即使這小姑娘的家仆的衣料都是上好的,舉止投足都有着大家風範,恐怕一般的富貴人家都培養不出這種家仆。

突然,花弄影微微皺了皺眉頭,似有所感地望着不遠處的一家一座熱鬧的房子。房門口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手中拿着粉紅色的香帕,和一個纨绔子弟在調笑。不用想,花弄影也知道這裏是青樓。對于花弄影來講,上一次在青樓的回憶可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尤其還害了她摔了一跤。想了想,花弄影還是走入青樓。

“郡主!”見花弄影走向易春樓,花柔和花容同時叫道。

“怎麽了,本郡主來這裏有問題嗎?”花弄影轉過身來面色不善地問。

有,當然有,有大問題了。花柔和花容一起在心裏說,可惜沒有人敢說出來。他們伺候花弄影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了解花弄影的脾氣。這種時候只有順着花弄影,否則只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花弄影撇了撇兩人,轉身走入易春樓。

“小姑娘,這裏可不是你一個小女孩能來的。”老鸨見花弄影走入,慌忙攔住花弄影。

花弄影側着腦袋撇了撇老鸨,轉過身來直接無視老鸨,繞過去向前走。

“小姑娘,這裏不是你能來的。來人,還不把人給我攔出去。”老鸨見花弄影理都不理她,不禁火氣上來。

老鸨在京城混了這麽久,看人的臉色還是有的。雖然知道這個小女孩非富即貴,可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權貴。真要鬧起來,這易春樓的靠山可不是一般的硬。更何況,老鸨可不相信,一般情況下哪個個大戶人家會因為這種事情鬧起來。即使花弄影還小,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小女孩逛到青樓裏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可惜,無論是清平侯還是花弄影,都不在一般的範圍內。

花容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為花弄影收拾爛攤子。同時感嘆着侯爺要是知道郡主跑到青樓裏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他呢。拿出一定金子放入老鸨手中,老鸨接過含笑離去,也沒再管花弄影。

Advertisement

花弄影憑着感覺走到了一個雅間門口,想了想,又裝作無聊地四處逛了逛。一個小女孩在青樓裏亂逛,很快就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當然,這些目光花弄影是直接無視了。

“妞,給爺笑一個。”一個*的聲音傳來。

“那個,郡主,我們還是離開吧。”花柔勸道。

花弄影沖花柔露出了一絲天真的笑容:“我們離開。”

花柔和花容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花弄影的下一句:“怎麽可能。”

話音剛落,花弄影一腳踹開了雅間的門。

一個衣着華麗,肥頭大耳滿臉油光滿臉油光的男子歪歪扭扭地靠在椅子上,手裏攔着一個約十歲左右的嬌俏可愛的女孩。女孩有心想要躲閃,卻顧忌着男子的身份無可奈何,只能任其欺辱。

“誰敢打擾本大爺?喲,好俊俏的小*啊!怎麽,也想來陪本大爺。”原本因被人打攪滿臉怒氣的男子,見花弄影那嬌俏可人的相貌,立馬滿臉笑容。

花弄影看着這張臉,只想作嘔,慌忙把眼睛移開,轉向了那個眼底全是委屈,卻只能堆滿笑容的小女孩。小女孩瘦弱不堪,到是個美人胚子。只是,這個*人怎麽好像在哪見過呢。

“放肆!”一邊的花容,厲聲地叫道。眼前這個男子應該就是白鶴銘了,白家的大公子,專喜歡那種長得美貌的良家女童,不知糟蹋了多少孩童。只是礙于他爹的權勢過大,沒人敢說些什麽。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小丫頭,跟着本少爺,本少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官二代?花弄影眨了眨眼睛,真是不咋地。花弄影直接忽視了她自己三輩子都是官二代的事實。

“唉,你說人家出來玩一圈,來個美麗的邂逅,遇到的不是高富帥也是個翩翩公子,怎麽我就遇到一個高富醜呢?”花弄影嘆着氣說。

“這個……”花柔的笑容僵了僵,這都是什麽啊,誰教的郡主這些亂碼七糟的?

