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太陽緩緩升起, 新的一天又到了。

龍歸音慢吞吞從床上起來，迷迷瞪瞪半晌緩不過神來。

昨晚他化成原形小龍模樣溜進皇宮，把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龍蛋的蹤跡, 最後累的半死, 只無功而返, 癱床上就不想動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

圖圖喃喃道：“蛋啊，你去哪了……”

龍歸音沉吟，“它既然會逃, 應該是不想我們找到它，這說它有依賴的人。”

圖圖擔憂道：“可這世上只有主人一個同族, 其他人得到龍蛋多半是不懷意，我們至少得确認得到龍蛋之人的品性如何。”

龍歸音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只能盡力了，目前沒有它的線索，我會留意禦龍國的人。”

圖圖嘆氣，“希望龍蛋沒事。”

最近這幾日因為要接待禦龍國的人, 倒沒什麽朝會，但有專門負責接待的人，他不用理會。

龍歸音想了想，便去了學院。

引氣入體是個很費力氣的活，六年時間內他必須最大程度培育出一批高階修士, 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沒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裏，需得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正，他有了些思路。

他沒騎夢魇，而是逛起了街上的商鋪。

黃十班的學生們很沸騰。

皇宮比試的消息皇帝并沒禁止外傳, 這消息含金量可太大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基本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們知道他們的王爺煉丹煉器符篆都贏了左相，甚至最後一拳暴擊破了左相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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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王爺其實很俊美，甚至比林芷月還美。

還知道王爺來歷神秘，身負傳承，府裏還有頭夢魇妖王！

一群學生們叽叽喳喳興奮的讨論着，樓夫子也樂颠颠的，教室外面還聚了一大群黑壓壓的人潮，都是來圍觀王爺的。

林芷月和蘇落一群人就混在其中。

林芷月眼神複雜，還在走神，旁邊蘇落谄媚的問：“芷月姐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林芷月看他一眼，露出一個矜持的笑容，“沒什麽。”

蘇落見問不出什麽，“哦”了一聲，又轉移了話題，問道：“你說那個昭王真的如此出色？大家都這麽傳，我覺得也太誇張了吧，再美還能美得過芷月姐嗎？”

林芷月臉色扭曲了一瞬，眼裏不可遏止出現了一絲嫉妒，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

蘇落縮了縮肩膀，智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吭聲了，卻還是微帶不屑的撇了撇嘴。

大家都那麽說，反正沒親眼見過，他是不信的。

忽而人群一陣喧嘩，倒吸冷氣的聲音不斷響起，蘇落擡頭看去，就見前方一人緩步走來，傾城絕世，仙姿絕倫，一身谪仙降世的矜貴氣質，不耀眼。

蘇落當即眼睛都直了。

林芷月握緊了手指，心裏又是嫉恨又是驚豔，兩種情緒不斷相争，導致她臉上的表情一時格外扭曲。

不過這時候也沒人注意她了，大家的視線都在來人身上。

龍歸音見到人群的時候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因為上課時分，學院裏一片靜悄悄都沒碰到幾個人，沒想到人都集中在這裏了。

其實他的容貌在龍界來說算是正常的，龍界的龍和鳳凰們容貌本來就不差，又都已成仙，經歷過仙氣洗禮後，身體的瑕疵都能被消除，一個個看起來都是傾城絕世的俊男美女，他在其中融合的很，并不會太突出，是以也一直沒意識到他容貌的殺傷力。

但放到這個靈氣匮乏的世界來說，那就實在太過出色了。

他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但也不會因此怯場，笑道：“今天都沒課上嗎？怎麽都來這裏了？”

學生們眼神狂熱的看着他，激動的不會說話了。

還是幾個夫子最快反應過來，孫奉為上前一步，拱手行了個禮，語氣恭恭敬敬的，“回王爺，我們是想來聽聽您的課，學習一些更讓學生們引氣入體的方式，不過您放心，我們就站在教室外面，不會影響您上課的。”

