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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嘴裏都是血腥味,他啐了一口,瞪眼罵道:“你麻痹!孫子叫誰呢!”
人立刻讓他惹毛了,先是抓起他,接着猛地往廁所門上一推,夏樽整個人撞進廁所裏,屁股都準備好坐馬桶上了,身後卻是一軟,雖然結局依然是坐在馬桶上,但是被人好好地安置過去總比摔上去強得多,夏樽眼一花就看見一個男人替自己截住了拳頭,一腳把人踹開了。
“拉個屎也不讓人安生!”男人哼了一聲,就聽對面有人問他:“你他媽的誰啊!從哪冒出來的!”
男人笑了一下,扭頭沖着夏樽說了句:“把門鎖好了。”接着沖出去一拳掄上那人的面門。
“前任陣線聯盟!”随着這句發言,外面一陣扭打聲,夏樽坐在馬桶上愣了愣,半天才接受了這奇葩的緣分,他這是……被瑪莎男給救了?
唐凱也不是練散打的,外面喧鬧聲沒過多久,就随着唐凱的逃跑平息了,幾個人罵罵咧咧地似乎追出去幾步,接着,廁所門被猛踹了一腳,那些人又罵了幾句,可能怕唐凱叫人來,就這麽走了。夏樽喘了口氣,這才打開廁所門,唐凱跟那群人都走了,夏樽瞥了一眼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低聲罵了句操。
踉踉跄跄地走出去,夏樽想起來自己的錢包手機都還在包房裏,只好硬着頭皮回去拿,一屋子酒味兒聞得他腦袋發暈,夏樽掃了一眼,沒看見姚瑤跟那壯漢,也沒看見自己的包,正納悶呢,就看一個人沖自己招手:“不是說找幾個漂亮MB過來嗎?怎麽就來這麽個雞崽子似的東西?你過來,讓我看看,這是剛玩完性愛嗎?”
夏樽愣怔地看着叫他的男人,光着膀子,禿頂,大金鏈子,肩膀上還紋身了,他忽然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不好意思,那什麽……我走錯門了……”
“走錯門?他媽的老子可是付了錢了!”男人一拍桌子,其他人作勢就要站起來抓人,夏樽心裏念着今天怎麽這麽雖,後退了半步,包間門敲了敲,就看見服務生探身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有一位先生說他朋友走錯包廂了,我帶他來看看……”夏樽扭頭,就看見唐凱跟在那個服務生後面,一瞬間,簡直有種看見親人的激動,三步兩步沖過去,抓着唐凱的胳膊就不放:“唐……”
唐凱點點頭,對着包房裏幾個臉色難看的人擺擺手:“實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我給哥幾個點了個大果盤當道歉了。”
“那他剛才把酒灑我皮夾克上了怎麽說?”戴金鏈子的男人臉色不善。
“卧槽我沒……”夏樽急着解釋,唐凱瞪了他一眼:“多少錢我們賠。”
“我這是進口羊皮……做一次護理怎麽不得個千八百的……”男人哼了一聲。
“我就帶了五百現金,多了沒有。”唐凱冷着臉把紅票子拍在桌上:“還陪什麽?人用陪嗎?”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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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不會說話,要不咱調監控跟警察說去?”唐凱挑起眉,看對方沒話了,拉了一下夏樽轉頭就走。一出包廂門,夏樽匆匆說了句謝謝,就叫住那個服務生:“不好意思,能帶我去下208嗎?”
“你還不惦着回去,這是等作死呢?”唐凱抱着肩膀倚在牆上瞥夏樽。夏樽轉頭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艹,你以為我願意回去啊,我包沒拿呢……”
“什麽樣的包?”唐凱皺眉。
“啊?”
“我問你什麽包我替你拿!”唐凱不耐煩道:“您還真打算頂着這豬頭回去供人瞻仰啊?”
