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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叫梁革的人身上才會有這麽濃的惡意?有打聽到他計劃做什麽嗎?”趙光明詢問劉均和宋浩寧。
宋浩寧兩手一攤:“這種人警惕着呢,我倆都沒跟他說上幾句話。”
劉均點頭應合:“就是啊,甚至要不是老宋明确表示惡意就是從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我死活都看不出他有惡意來着。你們是不知道,這人對誰都笑臉相迎,态度好得不得了,連跟他住同一個病房的人都說他是個老好人,什麽忙都可以叫他幫一下都能答應那種。”
然而看着這個衆人都說性格好到能随便欺負的人,再一想到他其實心裏藏着濃郁到極致的惡意,劉均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不管怎麽說,這個叫梁革的病人家屬總是一個突破點,衆人把他放觀察名單裏,看後續能不能挖到一些線索。
“趙哥你那邊呢?”衆人問保安身份的趙光明。
趙光明并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掏出一張報紙大小的紙,展開。
薛堰等人圍上前去,看清這上面畫的是什麽後,頓時發出一陣贊嘆。
“卧槽!趙哥你牛啊!這麽詳細的布局圖都能搞出來!”離趙光明最近的劉均一個激動,巴掌拍到前者肩膀上,拍得嘭嘭作響。
薛堰也佩服的對趙光明豎起大拇指。
擺在他們眼前的這張紙,上面詳詳細細的畫出了整個醫院建築結構圖,三棟樓,每一棟的分布,樓層,通道,門的朝向,窗戶的位置等等,全都嚴格按照比例列得一清二楚。就連通風管道排水渠等稍微大一點兒的地方都标記出來了!
趙光明帶着笑意點了點圖紙:“這個分布圖只是大體的建築,具體每個房間是幹什麽的裏面沒有标注,得靠我們自己标記上去。”
“這有什麽難的。”薛堰指了指幾個人,“醫生,護士,病人,保安,我們這配置基本上沒什麽地方不能去。”
這麽一看,還真是。
別說薛堰他們了,就連苗相秋看到這樣的配置都開始産生懷疑。這實在是太巧合了。除了劉均和宋浩寧這兩個病人的身份重合之外,剩下的人竟然把這些身份都涵蓋完了。而且嚴格來說,劉均和宋浩寧這兩個病人也可以算不同身份,一個是普通病人,一個是vip病人。
哦不對,還沒有屬于義工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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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差這麽一個,也不妨礙幾人對這個現象表示猜疑。
“這個副本不止我們幾個玩家。”趙光明沉聲說道,“在保衛處陳舊資料櫃裏找到這張圖紙的時候,我聽到附近一個巡邏保安嘀咕‘最近怎麽總有人來這個破資料櫃翻東西?’,我并不是第一個找到這個地方的人。”
“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保安描述不清容貌,但知道對方穿的是醫生的衣服。保安當時還好奇醫生來保安的地方有什麽東西要找,所以對此記憶還算深刻。”
話說到這兒,過副本比較多的宋浩寧和趙光明兩人已經猜測到了什麽。
“這可能是一個競速副本。”宋浩寧嘆氣,“我們得更加努力才行。”
“競速副本?”薛堰沒聽說過這個詞。
不光是薛堰,苗相秋和劉均也不懂這個,都疑惑的看向宋浩寧和趙光明兩人。
兩人簡單的給他們他們解釋:“這種副本一般會主動或被動的被分成兩個以上的隊伍,統計每個隊伍的貢獻度和通關進度,在通關房間結算。最先通關的隊伍将會有一個獨特的獎勵,每個人都有的那種,大都是珍貴的道具,再不濟也是大量的能量。”
“而且競速副本比對抗副本更好的是,前者雖然也會比賽,但不管是哪一隊先通關,其他隊伍也會通關。而對抗副本就更殘酷一些,一方通關後落後的隊伍就相當于失敗,能不能活,就得看投幣的運氣了。”
聽到這話,對副本類型不太了解的幾人都感到十分慶幸,還好不是對抗副本。
“不過怎麽知道是對抗還是競速?”薛堰不解。
“對抗副本的任務卡會不太一樣,你以後萬一遇到就明白了。”趙光明說得太詳細。
薛堰暗自記下這些不同種類的副本,随後把注意力放回目前所在的副本中來。
