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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竟然真的是警察。
看到這個結論的時候,薛堰有些不太相信。
随後調查報告裏的一些細節讓薛堰明白,自己并沒有錯,調查的人也沒有調查錯。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是這兩個人的确是在官方挂了名的警察,但是奇怪的是調查的人并沒有在任何公安機構找到這兩人的信息。
也就是說,這兩人是拿了警察證件但沒有上班的那種。
或者,他們是在某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部門工作。
薛堰眼前一亮。
他更偏向後者。這麽想來的話就合理很多啊。
負責跟薛堰聯系的資料提供方看着不到一頁紙的內容,也有些過意不去:“薛少,您要是還想要深一些的資料,可能得多給我們一些時間。”
反正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那麽大一筆查詢費都吃到嘴裏了,哪有再吐出來的道理。大不了多給一點額外服務呗。
薛堰想了想,如果這兩人真是自己想的那種身份,就算薛氏集團在商業方面再有能量,也不一定能夠接觸到這一方面。如果真毫無顧忌的查下去引起對方的注意,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而且能不能查到都是個問題。
于是薛堰沒在為難對方,但他也沒打算就這麽停手。
“不用再縱向深挖,放開網篩查一下像這種有證沒實際工作單位的人有多少。”
薛堰也知道這個範圍有點兒廣,沒等對方說話,就主動縮減一些範圍。
“主要偏向危機處理這方面。”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種,只有類似危機處理的工作才更合适,容易被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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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絲毫不在意雇主們查這些要幹嘛,他們什麽奇奇怪怪的調查內容沒有見過?這種篩查工作技術含量倒是沒有多少,但做起來也挺費事兒的,也對得起這筆費用了。
他一口答應下來:“行,不過這挺費事兒的,具體什麽時候能搞完不太好說,我們會盡快,得到結果之後就發給您。”
薛堰點頭。
他也不在意結果出來的快還是慢,畢竟他也沒有想好事情要是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該怎麽接觸,要不要接觸,這都是不太好做的選擇。
切斷聯系前,薛堰沒忘記囑咐一句:“動作越隐蔽越好。”
“放心,這方面我們還算專業。”
查人的事兒也急不來,關于兩個警察的身份薛堰也沒有得到确切的結果,但他并不怎麽困擾。
條條大路通羅馬,兩個警察這邊雖然走不通,但事情并不是沒有突破口。學校起火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起火原因,雖然之前學校聯合警方消防已經對外公布是電線老化短路引起的意外失火,但這個理由,別說是薛堰了,就連周紹都不信。
周紹當時是這麽跟薛堰吐槽的:“學校才翻新不到兩年,每個學期在安全方面都搞得特別謹慎,我們這些學生都快被各種安全演練搞得心如止水了,校方還會放過線路老化這種明顯會出問題的地方?糊弄鬼呢。”
“再說了,石頭你當時是沒看到,那火是迅猛得啊,說是粉塵爆炸啥的都還可信些,電路老化起火絕對沒這麽快,我用今天的晚飯打賭!”
薛堰嘁了他一聲:“算了吧,你的晚飯還不是蹭我的飯卡?”
不過對周紹的分析,薛堰也比較贊同。當然他可沒打算讓周紹太參與這麽危險的事來,如果火是人為放的甚至都還好對付,要真是一些異常的存在搞的事,周紹一個普通人可對付不了。
薛堰還不想失去一個很好的朋友。
“學校這麽說還不是為了讓關注此事的家長啥的放心?至于這火到底是怎麽起的,跟我們沒多大關系,有警察他們在呢,學校以後也會更加嚴謹的做好防範,你有操這個的心,還不如想想前兩天籃球隊有人來挑釁,要怎麽贏回去呢。”
薛堰這話一出,周紹整個人都氣憤起來了。
“那幫崽子們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外援,一個個兒的身高比我們高一大截,簡直卑鄙!”
于是,周紹的目光從火災這事上移開,關注籃球隊去了。
當時薛堰轉移周紹注意力的時候沒想過自己現在竟然會考慮主動去碰這件明顯不太正常的事。
起火的事還是得從傳言口中的綠光查起,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學校裏關注着這位新晉學霸的人突然發現,薛堰的行蹤變得神秘起來。
薛堰沒在意其他人的好奇,一點點往傳出綠光的源頭摸起。
沒費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據說親眼看到綠光的那名學生。
“你當時看到的綠光大概是什麽樣的?”薛堰直截了當的詢問。
這名學生也是高三的,聽到薛堰問這種問題,還挺好奇。不過他也沒過多在意,想了想回答:“就一個恍惚就沒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光圓溜溜的,拖着長長的尾巴,感覺還會拐彎兒似的,大倒是不大,速度超快,反正我就見到它出現了一下,再去看時就找不到了。”
薛堰仔細盯着這名學生,突然問:“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問過你這事?”
