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今天周末,李璇美卻很不開心,內心充滿了郁結。先是江薇的手機鈴響了,很特別,不是常設置的花好月圓鈴音,而是一種搞怪的孩童聲音:那家夥又來電話了!
正在洗手,聽見鈴音,稍稍反應了一下的江薇喊到:“李璇美,幫我接一下電話。”
順手操起江薇的手機,李璇美還沒來得及說話,聽筒那邊就傳來充滿磁性,低沉蒼潤,男性的一聲輕喚:“喂,江薇!”
不知道為什麽,這聲音如此的熟悉,音韻铿锵,似乎這聲音也曾喚過李璇美的名字。是誰呢?女人并不确定,只是沒由來的,周末午時的陽光驟然暗淡了下來。有一種自以為不用言說,自芳菲的美好情感布滿了陰霾。
女人試探着道:“江薇在洗手,請問?”
話還沒說完,能感覺到男人也很是愣怔了一下,然後聽筒那邊故作輕松道:“沒事,挂了吧。”
緊接着,李璇美就被挂斷了。
那邊廂,沈彥扣下電話,幾年都不曾這樣暗罵了一聲:“···”罵完之後,又覺得不知所罵何人,只有着悻悻惴惴怏怏的不快。
這邊,江薇用一塊桃紅色的毛巾邊擦手,邊接過電話。
李璇美:“是誰啊?”
江薇:“···”
李璇美:“江薇,你談男朋友了?”
江薇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見李璇美不解,她上前攀着李璇美的胳膊道:“整得跟你是我媽似的。好吧,媽,有機會,我讓他請你吃飯,鑒定一下。”
這只今天其一。其二讓李璇美不爽,還是不一般的不爽,簡直是無以解脫的災難。
江薇故作玄虛,李璇美還沒來得及反應,趙中鋒的秘書就過來讓她們,還有另外幾個辦公室的同志去小會議室開會。
會議具體說的什麽,李璇美都沒有去留心。唯一五雷轟頂的就是,她和江薇,還有新分來的兩個研究生,每個人今年分了二十萬元的創收任務。
那兩個新分來的研究生,據說都是市裏有頭有臉人物的親戚。江薇呢,看起來也不急,只是低頭擺弄着指甲。好像那指甲就是搖錢樹,過陣子随便割剪一下,所收獲就都是錢。
只有李璇美覺得怎麽那麽想死啊。去哪裏創收這二十萬呢?等等,怎麽覺得趙中鋒開着會,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似有所指。一直看着自己哩。
趙中鋒:“你們都是新來的同志,但是工作崗位給予了你們很大完成任務的優勢。能不能勝任我局的工作,就看你們的表現了。在這裏我表個态哈,完不成任務的,一律調離現崗位。”
聽到這裏,李璇美心中那叫一個悲怮欲絕啊。哦,難不成,這正式工作也有下崗的可能嗎?就算只是調崗,可是不幹這個,自己還會幹什麽呢?現在真是一切向錢看啊,終于成了公務員,難道還得去化齋跑業務嗎?原來馬蝦到哪裏都還是馬蝦,永遠逃脫不了被左右的命運。
李璇美頭似千金重,坐着公交車,雙腳不着地的擠回了家。父母不知道為了什麽還在争吵。母親一見她到了家,逐把她也拉入了戰火。老調重彈,要不是為了孩子,早就離開這個家了。
往日還會勸上一兩句,可是今天,李璇美什麽都不想扯。
母親是為了她,而她是為了誰呢?當初老公是母親自己找的。孩子是自己十月懷胎誕下的。成年人樣樣都有得選擇,而自己呢?自己對于這些大的環境,從來都沒得選擇。
李璇美覺得,這一天糟糕透了。
江薇下班後,裙裾飄飄橫過兩條街,上了候在那裏的車。又轉了兩個區,來到男人的家。
一路上,沈彥都只是轉動着方向盤沒有怎麽開腔,似乎,淵源的方向盤能将所有的緣分都重新再來安排一遍。
隐隐得江薇也能猜到些是為了什麽。男人不說,江薇也就不問。
進了家門,男人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江薇溫存靠将過去。
聞到雌性荷爾蒙發散出來的特有馨香,将頭靠在江薇的懷中,鬓角挨着女人的胸溝,至此沈彥閉上了狹長的雙鳳眼,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了解沈彥的江薇知道,這是他在迫女人開口。于是裝作無奈,江薇:“今天下午,手機響了,我又不知道是你。”
并不睜眼,男人只是淡然道:“記得你說過,為我設置了特別的手機振鈴音,只要我一打,就知道是我。”
江薇急辯:“李璇美大大咧咧的,從來都喜歡搶聽別人電話。我當時在洗手嘛。”
去洗洗吧。沈彥煩躁起身,吩咐女人,而後就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上前一把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江薇:“生氣了?”
