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周末加班簡直就是魔咒。達斯汀惡狠狠地對着馬克舉起了中指，他發誓他要離開這裏，盡管不是現在，但他發誓，他會離開的！

但是，在還沒能離開這裏的時候，他必須在周末跟他的被窩怪獸搏鬥，跟他溫暖的房間惡魔空調搏鬥，跟他的早餐搏鬥……然後，在路上跟馬路殺手們搏鬥，最後到達Facebook總部，跟馬克這個邪惡的BOSS搏鬥——達斯汀眯着眼睛，決定要狠狠地找愛德華多報複馬克一番，然而當他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愛德華多竟然在英國！

怪不得馬克神經病了。

達斯汀聳聳肩，決定暫時放過馬克。

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恨馬克了——他可是搏鬥了好久才能站在Facebook總部的呢！

而且，馬克的樣子怪極了……達斯汀不得不想到什麽可怕的未來……世界毀滅之類的——瞧啊，馬克看起來就像是得了狂躁症！

“今天，你們必須把這個程序弄出來！”馬克把他的代碼甩了技術部一臉——基礎代碼出來了，現在，技術部需要做的事情就多了去了，這可不比弄出基礎代碼要容易多少，他們所有人必須連夜加班！

達斯汀瞅着那些代碼，再詭異地看向馬克……他當然知道馬克現在的暴躁情緒是哪裏來的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馬克竟然能忍了兩天——要知道，他給愛德華多打電話的時候可是兩天前呢。

兩天的時間，馬克要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直飛英國倫敦。

在0點之前，終于，技術部搞定了一切。馬克運行了程序，發現運作良好之後，夾着他的筆記本，拽着他的手機，揣着他的錢包，直接拎起藏在辦公桌下的行李，打了車直奔極長而去——雖然馬克會開車，但是他并不怎麽開車，一來他紅綠色盲，二來他開車的時候一旦靈感爆發就會出事故，所以，打輛車走是最好的選擇——在上車之前，達斯汀沖過去跟他一起坐上了車。

“你幹嘛？”馬克瞪着達斯汀。

“跟你一起走。”達斯汀說得理直氣壯，甚至還舉了舉自己手裏的小行李包。

“我不帶你去！”

“我買好機票了！”達斯汀得意地揚了揚下吧，他看起來就像是要跟馬克對着幹一樣，無論是脾氣還是做法，都讓馬克內傷得不輕——說真的，這真的是馬克的CTO嗎？不是別人家派來的間諜？

坐上飛機，馬克并沒有管坐在他後排的達斯汀，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去找索爾的麻煩，連可怕的連珠炮語言攻擊都已經想好了——雖然他平時從來不打腹稿，但是這不代表他現在不打腹稿，他在腦子裏過濾了一大堆的惡毒詞彙準備貢獻給索爾。

然而，他哪裏知道，從那一次托馬斯在線給他發送視頻之後，在英國，事情就變得跟一萬頭草泥馬踏過草原一樣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Advertisement

索爾已經發現了托馬斯就是洛基，他根本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托馬斯獨處的機會，于是，當魔法消失，托馬斯出現的時候，索爾直接撲過去抱住了他，嘴裏不斷地叫着“弟弟”，順手，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嗯哼，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公主抱。

“放開我！”托馬斯——或者說洛基，尖叫着推拒着索爾，“放開我，野蠻人——野蠻人！”

“我不是野蠻人，洛基，我是你哥哥！我是哥哥……”索爾抱着洛基搖晃着，“你看看，我是哥哥是哥哥——瞧，我是你最最親愛的哥哥……洛基，你……你想起來了嗎？”

原來，索爾以為洛基失憶了，而他就用像是哄小孩兒的辦法來哄洛基，他想要洛基想起來，想起來他們曾經的一切……在他們還未成年的時候，即便洛基很讨厭這個，但是索爾仍舊要求要跟洛基一起抵足而眠，他會在夜晚，洛基睡着的時候抱住他，免得他因為噩夢而驚醒。

但是洛基現在看起來充滿了抵觸情緒，他一點兒不想跟索爾敘舊。

“弟弟，我們晚上可以一起睡，我還可以抱着你……這樣你就不會因為噩夢而睡不好了……”索爾還以為他的弟弟仍舊是他的弟弟，那個……改過自新的，不再是邪惡壞人的弟弟。

然而，無論是洛基還是托馬斯，他都不是那個曾經的阿斯加德小王子。

所以，索爾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他只是一廂情願地在幻想着自己能跟他的兄弟如曾經一樣相親相愛——哦，多麽美好的詞彙啊，相親相愛！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

就在索爾沉浸在自己就要跟弟弟好好談談，也許還會有個美好的兄弟愛的夜晚的幻想之中的時候，腰部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把他喚回了現實世界——洛基，他的弟弟，拿着匕首紮入了他的腰部！

老天啊！

索爾捂住了他的腰——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流淌出來，他得慶幸他弟弟沒有紮中他的要害否則他的血液就得像是噴泉一樣噴湧而出了——但是這仍舊很疼，流血的感覺更是讓他心裏一陣發疼，鼻子一酸，他險些就哭了出來。

