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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薛堰顧不上糾結,直截了當的按照這一縷思緒開幹。
他也不讓圖塊們往長方形洞口裏跳了,甚至直接控制着所有圖形往盒子外面的地上跳。
當第一個圖形穩穩落到地上又什麽異常都沒有時,薛堰就知道自己或許找到了方向。
緊接着,他也跟着跳了下來,站在盒子的邊緣,找到之前查找線索時發現的那條縫隙,使勁兒往上頂!
自己頂了幾下察覺力道不夠,薛堰又趕緊控制着其他圖塊們過來一個重一個,把高度壘上去,再用力一頂!
——伴随着咔嗒一聲,整個盒頂被打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
倒計時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薛堰也不把盒頂全部打開,就推開一條足夠讓所有圖塊都進得去的縫隙,随後控制着圖塊們跳了進去。
他自己也跳了進去。
進到盒子內部,依舊是黑漆漆一片。除了那道光門。
薛堰變回了人形,還是那個小洋娃娃的模樣。手裏捧着比自己腦袋還大一點點的照片,他吧嗒吧嗒往光門走去。
雖然猜測着送答案的路上或許沒有攻擊,但出光門的這一瞬間,薛堰開啓了洋娃娃“陣營”的功能。
他猜對了。
一路上非常平靜,想象中的妖魔鬼怪擋路絲毫沒有發生。
這一段路并不遠,也就十米左右的距離,薛堰就看到了那個抱着嬰兒飄在半空中的女鬼。
這位依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來啦?這次又試了什麽樣的答案?給我看看吧。”
說着,她伸出手。
薛堰舉起照片,謹慎的往女鬼手上放。
眼看着照片就要沾上對方的手,突然,薛堰再一次停住了。
女人疑惑的催促:“嗯?怎麽了?放下來啊?”
然而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了這句話,讓薛堰越發确定了心裏的想法。
于是,薛堰毫不遲疑的把照片收了回來,連對方的指甲蓋都沒有碰到:“我不想交給你,我要交給他。”
薛堰伸出手,指着女鬼懷裏津津有味允吸着奶嘴的嬰兒。
這一瞬間,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淡淡的陰冷氣息。
女鬼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嬰兒,又看了看跟嬰兒差不多大體型的洋娃娃薛堰:“你确定?”
薛堰謹慎點頭:“我确定。”
女鬼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然而就算她看起來再怎麽像馬上就要翻臉的樣子,由于規則限制,也不得不飄下來,把嬰兒送到薛堰面前。
薛堰既然做下了這樣的決定,自然也不再猶豫,把照片往嬰兒懷裏塞去,在這個過程中,盡可能的避免照片碰觸到這個女鬼。
當照片放進嬰兒懷裏時,它也不吮吸奶嘴了,而是張着小手,把照片舉到臉邊,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這一瞬間,薛堰眼前出現了兩個字。
——通關。
一口氣長長的從薛堰心中吐出。
游戲玩完,女鬼沒獲得滿意的結果,臉色陰沉得不行,盯着薛堰冷笑:“一時幸運罷了。這個是最簡單的一關,我總會吃到你美味的靈魂。”
說着,它的身影漸漸消失。
同一時刻,他們所在的整個盒子關卡也全部漸漸淡化,腳下出現了綠色的光道。
被關在盒子裏的同伴們也全都被放了出來,自然也變回了人形。
“卧槽!我還以為我們至少要失敗一次呢,沒想到竟然就過了!”劉均心有餘悸的嚷嚷着,“這答案也太讓人想不到了吧?”
不光是劉均,其他人同樣也沒有想到。就算是宋浩寧也有些愣神。
“我們都被成人的思維禁锢住了。”宋浩寧反思道,“因為在盒子頂上開啓的游戲,再加上從圓形洞口看見的圓形圖塊,讓我們下意識的以為圖塊就需要從這些洞口裏進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規則并沒有說必須得從洞口進去。”
“對,要把東西放進盒子裏,當然可以打開蓋子扔進去。”關琰點頭,“所以這個游戲是“寶寶”的游戲,沒有思維慣性的寶寶不會覺得必須得從洞口放進去。”
聽了兩人的分析,劉均一邊把薛堰撈起來帶着,一邊感嘆:“你們這腦瓜子怎麽這麽厲害,要我來的話這一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過得去。”
薛堰先是贊同宋浩寧和關琰兩人的話,随後補充道:“不光是進盒子方式這一個陷阱,那個女人也不是真正的關卡主。”
“啊?”劉均又懵了。
“她手裏抱着的那個嬰兒,才是這個關卡的關卡主。也就是說我們的答案得交到它手上才對。”
“卧槽!這也太狡猾了吧!”
誰能夠想到一個被人抱着的還在吃奶嘴兒的不會說話的嬰兒居然會是真正的關卡主呢。更別說那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一副主人模樣的姿态又是介紹規則,又是主動伸手拿答案,迷惑性太強了。
好在最後他們順利通過,雖然後面的關卡會越來越難,但至少現在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值得讓他們高興一陣了。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真的不想再帶在這個鬼地方了。”
說着,衆人起步順着綠色的光道繼續朝前走去。
幾人并沒有走幾步,約莫走出盒子關卡的籠罩範圍後,關琰身上如燈泡顯眼的光再一次亮了起來。随着這道光亮,窸窸窣窣夾雜着尖銳呼嘯的聲音順着風傳來。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哇。
薛堰衆人順着聲音轉頭一看。
“卧槽!它們怎麽追過來了!”劉均整個人都差點兒跳起來,“趕緊跑趕緊跑!”
