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三十九顆糖
時希冉逼迫自己回想林簡所說的那段往事,可腦子裏一片空白,越往深處想頭越疼,雙手抱着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飽滿額頭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黏黏糊糊粘在肌膚上。
“希冉,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顧輕晚和以前變化很大,她對你如何你應該問問你的心。你們兩個人都屬于那種認死理的人,又不願意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久而久之,肯定會有很多誤會啊。”林簡見時希冉面色痛苦,臉色也漸漸泛白,吓得趕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坐進了車廂後排。
把時希冉抱進懷裏,輕輕地順着她後背,安撫她:“戀人之間溝通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一個不說,一個不問,能不出問題嗎?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最後也變得不可收拾。”
“我以前真的喜歡她嗎?”
時希冉垂下眼睑,眼睫顫抖地厲害,抱着林簡的胳膊腦袋靠在她肩頭,頭仿佛要裂開一樣,疼的她說話都沒有力氣,雙唇隐隐泛白,臉上紅潤的氣色褪去的一幹二淨。
林簡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那天在餐廳顧輕晚提醒過她,讓她不要說漏嘴,可她不想欺騙時希冉,現在看到好友這般痛苦難耐,她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手抓着襯衫的袖子,輕輕地擦時希冉臉上的汗水,猶豫道:“反正我從來沒有見你對一個人那麽執着,即便對方對你态度冷淡,你鐵了心也要跟她在一起,哪怕遍體鱗傷也心甘情願。”
是了,記憶裏的顧輕晚對她确實很疏離,兩人就算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她說十句話,顧輕晚才會回答一句。
時希冉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或許前世她會跟顧輕晚離婚,應該也會被傷透了心吧。
“聽話,別想了,其實我覺得你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未必是壞事。顧輕晚說你們之間有誤會,她應該是知道了這個誤會,所以現在才會極力彌補。”時希冉頭疼的跡象轉好,林簡才徹底松了一口氣,想到那天在餐廳顧輕晚點餐的樣子,擡眸對上時希冉澄淨的杏眼,鄭重其事開口,“我說實話,顧輕晚是真的愛你。”
“失去記憶的你,如果真的不願意跟顧輕晚在一起,那你們就不要再藕斷絲連。沒有結婚,你們分開只要雙方同意就行,工作上可以繼續合作,但感情上面……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林簡深呼吸一口氣,離開車廂後排坐到了駕駛座,臨時改變主意,她現在要送時希冉回家。
藕斷絲亂?
她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前後兩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很多記憶重疊,很多記憶又像是斷層一樣,無論如何都連接不到一起。
時希冉靠着座椅,汽車在緩緩前行,車內光線忽明忽暗,雙手緊攥着膝蓋上的裙,眼前視線變得恍惚。
回到別墅,一樓餐廳和客廳廚房的燈都亮着,保姆阿姨做好飯菜剛好離開家,餐廳裏彭婧正在喝山藥粥,聽到玄關處傳來聲響,放下勺子起身前往,見女兒回來,出聲問:“半個小時前林簡打電話說你們要出去吃飯,讓我別等你,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臨時改了主意?”
時希冉彎腰打開鞋櫃,拿自己的拖鞋,目光注意到旁邊淺藍色卡通圖片的拖鞋,動作稍微停頓了下,心情複雜換了鞋,拎着包來到彭婧跟前,什麽也沒說,擡起雙臂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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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狀态明顯不對勁,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滿臉疲憊,彭婧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擔心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說受了委屈?”
說着就要給顧輕晚打電話。
發現母親給顧輕晚打電話,時希冉哭笑不得按住母親的手,阻止她的動作,無奈道:“媽,你幹嘛給顧輕晚打電話?”
“你平時大大咧咧,好在輕晚細心體貼,你的工作媽也不了解,告訴輕晚沒準她有辦法呢?”說到兩人,彭婧就打開了話匣子,拉着女兒坐到餐廳,語重心長道,“這段時間媽見輕晚每天都加班很晚才回家,你也要多關心關心她,知道嗎?總之你們兩人要攜手同行,反正把你交給輕晚,媽很放心。”
時希冉深呼吸一口氣,把包放在餐桌上,掃了眼桌上的晚餐,每道菜都很清淡,搭配也營養,只是聽到母親的話,心情越發的沉重,試探性問:“媽,把我交給顧輕晚,您……您就那麽放心嗎?”