“撲哧!”一邊那個小女孩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刻,小女孩眼底全是純真。花弄影見狀,嘆了一口氣。想必這個小女孩在風塵中也是許久了,眼底有着算計,有着堅定,卻依然還有那一份純真。

“你給本少爺閉嘴。”白大少爺一巴掌扇了過來。

“放肆,本姑娘在這裏還輪不到你打人。”花弄影不知道為什麽,不忍見小女孩被打,“這個小女孩本姑娘要了,花容,一會兒你去給她贖身。至于這頭豬,就給本姑娘往死裏打,打得她娘都認不出他為止。”

花容嘆了口氣,認命地執行花弄影的命令。

“你們敢,我爹可是白丞相。”

“等你當上丞相再說吧。”花弄影懶洋洋地說。

雅間的吵鬧,早已驚動了青樓裏的人。大家自然認識白丞相的兒子白鶴銘,一時都好奇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麽身份。

“反了你了,來人,看見少爺被人欺負還不把這幾個鬧事的人給我關起來。”老鸨一臉兇狠地說。

衆所周知易春樓可是白家的産業。

“是!”幾個打手突然冒了出來,襲向花弄影。花容見狀,慌忙迎上。

花弄影見狀,悠閑地坐到一邊,喝着茶,看着戲,就差沒拍手叫好了。花容本來就是清平侯府的暗衛,身手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青樓裏的打手能比得了的。很快,那些打手就處在下風。不遠處的一個老者見狀,眼睛暗了暗,偷襲一邊的花弄影。在掌心裏花弄影還有一寸遠的的時候,花弄影旁邊的花柔一掌對了上去。花柔略微退後幾步,而老者身形向後退了兩三步,一股鮮血噴出。

老鸨見狀一驚,白武然的武,老鸨自是知曉。白武然可是易春樓長老般的存在,平日裏有什麽事情老鸨都不敢讓白武然出面。若不是這次事關大少爺,白武然又豈會理會?同時也暗自驚訝眼前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什麽。京城裏的權貴,大多數老鸨也是知道的,可是卻才不出眼前這個小女孩的身份。

“你又在這裏折騰什麽?”一個略有幾分無奈的聲音傳來。

衆人見來人,紛紛讓道。

“什麽叫我在這裏折騰,分明是這群惡人仗勢欺人。”花弄影不滿地叫道。

聽了花弄影的語氣,分明沒有半點恭敬的樣子,而起語氣甚是親昵,衆人都在猜測眼前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身份。

“清王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白鶴銘一見尹沐清,瞬間便有一種見到親娘的感覺。

“你認識他?”花弄影語氣不善地說。

“他是也算是我的遠方表弟了。我的母妃和他的母親是表姐妹。”尹沐清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花弄影了然地點了點頭,“喂,你是幫他還是上一邊呆着去?”

“你怎麽不猜我會幫你呢?”尹沐清好奇地問。

“幫我?算了吧。”花弄影讪讪地說,“我跟他們家有就仇,正好新帳舊賬一起算。”

“你還在記恨安和城的事情?”尹沐清了然地問道。

當然不是。花弄影在心裏補充,卻也不好解釋,只能由着她誤會。

“不要得罪女人。”花弄影似警告似玩笑地說。

“你還不是女人,只是個女孩而已。”尹沐清笑道。

“閉嘴!”花弄影白了他一眼。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花弄影說話自然有些随意。更何況花弄影本來扮演的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再加上又足夠的資本,因此說話也就不太在意。可是旁邊的人卻不這麽想。

“好,我閉嘴。反正不管你惹出什麽亂子,你的那個爹都能給你擺平。”尹沐清無所謂地說。

周圍的人聽了,都在暗自猜測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麽身份。易春樓的背景,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就連清王爺都說這個小女孩不管惹出什麽亂子,都有她的父親可以擺平,那這個小女孩定不一般。

