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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樽把魏寧的衣服收進櫃子裏,充其量也就能阻止他別穿出來亂晃,讓被人給看出來,但認識魏寧的,看臉也認得出是誰,關鍵還是得□□。
夏樽折回宿舍,打開電腦跟版主投訴了這個帖子,等待處理還需要時間,夏樽也只能乞求這段時間魏寧那家夥別被人看出來。
默默做完這些,夏樽看了一眼還在刷bbs的室友們,走出了宿舍門。
到唐凱那的時候,正趕上飯點,唐凱叫了外賣吃,夏樽不等他招呼,丢下包,就坐過去插一筷子。
唐凱的母親并不會強行住到兒子家裏來這件事,夏樽也是剛剛才知道。這樣一來,他就搞不懂唐凱讓他住過來是什麽意思了。據唐凱解釋,他媽媽喜歡搞突襲,說不定早找人監視他們了,這幾天住在一起,也算是有備無患。反正也放假了,夏樽沒什麽事幹,在唐凱這裏住幾天倒也無妨,況且,他也有事要拜托唐凱。
“唐凱,我問你個事兒。”吃完飯收拾桌子,夏樽忽然冒出這麽一句:“你哥……跟我哥們兒魏寧,什麽時候搞到一塊兒去的?”
“那個小基佬終于和你出櫃了?”唐凱顯得一點也不意外,還有點看好戲的意思:“怎麽?還打算找我們韓大主編算賬?”
“我至于麽我……耽美廣播劇我都配了,我可能搞歧視嗎?我當然站在我哥們兒這邊,支持他倆了……”夏樽嘟囔着:“只要你哥是真心的,別随便玩玩就算……唉,你哥又不是你,我還是比較信任他……”
唐凱立刻啧了一聲,哼道:“要不說物以類聚呢,一個比一個蠢,一個比一個好糊弄,他值得信任?哼……”
夏樽不明所以地轉過頭:“沒錯啊,大哥人好,穩重,做事嚴謹又周全,渾身撒發着男友力好麽!你倆從小一起長大,你就沒感覺出來差距?”
“你要閑着沒事可幹現在去把狗給我溜了。”唐凱冷哼一聲,二話不說,起身就去了書房。夏樽被甩了個雲裏霧裏,半天才後知後覺,這人……難道吃醋了不成?
“遛狗遛狗……你家傲嬌主子讓我現在就去溜你!”夏樽搖了搖頭,無奈地嘟囔着,伸手指着狗鼻子,下一秒,就被這貨伸舌頭舔了一下。夏樽樂了,心說自己之前這麽怕狗的人,現在逗狗跟逗螞蟻似的soeasy,習慣真是夠可怕的!也不知道魏寧那小子是不是因為跟唐家大哥一個辦公室日久生情,掰彎也soeasy?
夏樽站起來,拿起狗繩,大金毛就開心地過來鑽脖套,夏樽敲了敲書房門,說了聲:“我走了啊。”就帶着大金毛沖下樓,夏樽一圈一圈繞着小區走,腦子裏反反複複還是魏寧那點事,因為知道了他和唐家大哥的關系,這麽一回想,還真是有很多非常明顯的端倪,只不過自己從沒往這方面想,就根本沒注意到過。
跟魏寧好多年的哥們兒,那人的脾氣他最了解,認死理,不撞南牆不回頭,說的就是他。他要是認準了什麽,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要說跟唐家大哥應該時間也不短了,看意思不像是新鮮而已。可要真是認準了跟個男人一輩子,他才剛畢業,這就要開啓hard模式了?而且他還是個獨生子女,伯父伯母有時很傳統的那種……
夏樽嘆了口氣,直搖頭。
“你就別替古人擔憂了,管好你自己吧。”忽然唐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樽扭頭的功夫,黑乎乎一件衣服丢到自己臉上,他皺着眉一抓,就聽唐凱哼道:“你是草履蟲嗎?腦子單線程的?裝進一件事就記不住別的了?晚上出門不知道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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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裸奔呢……”夏樽嘟囔着,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光顧着想魏寧,穿着短袖就跑出來的,雖然五月份了,大晚上還是挺涼的。他套上外套,扭頭看了一眼唐凱:“你不是碼字呢嗎?”
唐凱翻了個白眼,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我以為您出去大半個小時是把狗丢了,我心疼狗……”
“心疼狗?你不是給我送衣服呢嗎?”夏樽笑眯眯地看過去,本來還挺嘚瑟,結果唐凱毫不遲疑的回了他一句:“我心疼狗,看你怎麽理解了。”
“……”夏樽表情一僵,這意思不就是,他要非自作多情一下,唐凱只當罵自己是狗了?