沈彥:“說哪裏的話。”
女人開心的把沈彥掖在腰間黑褲子裏的白襯衣拽了出來,雙手順着男人的腰,輕柔細膩,如一條游動着的曼蛇般,吐着丁香般的毒信,滑向內裏深入···
并不回頭,只是将雙手向後背着,攬着江薇的臀部,男人嗓子有些幹,聲音變得嘶啞,再次吩咐女人:“聽話,去洗洗,我在卧室等你。”
纖長細手嫩嫩已滑至胳膊長短最極限,能感受到沈彥的春勃,她将手輕輕搭在男人動情處。突然想到了什麽,女人說:“對了,今天趙中鋒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給我們一人分了二十萬的創收任務哩。說是必須完成,看樣子還挺認真。”
聽此話,男人心裏一動,卻仍舊不露聲色。
女人的手,邊說着話,邊緩緩在沈彥身上,将拉鏈拉開。
握緊江薇動作着的小手,沈彥別有用心:“都有任務?你的那份,放心吧!”
庇護的最高境界,便是主動解圍吧。女人開心着去了浴室。
男人沒有開燈,被江薇已經扯出來的襯衣索性不再上身。皮帶也被扯得半松不扣,只是淩亂堆在腰間。
黑暗中,沈彥橫躺在床上。創收!這就是趙中鋒小子的鮮點兒,橫豎都是賺啊。二十萬,李璇美,你上哪裏去弄這二十萬呢?
(未完待續,明日繼續...)
第十八集
第二日,沈彥蘇醒在曙光初露的清晨。
女人身着真絲吊帶睡衣在廚房忙碌着,準備了牛奶豆漿,烤面包片也為男人細細抹上果醬。
随手拉過睡衣慵懶起床,沈彥已經記不得家中有多久沒有主婦的氣息了。哦,即便沈夫人在的時候,他們二人也是各顧各的忙碌,很少在生活上相互照應,更不用提無微不至的體貼。
不過,一睜開眼,沈彥就惦記着給趙中鋒打電話,對如同小鳥一樣飄過來,在臉上輕啄面頰溫柔呢喃的江薇有些心不在焉。
江薇不以為意,很滿意最近這十二小時內自己的身份。換句話說,女人很享受沈彥所能賦予,給予她眼前看得見的一切。
沈彥敷衍着,進了衛生間。盥洗臺上,男人的那只牙刷仰躺在漱口杯上,彩條牙膏已經仔細的擠好。
沈彥,外界場面中前呼後擁的沈彥,除了江薇沒有帶過別的女人在家中過夜。換句話說,在家裏從來沒有享受過女人如此悉心的呵護。他有些動情,感覺很暖,有一絲感動。
男人默默刷完牙,見江薇已經穿戴整齊。知道她趕點上班,他走過去,把已打開的門複又拉上,攔住女人已出去的半拉身子,塞入懷中。
女人用額頭親昵摩擦着沈彥剛剛剃過的青澀下巴,以為男人怪她不能與之共進早餐,于是抱歉解釋快要遲到了,你要乖之類的話。
沈彥胡亂應着,貌似很情深難舍般同女人在門口又厮磨了一陣,然後放她去上班。
江薇臨走前,還母親般囑咐沈彥趕緊吃早餐,否則一會兒涼了。
女人前腳出門,男人後手便給趙中鋒打電話。表示對他胡亂出招的不滿,沈彥:“你小子怎麽這樣能啊,橫豎都是只賺不賠。”
将這句話視為領導的誇獎,趙中鋒得意笑道:“財神哥哥,你就請好吧。”
沈彥明白,仕途走到哪個官階,都必得清醒認識:前呼後擁未必是領導者的個人魅力使然。相當大的程度之下,不過是觊觎領導身上的前途經濟與光環而已。身為領導者,可以使出渾身謀略解數讓旁人高看你。然,內心深處對自我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将身段放得低些,再低些。
思及于此,被趙中鋒擺了一道兒的心便放得平緩許多,沈彥無奈道:“江薇的任務,今天打個報告過來,我給你批了,下不為例。”
和風薰柳,花香醉人的夏日上班途中,趙中鋒笑得如采到蜜的蜂,連聲應和道:“那是那是。”
有時真的是很鄙視趙中鋒,可工作生活中又離不了這樣的人圍繞。沈彥稍作停頓,而後又略有些吱唔道:“李璇美的任務,上哪裏去完成?要麽給她免了,要麽索性,我一并打去噎死你。”
趙中鋒急了,激動的在大街上嚷嚷開了:“別啊哥哥,願賭服輸嘛。稀罕你那撥的那仨瓜倆棗啊?沒路數完成任務,她可以去找你嘛。”
沈彥想說,那她要是不找呢?又覺得,自己到底是希望她找,還是不希望呢?
電話中趙中鋒貌似還想啰嗦些什麽,男人卻索性不想聽了,沒有結束語,挂斷了電話。
大清早把趙中鋒噎得心裏直罵沈彥,什麽人吶,也不看啥顏色了,還裝純情哩?
轉念一想,得,誰讓人是財神哥哥哩,可別讓他誤了我的千秋。趙中鋒暗下決心,速戰速決,對李璇美果斷下點重藥,迫使她不得不去找沈彥···
(未完待續,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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