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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客服姑娘摔了電話。但是馬克锲而不舍，他又打了過去，這次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你忄生騷擾我們的客服！”男人對馬克怒吼。

“什麽？才不會！我又沒見過她，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更有甚者，我有我愛的人，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所以我才不可能給你的客服打電話忄生騷擾她呢，我只是提問了專業的問題，她作為客服就該專業地回答我！”馬克理直氣壯地回答對方，“那麽，你們是不是有專業人士負責解答我的問題？”

“我需要的是兩種梯子，一種是兒童螺旋梯——安全與實用一定要并重，我準備讓我兒子能夠一直用它，所以必須足夠結實足夠大；另一種是跳水梯，我需要它足夠大足夠結實，并且必須安全性能強，因為我有可能跟我丈夫在上面忄生交，所以我還需要私密度——如果這兩樣做得好了，也許我會需要其他更多的梯子。”馬克對着電話毫無廉恥地說，“雖然我丈夫——未來的，還沒有決定跟我結婚，但是我一點不介意先讓他試用梯子的舒适度。”

得了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已經被馬克給不要臉哭了。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們公司裏到底有沒有這種安全忄生好的，實用的，美觀的梯子？”馬克總結忄生質地問。

“先生，我們這裏的梯子有很多，或者你可以親自來看看？”對方終于決定不跟馬克一樣不要臉下去了，而且馬克在電話裏聽起來就像是個有錢人，所以不如直接步入正題——給他他想要的。

“哦不！”馬克拒絕了這個，“我會讓我的助理去看的——我不能離開我的公司或者是我的房子，這絕對不可能！”他說得有些快，“我的助理在二十分鐘後會給你們打電話，然後告訴他地址，他會過去的。”

“但是先生，您的房子的布局狀況，您助理是否對此很清楚？”電話裏的男人對馬克略有些絕望。

“當然！他幫我買的房子！”馬克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好的，我會告訴他聯系你，然後你們看着辦！”說完，馬克就挂上了電話——大概客服姑娘跟那位男性一旦知道了給他們打電話的這個人是Facebook的CEO的話就會後悔沒有狠砸他一頓了，不過……當電話被那位助理先生打通之後，他們會怎樣吐槽馬克，這可就不是金錢能夠買得到的了。

馬克聯系好了梯子，轉而去設想未來的美好。他接到了皮特學校老師的電話，她告訴他，說皮特要去MIT讀書——麻省啊，馬克當年也差點兒就去了，不過因為他的社交障礙使得他不得不選擇哈佛的心理學專業，而現在……老天啊，他兒子就要去麻省了！

他焦慮極了。

也許波士頓的一所公寓是被允許存在的。

波士頓的公寓！

他當年上學的時候也一直想要一所……那個時候他就覺得可以跟華多一起住一間公寓，有他的電腦跟華多的計算器，還有……還有華多的三件套跟他的那些連帽衫，這些都是很有趣的排列，就像是代碼一樣——所以，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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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卡！”馬克又撥通了他的另一個助理的電話。

“馬克？你剛剛讓桑迪給你選梯子，現在你又要什麽？”安妮卡，馬克的私人助理，在電話裏問。

“我要買波士頓的房子——公寓，度假公寓的那種，有漂亮的社區，可以養狗，還能讓孩子們一起玩耍！還需要有開放的接受度，我是說——開放的！最好酒吧少一點兒……學術氛圍濃厚一點兒……是的是的，我需要這個！”馬克在電話裏跟安妮卡說，“而且我還需要你幫我申請哈佛的學位——MIT也行，我得申請這個！”

“馬克……你打算回去上學了嗎？”安妮卡翻了個白眼，問。

“是的。不行嗎？”

“不，我很高興。”她說，“我會發文件給你的，注意查收郵件。”說着，她撂下電話。

馬克安排好了一切正在高興呢，愛德華多他們就帶着索爾回來了。索爾灰頭土臉的，弄得很委屈的樣子跟在托馬斯的身後叫着“弟弟”，而愛德華多已經對他的這幅樣子見怪不怪了——大概是因為索爾的這幅樣子，FBI才會把他放得這麽輕易？

不管怎麽說，被放出來的索爾仍舊跟着托馬斯，用他那紅塵俗世難得一見的執着臉跟着他，就像是真的能跟他到天涯海角一樣。

然而，托馬斯卻對此絲毫不感冒：“我下周會回去歐洲，所以……索爾，我不是你弟弟。”

提及歐洲，索爾又來了精神：“我去過那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但是你沒有護照。”

