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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去買了手機，回到家我從手機殘骸裏找出號卡上到新手機裏，剛開機就有幾條漏電提醒的短信進來了，我逐一點開，全是小辰的。

我先打了個電話派人去查那個女人的資料，再調出小辰的號碼回撥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後傳來那句用戶忙的提示。

等我打電話叫人來清走了茶幾的殘渣，又重新訂購了新的茶幾後，小辰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帶着疲憊，“陸風。”

“怎麽了？”我輕聲地問。

“我媽她心髒病犯了，很嚴重。”他隐隐帶上了哭腔。

腦子裏閃過前世那個混亂的下午，可是我這次完全沒有出現啊。

我疑惑的，“怎麽會？”

“是亦晨，他和秦朗。。。”他哽咽了一下，“被我媽看見了。”

我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命運，即使重來一次，也無法改變。

“陸風？”

“你現在在醫院？”

“嗯，我媽剛睡着，我才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需要我過來嗎？”

“不，不用了，”小辰立刻拒絕，“她看見你只怕更。。。”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陸風，”他喏喏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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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柔聲說，“別想那麽多。”

調查當天下午就有了反饋，原來她叫柯寧，是柯家最小的女兒。

我看着照片上那張和小洛一模一樣的臉，發現自己對那個可能會到來的兒子感覺有些複雜，竟不全是欣喜。

小辰直到春節長假休完了才回來，自從回來以後他就有些心事重重的，半個多月後的一個周末他将我約了出來，說想談一談。

我提前去了，他卻到得更早。

咖啡端上來之後，他就不停地用小勺子攪拌着，看上去有些焦躁。

我喝了一口咖啡後問他，“你想和我談什麽？”

其實我已經隐隐猜到他要說什麽。

“陸風，我媽情況很不好。。。她堅持想要一個孫子。。。我和亦晨，不能兩個人都讓她失望，所以，我。。。亦晨不大懂事，他和秦朗都像個孩子。。。我在想，我是不是。。。”他看了我一眼，咽了咽口水，“能先結婚。。。你給我幾年時間，等我能先對她有個交代，然後。。。”

果然。

我啼笑皆非，如果都是一樣的結果，那我這麽多年不肯承認的悔恨又是為了什麽。

可能是我的沉默讓他不安，“陸風，你生氣了？”

“沒有。”

我只是，覺得累了。

很累。

小辰還在解釋，“只是個形式，讓我媽安心而已。。。”

不，不是形式，你會有一段很美好的婚姻，你的妻子非常愛你，你還會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他長得和你很像，從小就很崇拜你。。。

小辰婚禮的日子很快到了，像他的六十歲生日一樣，我站在門邊看完了整場婚禮，然後默默離開。

人生有很多條路，會組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不會剛好是一個圓圈，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走不回原點。

我将手裏的事務移交了出去，訂了回LA的機票，出發的前一天我将小辰約到了家裏。

坐在沙發上，他笑着對我說，“我好想你。”

他笑得很溫柔，曾經就是這份溫柔深深地吸引了我，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份溫柔并不單單屬于我，它分給身邊的每一個人，最後才會輪到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要回去了。”

小辰困惑的，“回哪去？”

“LA。”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會回來了。”

“是，是因為我結婚了？”小辰一下子急了起來，“可是你明明答應了的。。。”

我無奈地笑笑，“我不是答應，只是妥協，你選擇了親情，放棄了我。”

“我沒有放棄！”他激動地反駁，“我會離婚的，等過幾年。。。”

“過幾年也是一樣的，你同樣要在親情和我之間做選擇，而我永遠不會是你的首選。”

“可是親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表現形式是一樣的，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會站到我身邊來。”

他結結巴巴的，“可是。。。可是。。。”

我平心靜氣的，“分手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語音顫抖地說，“陸風，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沉默了下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原因，當人們用很多理由去結束一段感情的時候，其實只是不愛了，而已。

他的眼神徹底黯淡了下來，哭得不成樣子，我最終伸出手将他摟進了懷裏。

我還是會對他心軟，卻不會再為他心動，歲月果然是一把鋒刃，将我對他的愛戀一點一點的切割了下來。

小辰哭了很久，終于平靜下來後他問我，“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搖頭拒絕。

“什麽時候？”他異常堅定地看着我。

我嘆了口氣，“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

他低下頭，手指在褲子上抓了抓，聲音悶悶地，“我該走了。”

我送他到門口，他回過身來問我，“那個戒指，我可以留下嗎？”

心裏有點酸，“好。”

第二天他提前到了機場，陪我換了登機牌，送我進了安檢口，通過了安檢後我轉回身看他，他向我揮揮手，努力地露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我也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往停機坪走。

我從未想過會由我來結束這段感情，更沒想過會結束地如此平靜。

就像小孩子舍不得玩的玩具，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偶爾拿出來看看，卻不知道它早已在時間的流逝中耗盡了電量。

所以小辰，這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