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別怕 小奴隸
楚玄一聽能去海裏,連忙點頭,奶聲奶氣的回道,“要去。”
他想看看這片海的海底倒底有什麽。
修斯将楚玄放在口袋上,讓楚玄露出半個身子,小手搭在口袋邊緣。今天修斯沒有穿他那件黑袍,西歐式上衣的口袋剛好能容納楚玄。他在自己和楚玄的周身都圍繞了一圈紅色透明屏障,浮起在空中然後沉入海底,毫不受任何海浪的沖擊力的影響。
楚玄看清海中的景觀後,震撼的睜大雙眼。
碧藍如玉的海底游着七彩的小魚,巨型海龜排成整齊的一排游向海底深處,飄渺的水母在水中游蕩,傍晚的光輝與湛藍的海底交相輝映,夢幻而神秘。
楚玄看呆了。
這絕對是他看過地最美的海底!
修斯和他由一層紅色透明屏障包圍着,隔絕了海水的浸濕。
他興奮地叫了幾聲,“吶~”
修斯帶着他游向海底的深處,楚玄看見了巨大的鯨尾,穿過了成百上千的魚群,自七彩斑斓的珊瑚水草間經過,水草間住着縮着的寄居蟹,還有忙着照顧小寶寶的雄性海馬……
他們在海底游了許久才回到樹洞,修斯将楚玄放在他的保護殼上,将一顆碩大的白色珍珠放在楚玄的手上。
這是他在海底順便找到的。
楚玄左右研究這顆明亮的白色珍珠,一臉嫌棄的将它滾遠。
他才不會要別的扇貝的珍珠,他要對他家的小紫絕對忠誠!
修斯見楚玄不喜歡,也不勉強,自己躺在羊毛毯上小憩。
楚玄坐在金盆前,小手放在膝蓋上,張開嘴,等待黑煙給他喂烤魚籽。
Advertisement
他吧唧着小嘴,擡手托着鼓鼓的腮幫子,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楚玄正奮力的嚼着嘴裏面的食物,偏頭,只見修斯早已枕着手臂睡着了。
修斯周身圍繞着陰郁之息,令人不敢輕易靠近,被衣袖遮住一半的右手手掌已然全露出白骨,楚玄微微蹙眉,他發現每過一天修斯手上的皮肉就會多褪一分。
“唉。”楚玄對修斯這樣不可遏制的狀況感到些許惋惜和可憐,這惡鬼好像無時無刻都要經歷着折磨與無盡的懲罰
他快速從黑煙奪過小水杯,咕嚕幾下漱好口,拖着小羊毛毯又來到了修斯的脖頸處,貼着修斯入睡。
修斯閉眼,在睡夢中似乎正被病痛的夢魇糾纏折磨着,楚玄仰起頭,湊近修斯的額間,給他擦拭了下額間的細汗,再悄悄跑回他的脖頸處,兩手抱住修斯的脖頸,拉上小被子。
他見修斯還是睡不安穩,左手五指緊握,指尖泛着病态的白。
楚玄回憶起他小時候媽媽哄他睡覺的動作,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輕拍着修斯,動作輕柔而緩慢。
他奶聲的輕語,“好了,拍拍就不痛啦。”
聲音很輕,在靜谧的樹洞中蕩起短暫的一陣聲響,楚玄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沒一下拍撫着修斯。
修斯逐漸緩和了緊蹙的眉間,楚玄這才放心阖眼,鼻間的吐息輕撒在修斯的脖頸上。
外面很靜,好像又吹過了一陣伴着果香的風。
修斯在楚玄這些天以來的治愈下,身上劇烈的疼痛已經消減了十之七八,但是,他的右手的皮肉依舊每天在褪着。
從手指褪到手腕,然後從手腕一直褪到小臂……
修斯用黑袖遮住蒼白的白骨,視圖在楚玄面前掩蓋這一殘酷猙獰的一幕。
午間,修斯用完好的左手托起楚玄,楚玄正埋頭擦拭他的寶貝紫褐色沙礫,仔細擦拭完後,他将沙礫舉高,觀看那紫褐色的沙礫的潤澤度,他看得入神,不小心手掌一滑,沒将沙礫牢牢抱穩,圓滑的沙礫就這樣壯烈的往下摔去。
“唔!”楚玄忙站起來,彎身去看,只見一縷黑煙撈住了他的寶貝沙礫,自己躬身倒在了修斯的右手上。
……
和修斯的右手的觸感是冰涼的,還有點硌人。
五根蒼白的指骨暴露在黑袖外,看起來觸目驚心。修斯一怔,他以為楚玄害怕,想要擡手将他提溜起來。
而此刻,整個人都倒在修斯右手上的楚玄,挪了下小屁股。
在修斯以為楚玄會吓哭時,楚玄踉踉跄跄的,抱住了修斯已經是白骨的食指。他圓潤的小臉蹭蹭修斯冰涼的指骨,乖巧靈動的大眼仰頭看向修斯。
“謝……謝。”聲線因為太久沒發音而顯得有些不穩,奶聲溫軟又輕。
像有一滴冰涼澄澈的雨滴,覆滅了修斯心底壓抑難捱的暴戾和隐晦的火光。
修斯微抿唇角,他嗜血的紅瞳帶上一絲柔意,用左手指腹揉了下楚玄乖巧的小臉。
“不用客氣,我的小奴隸。”
楚玄又長大了些,他身高十一二厘米,已經能夠的到鑲嵌着紅寶石的金盆啦!