“算你識趣。”花弄影笑着說,“來人,把這個東西和這個小女孩給本郡主帶回府裏。告訴白丞相,他要是想要兒子,就上清平侯府要人好了。”

花弄影剛說完,白家的人均是一愣。千算萬算,獨獨沒有算到回事清平侯府的人。那麽眼前這個人就是明月郡主了。白家的勢力就是再大,也不敢和清平侯作對。難怪甘岡那個小女孩那麽有恃無恐呢。

☆、48.前世今生兩不欠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花弄影喝着茶,坐在椅子上看着剛剛買回來的小女孩。

“奴婢愧兒。今年九歲。”愧兒恭敬地回答。

“愧兒?哪個愧?”

“愧疚的愧。”愧兒恭敬地回答。

“家裏還有什麽人?”愧疚的愧?她父母到底有多愧疚會給女兒起這個名字啊?花弄影有些疑惑地想,卻也沒有深思。

“回郡主,奴婢的母親是易春樓當年的頭牌。奴婢不知道父親是誰,只知道是樓裏當年的恩客。”愧兒說到自己的身世的時候,沒有絲毫傷感,仿佛那個人不是自己一般。

“為什麽要叫愧兒?”花弄影看着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愧兒,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娘說她到死才知道誰才是真的對她好,娘說她這一生愧對了一個人。”愧兒恭敬地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對了,把那個手鏈留下,本郡主喜歡。”花弄影擺了擺手,轉身又看向花柔。

花柔自然明顯自家郡主的意思,将手裏查好的資料交給花弄影。

“郡主想要将她留下嗎?”花柔試探地問。

“再說吧,看心情。”花弄影無所謂地說。

花弄影低着頭看着手上的資料,神色一僵。臉上的表情讓人分不出來是悲是喜。像是在回憶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似只是單純在感慨。

“郡主?”

“花柔,你說老天爺可真是愛開玩笑。你永遠都不知道它到底在想什麽?這就是命運嗎?”明明以為早已忘記的事情,卻再一次出現在你的面前,将昔日早已結巴的傷口再次撕開。巧瑩,你後悔了嗎?你對我有愧嗎?可是,奶娘早已經死了,而我們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郡主怎麽了?”任是花柔再聰明,也猜不出花弄影此時的心情。

“你退下吧,只是在感慨世事無常而已。當年萱王妃的大丫鬟,何等的風光?如今卻流落風塵,就連女兒也不過是個玩物。”花弄影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中竟然夾雜了一絲傷感。

“那個愧兒怎麽辦?”花柔有些遲疑地問。

“愧兒?愧兒這個名字不好聽,就叫恕兒吧!”花弄影嘆息着說,完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前塵往事,就讓它随風散掉吧。夜緋雪已逝,就讓屬于夜緋雪的一切徹底消失吧。花弄影呆呆地坐在那裏,無盡傷感。京城依舊是昔日的京城,只可惜故人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巧瑩,你我姐妹一場,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落得如此下場。我是該恨你還是該怎麽做?算了,我就連與尹沐寒之間的恩怨都已了結,更何況是你?前世的債,就讓它今生還清吧。

想到這裏,花弄影眼光一寒,還剩下你,白家。看了看手中附着沐璃珠的手鏈,花弄影露出一絲冷笑。

“花柔,再把今日的事情詳細說一遍。”清平侯臉色陰沉地坐在那裏。

“是。”花柔仔細回憶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都不曾漏掉。

清平侯聽後,平靜地讓花柔退下,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爺。”花柔剛走,書房內憑空出現一男子,“郡主到底想做什麽?需要屬下去查嗎?”

如果一回可以說是巧合,兩回就絕對不是巧合。更何況,處在他們這個位置上的絕對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巧合。更何況是清平侯呢?