“我能帶你去！”索爾伸出手召喚了他的姆喬爾尼爾，“我能帶你去任何地方的弟弟！你忘了這個，但是沒關系，我們總能一起找回你的記憶的！”

托馬斯吓了一大跳。

他當然聽說過北歐神索爾是個無所不能的神，但是他……一直以為這個索爾是個……也不能說是假的，也不能說是冒充的，但是總歸……理智告訴他這個索爾不是神話傳說中的那個，但是……腦子裏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實際上他們是一回事兒……托馬斯倒退了幾步坐到沙發上，他需要把自己腦子裏的東西整理清楚，而不是就這樣看着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詭異。

但是索爾卻不打算給他機會。他過去一把抱住了托馬斯，右手舉着他的姆喬爾尼爾，就在衆人的注目之下撞破了窗戶飛了出去——好在，這是晚上。

但是晚上也不是讓他們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借口！

愛德華多瞪着被撞破了的窗戶只覺得無能為力。

但好在家裏還有膠帶，他決定先把窗戶糊上，免得出什麽事兒，而他這樣做的時候，馬克就一直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

“我們需要跳水臺，所以就需要跳水梯！外面的游泳池勾搭，我們可以放兩個跳水梯——我們用一個，皮特用一個，皮特的梯子可以做得小一點兒，我想在上面鋪上愛因斯坦的頭像的防滑墊，你呢？你喜歡哪種的？圖靈？”

“而且我打算在皮特的房間裏挖個洞給他裝個螺旋滑梯，你覺得呢？需不需要安裝上機械臂？我覺得安裝一個全自動的機械滑梯也不錯，不過這個需要我們自己動手了，因為裝梯子的公司沒有這個能力——你喜歡機器人嗎？我們可以買一個……對了，你覺得波士頓的公寓裏需要什麽樣的裝修風格？我讓安妮卡去做了，但是她還沒給我回信。”

“我喜歡比較……輕松的，不過你肯定不喜歡，我們的衣櫃得大一點兒，裝你的三件套，對吧？我的衣服比較随便了……但是你不能強迫我穿三件套，那太不舒服了！不過我可以穿兩雙襪子，只要你喜歡……”

馬克喋喋不休着，他就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才行。

“馬克！”愛德華多打斷了他，“誰告訴你我會跟你住在一起的，在波士頓？”

“可是……就像這樣不好嗎？就像是這樣的……我們在這裏住在一起就很好啊，我覺得我們兩個很合适，我……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華多，我一直一直都想要說的就是這個！”馬克已經不像是在哈佛的時候那樣事事都需要愛德華多照顧了，他雖然仍舊是對代碼癡迷到可以廢寝忘食的地步，但是這個廢寝忘食與哈佛的時候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他也會吃正餐的擺在他面前的食物，也會給自己穿上一件保暖的衣服，甚至會在編碼保存之後去洗個臉讓自己幹淨一點——但是，他仍舊無法離開愛德華多。

“華多……我……我需要你。”他緊張極了。

“馬克，你只是覺得你需要我。”愛德華多卻并不領情——他的确一直以來都愛着馬克，但是這不代表他是個沒有馬克就活不下去的人，“你看，沒有我的八年裏你仍舊活得好好的，而我答應在這裏跟你一起住也是因為皮特的緣故——皮特不能只有我一個父親，他需要有雙親，雖然我有時候覺得一個母親會更好……但是我不能自私到剝奪你跟他相處的權利。”

“馬克，你得認清事實……你不愛我，你只是習慣了有我而已。”如果愛情得不到同樣的回應，那麽這樣的愛情就算收不回來，可是也總不能讓它踐踏了自己的尊嚴。

“才不是！”馬克否定愛德華多的論點，“如果只是習慣有你的話，我習慣有很多人呢——達斯汀、桑迪、安妮卡、克瑞斯甚至比爾——很多人！”

他深吸一口氣，讓深呼吸來撫平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但是，沒有一個人——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會讓我愛他愛到能跟他分享一張床——甚至是……一杯水，華多，我不喜歡分享，我以為你知道這個。”

的确愛德華多知道這個，在哈佛的時候，他也經常會用這個來打趣馬克——所有人都會用這個來打趣馬克，因為也只有愛德華多的啤酒會到馬克的嘴裏，而只有馬克的電腦椅會跟愛德華多分享。

“所以，你瞧……華多，我真的真的是離不開你的……我愛你，你不能不管我！”他說得理直氣壯，“我們還有皮特——皮特以後會成為……我不知道——他會成功，總統什麽的，而他值得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