這種疼痛感實在是太讓他懷念了——自從紐約一戰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得到這個了……腰部被弟弟用匕首捅那麽一下，他記得他們小時候……他做了什麽讓洛基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洛基也會這樣，只不過不會捅破他的皮膚，而後來……當他們越來越長大越來越成熟之後，洛基對他的懲罰就開始升級了——但這沒什麽，他根本不在乎這點兒小傷！

可是……捅了人的洛基，也就是托馬斯，他吓壞了。

他順勢推開索爾，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遠遠地跳開了。

“弟弟！”索爾捂着傷口，另一只手卻伸向他的弟弟，“別鬧了，洛基，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不！”對方拒絕了他的提議，“而且，我也不是你弟弟——索爾，我的記憶力，你弟弟已經死了，他已經不在了——而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擁有他的記憶，但是那對我來說就像是……就像是看一本書一部電影……沒有任何意義！”

“不——”

“聽我說完，索爾，我不叫洛基，我是托馬斯——你可以叫我湯米、湯姆，但是……不是洛基，”對方對他直搖頭，“也許你是對的，我是洛基，但是也許……我是抛棄了洛基的一切的那個他，既然他都抛棄了一切了，我是說……你為什麽不能放手呢？”

托馬斯說得有理有據，但是，這讓索爾痛苦。

索爾捂着腰上的傷口往前走，他一步一步，試圖讓洛基在他的手能抓住的範圍內……然而，他忘了，這裏可不僅僅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皮特跟愛德華多！

沒錯，讓我們歡呼——我們的神隊友皮特閃亮登場！

“索爾！”皮特大叫起來，“索爾！我想起來了，索爾——雷神索爾，你忘了嗎？”

“啥？”索爾一愣，停住了腳步，而這個時候，皮特沖過去抓住托馬斯就把他拽到愛德華多身邊，再一轉頭，皮特已經把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繃帶扔到了索爾的頭上。

“現在，讓我們——讓你們都冷靜下來！”愛德華多鎮定地開口，“索爾，你先管管你的傷口，托馬斯，你先冷靜一下，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然後把你的兇器扔掉——皮特，你去幫索爾弄點兒水，我幫他纏繃帶，OK？”

這個分工實在是太完美了。

索爾的視線不能離開洛基，而他認定的洛基就在他的對面坐着，至于他的傷口——索爾是神，就算他受傷了，就算他傷得像是要世界末日了，可他仍舊能夠戰鬥——在托馬斯的腦子裏浮現出索爾被傷得渾身是血，肚子上破開好幾個打洞卻仍舊舉着錘子捶死高大的火焰巨人的畫面——所以說，一小點兒傷口根本算不上什麽，就跟惡作劇也沒多大區別！

狠狠地噴了下鼻息，托馬斯把兩條腿都擡起來放到沙發上，做出一個防禦性的坐姿。

只有索爾，他盯着托馬斯，一臉傻笑。

之後，這樣的畫面持續了兩天，整整兩天。

而中心廣場十三號這棟房子也忽然之間就像是一直以來都存在于這個地方一樣，它跟任何普通的小樓房一樣，一共五層，房間很多也大，有個中央大廳，裝潢很古典但也不至于吓壞人……沒有房客，這房子的主人就是托馬斯，現在，它的住戶只有索爾、皮特，以及愛德華多。

回到這裏來之後托馬斯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什麽似的，他連他的財産都找到了——他說那是他媽媽給他的，但是沒有人能夠證明這個。

“洛基，我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是說，她已經不在了……”索爾悲傷地垂下眼睑，“我知道你很在意這個……我是說……對不起，洛基……我……”

“那個女人的事情。”

“什麽？”

“我說我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情——你的女人，簡什麽的，我知道這個。”托馬斯挑了下眉，“我知道一切關于你們的事情——我說了，就像是讀了關于你們的一本書，但是這跟我的關系不大，而我的母親……我更傾向于她是一位魔法師。”

他站起來，從愛德華多的手裏接過披薩：“還有，索爾，我需要你明白一點——我……就算是你弟弟也不會跟你回去，這裏很好，我喜歡這裏，而且，我喜歡愛德華多。”

喜歡愛德華多？！

索爾一愣：“弟弟，你在說啥？！”

“我說……我喜歡愛德華多，”托馬斯說着，俯下頭，在愛德華多的臉頰上留下一個輕柔的親吻，“而且我也喜歡皮特，他可愛極了——所以，我想如果我真的是你弟弟的話，那麽我就是一個神了，所以……你覺得我跟愛德華多在一起怎麽樣？我甚至可以想辦法延長他的壽命——我們一起撫養皮特……我覺得這不錯！”

不錯在哪裏啊？！

索爾想也不想就直接否定了這個：“不行！”

“為什麽？！”托馬斯瞪着他，“索爾，就算我是洛基也只是你弟弟，我跟誰在一起難道還需要你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