“不用了,影兒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欠她的。”

“郡主會被您寵壞的。”男子無可奈何地嘆着氣說。

“影兒要是真的能被我寵壞那倒好呢。”清平侯嘆着氣說,“那丫頭雖然任性得很,心思卻也單純得很。表面上看起來刁蠻,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害怕受傷的孩子。現在她還小,長大了難免會吃虧。”

“有爺護着,郡主自然不會吃虧,再說了,誰敢讓郡主吃虧啊!”男子絲毫不在意地笑着。

“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個丫頭,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算了,我去找那個丫頭。”清平侯苦笑着離去。

“怎麽了,難受嗎?”清平侯看着花弄影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臉色一變,“怎麽不找大夫?”

“沒事的,只是*病犯了而已,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花弄影露出一絲笑容。

“胡鬧,怎麽能不找大夫?”清平侯怒氣沖沖地說。

“心病還要心藥醫。”花弄影拉住清平侯的衣袖說道。

“你想怎麽樣?”清平侯面色沉靜地問。

“你說呢?”花弄影笑了笑,“我相信,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下個月就是我九歲的生日了,我想要生日禮物。”

“為什麽?”清平侯神色有些複雜。

“我可以不說嗎?”花弄影依舊是在笑,她知道清平侯是答應了。

“好!”清平侯認真地瞅着花弄影,點了點頭。

看着清平侯離去,花弄影露出了一絲真誠幸福的微笑,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郡主,餓了吧,吃些東西。”花柔端了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我沒胃口。”花弄影懶洋洋地說,無意中掃到盤子了的東西,花弄影露出了驚奇的表情:“怎麽是糯米餅?”

“侯爺知道郡主喜歡吃,特意請的南方的大廚,昨天晚上李廚子剛剛到京城。

花弄影開心地拿起一張糯米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邊的花柔見狀,在心裏感嘆,自家郡主其實還是很好滿足的。侯爺知道了,也會欣慰的吧。

第二天,清平侯上書左相白大人教子無方,白鶴銘欺占無數童女。第三天,清平侯再次上書,左相白大人貪污受賄三十萬兩黃金,結黨營私。第四天,清平侯上書,左相白大人……半個月後,白家被抄家,白相入獄。

清平侯府內,一個紅衣小女孩,笑着看了看自己白淨的雙手,露出一絲笑容,天真而無邪。小女孩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若是敏感之人,不難看出,那沒有波動的眸子下,是一片嘲諷。

“郡主,快來,您的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恕兒在一邊叫道。

清王府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椅子上,一面如冠玉的男子,略帶一絲愁容。

“師父……”男子欲言又止。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白家的事情你別管。”老者嘴裏叼着葡萄,“白家欠下來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什麽意思?”尹沐清不解地問。

“你可以接近那丫頭,但是不要太近。她本身就一堆麻煩。”老者無奈地搖搖頭,“不要愛上那丫頭,她注定兩世的紅線是斷的。”

“師父,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尹沐清哭笑不得,這都是哪跟哪啊!

“別說什麽不可能,真到了那一步就什麽都晚了。你師父我看了一輩子的面相,還沒發現誰的面相比那小丫頭的複雜呢。”老者嘆着氣說。

“那白家究竟欠她什麽?”尹沐清有些好奇地說。

“打聽那麽多幹什麽?”老頭白了尹沐清一眼,嘆了一口氣,“欠命的還命,欠恩的還恩,那麽欠情的究竟要怎麽還?”

聞音城內,一白衣公子坐在酒樓裏,手拿一壺酒,仰頭倒入,甚是潇灑。

“谷主,這是影小姐的近況。”

寧逸辰拿起信件,飛速讀完,眉頭微皺。雖然那個小丫頭的解釋看似合理,可是寧逸辰總是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到底忽略了什麽?

