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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周圍非常的安靜,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左手臂的疼痛突然尖銳地襲來,我緊緊托住左手想止住那疼痛,但似乎徒勞無功。
黑暗裏傳來一陣像是高跟鞋敲擊地板的響聲,然後我聽到了一把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小風,小風。”
我無比驚訝,遲疑地叫着,“。。。姐?”
“小風,你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
被她一問疼痛好像瘋狂高漲了起來,讓我悶哼出聲,“唔。。。”
“小風,你怎麽了?你等等,我去找爸拿鑰匙。”
我被診斷為左小臂骨折,現在打了石膏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我媽和我爸出去了,穿着一身露臍裝身材火辣的姐姐坐在床邊。
所以現在的情況概括成一句話就是,我穿越了。
穿回到自己的20歲,這麽不科學的事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手臂上間歇性傳來的刺痛提醒着我,我絕對會認為這是在做夢。
我姐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着話,看我沒反應連名帶姓地叫了我一聲,“陸風!”
“啊?”
“你不會是被爸打到腦袋了吧?”我姐疑惑地看着我,“從剛才起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跟你說話也呆呆的。”
“。。。”
是的,這骨折就是我爸給打的,這件事在我記憶裏印象非常深刻。
那時我被我爸強制帶回了LA,心裏非常惦記小辰,總想偷跑回去,我爸也知道,所以看得很緊。我用盡各種機會出逃,總會被我爸抓回來,胖揍一頓後扔進先前的那間黑暗的儲物室裏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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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逃得最遠,都已經上了偷渡的船後才被攔下來,所以我爸這次氣狠了,下手特別重,于是就成了現在這樣。
這時門外傳來了我媽和我爸的争吵聲,我姐趕緊沖出去勸架了。
我媽估計是怪我爸下手太重了,她平時就最心疼我,我爸對此一向看不慣,認為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寵壞的。
沒了我姐在旁邊唠叨,我爬起來在房間裏東看看西摸摸,雖然都是我用過的東西,但以這個方式重新看到,感覺非常新鮮。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一封寫着“程亦辰收”的信現了出來。
我頓了兩秒,把信拿出來慢慢地讀,通篇都是我對小辰的思念和深情,這麽多年以來從未改變,只是我愛得太用力,将他推到了普通朋友的位置。。。
不!不對!
我一眼瞄到信箋最後的落款日期,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
現在是1999年,我20歲的那一年!
那一年,小辰的母親還沒有死,程亦晨的腿也好好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就是我重生的意義嗎?
為了補救所有的錯誤,為了還我們一個更好的人生。
我安分地在家待了兩個月,惹得我媽和我姐無比驚訝,非常接受不能的樣子,我爸則堅持認為這是教訓的成果。
拆石膏的那天我媽給了我一張□□,估計她認為我不出去是因為沒錢了。
第二天是新學年開學的日子,我進教室的時候人已經坐了不少,助理教授正在講着暑期的趣聞,下面笑聲一片。
我在最後一排坐下,前幾排一個胖子不時轉過頭來看我。
下課後,胖子朝我走過來,滿臉笑容地調侃,“ERIC,聽說你被你爸修理了?”
我看着那張胖胖的臉,覺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大概是我直勾勾的眼神太懾人,胖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挂不住,“嘿,嘿,別這麽看着我,我也是聽TONY說的,他還說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想了一下,将我新買的手機扔給他,“手機被我爸摔壞了,把你電話存進通訊錄吧。”
胖子存好以後還給我,我看了一眼,名字叫PETER。
PETER是個很多話的家夥,一個人也能說得口沫橫飛,我一言不發地聽着,倒是從他的話裏記起了一些往事。
下午上完課後PETER問我要不要去聚聚,我聊勝于無地去了。
聚會是在學校旁邊的一間餐廳,我跟着PETER往角落的一張桌子走去,桌子旁已經坐了幾個人,全都擡起頭跟我們打招呼,我點點頭坐到了其中一個空位上。
一坐下PETER就嚷嚷着叫吃的了,衆人皆一副了然的樣子任他折騰,我旁邊的一個戴着眼鏡很斯文的家夥對我說,“ERIC,一個暑期都沒聯絡到你。”
我依樣将手機給他,重複了一遍跟PETER說的話,他低頭在手機上操作着。
他存好了還給我,我點出來一看,原來他就是TONY。
相比其他人,我對這個TONY比較有印象,我之前偷渡和弄假護照都是他幫我辦的。
對面一個滿身肌肉的家夥從我手裏把電話拿過去,“TONY一直念叨你,還擔心你被修理,看來也沒什麽事嘛。”
說完他也在手機上輸入了號碼和名字,是叫MARTIN。
剩下的一個很瘦弱的亞裔青年也在手機上輸入了資料,叫COLIN。
很快PETER叫的東西就上來了,吃過飯後MARTIN提議去酒吧坐坐,衆人都無異議,于是轉戰酒吧。
酒吧離學校不太遠,所以學生很多,我們随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叫了些酒。
我對這間酒吧印象很深刻,剛離開小辰的那幾年我都是在這裏混日子,過得無比荒唐糜爛,以至于到了後來我幾乎忘記了那個讓我變成這樣的人。
我習慣性地從口袋裏摸出煙點燃,MARLBORO的氣味漫過鼻端,讓我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PETER突然抱怨了一句,“真倒黴,又碰到他們了。”
“誰啊?”MARTIN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社會學的那幫人啊。”PETER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我看過去,一幫學生模樣的家夥剛坐下,其中一個正擡起頭來對着WAITER說話,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眯起。
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眼前浮現的是那個人無聲無息地躺在擔架上,醫生一下一下地做着心髒按壓,然後擡起頭說,“死亡時間,14點28分。”
“你在看誰?”MARTIN湊到我耳邊問,“那個新面孔?”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心情太過激動,完全無法開口。
MARTIN笑了兩聲,招來WAITER吩咐了兩句,WAITER走過去跟那個人說了兩句話,他随即跟着WAITER往外走。
我立刻起身追過去,剛邁步就被MARTIN拖住了,“別這麽性急,放心。”
說完他就跟了過去。
我被這句暗示性極強的話弄得呆了一下,再追過去時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蹤影,正在酒吧內外四處尋找時,接到了MARTIN打來的電話,“到四樓來,403。”
我心髒漏跳了一下,四樓是專供客人開房用的。
一進403室,我就聽到了一連串的□□聲,MARTIN一臉暧昧地對我笑,“看他發騷的樣子真夠味,如果不是你看上了,我就自己用了。”
說完他對我眨眨眼,關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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