什麽人啊真是……
“出都出來了,坐會兒?”夏樽懶得跟這個龜毛怪計較,看這會兒沒什麽人,把狗繩解開,讓金毛去草叢裏滾滾,自己在長椅上坐下來,唐凱看了他一眼,挨着他坐下。
“诶你說,你哥和我哥們兒……”
“您操這些閑心也不怕累着腦子?”唐凱瞥着他,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麽!”夏樽癟癟嘴:“我要不管閑事,第一個該不管的就是你!”不爽地哼哼着,夏樽又是呼出一口氣:“自己哥們兒選了這麽條道兒……我心情也很複雜啊!又幫不上忙,幹着急……”
“同性戀也不見得就得不幸,這就跟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也不見得善始善終一樣,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全在他們兩個。”唐凱倒是挺看得開,一副自在樣:“你着急什麽?也許人家樂在其中呢。”
“啊?”
“一起享福是甜,一起吃苦也是甜,反正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唐凱說着,轉頭看着夏樽,忽然笑得有些戲谑:“這種感覺,你沒機會體會吧?”
“我……”夏樽不甘心地張張嘴,忽然發現,他跟妹子還真是沒有那種,不管怎麽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萬事休矣的感覺。反而……
反而是誤會唐凱喜歡自己的那時候,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随便怎麽樣都好了,反正只要能彼此還能見面,還能一起厮混,就随便他怎麽喜歡,自己也不願意從他身邊逃開……
“喂?”唐凱伸手在夏樽臉前晃了半天,他才回過神,眨眨眼看過去,唐凱一臉無奈:“你又神游到哪去了?”
“沒……”夏樽別過臉,不知道為什麽,有點莫名的緊張,臉上隐隐要燒起來:“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是問你,這次跟你那個小女朋友單獨旅行,發生了什麽吧?”
“發生什麽?”夏樽一愣。
“別告訴我你們住酒店都是分床睡?”唐凱挑眉。
“啊?我當然是和男的住一間,她和女的住啊……你想什麽呢!”夏樽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樣子,接着,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啊!對啊!我應該趁機吻她一次……呃,唐凱你笑什麽啊!”
這時,唐凱已經低着頭,肩膀抖個不停,夏樽皺着眉抗議,唐凱忽然伸過手來,狠狠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可真行啊……哈哈哈……”
“有病吧你……”夏樽掙紮了一下,忽然腳踢到什麽東西,他奇怪的低頭去看,伸手就摸到了一把傘:“唐凱,你帶把傘出來幹嘛?”
“……”唐凱動作頓了一下,夏樽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就開竅了,眼睛一亮:“呃,你是聽了晚間氣象,給我送傘來了?”
“我是怕狗淋到。”唐凱哼了一聲。
“我操你又來這種一語雙關……”夏樽剛要發作,忽然一道閃電亮起,接着就是一串悶雷,繼而雨勢之快,簡直就像是迎合語境一樣,夏樽立刻打開傘,叫金毛過來套狗繩。
雷陣雨來勢洶洶,頃刻之間就發展成瓢潑,夏樽拴好狗繩,褲腳就濕透了,唐凱幫他打着傘,兩個人一只狗朝着小區狂跑,等跑進樓道裏,卻也整個人濕透了一半。最慘的還是大金毛,渾身的毛都打着縷滴水。“一家三口”氣喘籲籲地上了樓,唐凱開門的功夫,夏樽說了句:“待會兒得給它洗個澡。”
話音剛落,大金毛就竄進開了一條的門縫裏,閃電似的迅速消失。夏樽一愣,繼而追進去,唐凱眉頭一抽,眼睜睜看着一人一狗在房間裏亂跑了一圈,沖進卧室,等他跟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兩只都在床上,夏樽用棉被裹着委屈的大金毛,一臉旗開得勝的喜悅。
“我抓住它了,哈哈哈哈!”
唐凱擡手按了一下額頭,忽然走上去,連人帶狗拖着被子,一股腦拽進浴室。
這邊唐凱開始放水,大金毛即刻玩了命地掙紮起來,夏樽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也按不住他,大喊着唐凱來幫忙,唐凱眉頭一皺,二話不說,過來抓着金毛的後腿,夏樽立刻上道兒地攥住前腿,倆人像擡乳豬似的,把金毛丢進浴缸,夏樽跟着脫了上衣和牛仔褲跨進浴缸,死死按住狗。
“我靠你平時一個人都怎麽搞定給這貨洗澡的?”夏樽忍受着水花亂濺,朝着唐凱發牢騷。
“平時?”唐凱上衣已經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他神煩地擠了香波在手心裏,打出泡沫,往金毛身上揉:“我為什麽要伺候狗?寵物商店是幹嘛用的?”
