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們倆現在是不是……那種關……

陳曉雲雖從許思琪話裏聽出嘲諷, 但在接到季涵給她打來的電話時,內心很有些小激動。

正如許思琪所說,她最愛看帥哥。

她拿着手機小跑下樓, 将近十點,樓梯很安靜,拖鞋打在地面的聲音發出清脆且歡快的聲響。思緒開始發散, 這麽晚了季涵找她什麽事?還有東西給她?

她生日已經過了, 聖誕節還有一個月, 難不成是即将到來的雙十一?

可雙十一不是光棍節嗎?

他是想暗示自己, 不想一個人過光棍節?

陳曉雲出樓梯口時,果然看到那個高大帥氣的身影。

她收起咧起來的嘴角,盡量做出一副淑女的樣子,背着手緩緩走到季涵面前,“你……找我下來有什麽事。”

季涵手裏提着白色鼓起來的塑料袋, 夜色下,也看不清裏面裝着是什麽。

“程夕在寝室嗎。”

陳曉雲遲疑了片刻, “啊?你給我打電話要我下樓,就是為了問她在不在寝室?”

季涵把手裏的塑料袋遞到陳曉雲面前, “她腳崴了, 我給她買了點藥,你幫忙拿給她。”

陳曉雲剛才還開心的心情瞬間跌了下來, 不過很快,她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程夕腳崴這件事, 季涵會知道?

陳曉雲雖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接過季涵手裏塑料袋,比自己想得重。

“你……是怎麽知道程夕腳崴的?還大晚上的給她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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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陳曉雲往袋子裏看了一眼, 她這才明白塑料袋看上去不大卻重的原因,裏面裝了兩個冰袋。

她下樓時好像是聽到要什麽冰袋之類。

季涵輕描淡寫,“我看她崴的腳,謝了。”

說完就走,也沒有停留。

陳曉雲看着季涵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才轉身。上第一個臺階時,她再次低頭看向手裏的塑料袋,心裏不禁起了一個疑惑,難道……季涵喜歡程夕?

好像最近兩人确實走得比較近。

陳曉雲拿着東西進寝室,程夕正在收拾桌子,她把季涵給的東西放在程夕桌上,“裏面是藥,季涵讓我給你的。”

聞言,程夕臉上浮現些許意外的神色,不過她也沒多問,只是說了聲謝謝。

倒是已經躺在床上玩手機的許思琪問道,“季涵給你送藥?你們現在這個關系,好像超過普通同學的情誼。”

陳曉雲心裏雖酸,但只要是帥哥她都喜歡,既然這棵樹不行她就尋找下課樹,心境很快調整過來。

她八卦問,“程夕,老實交代,你們倆現在是不是……那種關系。”

對于季涵,程夕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

大學期間她其實并不想談戀愛,只想好好學習以及賺錢,哪裏有時間和空閑想別的事情。

可一想到剛才在宴會廳裏的場景,她心情就變得極其複雜。

明明心情再清楚不過她的喜歡,是注定不能開花的種子。

可每每看到他,心情總是不受控制的跌宕起伏。

他一個小動作,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能牽動她心底最深處的那那根弦。

他要是沒女朋友也就算了,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對她那麽好的禾音姐。起初心底深處的那顆種子,她只是覺得不能見光,現在卻變成了罪惡。

就不該有。

如果試着去喜歡別的男生,這顆見不得光的種子,是不是就會腐爛從而消失?

程夕從塑料袋裏拿出冰袋,放在腳背上敷了起來,冰涼的感覺确實減少腳背上疼痛感。

“沒有,你想多了,他只是因為有事找我幫忙。”

陳曉雲顯然不信,都大晚上的送藥了,肯定不止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我看季涵多半是對你有意思,長得帥,家裏有錢,畫畫還厲害,咱們系妥妥的男神,這麽好的男生你要不從了算了。”

陳曉雲說完,許思琪冷哼一聲,“你這種花癡就只知道看這些表面。”

被說花癡,陳曉雲不樂意了,兩人之間本來就有點矛盾,她怼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季涵本來就是我們系男神,不知道多少女生暗戀他。我看你該不會是嫉妒吧,嫉妒季涵對程夕獻殷勤,平時卻對你這個大美女視若無睹,從而心裏不平衡。”

許思琪冷笑,“我看最不平衡是你,你最花癡的校草是程夕表哥,花癡的班草又喜歡程夕,剛才還被當做工具人。”

程夕兩人為自己吵了起來,趕緊勸阻,“都是一個寝室的姐妹,算了算了。”

許思琪沒有再理會陳曉雲,她神色認真對程夕說道,“他挺會玩的,你小心點,別被騙了感情。”

陳曉雲一聽許思琪這話就知道有情況,她想問,但是考慮到自己和許思琪的關系,沒有問出口。

劉靜開口,“思琪,你為什麽這麽說?平時看他感覺還好诶。”

許思琪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算了,實話和你們說吧,他高中是我們市裏有名的貴族高中,離我讀的高中并不遠。他讀高中時在我們那一片還挺有名,主要長得帥嘛。他高二時和我們學校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談戀愛,把女生肚子搞大後,女生就轉學了。後來,這件事被學校壓了下來,知道的人并不多。不過那女生是我閨蜜同班同學。開學後沒多久,我閨蜜來學校找我玩看到他,得知他和我同班後,就和我說了這件事。”

陳曉雲聽得目瞪口呆,表情變了幾變,盡管明知許思琪不待見她,還是忍不住道,“這瓜保真嗎?長得帥花心我能理解,但他看上去不像是這麽沒擔當的人。”