☆、人是雞血的(更新)
夏樽站在聚富聖會門口抽了半根煙,唐凱拿着他的包走出來,往他懷裏一扔:“行了,不用謝我,滾蛋吧!”
“你等會兒……”夏樽叫住他,從包裏翻出五百塊錢:“錢還給你。”
“得了,你自己留着看病去吧。”
夏樽沒理他的茬兒,一直舉着錢不動,唐凱搖了搖頭,只好接過鈔票:“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嗯……”夏樽點點頭:“那什麽……謝了……”
“甭客氣。”唐凱好笑地回頭看了一眼他:“扶持弱者是天性。”
“怎麽說咱倆現在也是一個戰壕的了……”夏樽似乎沒聽出來唐凱的擠兌,反而自顧自地指了指自己:“前任,1號。”又指了指唐凱:“前任,2號。”說着,一副特牛逼的樣子,指了指聚富聖會的大門口:“麻痹的種馬男,歡迎你加入前任陣線聯盟,3號正虛位以待!”
唐凱直接讓他逗笑了:“誰告訴你我也是前任的?”說着,發現唐凱眼神有點不對勁:“你……還高着呢?”
“話說,你怎麽知道我走錯包廂的?我身上自帶導航呢?”
“哼!樓道裏接個電話的功夫,就看見您從208出來,回來就奔了209了,您要真自帶導航也不至于這麽沒方向感……”唐凱瞥着夏樽,發現他整個人都站不穩:“用我聯系你朋友嗎?”
“免了,還不嫌丢人啊……”夏樽趕緊擺擺手,唐凱本來就是跟他客氣客氣,對方不要求,他當然不上趕着。夏樽見唐凱走了,這才跑到馬路中間攔車,半天也攔不上一輛,他幹脆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看着車水馬龍的發愣。
沒多一會兒,一陣馬達聲,一輛車停在他跟前,夏樽愣了愣,醉眼朦胧道:“我沒叫車啊?”
車窗搖下來,開車的男人叼着根煙,一腦袋染了色的卷毛,他眉毛挑了挑:“就是這貨?唐凱你扶貧呢?”
夏樽懵着站起來,晃了晃:“黑車啊?師傅……到傳媒大學多少錢?”
“卧槽你丫見過車嗎?你們家拿卡宴拉黑活兒啊!”卷毛急了,副駕一個長相白淨的男人探頭看了夏樽一眼,嘴角一勾。
“許濯雲你他媽再給我笑立馬兒下車滾蛋啊!”
“敢情這是拼車啊?”夏樽話音一落,許濯雲笑得更厲害了。
這時,車門開了,唐凱坐在裏面跟夏樽招手:“少廢話,您趕緊上來吧,祖宗!”
夏樽看見熟人了,這才一低頭鑽進車裏,他剛坐穩,就聽開車的人罵罵咧咧的:“卧槽這一身的酒味兒,唐凱你丫的給我洗車去!”
“我窮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凱哼了一聲,扭頭看夏樽,後者随着車子颠簸,迷迷糊糊地晃悠,還時不時幹嘔一下。
“卧槽這小子要吐……唐凱我可跟你說好了,人他媽是你弄上來的,要是吐,我不管你拿手,拿衣服還是拿嘴接着,一滴也別想霍霍我車上!”
“羅峰你可真夠惡心的……”許濯雲撇撇嘴,被羅峰瞪了一眼:“現在尼瑪是這小子惡心!”
“我說哥們兒……呃……”夏樽眯着眼看唐凱,似乎是回憶了一下,指着他的鼻子笑笑:“我認識你,瑪莎唐!”
