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在紐約,馬克見到了網絡上的那個“硬脖兔”,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長得很溫和可愛,且的确有着兔子一樣的機敏,而且他跟愛德華多一樣,穿着三件套。
陪同硬脖兔一起來的是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馬克默默吐槽:高個子的除了華多都讨厭。然後,他擡起臉,面無表情地過去跟硬脖兔打了招呼。
“硬脖兔”并沒有因為馬克的冷淡而覺得不舒服,他甚至對此十分的諒解,并且邀請馬克去“坐坐”。當然,邀請一個人去坐坐那麽一定是去某個地方坐一下了——馬克點了頭,同意了硬脖兔的邀請。
他們到了一家小型餐館。
小餐館的地腳不算很好,裏面也沒有多少人,門口一個收銀了黑人老頭坐在那裏,頭頂戴了個白帽子,看起來還有些嘻哈風,而餐館裏只有兩個女服務員穿着黃色的制服在那裏站着,一點兒沒把進門的客人當回事兒。
馬克已經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了。
他的臉在時代雜志上出現之後,基本上他就可以刷臉出門了,所以,那些高檔餐廳裏的服務生見到他大都是眉開眼笑的——而這裏的服務生,顯然對他毫不在乎。
但這沒什麽。
他走過去,坐下來。
“硬脖兔”開始介紹自己:“哈羅德·芬奇,我的搭檔,約翰,約翰·裏瑟。”
馬克沖他們點了下頭:“馬克。”
“紮克伯格先生。”哈羅德·芬奇,他直接叫出了馬克的姓氏,而且看起來并沒有打算叫他教名的意思。
馬克沒有提出異議,盡管他心裏不是很爽。
當然他的不爽是可以理解的,實際上他并沒有認為叫名字或者叫姓氏有什麽太大的區別,而他一直以來——從那場官司開始,他就對這個特別的敏=感……顯然,對方似乎知道這件事。
馬克緊張地看了看硬脖兔,再轉頭看向他身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非常英俊——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英俊,英俊得讓人沒法理解的那種,他不能用漂亮或者其他形容詞來形容,大概除了英俊就只有“美麗”這個詞了,但是最奇怪的是,看起來并不是那麽漂亮的硬脖兔,在這樣的一個男人身邊坐着卻并不會顯得違和,甚至……他存在感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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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仔細打量了兩個人,認為這很奇怪。
當然了,馬克很清楚,這跟他站在愛德華多身邊的感覺差不多,只不過華多還很年輕,仍舊是漂亮可愛的,而他……就像是這個“硬脖兔”,矮小又敏=感。
但是,當哈羅德·芬奇開口的時候,他就打碎了馬克的幻想。
他說:“我知道你,紮克伯格先生。”
嗯哼!說得好像有人不知道他似的——馬克心裏翻着白眼。
他接着說:“k很成功,小卷,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隐私的暴露問題還是存在,就像是最初在互聯網剛剛走進人們生活的時候,很多人不懂得如何清除網絡痕跡,而這也的确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嗯哼。”馬克這次哼了出來,他看起來像是在肯定硬脖兔,但其實根本不是。他只是想要表達一下嘲諷而已。
但顯然哈羅德·芬奇并沒有因為他的表現而覺得被冒犯了,他似乎有些無奈,笑了下,繼續說:“我記得你最一開始做的ash以及現在的k,它們本身的運行原理雖然不同但是目的卻有些類似,不過我查看過你們的服務器,你并沒有做得足夠安全。”
馬克想要反駁對方。
然而,當對方講出幾個代碼的時候,他的确有些挫敗。
他不知道這個“硬脖兔”到底為什麽這麽厲害——理論上來說,馬克才是厲害的家夥,可是為什麽硬脖兔能知道他的服務器漏洞?
多少黑客都打算要找出他的漏洞而沒能成功!
但現在,硬脖兔不僅僅知道他的服務器漏洞……還知道該如何去使用它——這是個可怕的事情,馬克機警地看着硬脖兔。假設他手裏有把槍的話,可能就會用來對着硬脖兔掃射了——但是顯然他沒有,所以他也不能。
面對如此的馬克,硬脖兔表現得非常文雅。
“紮克伯格先生,我只是要告訴你,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游戲。”哈羅德·芬奇,他的極高道德标準讓他不得不告訴馬克這個嚴重的事實真相,“最開始k出現的時候我考慮過收購它,但是我希望網絡的發展并非只有一條路,而你開啓了新的領域——我很高興,不過,我同樣恐懼着。”
馬克仍舊一臉的冷漠。他心裏想了很多,但是表現在臉上,就只剩下冷漠了。何況他現在打算跟對方說的是華多的事情,但對方在跟他扯k,這可真不是什麽值得他上心的事情——只要他回去修複漏洞,一切就會萬事大吉。
“或許你認為我會因為知道你的漏洞而去攻擊你的網站?”哈羅德問他。
馬克條件反射一樣地搖頭。
“我不想做任何事,紮克伯格先生,我只是想要讓你不要太過自負。”哈羅德擺擺手,叫來了服務生。
他們點了店裏僅有的一些食物。
吃飯的時候談話,大概會讓話題更好進行一些。旁邊坐着的那位高大的約翰·裏瑟先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拿起電話,對立面的人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挂斷了。
而哈羅德·芬奇則提議:“吃完了飯,我會讓根妹帶你去看看艾德之前住過的地方。那是一個安全屋。後來他在紐約租住的房子也在那附近,現在是一對同忄生情侶住着。你可以去打擾她們——根妹就是其中一位。”
馬克點了點頭。他似乎覺得這有些理所當然——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他過來的時候已經約定好了,要給對方一百萬美金的——這難道不就是理所當然嗎?