許思琪:“瓜保不保真我不敢打包票,但閨蜜和那個女生是同班同學,這種事不會空穴來風。本來不想說的,畢竟我也是聽說而已,但程夕,要是季涵真的想追你,你自己多留個心眼。”

劉靜不怎麽愛聊別人的八卦,不過聽到許思琪說完,還是來了一句,“日久見人心,反正還有四年的同學時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總會知道的。”

陳曉雲因為許思琪那些話對季涵男神形象有些幻滅,帥是帥,但是高中就把女生肚子搞大這種事不能忍。

她唉聲嘆氣,“程夕,那你以後可小心點,就算真在一起,也千萬不要那麽快就那什麽。”

程夕對此沒有發表評價,她只是給季涵發了感謝信息後,起身去衛生間,“我去洗澡了。”

……

季涵送的藥很有效,程夕沒幾天就已經消腫并且不疼。

十一月份學校舉行運動會,班上大多數人都不想參加,特別是女生,程夕作為副班長做表率,順便拉上在學生會的陳曉雲。

程夕報了八百米和三千米,陳曉雲報了四百米。

報名運動會後,晚上八點左右時,程夕都會拉着陳曉雲去操場跑步。

重在參與,雖不指望去拿名次,但也不能太丢臉。

陳曉雲跑步重點其實并不是為了運動會,而是減肥,她不算胖,但也不瘦。自從讀大學後,陳曉雲開始容貌和身材焦慮。

一是大學裏會打扮的漂亮女生很多,走在學校裏難免會覺得自行慚穢;二是她想要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陳曉雲經過一個星期的堅持,總算能連續跑完兩圈。

而程夕,每天都會連續跑四圈。

陳曉雲跑完兩圈就開始繞着操場慢慢走,等程夕。

晚上的操場,除了各種鍛煉人群,還有不少手牽手坐連坐的情侶。

待程夕最後一圈跑完,陳曉雲挽着程夕胳膊靠着她感嘆,“到處都是戀愛的酸臭味,怎麽都就我沒有男生追呢。”

程夕用手腕擦着額頭的汗水,說話帶着點小喘,“你不是沒男生追,是追你的男生都被你無視了。”

被說中心事,陳曉雲心虛解釋,“不是我無視,本來就不行,比我還矮。”

程夕但笑不語。

陳曉雲:“嘻嘻,你和季涵最近怎麽樣?有進一步嗎?”

程夕:“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更确切的說,是合作夥伴。他找我幫忙畫畫,我借他租的房子教學生。”

陳曉雲吐槽,“這個地段小區,兩室一廳的房子租金都抵我兩月生活費。我們學校的畫室,又不是不可以用,有錢人的世界我是不懂。是不是長得帥,家裏又有錢的男生都挺渣的啊。季涵是這樣,你表哥也是這樣,還想找帥哥當男朋友的,這麽看被渣的風險好高。”

說到這裏,陳曉雲又意識到這麽說好像有些不妥,幹笑一聲,轉移話題,“我前天晚上看到許思琪上了一輛車,開車的是個男的,男的看上去不是學生,但是也不像她爸。你說,會不會是她男朋友?要真是男朋友,豈不是要大她好幾歲。”

程夕不喜背後議論人,沒接話,只是道,“她人聰明長得又漂亮,挑男朋友的眼光肯定不會差。”

陳曉雲撇了撇嘴,“那倒是,眼高于頂嘴巴又毒,一般男的她肯定也看不上。”

兩人從操場出來打算往宿舍走時,一個籃球從背後抛物線砸在陳曉雲肩上,陳曉雲當場就痛的忍不住開始罵道,“哪個沒長眼睛的,球都看不好。”

足球場旁邊就是籃球場,是程夕和陳曉雲回寝室方向的必經之路。

跑來撿球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模糊的夜色下,長相看不大清楚。

“抱歉抱歉,美女,砸到你了嗎?”聲音還挺好聽。 依誮

陳曉雲瞬間變臉,“也沒什麽,不要緊不要緊。”

程夕:“……”

程夕把撿起來的籃球還給對方,“我同學肩膀被你的球給砸到,我聽到好像砸到骨頭了。要是再偏一點,就砸到頭。你們自己想想,從這麽遠的地方被球砸到,能會一點事都沒有嗎?就算沒事,肯定也會疼個兩三天。”

陳曉雲別看平時活潑外向,在寝室和許思琪鬥嘴,但在外面從沒大聲和人吵過架。

程夕性格和她剛好相反,平時看上去文靜內向,說話細聲細語,真遇到事從不退讓白白吃虧。

陳曉雲默默給程夕點了個贊,和她走在一起就是有安全感。

男生接過球,“要不我帶你們去校醫院看看?”

程夕問陳曉雲,“去看看?”

別說,被砸得地方是有點疼。

陳曉雲點頭,“好。”

男生态度還挺誠懇,“你們先等等,我和同伴說一聲。”

男生轉身小跑回到球場,把籃球給隊友說了幾句話後,來到陳曉雲面前,“真的不好意思,你放心,醫藥費我出。”

陳曉雲看向男生,臉頰微紅。

從身材,輪廓來看,男生長得似乎不錯,聲音還好聽。

校醫院在相反的方向,不過都要從籃球場出去。

就在程夕打算陪着陳曉雲去校醫院時,背後飄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剛才那個籃球打到你了?”

程夕呼吸一滞,停住腳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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