既然他們猜測這個副本是競速型,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有一個隊伍比他們先拿到整個醫院的結構圖,就如宋浩寧所說,他們得更加努力了。
想必沒有人不願意額外得一個珍貴道具。
此刻時間已經是進入副本的第二個白天的下午,幾人借着晚飯以及飯後散步的時間彙聚在一起,各自把記憶力這座醫院的布局往那張結構圖裏填。很快,建築明面上的大部分區域都被填得差不多了。
整個醫院分為三棟大樓,最前面的A棟,也就是薛堰他們現在所在的這一棟,是人員最多的門診大樓。當然說是門診,裏面也包括像劉均宋浩寧這樣不嚴重的住院病人。
再往後面走,就是作為住院部的b棟大樓。B棟樓裏大都是長期住院的病人,氣氛不怎麽熱鬧,顯得有些沉寂。這都是趙光明借着保安的身份進入轉了一圈探查出來的,也就大概知道每層樓是個什麽病種的住院病房,具體到每個房間就不太清楚了。
最邊上那棟比AB要小一些的C樓,連趙光明都暫時沒能進得去。這一棟是科研大樓。比住院部還要冷清,趙光明在外面蹲守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看到任何一個人進出。但要說裏面沒人吧也不可能,有些房間能夠從窗戶看到裏面有光在閃動,明顯是有人操控的。
除了這三棟最明顯的大樓之外,就是一些露天半露天的外部設施。比如薛堰第一天待的那個小花園,涼亭,還有室外停車場,地下停車場,一些應急便利通道等等,基本上沒什麽遮掩,很快就能夠探查清楚。
“所以,我們還是得把三棟樓摸清楚。”幾人看着做滿記號的圖紙表示。
确定幾人暫時沒什麽要添加的之後,苗相秋拿着圖去複印。她所在的護士站就有複印機,護士們偶爾複印一下病例之類的,并沒有人管,正好方便了他們。
等着複印地圖的空隙,剩下的幾人或坐或靠的閑聊,薛堰有些心不在焉。
從把這張地圖上能填的都填滿後開始,他就始終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但這一絲不對勁又總是抓不到頭緒,忽略又忽略不掉,讓他難得把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怎麽閑聊的趙光明很快注意到這一點,輕聲問道:“怎麽了?”
“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但又找不到什麽地方不對。”薛堰攤手,“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趙光明神情也凝重起來:“你再認真想想。這種地方哪怕有任何不對都不能放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時候直覺用處很大!”
薛堰點點頭。他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不然也不至于因為總抓不到這一縷頭緒而感到略微的焦躁。
然而就連宋浩寧和劉均都發現他神情不對了,薛堰還是沒想到到底是什麽地方有問題。
“要是實在想不到就算了。”劉均拍肩安慰,“我們一切更加小心就是。有時候事情總是這樣,越想記起來的時候吧,越是想不起來,說不定等過一會兒你就突然想到了呢。”
趙光明和宋浩寧也點點頭,讓薛堰不用太着急,放松一下。
“也行,那我放松一下。”薛堰松開眉眼,手心一翻,一張數學試卷出現在衆人面前,“給我騰個地兒。”
劉均:“……”
趙光明:“……”
宋浩寧:“……”
“……呃,你這是?”劉均表情糾結。
薛堰頭也不擡,奮筆疾書:“做個卷子,放松一下。”
頓時,另外三人的眼裏不約而同的出現名為“敬佩”的神色。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學霸嗎?!我等凡人,咳,不配使用這種放松技巧。
一時間,三人聊天的聊天,閉目養神的閉目,一幅“我在忙,我有事,我很放松,我沒空”的景象。
生怕被抓着也來一場“做個卷子放松放松”的學霸專屬體驗。
病房裏顯得格外和諧。
苗相秋帶着複印好的結構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還頗有些好奇。不過她并沒有多問什麽,而是把地圖發給其他人每人一份。
當地圖發給薛堰時,他正好做到一個幾何題上。
“我想起來了!”薛堰猛的拍手,“我知道違合感在哪了!”
趙光明劉均宋浩寧對視一眼,看了看薛堰,又看了看那張數學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