第四卷

這一卷女主的身份将徹底曝光,關于女主的使命也會徹底結束。這一卷将揭示當年雲露霜的過往,雲家三代的恩怨。雲露霜明明有一個至死都無法割舍的妻子,為什麽會在異世再次娶妻?通道的鏈接為何會斷?女主究竟會不會和心愛之人相守。昔日的朋友也将出現在眼前。

然後就是大結局和番外了。

☆、49.天作之合假亦真

七年後,京城。

“今日郡主心情很好啊?”花柔看着一臉笑意的雲芷打趣道。

“當然,今日是乞巧節。陛下還說要普天同慶,在宮外翡翠湖設宴與民同樂呢。”花弄影一臉笑意,“花柔,把我打扮得美一些啊。”

“郡主,侯爺有請。”張嬷嬷恭敬地說。

“好,你先下去吧。”花弄影随意地說,在鏡中仔細照了一會兒,才滿意地離去。

花柔看着這樣的花弄影,微微皺眉。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郡主這是……可是,郡主除了八歲那年出去過一回,再沒有接觸過任何男子。當年大家都以為郡主傾心寧谷主,可是郡主回來以後似乎就忘記了那麽一個人。唉,真搞不懂自家郡主。花柔無奈地嘆着氣。

“有事嗎?”看着容顏未曾改變清平侯,花弄影問道。

“影兒在這京城裏還習慣嗎?”對于花弄影的無禮,清平侯根本不在意。

“還可以。”花弄影無所謂地說。

今日是皇帝的壽辰,又趕上乞巧節,再加上邊關大捷,就連清平侯都趕到京城參加慶典了。這裏是清平侯在京城的別院,雖然是別院,可是在這個京城裏,除了皇宮,就屬這裏最豪華了。

“要是哪裏不習慣,就提出來好了。”

“今天晚上不許派人跟着我,我有驚喜給你。”花弄影故意神秘地笑了笑。

“哦?”清平侯故作驚訝,“我怕只有驚沒有喜吧。”

這幾年裏,花弄影到處惹事,每次清平侯都不得不為她收拾爛攤子。對此花弄影也很冤,她明明是去收回沐璃珠,外加把那些術教的真正主謀給滅了而已。誰想到,滅那些術教沒有絲毫問題,可是每次都會惹上些別的事情,偏偏得罪的都是些權貴,最後只好把清平侯拿出來給她擋罪了。

花弄影撇了撇嘴,道:“我從來都不惹麻煩的,從來都是麻煩主動惹我。”

“好好好,影兒從來都不惹麻煩,從來都是麻煩惹我們家影兒,是麻煩的錯。”清平侯帶着笑意說。

“哼,就會欺負人家,不理你了。”花弄影轉身就走。

這些年來,花弄影雖然從沒有開口叫過清平侯爹,可是,不知不覺中二人的關系早已拉得很近。

回到房間裏,花弄影支開花柔,手裏出現了一張紙條。看着紙條,花弄影滿意地笑了笑。

入夜,翡翠湖畔,涼風習習,燈火通亮,觥籌交錯。一張張用上好的木頭雕刻而成的桌椅坐滿了朝廷大臣。而遠處是禦林軍守衛着,普通的百姓都遠遠地圍着。

“皇上駕到。”一聲叫聲,衆人慌忙下跪。

“平身。”一襲黃袍,卻有顯示不出的尊貴。

“侯爺到了,怎麽未曾見過令愛?”尹沐允含笑說道。

“小女說要給下官一個驚喜。”清平侯苦笑道。

“哦?”明月郡主的事跡,尹沐允也聽說過。怎奈,有個幾乎逆天的清平侯在,花弄影再怎麽鬧也沒人奈何得了。反正也不關乎社稷,尹沐允也樂得給清平侯面子,順便在一邊看戲。所以說,尹沐允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表面上看起來威嚴,實際上本性未曾變過。

這時,一邊的萍鸾公主眼睛不住地四處亂瞄。

“萍鸾,你在看什麽呢?”對于這個女兒的心思,尹沐寒可是一清二楚。

萍鸾見自己的心思被父皇看出來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着臉低聲道:“父皇,兒臣聽聞新科狀元雲破月大人才華橫溢,兒臣還沒有見識過呢。”

“哦?朕怎麽記得前不久你們剛見過呢?”尹沐允調笑着。

“父皇!”萍鸾公主嬌羞地跺了跺腳。

對于萍鸾公主和雲破月,尹沐允也樂于成全。還記得殿試的時候,雲破月的才能可是震驚全場啊。

“對了,你們誰看到雲大人了?”