羅峰忍不住噗了一聲:“卧槽還馬殺雞呢……”
唐凱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聽夏樽繼續絮叨:“你他媽搶我女朋友都不會挑日子,尼瑪愚人節,罵誰傻逼呢?你不就長得帥嗎,有屁用,她還不是把你踹了,要了個器大活好的……”
“噗……”這次連許濯雲也笑出聲。
“你覺得我那方面不行?”唐凱表情危險地盯着夏樽。
“哈……你還不服氣啊?”夏樽樂颠颠的,忽然被唐凱捏住了下巴,接着,唐凱那張360°無死角的帥臉放大在他面前。
前排的羅峰和許濯雲都愣了,眼睜睜看着後視鏡裏唐凱跟夏樽越湊越近。
“哎呦我去……”羅峰一巴掌呼到腦門上。
“要不要試試看?”唐凱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夏樽愣了愣,忽然捂住嘴,一推車門,直接沖外面……
“嘔……”
“卧槽唐凱你把他丫的親吐了!別吐我車上!”羅峰罵罵咧咧地靠邊停車,唐凱瞬間面如寒霜。車剛停穩,夏樽直接滾下車吐,唐凱跟着下去,等他吐夠了,拉着他的衣服就朝前走。
“唐凱你幹嘛去?”羅峰探出頭嚷嚷,後者沒搭理他,拎着夏樽直接進了馬路邊一連鎖酒店。
“卧槽這唱的是哪出啊?”羅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許濯雲:“他饑渴成這樣了,那種弱雞他也要?”
許濯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羅峰,聳肩道:“行了,你不知道咱唐公子一喝酒就變态嗎?讓他折騰那小子總比在車上擠兌咱倆強吧?我說你啊,少鹹吃蘿蔔淡操心,開您的車吧,師傅!”
“給我開個幹淨點的标間。”唐凱拖着一路幹嘔的夏樽走到前臺,拍着他的臉:“你身份證呢?”
“啊?嘔……”
唐凱黑着臉自己翻,翻完了包翻兜兒,等終于把證翻出來時,賓館大堂全都彌漫着啤酒和胃酸混合的古怪味道。唐凱幾乎是在所有人嫌棄的目光裏帶着夏樽上樓進房。
“趕着生呢?等會兒再吐!”一腳踹開廁所門,唐凱把人一股腦推進去,後者自己就找準了馬桶,抱着吐。
唐凱沉着臉盯着夏樽,本是準備走的,可身上那股味兒實在太沖了,他忍不住啧了一聲,等夏樽吐夠了,把人扯起來丢出去,剛要關門就聽見夏樽在外面嚎開了。
“你特麽的當男人是易耗品啊,一個月換仨,還不如衛生紙了,起碼能用一個來月……長得帥怎了麽,結賬能刷臉啊?身材好了不起啊!肌肉能做菜嗎?特麽的……老子不帥不壯活該單身一輩子是怎麽的……尼瑪重男輕女害死人好麽,男女比例不和諧的都搞出貧富差距了,小白臉種馬男妻妾成群,我們窮得只剩搞基了是吧!”
“你就這麽喜歡那個姚瑤?”唐凱實在受不了夏樽唐僧似的碎碎念,他嘆了口氣,蹲在夏樽跟前,推了一下他汗津津的腦門兒。
夏樽眼神散亂,傻愣愣地盯着唐凱,半天說不出個字兒來,卻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眼巴巴盯着他:“仔細看,你還真挺帥的。”說着,伸手捏了一下唐凱的臉:“不是整容了吧?”
“……”唐凱被扯着一邊臉,嘴歪着瞪着夏樽,一臉殺氣。
“嫩的跟個娘們似的……”
“夏樽,我警告你,別作死。”
“诶,唐瑪莎,你小時候沒少讓人當成小姑娘吧?”夏樽話音剛落,唐凱忽然扼住他的手腕,猛的一推,只聽咣的一聲,夏樽後腦勺撞在地上,整個人被放倒了,他愣了愣,就看見唐凱壓着他逼近過來,鼻尖幾乎要跟他的撞在一起:“用不用我給你證明一下,咱倆到底誰是小娘們兒?”