龍歸音掃了眼這群學生。

大概二百來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學生都有，大部分眼神亮，一臉期待，有幾個臉色郁郁，身上穿的是天班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神有點不忿，但又眼神躲閃不敢讓他看到。

龍歸音稍微一想就懂了。

想來宮知玄在天班教學這麽久，應該是有些崇拜他的人，這是看不慣他落了宮知玄的面子，過來看看他的實力。

他微微一笑，并未理會他們，揚聲道：“今天先不上課，我煉制一件法器，把所有無屬性的靈根全部測一遍，有靈根的，再布置一個聚靈陣，可以讓你們最快速度突破，沒靈根的，我給你們種一截靈根。”

衆人眼神一亮，接着又都懷疑的看他。

能測出無屬性靈根的法器？種一截靈根？

怎麽這麽像天方夜譚？

他們面面相觑，又想信又不敢信，眼神帶着幾分猶疑。

蘇墨和魏思涯等幾個因為龍歸音幫忙而突破的少年們先忍不住了，蘇墨冷哼一聲，道：“王爺有沒有這個能力，我們看着就知道了，何必懷疑那麽多？”

魏思涯也道：“就是，王爺幫我們突破之前我們不也不信麽？事實證王爺從不說謊，看着就是了。”

被這兩少年一提醒，衆人眼裏的懷疑淡去了很多。

孫奉為笑呵呵道：“王爺怎麽說，我們怎麽做，蹭課聽就是打擾了，我們不敢有其它抱怨。”

其他夫子也連忙附和。

龍歸音輕輕一笑，“那，我現在煉制法器，需要一個時辰時間。”

他想了想，道：“我以後大概會開煉器課，收一部分有天賦的學生教導，煉丹和符篆包括陣法也會開，還有一些師門的功法和法術，我會把我記得的撰寫出來，若要查看需要一定的條件，煉器師煉丹師，符師以及陣修可以随意看，你們注意學着點。”

衆人眼睛一亮，全都沸騰了。

大越基本沒有煉器煉丹和符篆修士，因為這些人最多只能煉制出黃階九品，最多八品的東西，效果實在有限，一些的醫師和鍛造師傅就完全可以做到，不值得花那麽大精力去買。

唯一會的國師和左相又都是天之驕子，國師輕易不收徒，這麽多年也就收了個左相，至于左相……他肯教人引氣入體就已經算了，他們不敢奢求太多。

如今王爺慷慨傳授，衆人豈有不沸騰的理？

還有失傳的法術和功法可以看，這不激動都沒理了。

蘇墨當即喊道：“王爺王爺，我想去！怎麽看天賦？”

魏思涯也不甘示弱，舉手道：“我也想去！求王爺收留！”

還有一些學生也興奮的舉手，就連幾個夫子都猶猶豫豫想要舉手，又怕被學生笑話，臉上一片尴尬。

龍歸音笑了笑，道：“先測靈根吧，到時再具體公布。”

他說着，輕輕一拂袖，衆人頓覺一股清風襲來，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再一擡手，面前便多了一尊煉器爐。

以火決點燃爐子，從空間裏取出剛剛去街上買的靈材，因為這次帶了一點教學的心态，便沒一股腦全部放進去，而是一樣一樣的來。

雖說如此，但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極具美感，衆人滿目崇拜的看着，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都想着就此頓悟以求入得王爺的眼。

煉器的過程倒是很順利，并沒人出來搗亂，想來他們也不想錯過這個難得可以學習的機會。

爐子火焰慢慢熄滅，一顆手掌大的透圓球徐徐飄了出來，被龍歸音接在了手裏。

他一揮手收了爐子，看向黃十班的學生，道：“你們先來，無屬性的二十三個學生過來排隊。”

人群中很快湧出二十三個人，這些人平均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臉上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就怕自己測出來是沒靈根的，倒對這顆透球形法器的威力并沒懷疑。