“當然,心裏頭在乎一個人,行為舉止都會表現出來。輕晚很喜歡你,媽還能看不出來?”彭婧百分之百滿意顧輕晚。
時希冉無聲嘆息,不知道為什麽母親會那麽喜歡顧輕晚,甚至都要超過她這個親生女兒了,欲哭無淚:“媽,您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婚後會過的不幸福嗎?畢竟顧時兩家聯姻怎麽都跟利益挂鈎。”
彭婧怔愣了片刻,松開時希冉的手,語氣凝重:“你這孩子,當初媽沒有反對嗎?是你自己說那顧家小姐就是你暗戀已久的人,跟她結婚你不會後悔。現在看來,你們兩情相遇,彼此都喜歡對方,那不是很好嗎?媽也替你高興。”
暗戀已久的人。
時希冉悵然若失,瞳仁裏目光迷茫,竟有些不知所措,随便找了個借口,默不作聲回到樓上卧室,反鎖了房門。
包包被她随手扔在了沙發裏,以至于裏面震動的手機被她忽略的徹底,将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希冉不受控制又開始回想。
果不其然,頭又開始犯疼,這次疼她也沒有放棄,最後疼暈過去。
另一邊,顧輕晚打不通時希冉的電話,就給彭婧打過去,說公司有重要的事,今晚可能不會回家。
彭婧讓顧輕晚別熬太晚,工作再忙身體才更重要,又囑咐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這不是第一次打時希冉電話沒人接聽,但顧輕晚比任何時候都要心煩意亂,靜不下心來看文件,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悄然逝去,她根本留不住。
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顧總,時間差不多了,各部門經理和主管都已經到齊。”肖凜通知顧輕晚開會。
顧輕晚點點頭,強行壓下心底莫名的煩躁和不安,拿起桌上的手機和文件夾,前往會議室。
第二天清晨,窗外陽光明媚,秋天的風夾雜着絲絲涼意。
一扇窗戶開着紗窗,風吹開了窗簾,陽光灑進房間,床頭上方的壁燈還散發着蘊黃色的光線。
時希冉側躺在床上,後背的睡衣被汗水打濕,緊貼着肌膚,風鑽進房間,熟睡的人兒打了一個寒顫,驚醒過來。
雙手撐着床坐起來,時希冉披散在肩頭的長頭淩亂,額頭上還挂着細密的汗水,整個人宛如水中撈起來似的,睡過的地方也變得濕潤,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光芒黯然。
“原來曾經的我,那麽愛她。”
說話聲音帶着剛起床的沙啞,時希冉掀開被子起床,拖鞋也沒有穿,光着腳丫來到浴室,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響起。
把一頭長發随意用皮筋捆綁紮成馬尾,時希冉彎腰雙手捧着冰涼的水,一次又一次沖在臉上,刺骨的寒意刺激着神經,嘴角勾起的笑透着悲涼。
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夢,她終于想起來那段丢失的記憶是什麽,第一次見顧輕晚的場景反反複複出現在腦海。
當初她滿心歡喜跟顧輕晚訂婚,再到結婚,做到自己以為的最好,想要打動顧輕晚,沒想到卻只感動了自己。
直到最後,她們離婚收場。
可現在顧輕晚卻說喜歡自己?
好笑嗎?
是的,時希冉自嘲地勾了勾唇,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已經褪去了當年的青澀,瞳仁裏的光芒也變得有些渾濁,她早就不是曾經那個會被輕易感動的小丫頭。
前世顧輕晚給的那些傷害,她沒有辦法忘記。
“真的羨慕魚,只有七秒的記憶。”時希冉取下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擦臉,雪白瑩潤的肌膚在光下,仿佛能發光。
她不應該想起來的,那樣就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和顧輕晚結婚就只是各取所需,因為利益需要。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時希冉,你早就該放下了。”
這一瞬間,時希冉如負釋重,現在她找到了母親,顧家和時家的合作雙方都能獲利,她可以功成身退。
她會找顧輕晚坦白,結束兩人的訂婚關系。
從此,各自安好。
下午兩點,顧氏集團,頂樓。
“抱歉,聞小姐,顧總并沒有在公司。”電梯門打開,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辦公樓裏,秘書擡頭一眼就認出聞詩彤,趕緊上前招呼,給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神,讓人趕緊去茶水間倒杯水。