“你以為我怕你啊……”夏樽嘟囔着,頗有一副退縮你就輸了的架勢,他盯着唐凱尋思了不到三秒鐘,忽然一擡下巴,吧唧在唐凱嘴上親了一口。
“……”唐凱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精彩。
“……”夏樽眨巴着眼,喉嚨裏發出一聲咕嘟聲,忽然猛地掙開唐凱,趴在地上狂吐起來。
唐凱被推得撞在沙發上,冷眼看着這一幕,忽然站起來,摔門進了洗手間,拿起牙刷開始漱口。鏡子裏的人臉色非常難看,唐凱陰沉地吐出漱口水,咬着後槽牙:“夏樽,你死定了。”
第二天早上,夏樽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有點疼,身上有點黏,棉被裏還有點熱,他皺着眉翻了個身,床鋪發出吱呀呀的聲音,伸手一摟,熱乎乎的,再仔細一看……
“我靠!你……我……怎麽回事啊!”夏樽猛地坐起來,指着床上眯着眼看他的唐凱,太陽穴突突直跳,白色的棉被堪堪蓋住唐凱的腰部以下,上半身光着,光滑的皮膚泛着亮。
夏樽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赤裸……又忐忑地看向唐凱,結結巴巴道:“我昨晚上……是不是……吐了你一身?所以你把咱倆衣服都脫了?”
唐凱挑了挑眉,神色慵懶,他擡手抓了一下頭發,嘴角勾了勾:“我糾正一下你的用詞,不是吐,是……”他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做了個口型。
SHE。
夏樽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就看見唐凱指了指頸窩和鎖骨那裏星星點點的紅斑:“死同性戀,昨晚上趁着酒勁兒對我幹了什麽,醒了就裝失憶了?”
“我……我怎麽知道你那是不是……蚊子咬的……”說到最後,夏樽自己都沒底氣了,昨天的事情他只記得自己上了唐凱的車,隐隐約約竟然還有和這人接吻的印象,現在面對着作案現場,難不成他真酒勁兒上來,把唐凱給……上了?
可是,他沒經驗啊,第一次還是跟個男人……他是怎麽成功的?!
卧槽難道他真的是天賦異禀!唉,怎麽早沒發現這種技能啊!
☆、牽着鼻子走的訣竅是……
“呃,你沒受傷吧?”夏樽耳朵有點發燙,尴尬道。
“你覺得以你的尺寸,有這殺傷力嗎?”唐凱哼了一聲,掀開被子站起來,夏樽立刻低下頭雙眼不敢亂瞥,唐開似乎哼了一聲,夏樽支吾了一下,故事發展到這個階段,按照狗血劇的套路,應該是他真摯地表态說,我會對你負責的,然後對方灑脫地揮揮衣袖,昨晚的事,希望我們都當做沒發生過。
“那什麽……我會負責的……”
“怎麽負責?”
好吧,他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
夏樽弱弱地擡起頭,看見唐凱穿戴整齊,翹着個二郎腿坐在床邊那眼神瞥他:“這樣吧,我給你兩條路,第一,你讓我艹回來,第二……”
“我選第二!”
唐凱笑笑:“我還沒說第二是什麽呢。”
夏樽一臉哀怨地瞅着唐凱,後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其實第二一點也不難為你,再有一個月,就是結課考試,你讓我到時候把C++過了,昨天晚上的賬我們一筆勾銷。我白天要工作,你晚上來給我補習,每周二四我要去健身,六日我有應酬,你一三五晚上七點過來,補習兩個小時,我不管飯,請你吃飽了來,如果你要在我家吃飯,那請你早來一個小時自己做,食材我提供,但必須連我的份一起做出來。聽懂了?”
夏樽點了點頭,唐凱繼續道:“有異議嗎?”