如果只有自己問,這個人的回答也太快了,連一點回憶的跡象都沒有,也沒有臨時組織語言的樣子,如果不是早就說過類似的話,那就是早就編好了的。
薛堰傾向前者。
果然,聽到薛堰的問題,這人點點頭:“是啊,之前有兩個警察也來問過我,他們既然問的話,我肯定就說了呀。”
說完,這人還悄悄向薛堰打聽,“校草,你們問這個幹嗎?是不是這場火其實是什麽會魔法的人放的?就像念個咒語那種。”
如果不是連警察都來問,這人可能也會以為是自己眼花,過一段時間就忘了。但誰讓警察都特地找他詳詳細細的問了呢?他不敢在警察面前随便猜測,但薛堰跟他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他膽子就有點大起來。
然後這人就被薛堰送了個白眼。
“你小說電視看多了吧?還魔法咒語呢,政治課上學的唯物主義都被你忘光了?現實中哪有什麽魔法咒語的,我想警察那邊應該是秉承着不放過任何疑點,前來問一問罷了。之後他們應該就沒再來了不是嗎?”
至于薛堰自己為什麽要來問,他特意讓對方的關注點從這上面轉移開。既然那兩名警察也查到這裏來了,看來他們的身份跟自己猜測的越發接近。
薛堰把兩名警察身份這事的重要性再往上提了一提。
就在他思考要怎麽更進一步接觸的時候,負責查兩名警察的那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薛少,我們查到一些東西,想約您見面再聊,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這條消息字不多,一眼就能看完。但薛堰卻盯着它看了半晌。
他突然笑了一聲。
“好。”薛堰回複,“明天我跟學校請個假,具體時間地點你定。”
那邊回複得很快:“明天上午九點,觀音街紅旗咖啡廳。我提前定好位置等你。”
之後就沒再說話。
薛堰也不在意,直接向班主任請假。
如今的薛堰可是老師們的寶貝疙瘩,聽到薛堰要請假,班主任頓時緊張:“怎麽突然要請假?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出了什麽事?要是有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你還是個學生,可千萬不能讓這些瑣事耽誤了你學習。”
這可是一個什麽好大學都能穩上的寶貝疙瘩,老師們呵護都來不及,生怕出一點兒意外。
薛堰謝過老師的關心,本來想随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但考慮到以後肯定還有很多請假的事,索性編了個能長期用的借口。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現在的學習進度跟其他同學有一些差距,我覺得課堂上的內容不太合适我,讓老師跟着我的進度調整對其他同學們也不太好,所以特意請了私教。”
班主任頓時精神一振。
“好好好,果然是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行,這個假我批了,要是有什麽拿不準的都可以來找老師幫忙。”
班主任高興極了,他之前還在跟其他科任老師商量要不要問問薛堰如今的進度到哪了,給他單獨布置作業提高難度什麽的,不然每次看着這家夥在課堂上睡覺,看課外書,或者做其他與課堂無關的事,他們都覺得超級心痛。
當然,管是不會管的,罵更是不可能罵的,要是誰也像薛堰一樣成績穩居第一,一樣也會被他們當成寶貝疙瘩供起來。別說是在課堂上睡覺了,就算是想要在課堂上玩手機,只要不影響其他人,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沒等老師們商量出一個合适的辦法,這位寶貝疙瘩自己就請了私教解決這個問題,可真是太合班主任心意了!
對此,班主任甚至多問了一句:“要不要給你辦一張走讀證?你以後要經常出去上私教課的話,總是拿請假條批也不方便。”
這正好。
薛堰當然沒有推辭。
于是,作為必須讓學生們住校方便早晚自習的高三學生,薛堰成為第一個擁有走讀證,可以随意出入校園的人。
可把周紹等人羨慕壞了。
當然薛堰對周紹說的理由不是找私教這種分分鐘被戳穿的話,他只說自己有些事要經常出去,周紹雖然跟薛堰是好友,但也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隐私,并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
于是,第二天薛堰就拿着走讀證大搖大擺的出了學校。
目标紅旗咖啡廳。
被服務員帶着到了指定位置,薛堰看到兩張眼熟的面孔。
是那兩個警察。
果不其然。
薛堰絲毫沒有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