龍歸音一手托着球，道：“都排隊，一個一個來，別怕，沒靈根并不代表不能修煉，只是過程艱難了點。”他一指最前邊的一個學生，“林崖，你先，把手放到球上。”

林崖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嘴唇，擡起一手放到了球上。

透的靈球……還是透的，并無任何動靜。

龍歸音等了三息時間，嘆了口氣，道：“下一個。”

林崖臉上忍不住的失落，垂頭喪氣的站到了一邊。

又是一只手放到了球上，依舊沒動靜。

之後連續五個學生都沒任何動靜，圍觀的衆人雖還眼含崇拜，但眼裏已經開始出現了懷疑。

蘇落小小聲道：“不會是哄人的吧？那球看着也就一個普通球罷了。”

他旁邊一個少年也跟着附和，“這麽多年了，包括禦龍國那邊都沒辦法測出變異靈根的存在，他這麽短短一個時辰怎麽可能就折騰出來了？”

林芷月抿緊了嘴唇，衣袖下的手指緊緊攪在一起，不知是嫉恨還是羨慕道：“別這麽說，他可是王爺呢。”

兩人看她一眼，蘇落張了張口，正要再說些什麽，忽而人群爆發出一片驚訝的抽氣聲，三人連忙看去，就見一個紫衣女子一手放在靈球之上，透的球體裏紫色雷光不斷閃現，将整顆球體都渲染成了炫酷的紫色。

龍歸音微微一笑，“不錯，金靈根的變異靈根雷靈根，靈根還很粗，天賦很。”

女子激動的捂住了嘴，眼裏都浸滿了淚，顯然是欣喜的。

她朝着龍歸音恭敬的行了一禮，便退到了一邊去。

被紫衣女子這一刺激，身後的人顯然更加激動了，測試的速度一下快了不少，等二十三人全部測完，共出了一個雷靈根，一個冰靈根，還有一個風靈根，一個極為罕見的空間靈根。

那幾個天班的學生臉色又是驚訝又是不甘，一度極為扭曲，蘇落呆呆的張大嘴，一臉的不可置信，林芷月已經氣怒的轉身離開了。

圖圖才不管他們，它都快要瘋球了，在識海裏瘋狂尖叫：“主人主人！信仰之力在增多，四個很亮的，其他星星點點也不少了，空間已經有半個人大了！”

龍歸音愉悅的眯了眯眼，“知道了。”

等黃十班的人全部測完，龍歸音把靈球抛給了孫奉為，道：“接下來麻煩孫夫子主持，誰想測都可以，一個一個排隊來。”

孫奉為激動點頭，雙手接過靈球，宛如捧着什麽至寶一般，眼神都跟着發亮。

于是一群學生跟在他身後就往學院中央的廣場上走去，顯然是打算去那裏測試了。

于是原地就留下一堆黃十班的學生們。

龍歸音看着這群人，道：“我答應過你們，一月之內讓你們全部人引氣入體，現在還有十五人沒有靈根，暫時無法修煉，但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只是有些風險，你們可以聽聽。”

學生們“嗯嗯”點頭，特乖巧的看着他。

龍歸音道：“多靈根的人修煉速度會變慢，但因為靈根屬性多，若成長起來基本可以碾壓同階，這有一個前提：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至少到元嬰期以上，這份優勢才會慢慢顯露出來，而九成九的人達不到這個高度。”

衆人眼神微微黯淡，顯然都知道這個理，而他們都是四靈根和五靈根的人，基本沒可能達到那個高度。

龍歸音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剝離多靈根之人不需要的靈根，剝離出來的靈根可以種在無靈根之人身上，便可人為制造出一個新的擁有靈根的人，但這個辦法多少有些風險。”

他伸出一根手指，道：“首先，剝離靈根和種植靈根的痛楚非常人可承受，靈根剝離之後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但是是可恢複的；其次，種植靈根的人在修煉方面的天賦會比不上真正的修者，但這并不是無法彌補，只是要不斷經歷雷電淬體，需要比常人更加強大的毅力。”