沉默了一下,夏樽宿醉後的智商終于上線,他皺起眉,終于忍無可忍道:“卧槽你當誰煞筆呢!我給你面子不揭穿你的圈套,你還真當我脖子上長得這玩意兒是打醬油的是吧?我酒後亂性把你上了?”夏樽一字一頓地說着,臨了還哼了一聲:“那尼瑪絕壁是酒精中毒!”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非分之想當我看不出來呢?”唐凱挑了一下眉:“我沒時間跟你玩無間道,你趕緊把字據給我寫了。”
“字據?!”夏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唐凱遞給自己的那張紙,越看臉色越難看:“如果你考不過我還得賠你錢?這什麽霸王條款!你沒聽說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腦殘我還得為你的智障代言嗎?”
唐凱哼了一聲:“你可以選擇不簽,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把你昨晚的照片發你們校園網……”
“你昨天還拍了我的照片?!”夏樽瞪着眼,就看見唐凱點了點手機,把屏幕展示給他,照片裏他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神色迷離地看着鏡頭……
夏樽張了張嘴,簡直難以想象那個畫面:“這……這……什……什麽時候?”
腦子裏浮現出唐凱一臉猥瑣騎在他身上,一邊上下起伏,一邊拿着手機對着自己:“來,親愛的,我數一二三,你說茄子……”
尼瑪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這絕壁……這絕壁是個圈套啊!他唐凱要真被自己推到還能有興致拍照!有這個功夫早把自己掀翻逃跑了好嗎!
“行了,那不歸你管,簽字嗎?”唐凱把手機收起來,挑眉看着他。
夏樽郁郁地哼了一聲,飛快的簽上自己的大名,把紙拍給唐凱:“這樣行了吧!”
唐凱檢查了一下,滿意地把字據收好,起身就走:“中午12點前退房,算我吃點虧,房費就不找你要了。”說完這句,人也消失在門口。
夏樽恨得牙癢癢,他死盯着門口,心裏琢磨着,自己上輩子這是把他唐凱全家抄斬了,還是送他淨身了,搞得這輩子他們倆這孽緣跟豆腐渣擦屁股似的,他媽的還沒完沒了!
屌絲的悲哀就在于,當所有人發現你夜不歸宿,都驚喜地祝你破處快樂時,你嘴上說着“不要亂說”,心裏卻無比渴望被一語成谶,更确切地說,叫——借您吉言……
但事實是,夏樽不僅沒能炮妞成功,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還被前臺叫住結了個避孕套的錢。
當然,他跟瑪莎唐是擦不出火花的,不論是心靈上還是菊花上,這個甜蜜消費存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瑪莎唐存心在惡心他!
可他對瑪莎唐的态度從來都是敬而遠之遠之遠遠之,他也不記得招惹過這人啊!
看來屬性相克,命相犯沖還有對方犯賤什麽的,真是自然災害,躲都沒處躲去……
于是,被威脅得無計可施的夏樽同學每天除了忙活畢設,忙活應付妹妹,還得忙活伺候唐凱這尊大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錢人普遍比較事兒逼,唐凱的小區在開發區,是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破地兒。裝修得跟歐洲莊園似的,據說空氣裏飽含負離子,讓人遠離喧嚣,回歸自然……
可夏樽只覺得騎行兩個小時過來腿都蹬細了,還連個小賣部都看不見,而且這要是沖出來個變态把他弄死了,估計不過個三五天都不帶有人能發現屍體的!。
夏樽騎着借來的折疊自行車小心翼翼地在小區裏七拐八拐,這裏開車都跟奔命似的,好像不開出賽車範兒都對不起3.0L的排氣量,散步道上三三兩兩的有人在遛狗,夏樽真心覺得狗鏈子上不鑲嵌點施華洛世奇都對不起狗趾高氣昂那個勁兒。
真是窮逼的生活都是相似的,而土豪的炫富各有各的不同……
等到夏樽好不容易站在門禁跟前按門鈴時,他已經N次被錯當成送披薩或者送報紙的勞動人民了……
“哪位?”門禁裝置裏傳來唐凱的聲音。
“快遞!”夏樽沒好氣道。
唐凱似乎笑了一聲,接着門鎖咔噠一聲打開了,夏樽哼唧着收起折疊車走進去,站在電梯裏,香氛味兒熏得他頭疼,夏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有錢住這麽好的小區,讓自己教個C++都不舍得給錢,簡直臭不要臉!