這時,衆人才發現根本沒有雲破月的影子。突然,湖面上的燈火全部滅了,接着,四個不是很大的夜明珠出現在湖邊。四個質地不是很好的夜明珠還沒有燈火亮,意外卻給人一種朦胧美。只見一個白衣布袍少年,一襲書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緩緩走向湖邊。這時,一陣琴聲傳來……

“身着布衣寒,書積如青山,十年苦寒窗,一朝金榜提名,綠绮響鳳求凰,執子之手相偕老。”略微細膩的男聲響起,若是不仔細聽,恐怕不知道多少人會把聲音的主人誤認為女子。

“雖未閨中女,空房獨自寒,聞君提名金榜上,忽憶兒時傾心諾,一抹幽紅上臉頰。”一陣女聲傳來,軟糯的聲音,夾雜了一絲妩媚。只見小湖中央,一只小船緩緩劃過。一粉紅衣衫的女子,體态輕盈,冰肌玉膚,滑膩似酥。女子朱唇微啓,聲音緩緩流出。女子坐在船中央,指尖緩緩劃出動人的筝音。

男子見女子的船靠近,緩緩走過去,唱道:“郎騎竹馬來,”

當小船緩緩靠岸時,女子放下筝,緩緩走下,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微微低下頭,軟糯的聲音帶着一絲嬌媚:“繞床弄青梅。”

雲破月這時已走到船邊,輕輕執起女子的手。二人相視,又迅速低頭,臉頰上還留有一絲紅潤,緩緩唱出:“牛郎織女七夕彙,執手問情,千裏相會共婵娟。”

一曲終了,衆人方醒。

“呵呵……郎才女貌,不愧是天作之合啊!”尹沐允笑了笑。

花弄影聽後,微微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接着俏皮一笑,道:“那就請陛下賜婚吧。”

衆人一聽,同時怔住。大燕朝的民風雖然開放,卻也僅限在江湖。明月郡主這番舉動,着實驚人。衆人微微擡眼看了清平侯一眼,只見清平侯正怒視着雲破月。

“父皇!”萍鸾公主不甘地叫了一聲。

尹沐允擺了擺手,含笑說道:“雲愛卿,你那岳父在那裏,還不快去求親?”

這時,原本臉色就陰沉得可怕的清平侯,氣壓更加得低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仇呢。不過,想到當初清平侯對雲破月贊賞有加,衆人有否定了這一想法。

花弄影見狀,怒視着清平侯,眼裏分明寫着你若是不答應我就跟你沒完。

“哼!”清平侯冷哼一聲,自己的女兒才剛及笄,就被人拐走了,清平侯滿臉的不樂意,可是,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女兒,清平侯只有*來:“小子,你要是敢對我女兒不好,小心本侯剝了你的皮。”

這句話要是別人說,恐怕大家都會當做玩笑,可是這個人要是清平侯,就另當別論了。不過,清平侯到時候想讓明月郡主守寡嗎?這是衆人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放心啦,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本郡主先剝了他的皮,然後找一堆男寵,給他戴一堆綠帽子。”花弄影笑吟吟地說,卻讓衆人一寒。

衆人同時露出驚愕的眼神,早就聽聞這個郡主與衆不同,刁蠻任性,如今……算了,人家的爹都不管,自己操什麽心。花弄影不知道的是,打這以後,第一次就流傳出了一句:“女子可學青樓花魁,不可學明月郡主”。當然,這是花弄影不知道的。

雲破月面上依舊微笑,心裏卻在罵花弄影:“又不是真的,至于那麽認真?”同時看着清平侯那寒人的目光,不禁想到要是清平侯得知真相該怎麽修理自己呢。算了,到時候還是三十六計吧。這一刻,雲破月很感激自己爺爺講的那三十六計。然而。雲破月卻想不到,這走為上計卻是在那個時候用,他寧願一輩子不用。

“報!八百裏加急。”這一聲,打斷了衆人的思緒,也打散了喜慶的氣氛。

“起駕回宮。”尹沐允面色沉了沉。

衆大臣匆匆忙忙地回宮,花弄影只好回到別府。朝廷上有什麽事情,花弄影并不擔心。花弄影關心的只是自己的計劃能不能完成。

“郡主,侯爺回來了,請您過去。”

“好。”花弄影随着花柔走向清平侯的主屋。

“小姐……”花柔有些遲疑地說。

“怎麽了?”