這讓楚玄很高興,因為他總算可以擁有吃飯的自主選擇權了。傍晚,楚玄乖乖抱着适合自己的小勺子吃果塊,黑煙發現楚玄已經吃完了十塊了,快速将楚玄的小勺子卷走。
楚玄發出不滿的哼聲,站起來抱着金盆不肯撒手,委屈,“吃,再吃一塊……”
聲音溫軟稚嫩,這絕對是楚玄至今為止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黑煙晃了晃小金勺,示意不行,轉而殘忍的将他的果塊收走了。楚玄撅嘴,一個屁股墩坐在小木桌上,意猶未盡的揉着肚子,他不就是多吃了那麽三四塊嘛。
楚玄又輕哼了一聲。
但很快,楚玄就開始積食胃脹了。
他很是難受的抱着肚子,小臉皺成一團。
好吧,
他再也不敢吃那麽多啦!
修斯用手掌撈起眼角泛着淚光的楚玄,兩指捏了下楚玄的臉頰,眸色晦暗,“小家夥,你難道想餓十天了麽?”
楚玄撥浪鼓似的搖頭,潤亮的大眼睛冒着水光,可憐兮兮的。
修斯沒再多說,将楚玄放入口袋,帶着他去森林裏消食。
楚玄捏着修斯給他摘得小花,玩的入迷。
紅霞如血,修斯帶他走了許久,空氣中的一陣誘人的果香吸引住了楚玄,楚玄頓時丢了手裏的小花,看向那不遠處的參天果樹。
“要。”楚玄擡起小手指着那棵樹,他對着那鮮豔的莓果咽口水。
修斯停住腳步,順着楚玄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帶着楚玄來到那顆果樹下方,一縷紅煙迅速劃過空中,卷過幾顆小莓果。
修斯帶着楚玄來到溪邊,楚玄迫不及待的抱過一顆長的最好看的莓果,蹲在溪邊仔細清洗,洗好後,他還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
他對着修斯舉起莓果,發出奶聲,“吶~”給你吃。
“快吃吧,”修斯揉揉楚玄的頭,“我可不像你,還餓。”
楚玄抱着莓果狠狠啃了一口,偏頭,撅嘴。
他才沒有餓!
修斯被楚玄這小模樣逗笑,他陰郁的臉上顯出一抹笑,楚玄不得不承認,這個惡鬼笑起來雖然詭異可怖,但偶爾還真還挺好看的。
楚玄傲嬌的斜看着修斯,咬了一口莓果,又再次勉為其難地舉給修斯,問他吃不吃。
修斯依舊拒絕。
……
暮色深沉,時而能聽見海岸上的鯨鳴。
樹葉泛着溫柔的黃,清風吹過了枯葉,樹上爬行的松鼠不小心掉了一顆松果,松果立刻被地上層層疊疊的枯葉淹沒,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玄和修斯走在秋的餘晖下,經過了一地的枯黃。
“你想要那種果子嗎?”
“吶!”他要!
他們一起度過了掉進這座島嶼的第一個秋天。
楚玄時常會在修斯外出打獵的時候,趴樹洞窗口上巴巴的看,等待小松鼠給他送來美味的莓果。
楚玄手撐着下巴,彎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兩個小紅球。
過了幾分鐘,窗口響起一陣聲響,楚玄頓時來了精神,小松鼠果然來了。
他興沖沖的打開了窗,擡眼就看見了懷裏抱着一大堆果實的松鼠,松鼠把帶來的糧食放下,手背撓了撓臉頰,“啾啾啾,啾~”
意思是這些吃的都給你,下次我還給你帶。
楚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聽懂松鼠說話,他笑着點了幾下頭,忙指揮黑煙去把他的羊肉和小魚籽給松鼠當回禮。
“謝謝你呀,請你吃魚籽!”