聞詩彤了然于心,隐藏了眼底蠢蠢欲動的小心思,讓助理把買的甜品分給辦公室的衆人,故意露出輕松自然的微笑,搖了搖手裏的手機,善解人意道:“那沒有關系,我剛跟我姐通過電話,她很快就會回來,我去辦公室坐着等她就行。”
秘書姜靜微怔,拒絕的話到嘴邊,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聞詩彤是顧總的妹妹,他們不敢怠慢也不敢得罪,只能拿了抽屜裏的鑰匙打開總裁辦的門,前面帶路讓聞詩彤進去,假裝不經意提醒:“聞小姐就坐在沙發上等吧,顧總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比較重要,還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道理我懂,你們該忙什麽去忙吧。”聞詩彤穿着黑色包臀裙,展示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雙腿随意交疊着坐在沙發上,把包包放在一邊,拿出手機開始刷劇。
餘光注意到秘書姜靜離開關上門,才敢大口大口喘氣,眼底翻滾湧動的恨意展露無遺。
【被趕出家門?聞詩彤,你當真是讓人意外。現在我說什麽你最好照做,否則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西郊那塊地顧氏成功競标下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份合同偷出來。】
聞詩彤回想起那天,她裝昏迷被司機送上車,顧高磊放在茶幾上的文件,劉媽以為他就是給她的,于是把文件連帶着結婚證都裝進了她的包包。
車上,聞詩彤醒過來。
依然裝作很虛弱的樣子,微微喘着氣:“陳伯,不用去醫院,送我去藍城公寓。”
無意間發現身側的包包鼓出來,聞詩彤往旁邊挪動一個位置,确定前面陳伯無法通過後視鏡觀察到她的表情。
翻看文件,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上面全都是梁氏公司股票下跌嚴重,工廠生産的牆漆出現問題,整個工廠停工接受相關部門的檢查的事情,就連梁文桦私下在商城盤下的鋪面也着急出售變現。
這些都說明一個問題,梁家面臨困境,需要一大筆資金來周轉,否則很難跨過這個坎。
換而言之,即将破産。
剛被顧輕晚趕出顧家,現在又得知梁家即将破産,聞詩彤瞳孔瞪大,文件被她攥在手裏變了形,蒼白的臉面目猙獰,那雙眼睛裏恨意瘋狂滋生。
“停車!陳伯我讓你停車。”
後排聞詩彤突然嘶吼,開車的陳伯吓的不輕,趕緊把車停在路邊,打開了車門的鎖。回頭只見聞詩彤動作急切打開車門,踉踉跄跄朝着後面跑去。
想追上去,可猶豫了片刻,還是開車回顧家。
這邊,聞詩彤像是患了失心瘋似的跑到公寓門口,翻找出包包裏的門禁卡,公寓門口的保安卻告訴她不是該公寓的戶主不能進入公寓,除非有戶主帶着。
再次感到晴天霹靂,聞詩彤腳下不穩,穿着高跟鞋的她身子傾斜,整個人差點摔倒。
害怕被保安認出來,聞詩彤翻出包包裏的口罩戴上,忍住內心的火爆氣力,還算溫和的開口:“抱歉,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前天才入住這裏,可能系統還沒有來得及錄入,這樣吧,你查一下C棟1203,戶主叫梁文桦。”
保安見她脾氣好,為美女服務是應該的,于是耐着性子查看電腦裏住戶的信息,然而看到什麽後,擡起頭态度冷淡:“美女,你弄錯了吧,C棟1203的戶主是三年前就搬過來了,而且對方不姓梁,而是姓易。”
怎麽可能?
梁文桦答應她今天辦理過戶手續,現在保安卻說那房子的主人不是他。
聞詩彤攥緊包包的帶着,垂下眼睑看到手裏的文件,猛然回過神來,現在梁家面臨破産,她哪裏有錢送她公寓,送她豪車鑽戒。
眼中閃過慌亂,打梁文桦的手機根本沒有人接聽,讓車行的朋友去查,事實證明梁文桦去車行租過車。
那一刻,聞詩彤才認清事情的真相,她完完全全掉入了梁文桦設下的陷阱裏。
梁家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風光,有的只是巨額債款。
打了出租車去梁家別墅,從晚上十點等到淩晨,梁文桦總算是回家,她上前找他對峙。
“你還不算太笨,這麽快就發現了。”梁文桦絲毫不感覺羞恥,大大方方承認。
聞詩彤擡起手就要打梁文桦,卻被他截住手腕,狠狠一推,她摔倒在地,憤怒的嘶吼出聲:“梁文桦你還是人嗎?你就是個人渣!你為什麽要騙我,現在我被顧輕晚趕出顧家,我什麽都沒有了。”
梁文桦錯愕的挑眉,彎腰蹲在聞詩彤面前,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狠狠道:“顧輕晚留你一個蛇蠍美人在身邊确實危險,你被趕出來,看樣子我只能收留你了。現在你只有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梁家不倒,你聞詩彤這個梁太太才能過的有面子,你說對嗎?”