一肚子不樂意地走到唐凱家門口,夏樽敲了敲門,裏面很快傳來腳步聲,門剛打開一道縫,夏樽趕緊抓住門把手,緊張道:“等等等會兒!你們家狗栓好了嗎?”
唐凱全然不理他的茬兒,猛的把門一推,夏樽趕緊後撤一步,警惕地看着房間裏,沒瞅見大金毛這才松了口氣,一擡頭忽然發現唐凱腰上裹着條浴巾,光着膀子,臉上貼着個面膜貼……
“再看我收費了啊!”
卧槽您打扮成這樣我還能視而不見除非瞎了好嗎!
“不好意思,我少見多怪了!”夏樽沒好氣地白了唐凱一眼,從他身邊擠過去走進客廳:“在哪上課?”
“前面書房。”
夏樽往前走了兩步,推開一扇門,扭頭跟唐凱确認:“這間?卧槽……你要幹嘛!”只見唐凱拽着浴巾朝他走過來,眼瞅着走到跟前,浴巾啪嗒掉在地上,夏樽下意識閉眼:“我我我我……我來之前你沒告訴我上個課還有肉體交易啊!”
吼完這句,半天對方也沒動靜,夏樽感覺自己腳被踢了一下,他睜開眼,先是看見唐凱緊緊包着內褲的三角區域,立刻松了一口氣,接着視線掃過大長腿落在這人光着的腳上,只見他正踩着毛巾在地上蹭了蹭,不知道在擦什麽。
“脫鞋,然後把你的腳印給我擦了。”唐凱扔下這句話,跟他擦肩而過走到書房旁邊的卧室去穿衣服。
夏樽撇撇嘴,潔癖什麽的真是……沒辦法,他只好回到玄關,換上一次性拖鞋,拿着毛巾敲了敲卧室的門:“你的浴巾……”
“扔了。”
“……”
夏樽只好照辦,然後去書房擺好教材,打開課件等唐凱。這人自戀,換衣服都慢半拍,夏樽無聊地四處打量,書櫃占了大部分空間,而且真的是藏書不少,也不知道是擺擺樣子還是真的在看,書櫃中間的格子裏放着幾個獎杯和證書,都是什麽什麽文學比賽的,最顯眼的地方是一個相框,是中學時期的畢業照,唐凱穿着西裝式校服,拿着證書,他媽媽摟着他,笑得很燦爛,另一側是個高他半頭的男孩子,沒什麽表情,估計是哥哥,可卻沒看到他爸爸。
正看得出神,身後傳來腳步聲,夏樽反應過來時,唐凱已經走到他身後,伸手把相框扣下,面無表情道:“上課!”
夏樽本來也無意探聽唐凱的隐私,也懶得吐槽這人的惡劣态度,拿出手機定上倆小時以後的鬧鈴,坐在沙發上,拿起教材晃了晃:“這本教材是72課時的,你每周給我6個小時想學明白這本書起碼得仨月,你什麽時候補考,沒記錯的話只剩一個月了吧?”
言外之意,到時候你沒考過是您不努力,別怪我沒盡力。
“你還想每天都來?”唐凱挑起眉,那個表情得瑟的程度,夏樽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腦子裏想什麽。
“我發誓我對您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您以為您是大寶啊,非得天天見?”夏樽氣得嘩嘩翻書:“我是警告你,要是真沒考過那也是你沒誠意,別拉不出屎來賴茅房!”唐凱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夏樽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蠢話,趕緊道:“額……我就比喻一下那意思,你智能糾錯一下得了……”
唐凱但笑不語。
“你笑個雞8啊!”