只見游樂場大門方向,此刻出現了一群體型龐大的嬰兒,四肢着地,尖牙惡齒,正是之前追着關琰他們的那一群!
哦,說不定不是那一群,只是長得一樣罷了。
因為除了他們上來的這個門之外,凡是還在視線內的其他游樂場的門同樣也出現了這麽一群兇殘的嬰兒怪物!
領略過這些嬰兒怪物們兇殘樣子的衆人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被抱着的薛堰則為他們通報情況。
“他們是追着醫生身上的光來的!”薛堰很快确定這個情況,“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我們不能拖沓,趕緊進入下一個關卡!”
衆人跑得越發的快。
很快在他們眼前就出現了第二個關卡建築,這是一個大船模樣的地方。
他們也顧不得什麽,反正都是要進的,于是全都毫不停歇的沖了進去。
果然,在進入關卡建築之後,身後就看不到那些嬰兒怪物們的影子了。關琰身上的光也消失不見。
只是,剛逃掉了嬰兒怪物的追捕,他們又不得不陷入新的追逃之中。因為這次關卡的內容就是簡單粗暴的“你追我逃”游戲,追的當然是鬼怪方,逃的是薛堰他們,一旦不小心被抓到,面臨的就是被撕吧撕吧嚼碎吞入肚中的下場。
好在游戲規則也并不是全然對玩家不利,有固定的游戲時間,有随機的複活卡,同樣跟上個關卡一樣只要最後存活下來,哪怕一個玩家,整個隊伍都會通關。
當終于熬過了游戲時間,七人全都心力交瘁。
關卡的難度一個比一個難,這一次追殺他們的鬼怪簡直兇殘得很,礙于游戲規則,玩家們甚至被剝奪了反擊的權利,導致一場游戲下來每個人都至少死了一次,多的像屈英德這種腿腳受傷的,死了足足三次。
要不是僅作用于這個關卡的複活卡還算好找,他們說不定再死幾次都沒法通關。
這一場游戲下來,衆人也越發明白今夜對醫生的惡意有多大。
在游戲關卡之外,醫生身上會發出吸引怪物的白光,明晃晃的稱為怪物們追擊的目标。而游戲關卡內,像第一關那種解密似的還好,這第二關,就算身為醫生的關琰身上沒有發光,那個Boss也像是能聞到關琰身上的味兒似的,總是盯着他追。
看到關琰凄慘的模樣,薛堰竟然有些慶幸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洋娃娃身體。
好不容易通關第2個關卡出來,關琰身上又開始冒光,那群失了目标的嬰兒怪物們頓時像狗見了肉包子一樣,一窩蜂的開始往這邊沖。
那還有什麽說的?當然是接着跑啊!
之後一行人只有越來越狼狽的份兒,他們甚至開始想念第一關的簡單與輕松。果然,比起後面喪心病狂的關卡來,第一關就是個寶寶啊。
死亡大轉盤,瘋狂跳樓機,生死猜猜猜,生化鬼屋……等等。
一個個關卡下來,薛堰覺得自己以後再怎麽看恐怖片都不會害怕了。
——什麽電視上的恐怖片能有自己親身經歷的吓人?
當幾人看到地上綠色的光路終于出現“距離終點還有100米”字樣時,不知道有多高興。不過此刻就連劉均也已經沒有精力歡呼了。
“加油,堅持住,後面應該只有一個最多兩個關卡了!”宋浩寧扶着苗相秋安慰。
這一路上雖然他們都在逃那些嬰兒怪物,但該記的還是沒有忽略。大家都差不多看出來關卡幾乎是每隔50米一個。現在還有一百米,如果終點沒有一最終關卡的話,那等待他們的就只還有一個關卡。就算終點還有一個,也最多是兩個。
苗相秋點點頭,看了可後面那一群嬰兒怪物,又提起精神努力往前跑。
好在他們疲憊不堪,那些嬰兒怪物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當然這些怪物不是被關卡消耗的,而是他們在追擊過程中竟然還會自相殘殺,被殺死的嬰兒怪物會被其他的嬰兒怪物吃掉。随後後者體型就會增長一些。随着它們的體型增長,速度相應的就會降低。
現在這些嬰兒怪物們數量已經遠遠沒有之前的多了。但是它們一個個體型已經不能叫“嬰兒”怪物,有那麽一兩個甚至比一個成人都還要高。相應的速度已經慢得多。
只不過它們的樣貌依舊沒有改變,還是之前那副嬰兒模樣。
雙方速度都降低的情況下,游樂場的追擊戰居然莫名呈現了一個平衡狀态。
五十米的距離并沒有耗費衆人多少時間。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這個關卡。
整個關卡的外形像一顆膠囊。在踏入關卡裏時,一股熟悉感沖薛堰迎面撲來。
這是一個廣場般龐大的房間。在房間的地上鋪滿了一個又一個的試管,每一個試管裏都裝滿了營養液,而被營養液浸泡着的,是一個個人。
薛堰發現自己成為了泡在營養液裏的其中一個。
這場景,不正像他在醫院三樓産科看到的那個育嬰房內的情況一樣嗎?!只是如今這規模比之前龐大得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