“侯爺心情很不好,砸了很多東西。”花柔小聲地說。

走入屋子,看着滿地被砸碎的古董,花弄影神色立馬變了。

“哎呀,你這個敗家的家夥,這些東西值多少銀子啊?”花弄影一臉心疼地沖着清平侯喊,絲毫沒有做女兒的自覺。

“哼,這點東西本侯還是砸得起的。”清平侯滿臉不以為然。

“不當家不知油鹽米柴的貴啊!”花弄影感嘆道,“說吧,什麽事情讓你發那麽大的火?”

“還不是那個雲破月?”清平侯一臉憤慨。

“表哥?”花弄影露出了一絲詫異。

“表哥?”清平侯皺眉。

“是啊,表哥可是娘親的娘家人,所以,您老就收斂點吧。”

“小影,大捷回來的四十萬大軍被一個邪教陷入法陣之中出不來了。”清平侯苦着一張臉說道。

“然後呢?”落入邪教的法陣?這些年自己暗中搞垮了那麽多術教還沒弄完嗎?

“那個雲破月居然主動攬下這一職務?他不知道他要去本侯的女兒嗎?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情,我的女兒豈不是要……”清平侯一臉憤青的樣子。

“放心,我會改嫁,不會守寡的。還有,你還是先為我準備嫁妝吧,我要在他離開京城以前完婚。”花弄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這……”清平侯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理自己離開的花弄影。

“爺,郡主是您自己寵出來的。”管家在一邊接口。想當年的明月郡主,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但是也不至于到直接無視清平侯的地步。

☆、50.十裏紅妝羨煞人

夜晚,花弄影閑着無事。白日裏雖說是給她送嫁妝,可是真的不需要她操什麽心,反而讓她極度無聊。不過,清平侯準備的那些嫁妝,倒真是讓花弄影震驚了好一會兒,最終花弄影也只是感嘆地說了一句腐敗。

“嗯?”花弄影突然擡頭,接着飛快地跑到院子裏。

“這是……”天降紅光,黑夜如同白晝。

“神仙顯靈!”

“天降異相!”

一瞬間,即使是訓練有素的侯府,也到處充滿了喊聲。

異象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花弄影卻深知,那不是。花弄影看着天上的異象,掐着手指簡單地算了算,面色一沉。

“蜜兒,我們要沒有時間了。”花弄影垂下眼簾,眼中滿是傷感。.

“阿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蜜兒拿出小爪子,握住了花弄影的手。

“蜜兒,我必須成功,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阿芷,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蜜兒嘆着氣說。

“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我想回家,我真的好像回家啊!爸爸,媽媽,姐姐……”

“那寧逸辰呢?別告訴我你這麽多年不曾想過他?是誰在夢裏叫着他的名字?是誰一聽他中了魔毒想都沒想就跑到聞音城了?雲芷,你要自欺欺人道什麽時候?”

“你閉嘴!我會忘記他的,我一定會。”花弄影失控地喊道。

“郡主,郡主怎麽了?”門外響起花柔的聲音。

“我沒事。”花弄影平靜了一下心緒,緩緩說道。想了想,花弄影起身向清平侯的書房走去。

“影兒,明天早上你就要嫁入了,*要是知道了,也會為你開心吧。”清平侯神色複雜地說。

“娘會開心的,表哥也是娘看着長大的。”花弄影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嫁過去以後,要是受了什麽委屈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