回憶結束,聞詩彤将眼底猙獰的目光隐藏,擡頭環顧辦公室四周,沒有發現攝像頭這才起身來到辦公桌前。
餘光掃過辦公桌上的相框,上面是顧輕晚在馬場騎馬的照片,突然間心底湧現出一股恨意。
明明顧輕晚什麽都知道,卻瞞着不告訴她,聞詩彤咬着唇,第一次對顧輕晚産生了恨意。
然而現在她沒有時間浪費,顧輕晚随時可能回來,繞過辦公桌,輕手輕腳開始翻抽屜,第一次幹這種事,她也特別緊張心虛,就怕突然有人進來。
“呼,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抽屜裏有一個棕色文件袋,聞詩彤小心翼翼拿出來裏面的文件,注意到最上面那一行黑色的字體,深呼吸,趕緊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五六分鐘過去,聞詩彤确定把所有紙張都拍攝保存,這才将東西複原放進抽屜,走到沙發休息區,将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拿起包包整理了頭發和衣服,确定沒有問題這才打開辦公室的門,一臉失落對秘書姜靜說:“真是不湊巧,劇組那邊有一組照片要重新拍,我可能等不到我姐回來了,行,你們忙着,我先走了。”
姜靜笑笑沒說話,恭送聞詩彤離開,返回自己辦公區時,想起今年公司代言都沒找聞詩彤,莫名有點擔心,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自己擔心什麽。
與此同時,顧氏大廈一樓。
時希冉戴着口罩和鴨舌帽,在接待櫃臺處登記,微笑道:“抱歉打擾一下,我約了你們顧總見面。”猶豫了下,時希冉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也沒有想到會接到顧總本人的電話,随後對時希冉态度更加溫和有禮貌,打算親自送時希冉上樓,不過被拒絕。
時希冉搖搖頭:“你們忙,我去過頂樓。”
其實她可以等顧輕晚回家再說,但她一天都心不在焉,很想盡快跟顧輕晚攤牌,再多一天都不願意再等。
然而還沒走到電梯口,發現聞詩彤和她的助理夏潔從裏面出來,雖然‘全副武裝’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聞詩彤這個時間點來公司找顧輕晚??
聽林簡說聞詩彤接了一部戲,正是前世她錯過《遇見你》之後接的那部古裝劇。
在聞詩彤轉頭看過來的瞬間,時希冉下意識側過身子,直到她們離開,這才邁開腳步進入電梯。
在頂樓休息室坐着等了五分鐘,顧輕晚便回公司了。
“抱歉,路上有點堵,你那麽着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顧輕晚從昨晚一直忙到今早4點,在沙發上休息了兩個小時不到便去了B市出差,中午點剛到桐市機場就收到了時希冉的信息,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坐車趕回來。
時希冉跟着顧輕晚來到總裁辦,見她把門關上,親自走到飲水機面前接了一杯溫水端給她,時希冉眼底閃過複雜情緒,握着紙杯的手不斷用力,擡眸望着顧輕晚的後背,語氣沉重:“我想起來了,上次吳桐說的事我想起來了。”
顧輕晚正彎腰着腰接開水,聽到時希冉的話,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水漫出來燙了手,這才回過神來,嘴角挂着的笑消失,像是感覺不到痛,把紙杯扔進垃圾桶,僵硬着轉身,沒敢擡頭看時希冉,幾乎失聲:“所以,你要跟我解除婚約嗎?”
她們沒有結婚,時希冉想起來第一時間找她,只能是解除婚約。
“對。”
時希冉咬了咬唇,堅定地點點頭。
她愛顧輕晚的時候,得到的只有冷漠和刻意疏遠。
重生回來,她沒有跟顧輕晚領證結婚,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打算。
現在,分開,正好。
“訂婚沒有公開,解除婚約對你,對我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你需要搬離我的家。”時希冉把水杯放在辦公桌上,故作輕松道,唇角牽出一絲笑容,“阿晚,我們就到這裏吧,我真的累了。謝謝你的喜歡,但現在我可能不太需要了。”
門外,還未敲門的裴惜雪,聽到時希冉的話,震驚地瞪大眼睛,錯愕之後是狂喜,原來她們根本沒有領證結婚。
現在也要解除婚約了。
當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辦公室裏,顧輕晚把被開水燙傷的手背在後面,擡起頭看着時希冉,心髒抽搐般的疼,她舍不得,放不下,但說出口的話卻是成全:“好,我們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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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夥伴問時為什麽會忘記,這裏解釋一下,前面章節有提到,顧開始做夢夢見一些事,所以時忘記她們曾經相愛,記憶也出現紊亂的現象。
算是劇情需要吧,所以這樣安排。
劇透:
現在的世界算另外一個平行世界,原來的世界就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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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