“呵……”
好吧,如果賣蠢可以賺錢,他夏樽估計現在已經腰纏萬貫了……
“那什麽……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夏樽拿起書扔進唐凱懷裏:“還上不上課了,別浪費我時間!”
唐凱聳了聳肩,眼睛裏滿是笑意:“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說着,把書翻開:“你贏了,每天都上課這件事,我會考慮一下的,夏老師。”
“我去……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你不是說時間寶貴嗎?還不上課?”
“……”
雖說唐凱和夏樽氣場不合到話不過三句就得吵起來,但開始上課了倒是難得的和諧,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了,表針指向九點半,夏樽連口水也趕不及喝,匆匆收拾東西要走。宿舍的門禁是11點,他要拼命騎車才能趕在鎖門之前回去。
“走的時候把門帶上。”上完課,唐凱便無視了夏樽的存在,抱着筆記本去卧室裏不知道忙活什麽,夏樽雖然沒期待什麽,但對方這麽冷淡還是讓人不太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找唐凱要水喝的念頭,匆匆跑出門。
夏樽一邊琢磨着待會兒買個什麽口味的方便面回宿舍夜宵,一邊飛速的蹬車,沖出小區轉了幾個彎,忽然對面一輛車打着遠光燈沖過來,強光晃得夏樽睜不開眼,他一個急轉彎堪堪避過車身,就聽腳底下嘎嘣一聲,車輪頓時就踩空了。
得了,完蛋菜,車鏈子掉了。
☆、男神就是拿來幻滅的
夏樽正蹲在地上跟車鏈子幹仗幹的滿手油泥,眼前燈光一晃,剛才那輛車又退回來了,夏樽一擡頭,愣了一下,心說這不是瑪莎男那輛瑪莎拉蒂嗎?還沒反應過來呢,車門打開,一個男人下車問他:“你沒事吧?”
“我是沒事,我車有事兒。”夏樽打量着對面的男人,總覺得有點眼熟,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憶,對方先說話了:“是你啊!”
夏樽心說是我是我是我啊,可您哪位啊,就看後面車窗搖開,有人探頭出來:“嚯!這不唐凱那姘頭嗎?”
夏樽的臉瞬間就黑了,所幸另一個哥們兒比較有眼力見,及時把話題拉回來:“車還能騎嗎?你去哪,要不我們送你吧。”
嘴上說着不用不用,手底下車鏈子偏偏怎麽都上不上,車裏的男人還一個勁兒的說:“沒事沒事,我們是唐凱鐵哥們,自己人,甭跟我們客氣!”夏樽看着黑漆漆的公路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搬着自行車上了車。不管怎麽着,總好過他修不好車,待會兒一路推車回宿舍吧!
“你這是剛從唐凱那回來?他就讓你自己騎自行車啊,太沒人性了吧?”
車裏不是別人,正是羅峰和許濯雲,夏樽剛在副駕駛上坐穩,羅峰就湊上前來跟他搭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他自己都開不起車了……啧,這畢業證要再拿不下來,工作都保不住,哪還顧得上養你啊……”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夏樽澄清完,連開車的許濯雲都轉頭看了他一眼,一副那你大晚上的去他家搞什麽的表情。
“得了吧你,上次在聚富聖會,還是我們倆送你們去的酒店呢!”羅峰一邊說話一邊擺弄手機,等紅燈的功夫,許濯雲回頭從後面座位底下的兜子裏摸出一盒蛋糕遞給夏樽吃,羅峰勸道:“反正也是給唐凱買的,你吃你的,別客氣。”
夏樽拿着蛋糕咬了一口,也懶得解釋了,車裏擺着的一排搖頭娃娃搖頭晃腦的,那是一套門派人物的手辦,夏樽現在正在渣的就是這款游戲,是個裏面還有他操作的人物。沒想到瑪莎男還有這種嗜好,夏樽從後照鏡裏瞥見羅峰捧着本修仙小說嘩嘩翻。
“寫這種東西能賺幾個錢,還不如跟我幹,也不知道唐凱都在想什麽。”羅峰啧了一聲,掏出煙來,紅晃晃的,是硬中華。許濯雲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要抽滾下去抽!”說着,把羅峰旁邊的窗戶打開,冷風灌進來,羅峰打了個噴嚏:“卧槽……”
“他去年改編成游戲的那個小說應該沒少賺,好像叫劍宗什麽的吧?”
