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53、作為兄長

一路跟着景翔毅走回公寓裏，立風的心情異常忐忑，偷偷地去看景川，卻見他的神色相當平靜，于是立風幾乎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景川的手，景川沒說什麽，只是用力地回握了一下。景川幹燥而微涼的手掌傳來的力量讓立風漸漸地穩住了心神。

進了門，景翔毅也不提剛才的事，只淡淡道，“吃飯。”

立風最怕老爸這個樣子，風暴前的平靜往往是最可怕的，低着頭，聲音嗫嚅起來，“爸，今天……”

景翔毅語氣平淡地打斷，“現在沒讓你認錯，先吃飯。”

立風擡眼看景川，見他已經坐在餐桌邊了，想說什麽，卻終究咽了回去，只蹭到景川旁邊坐了。

一頓飯食不知味地吃過後，景翔毅終于命令，“景川，你和立風去你屋裏等我。”

景川放下碗筷，神色淡靜道，“是。”

景川和立風一起進了景川屋裏，一時間兩個人都有幾分別扭，過了片刻卻還是規規矩矩地各自尋了個牆角站了。

好在，景翔毅沒過多久就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過來。”景翔毅沉聲命令，見兩個人走到自己面前站好才繼續道，“立風，你說，怎麽回事。”

“爸……”立風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是那些人他們先來挑釁，我才……”

“說重點。”景翔毅打斷他的話。

“他們……他們，”立風似乎被景翔毅吓了一跳，聲音不由得委屈起來，“他們先來挑釁，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我一時氣不過，就和他們吵起來了……後來，後來就說要打球來一分勝負……”

“然後呢？”景翔毅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景川所站的方向。

“回教練，”景川搶在立風之前開口，“然後景川就決定和立風一起跟他們二對三，後來的事教練就知道了。”他的語氣淡靜而篤定，卻是有意隐去了他到籃球館時立風對那幾個人的話。

“立風，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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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練……”

“景川，我讓你說話了麽？立風，你說。”

“爸……”立風一向是個聰明孩子，怎麽會不知道景川是在盡力為他開脫，可是這樣，卻是把大部分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立風！”景翔毅的聲音嚴厲起來。

“爸……我……”立風偷偷看看一臉平靜的景川，依舊拿不定主意。

“想不清楚是吧？”景翔毅順手一指牆角，“去那邊跪着想，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回話。”

“爸……”立風又何曾被這樣疾言厲色地呵斥過，委委屈屈地叫了聲爸，卻終究不敢不過去。看着牆角鋪滿了石子的地面，微微猶豫，忽覺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了過去，擡頭卻見是景川把自己拉到身後。

“教練，”景川直視着景翔毅，神色依舊是平靜，“不要……”想說“不要這麽罰立風”，話還沒說完就被景翔毅一句呵斥打斷。

“哥……”立風拉拉景川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自己重新走過去，屈膝就要跪下。

“教練，”卻突然又被景川拽了回去，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景川已經搶先跪了，“教練，要罰就罰景川這個隊長教導不嚴吧，立風他……還只是個孩子。”

“哥！”立風跑過去，想拉他起來，景川只是搖搖頭推開他。

景翔毅看着景川，突然就心疼起來。

孩子？難道你不是麽？

“爸……不是這樣的，”立風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哭腔，“是我說和他們三個人一對一三場，還放話說輸了任他們處置，哥怕我輸才出手幫我的……是立風太自不量力了……都是我的錯，爸，您別罰哥……”

“景川！”景翔毅向他的那邊看過去，目光裏滿是憐憫，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是生硬，“滾起來！他該受的你替不了，你，我也沒打算輕饒。你看看你自己，有幾分做哥哥的樣子！這次僥幸贏了，你想沒想過，要是你幫不了他呢？！”

“教練……對立風，您想再怎麽罰，景川無權過問，之後您再要怎麽罰景川，我也會接受。只是……既然這個，景川已經替他受了，就，這樣吧。”景川的聲音滞了一滞，再開口時便帶了一點點涼薄的靜默，“畢竟，打籃球的人，膝蓋是傷不得的。”

景翔毅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就要拉他起來，一句“他傷不得難道你就傷得”堵在嗓子裏卻是說不出來。

景川以為他還是執意要罰立風，沒再說什麽，只是定定地跪着，不肯起身。

景翔毅見他固執，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沉默良久，最終卻只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冷淡道，“既然想跪就跪着吧，好好想想該怎麽當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景川真的很有當哥哥的樣子啊。下章虐立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