松鼠肉眼可見的速度臉紅了,它左右撓了撓臉頰,晃悠幾下腦袋就退離開楚玄的窗口,站在不遠處的枝幹上,直直觀望着楚玄。
楚玄以為它不喜歡吃魚籽,馬上就要走了,就笑着朝他揮了揮手,奶聲回應,“拜拜。”
松鼠好像頭更低了,站在那顆枝幹上遲遲不肯走,就直盯着楚玄看。
楚玄陪它站了一會,覺得松鼠可能是害羞了,等修斯回來的時候,他才對小松鼠揮手告別,讓黑煙關上了窗戶。
修斯将楚玄提溜到小木桌上,“最近怎麽總跑到窗戶邊上?”
楚玄坐好,搖搖頭,潤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看向金盆,“吶。”
黑煙在楚玄的小水杯上倒了一杯白乳,楚玄湊近聞了聞,好像是羊乳的味道。
黑煙卷起那杯羊乳就遞到楚玄的嘴邊,楚玄抿着唇,表示拒絕。
“蒂爾,你難道是想一直都這麽矮嗎?”
楚玄抗議,他才不矮呢!
他都比碗更高了。
雖然楚玄強烈堅持自己不矮,但為了能夠很好的保持和稍許提升自己的身高,楚玄咕嚕幾口,就喝下了三四杯羊乳。
喝完後,楚玄呆愣地抱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被修斯注視着。
……
“嗝——”
他感覺現在自己打的每一個嗝都充斥着濃郁的羊奶味。
他好像剛才羊奶裏撈出來。
乘着修斯眯眼小憩的功夫,楚玄悄悄攀上小木桌,又忍不住小酌了幾杯羊奶。
他喝完後,打了幾下飽嗝,意猶未盡。
明天一定能長高兩厘米!
楚玄美滋滋的笑着,迷瞪的拖着小羊毯就窩在修斯的脖頸處。
楚玄閉着眼又打了個奶嗝,兩邊的小臉燒紅,漸漸的開始發燙,楚玄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醉奶。
修斯嗅到了身側濃郁的奶味,擡眼。“蒂爾,你是不是又喝了羊奶,怎麽一身的奶味。”
楚玄臉頰都快燒成了紅蘋果,蹭蹭柔軟的羊毛毯,打着奶嗝回應,“才……沒有。”
聲音很輕,軟綿綿的。
修斯見楚玄睡得香甜,才閉上眼睛。
夜裏很靜谧,修斯在睡夢中,耳畔第一次隐約聽見了纖瘦少年輕聲哭泣的聲音,他的夢裏很是模糊,但卻能看清他身側的那個人的大致身形。
那俊美白皙的少年眼角含着淚,臉頰泛着紅,聲音柔軟而膩人,聲線軟得像是森林深處的小溪流淌的清泉。
正痛苦的嗚咽着……
修斯驟然睜眼,猩紅的紅眸還很恍惚,他的身側傳來楚玄軟綿的哭聲,修斯快速将樹洞的燈盞點亮,彎身去看楚玄的狀況。
楚玄痛苦的縮成一團,抱着自己的肚子直嗚嗚哭。
“蒂爾?”修斯用左手托着楚玄的腦袋,楚玄小手攥緊自己的羊毛毯,好像還沉浸在夢魇裏。
修斯無瑕顧及剛才那個荒唐而離奇的夢,輕晃着這個哼唧得不停的小家夥。
楚玄也很奇怪。
他自從喝完羊奶後,身體四周都開始感到無比的疼痛,自己體內的靈魂好像聚集了一團焦灼的火,無時無刻不想燒灼爆發。
他的全身都滾燙難捱,還莫名感覺到自己變回了現實世界的原身,身上還穿着那件嶄新的Q大的校服襯衫。
他的皮膚越來越燙,這讓楚玄很是難受和無助。沒有任何的緩解方法,他只能抱着肚子難受得嗚嗚哭,疼得他左右打滾。
楚玄久久被鎖在那個無盡的夢魇中,無法醒來。
見楚玄哭得更厲害,疼得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修斯晦暗的紅瞳中才顯出一絲慌亂,一抹紅煙利落的劃破指腹,鮮紅的血珠溢出來,修斯輕輕将其點在楚玄的唇角。
“別怕,小奴隸,你的主在。”
楚玄吸收到修斯的鮮血,身上的滾燙才慢慢的降溫,像是被一塊寒冰擁着……
楚玄舒緩了緊皺的眉頭,急促的呼吸逐漸緩和,開始變得均勻流暢。他小手緊緊抱住修斯的食指,蹙着眉頭,生怕那塊冰會離開,還很是不安。
修斯用一縷紅煙繞過楚玄的全身,輕柔撫摸着楚玄的額間。
“小奴隸,你真的是在我的領域裏出生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楚玄(叉腰):都說了我很瘦噠!
感謝在2021-10-22 22:07:27~2021-10-24 00:20: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終歸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