“芬奇,我現在要去長島了。”約翰·裏瑟忽然開口。
哈羅德點了點頭:“請小心,裏瑟先生。”
當約翰·裏瑟離開之後,芬奇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後,一位漂亮的女士走進餐館。
她一頭金發,穿着機車裝,手裏還拿着一個頭盔。走到哈羅德面前,她很自然地拿走了他面前的一杯檸檬水喝了一口,笑:“哈羅德,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着,她把手裏的頭盔塞到馬克懷裏:“走了,小卷毛,姐姐帶你兜風。”
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馬克想着,跟她一起出了門。
戴着頭盔,他無法感知風吹拍在臉上的感覺,但是當風吹到他身上的時候會讓他身的gap連帽衫跟着呼呼起舞,所以,他打賭這個根妹的速度不慢——或者說很快。
雖然很快,可還是超過了三十分鐘他們才到一個很偏僻的房子外停下。
“這裏是安全屋。”根妹說着,示意他下車。
雖然不能說安全屋有多安全,但進門的時候是鐵門,裏外都有指紋鎖,還有聲控裝置——玻璃是防彈的,窗簾是深色的,連屋內的小樓梯都是鐵制品……的确,這裏很安全。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這時候,手機上的wifi信號也自動連接上了,而且……他發覺這很古怪,因為這棟房子裏的wifi信號不僅僅是一個而是三個。
他分別點開了三個wifi信號,第一個可以自動連接,第二個需要一些技巧,而第三個……他用盡了方法都沒法黑進去——這絕對不是普通的wifi技術。
馬克看向根妹,根妹笑了起來:“不要試圖黑進最後一個網裏,這可不是wifi。”她哼了一聲,“雖然你很棒,紮克伯格,但是你還不會比哈羅德更棒,因為哈羅德是她的父親——她,是神。他創造了神,卻不想讓神主宰世界。”
“有點兒像是邪教組織。”馬克吐槽她。
但是她一點兒也不生氣。
她只是嘻嘻笑着,帶他轉遍了整個安全屋,最後,她忽然問:“你知道……要清除掉一個醫院的完整記錄需要多久嗎?”
馬克一愣。
她繼續說:“我幫他找了醫生,還有接生醫院……醫生沒有問題,但是事情壞在幾個接生護士——也許是他們的領導,或者是那個院長?該死的,我可沒心思知道是誰在壞事——他們想要曝光這個,因為這是特殊案例,所以……我黑了那家醫院的醫療記錄,還給那個醫生安排了新工作——不是我,是神,我說過了,她能做一切事情,而她喜歡那孩子。”她說着,打開了一個鐵箱子,從裏面翻出了一些文件夾遞給馬克,“我記得……他叫皮特?是的,我記得是這個……心理醫生還有接生的醫生,她把他們安排到了別處。”
馬克看着她,像是怕她撒謊。
但是當他拿到文件夾開始翻看的時候,瞬間就信了她的話——裏面真的是華多懷孕的所有記錄,包括那些照片,還有一個閃存——像是八九年前的東西了,現在基本沒什麽人用它。
根妹笑嘻嘻地看着他,看着他把那些看完。
“我知道有一天你會來找它們的,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麽快。我以為……會在你死之前。”她說得很惡毒,但卻十分正确——如果沒有那些事情讓他跟華多再相聚的話,的确有可能會是死前忏悔。
馬克的心好塞。
心塞的馬克翻看完了那些文件之後就把它們都裝進了自己的背包裏。而根妹則帶他去看她跟她女朋友現在住着的地方——也就是華多之前在紐約租住的出租屋。
出租屋裏陽光充足。
一進門,馬克就感受到了華多那種溫和的氣息。
“他離開之後基本上我們沒動什麽。”根妹介紹了一下這裏的布置,“肖是個沒什麽心思浪漫的人,我也是,所以我們決定就用華多的設計。”她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馬克鄙視了她一眼。
室內設計有一種巴西人特有的熱情風格,但卻沒有過分熱烈,而這房間裏也沒什麽女人的痕跡,除了在房間裏挂着的兇罩……馬克淡定地越過它,去看頂棚的星星——華多把頂棚上畫滿了星星,看起來溫馨得要命!
“所以,你覺得這是不是很有意思?”根妹笑了下,“孩子出生之後一直是卡特在照顧,不過她殉職之後,他就離開了,去了新加坡,我覺得他無法容忍卡特的離開,她太像是他媽媽了。”
馬克不知道卡特是誰。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紐約一日游之後,他回到酒店,把白天搜集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開始上網翻找出當年的那些事情——真相,浮出水面。
愛德華多當時必須幫助老薩維林處理一些洗白前的事情,而老薩維林因為已經在cia挂號了,所以……華多只能披挂上陣——那時候,馬克每天都在讓他來帕羅奧圖。華多的道德感讓他不可能會跟俄國人交易,但是同樣的,他也不可能跟當地的黑幫交易……而這時候,有相關第三方介入了進來——所以,哈羅德·芬奇他們就是相關第三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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