衆人面面相觑，驚嘆有，猶豫有，驚恐有，堅定有，各人面色皆不相同。

龍歸音将他們的神色看在眼裏，眉目不動，淡淡道：“我将選擇權交給你們，要不要剝離，要不要種靈根，又要種哪條靈根，你們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天告訴我答案。”

衆人對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是，王爺。”

龍歸音又看向那四個變異靈根的學生，想了想，道：“你們以後負責管理這個班的秩序，以雷萱為首，風淩，江寒，銀星輔助，這次的靈根之事你們和樓夫子多多看着，以自願為準，誰若是以暴力強迫或者以任何手段威脅，直接逐出黃十班！”

五人連忙應道：“是，王爺！”

龍歸音掃了他們一圈，淡淡提醒道：“剝離和種植只有自願才能成功，不要想着搞什麽手段，在我面前，任何手段都無用。”

學生們特乖巧道：“是！”

龍歸音滿意的點點頭，拂袖便走了。

他得去找季淮寧，還有一些事情得找他處理。

季淮寧很找，他就在自己的院長室裏忙的焦頭爛額。

龍歸音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愁眉苦臉的看着面前一張申請書，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龍歸音不由就笑了，“什麽事讓你這麽心煩？說來聽聽。”

季淮寧擡頭看到他，宛如看到救星一般，雙眼一下就亮了，迫不及待招招手，“快過來看看，都是和你有關的事，我都快被逼瘋了。”

龍歸音挑挑眉，回手關了門，奇的走過去，就見桌面大半都是申請書，入學申請，轉班申請，再教育申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申請擺滿了整個桌面，粗略估計少說百來張。

龍歸音眨了眨眼。

季淮寧頭疼的捂住腦袋，“都是想入黃十班的人，學院裏其它班的人想轉班進黃十班，不是學院裏的人想進學院，目标也是黃十班，還有幾個今年準備做夫子的學生也都遞交了再教育申請，目标還是黃十班……”

他紅着眼睛擡頭看他，“曾幾何時，黃十班是整個天府學院最被人看不起的班，所有學生都以進黃十班為恥，現在因為王爺你的緣故成了香饽饽了，我若是全部回絕，不知能得罪多少人。”

他無力的往桌上一趴，“你看哪個順眼就收了吧，我給你塞人，倒不如你自己挑人。”

龍歸音掃了眼桌上的申請書，面無表情道：“我拒絕。”

季淮寧慘叫一聲，以頭搶桌，“我不活了……”

龍歸音八風不動，冷酷無情，“黃十班就是黃十班，我若收人，對那群學生不公平。”

季淮寧雙眼無神的往桌上一趴，“……哦。”

龍歸音看他這慘樣，忍不住笑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我會把你們能掌握的引氣入體方法盡量傳授出去，再有，六年後的秘境去的必然是大越最有潛力修為最高的五十人，我不可能全部從黃十班選，所以我打算另外開設幾個班，煉丹煉器符篆陣法各設一個，如何選，由我決定，也由我親自授課。”

季淮寧“嗖”一下從桌上立起來，眼睛都快放光了，“你當真決定傾囊相授？”

龍歸音點點頭，“我想進秘境獲取最大利益，就必須把我身邊的人培育得足夠優秀，這樣才有最大的機會。”

只有貢獻越大，他獲得的信仰才越多，修為也提升的越快。

相輔相成，利人利己，他勢必傾盡全力。

季淮寧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站起身道：“，既然你想幹，我會全力支持，不過這事牽涉太多，需要拟個章程出來，你既然如此說，應該有一個大致的規劃，我們先來探讨一番。”

龍歸音見鈎子下足，微微眯起眼，笑了，“不急，我此來還有件事要問你，商讨這事一會再說。”

季淮寧被他勾起了興趣，都快急死了，“快說快說，說完了趕緊商讨正事！”