劍宗?
夏樽保持着咬蛋糕的動作僵住了,他沒聽錯吧?劍宗不就是他一直在渣的那款網游嗎?聽這倆人的意思……
“劍宗是唐凱寫的?”
“他沒告訴你啊?”羅峰一臉無所謂:“自古文人多裝B,就沖他那矯情勁兒那也必須是個搞文學創作的啊。濯雲,你說他放着家裏那麽大公司不去接手,非跟着他那個面癱大哥跟一小雜志社裏窩着,是不是有病啊!”羅峰不再理夏樽的茬兒,開始和許濯雲閑聊,夏樽被晾在一邊,卻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他的大腦裏反複充斥着一句話,循環往複,沒完沒了……
劍宗是唐凱寫的?那個大氣磅礴的游戲竟然改編自瑪莎唐的小說?竟然是他寫的?真的是他寫的?一個二世祖?蛇精病?自戀狂?潔癖怪?花心大蘿蔔?龜毛狂魔?學渣挂科王?!救命不要毀了他的世界觀啊!
夏樽試想了一下,他以後再打開那個游戲,腦子裏會不會浮現出瑪莎男的全角度無死角帥臉,極其風騷地得瑟着:“你是不是暗戀我?又想偷拍我?還惦記着每天見我一面?嘴上說讨厭,喝醉了就把人家上了,你早就對我心懷不軌當我看不出來呢?我二四要健身,六日有應酬,你要早來自帶食材給我做飯,進屋換鞋,別踩髒了我的地板!”
……馬勒戈壁的,他都快滿級了,現在超級不想玩了怎麽辦啊!
果然二次元和三次元是萬萬不可産生交集的,否則男神女神都要拿來幻滅的!
自從知道了唐凱是劍宗的小說原作者,夏樽去做家教做的更加怵頭了。劍宗這款游戲他玩了一年,一度把寫故事的作者以及游戲制作團隊當做男神來仰慕,雖然現在快滿級了對游戲的熱情在減退,可男神依然是男神,他現在卻每天都要去看男神自黑,還有比這個更虐心的事嗎?
電腦裏傳來哔哔的動靜,那個劇組群從來沒消停過,夏樽不需要點進去就能猜到裏面肯定又在掉節操。剛剛妹妹單敲他,說是找到了另外一個CV人選,如果他實在為難就換人也沒問題,反正她作為妹妹聽親哥配H還是被壓也挺心塞的。
話說妹妹終于懂事了着實讓他感動一把,可夏樽逞強心理作祟,竟然當即把妹妹拒絕了。還說什麽,配個劇算什麽,你哥哥為了你什麽都辦得到,你就放心等哥給你個驚喜吧!
回車敲完夏樽已經想剁手了,妹妹那邊又發來個“你确定?”明顯是給他臺階下,夏樽正打算順着臺階下了算了,忽然扣扣有通知過來。
墨書申請加你為好友。
唐凱加他?
夏樽立刻點開群,裏面正炸開了鍋。
【後期】蟹肉包:阿九公子要配《小白蓮》是真的啊?他微博上都@團長和蟲二大大了!
【醬油】白蛋蛋:啊啊啊啊!阿九要來!我是他的腦纏粉啊~~~~呃……等下,他來配誰啊?我們不是有蛋黃醬坐鎮呢嗎?還有萌萌噠的新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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