“靠!”夏樽罵了一聲,跟着給狗身上打圈揉泡泡,大狗打了個噴嚏,幾塊泡泡飛了他滿頭滿臉:“我這招誰惹誰了?過來跟你扮基佬,還得伺候您家狗大爺!”
“我伺候你。”唐凱被他逗笑了,就着滿手泡沫,抓了抓夏樽的頭。
“卧槽!”夏樽立刻躲開:“你別拿洗過狗的手随便碰我!”
半個小時之後,浴室裏的戰役總算結束了。大金毛被洗瘦了一圈,老實地站在浴缸裏打哆嗦,唐凱把它抱出去,就站在洗手盆前給它吹風。夏樽渾身都是狗毛和泡泡,狼狽地開着花灑一邊沖洗自己,一邊清理浴缸。
唐凱扭頭看了他一眼,正看見夏樽撅着屁股刷浴缸裏面,花灑的水流從他身上滾落,他渾身上下只穿了內褲,而且還濕透了,露出明顯的股溝……
“你還有必要穿着內褲?”唐凱揚揚眉毛。
“你管呢……”夏樽癟癟嘴。
“都是男人,你難道還不好意思?”唐凱嘴角勾了起來:“上次跑來非說我喜歡你,我看,你是不是暗戀我啊?”
“鬼才暗戀你!自戀狂!”夏樽憤憤地扭過頭來,這下前面也看清了,沉甸甸一坨兜兜着,唐凱啧了一聲。
“那就是對尺寸不自信?”
“滾滾滾!你就不能出去吹狗!”夏樽被說毛了,惱羞成怒地從浴缸裏邁出來,奔着唐凱過來就要趕人,可地磚上還都是泡沫,他一個不留神腳下就打了個滑,唐凱一愣,猛地站起身,大狗立刻嗷的一聲飛竄出逃,唐凱上前一步,趕緊摟住夏樽的腰,寧可讓人砸自己身上,也別直接摔在瓷磚地上或者撞到浴缸。
只聽夏樽啊的一聲,整個人就栽倒進唐凱懷裏,直接把他撞的一個踉跄,跌倒在髒衣筐上,筐翻了,衣服毛巾掉了一地,唐凱坐在衣物之間,倒也緩沖了摔倒的沖擊,夏樽撲在他身上,慢慢把頭擡起來,一臉一胸口全是狗毛……
“阿嚏——”他打了個噴嚏,眼睛被泡沫和狗毛眯了,忍不住去揉。
“別動!”唐凱趕緊抓住他的手,夏樽眼睛發紅,唐凱把他攙起來,直接架着他站在花灑底下,倆人一起沖水,伸手幫他摘睫毛上和臉上的狗毛。
“等下再睜眼。”唐凱摘得很仔細,弄了好一會兒,才拿開花灑,讓夏樽睜眼試試。
夏樽皺着眉,慢慢把眼睛睜開,一雙眼仁兒紅通通的,跟兔子似的,眼眶也有些紅腫感,一副讓人欺負過頭的模樣,唐凱看得一愣,熱水嘩嘩的聲音充斥着浴室,夏樽眼睛裏蘊者淚跟唐凱對視,唐凱也在注視着他,也不知道是在觀察眼睛,還是別的什麽,夏樽忽然發現唐凱的睫毛很長,竟然還能挂住水珠,他的眼球顏色有些淺,在水汽氤氲之下,像一顆玻璃珠子一樣美麗。
這時候,唐凱忽然伸手拖住他的側臉,他的手很熱,夏樽呼吸幾乎停滞了,眼睜睜看着唐凱靠近過來,心跳聲開始造反,幾乎要蓋過嘩嘩的水聲……
“唔……”突如而來的水流沖擊讓夏樽一個哆嗦,他猛地掙開唐凱,往後退了半步:“卧槽你幹嘛直接拿花灑朝着我臉噴!”
“你臉那麽紅,誰知道是不是過敏了?”唐凱笑了一下,忽然關了水龍頭:“你先洗,洗好叫我。”說着,邁出浴缸,拿浴巾裹住腰,推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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