龍歸音淡淡一笑，不緊不慢找了張椅子坐了，示意他也坐下，在季淮寧焦躁不耐的目光中緩緩開口，第一句話就把他驚住了，“我想知道，皇上十二年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季淮寧當即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一時間變得有些蒼白，他張了張口想要否認，但見龍歸音一臉嚴肅，到了口中的話又被他吞下去了。

他嘆了口氣，肩膀聳拉下來，有些挫敗道：“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龍歸音見他這副表情，想了想，便沒有騙他，“我說過，我十二年前被人暗算，失去部分記憶，無意間流落到鄉村被人收養，在我找到的一些線索裏有皇上的蹤影，我想要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季淮寧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在懷疑皇上曾經和你發生過一些關聯？”

龍歸音點點頭，“我感覺……”他一頓，沉吟着緩緩道，“他……像認識我。”

季淮寧凝眉看着他，有些不解。

龍歸音想了想，便把軍權之事的真相說了。

季淮寧“唔”了一聲，恍然道：“原來如此，是有些不太對。”

他沉吟片刻，道：“皇上的事屬于絕密，我本不太說，但既然涉及到你，我可以透露一部分。”

龍歸音展眉一笑，“你說。”

季淮寧謹慎的站起身來，四處看了一圈，确定四周無人，又不放心的布了個隔音結界，這才緩緩道來。

“十二年前，禦龍國派人夜襲皇宮，先皇不幸駕崩，年僅八歲還是太子的皇上被他們擄走，一路到了禦龍國境內，我們追過去之時，正逢天象突變，狂風暴雨，當時雨幕連成一片看不清東西，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突然就感覺不到皇上的氣息，連那群禦龍國刺客和一些埋伏的禦龍國的人也消失了。”

“我們在那地方徘徊了足足一個多月，一次天降暴雨的天氣裏，皇上的氣息又是突然出現，我們找過去時發現他躺在一處草叢裏，身上氣息幾近與無。”

他擡了擡眼，說：“他快死了。”

龍歸音不自覺坐直了身體，“快死了？”

季淮寧點點頭，“身體并無任何不妥，生命氣息卻幾近于無，但身上有一股很強大的氣息，靈氣外洩很不穩定，就是那股氣息在維持着皇上的命，我們懷疑皇上可能是去了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獲得了一些奇特的機緣，比如說……秘境。”

龍歸音眼眸一眯，“禦龍國所說的那個十二年一開的秘境？”

季淮寧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那次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很多禦龍國的人，出來的人我們卻只發現了他，其他人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傳送去了其它地方，我們無從印證，只是那之後他們對那塊地方守衛森嚴了許多，連國師也無法接近，至于皇上……”

他嘆了口氣，道：“他回到宮後一直沉睡，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體內那股強大的氣息完全收斂，生命氣息也趨于穩定，醒來後卻性情大變，于失蹤之事從未多言半句，處事手段雷厲風行，修為也突飛猛進，一舉成了大越有史以來第一天才，至于他失蹤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龍歸音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圖圖道：“暴風雨應該是主人的墜落引起的，龍降打開了那個秘境，皇帝可能被卷進去了，由此見到了您，但一起進去的還有禦龍國的人，他們應該就是攻擊您的人。”

龍歸音“嗯”了一聲，道：“從現在的推測來看，很有可能。”

“那您打算怎麽辦？”圖圖有些焦慮，“和皇帝攤牌問他嗎？可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測，萬一他沒猜到您是龍，您不就主動暴露了？”

龍歸音想了想，道：“我先試探他一番。”

季淮寧這時候道：“你說你和皇上有牽扯，莫非你那個時候也去了秘境？”

龍歸音眯眼，“很可能。”

季淮寧驚訝的張大嘴，“……啊？”

龍歸音笑了笑，道：“只是可能罷了，我并沒肯定啊，了，皇上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我們來談一談我的規劃。”

季淮寧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龍歸音這句話一出，他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了，立刻道：“，你先講講你的思路。”

龍歸音組織了下語言，便把他的規劃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