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在次元中央港口(15)
第十一章在次元中央港口 (15)
。
“戀愛就是革命。”
戀愛就是戀愛,怎麽會是革命?
“這麽說吧。我們不說小說的事情,只說離開這裏。假使你沒有在寫小說,阮卿也沒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會選擇離開這裏嗎?跟着我,或者跟着裴俊,随便誰——你願意嗎?”
白小棠默不作聲的思考着,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大概……不會。”
“那麽你想。這又是為什麽呢?”
“我想留下。不對……”
“我來告訴你吧。因為有人需要你。”麗說。
這是麗在革命年代中學到的東西。
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時刻,多數人所做選擇時只會看自己的利益。但也有不少人總是為了響應他人的需要而行動着。對于後一種人來說,相比來自外界的回報,他們更喜歡滿足他人時內心獲得的成就感。從白小棠選擇留下的那一刻起,麗就知道她是這一種人。
這種人并非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因為他們也很容易被煽動,被洗腦,誤以為自己代表着正義和真理。事實上他們本可以成為白小棠這樣的好人……也許他們本來也是好人。
“振作起來吧。”麗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小說,我們也不會在這裏集訓。”
“那不過是裴俊強行要求的,還給麗增加了很多麻煩……而且現在不是變成合唱的集訓了嗎?”
“不對,我很感謝這次集訓。——而且更早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小說,我們根本連集訓的念頭都不會出現。你也知道,這個國家現在需要的不是服從,不是沉默,而是反叛。你的小說就是反叛的根源。”
“小說成為反叛的根源……我從來沒想過這些。”
“若是和平年代,你這樣的小說每天就能誕生出幾十萬上百萬字,一點都不稀奇。”
白小棠顯然被這個數據驚倒了:“有那麽多嗎?”
“當然有。說不定還會有人為了這樣的小說專門這個建個網站呢。……啊抱歉,我忘了桃李公國沒有網絡這種東西——總之,和平年代的創作法比你現在要有效率的多,內容也豐富的多,文筆在你之上的也絕對不少,但那是不一樣的。高樓廣廈中的一杯酒,和沙漠戈壁裏的一壺水,你覺得哪一個更可貴?”
白小棠的臉微微紅了:“不要那樣誇我……我還沒那麽厲害。”
“你确實沒那麽厲害。”
“這麽直白?”白小棠一副失望的表情,“算了。我繼續寫下去。”
麗看了她一眼,笑着說:“好啊。”
“但是,你可以幫我改變這個國家嗎?”白小棠一只手按着胸口,認真的說,“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做到吧!就當是給我的報酬……不,就當是我的請求!”
麗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将破解密室失蹤的原因。
天堂君說要送我《傅科擺》做新年禮物,我說不用啦,你送我一本你寫的小說就好啦。
她的那幾個世紀大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填上……
☆、這能算做推理嗎(倒V)
回到宿舍之後,李老師問她們這麽敏感的時期她們到底去了哪裏,白小棠差點就講了出來,好在被麗打了個岔,蒙混過去了。
倉促的吃完午飯,麗帶着詩緒裏,拿着手電筒和放大鏡,潛入了儲藏間仔細調查裴俊到底是如何從密室裏消失。
抛開為什麽這裏會成為一間密室不談,其實裴俊最大的難題,在于如何穿過國境,踏上帝國的領土。
據麗所知,為了防止國民叛逃,桃李公國政府在通往帝國的主要道路上都設置了重重關卡。港口的檢查更是不勝其煩。至于其他陸地上的國境線上更是設置了高壓電鐵絲網的屏障,據說鐵絲網下還埋藏了大量的地雷。不管怎麽想,叛逃對于一個形單影只的學生來說都太困難了。
“他說他把自己的成果想辦法送到了帝國去。最近他聯系到了帝國的科學家。那邊說,只要他可以穿過國境,他們就可以派人在國境那邊接應他。具體他是怎樣穿過國境線,我也不知道。”
當時的白小棠是這麽和麗解釋的。
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從密室中消失。麗用手電仔細查看着房屋每一個縫隙,一邊搜索,一邊和詩緒裏說:
“詩緒裏,你知道嗎,密室有哪幾種情況?”
“哪幾種情況?一般都是自殺,或者利用機巧的機械結構來他殺吧?”
“你說的是密室中發現了屍體的情況。這一次是密室中失蹤,比那個更為困難。”
“喔。”
“但是就算困難,也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根本沒有失蹤。二是根本不是密室。根本沒有失蹤的情況嘛,就是失蹤者就躲在這裏的某個角落裏,我們沒有發現他。至于根本不是密室的情況,就是指通過某種方式不破壞門鎖而從這裏離開咯——比如裴俊變成了原子形态,從組成這座房子的原子的縫隙間飄了出去,再在某地組成了一個新的裴俊。”
“這種恐怕只有在無涯學海才可能發生吧。”
“一點不錯。不過,也許不用變成原子形态也可以做到呢。”
麗這麽說着,仰頭看着屋子裏唯一的氣窗。
雖說可以從這裏鑽到外面,但是氣窗下方并未留下梯子櫃子桌子方便攀爬的東西,窗戶邊沿也沒有發現繩索之類的痕跡。如果裴俊真的從這裏爬了出去,多多少少應該留下這類東西才是。
“看來只可能是第一種情況了。”麗的臉上飄過一些失望。
“我說,麗,這種事情不是翻一下恒河沙書就可以有答案了嗎?為什麽要玩偵探游戲,還讓我像條狗一樣的趴在這裏聞來聞去啊!……咦,好像有點什麽,嗅嗅……麗,你快來!”
麗走到了詩緒裏所呆的地方。那是靠近內牆邊的一塊地板磚。麗輕輕的叩了叩——下面果然是空的。
“裴少爺,我們要下來啦!”詩緒裏故意大喊起來。
“噓,別讓外面的人聽見了。”麗說完就把地磚撬開了。完全沒費什麽力氣。地磚缺口的正下方果然出現了梯子。從梯子上走下來,就是一條悠長的地道。
詩緒裏得意起來:“我就說嘛這麽古的建築怎麽可能沒有地道一類的東西。”其實它根本就沒有說過。但是麗也無心去反駁了。用手電筒确認安全之後,她就沿着地道前行起來,不久就到達了一個開闊的空間。
出乎她的意料,此地并沒有一個人,而更加出乎她意料的是這裏所藏的東西。
一座科學的寶庫——這麽說來毫不誇張。不僅有各種遠遠領先于桃李公國水平的儀器設備,還有許多用帝國語言寫成的書籍。從上面所蒙的灰塵的情況看來,不久前它們都被人翻動過。那個人應該是裴俊。
“麗,這裏有東西被拿走過了!”詩緒裏突然大叫起來。
果然,一個空蕩蕩的架子擺在那兒。架子前的标簽上寫着的正是“P型反重力軸”。
沒想到這裏真的有裴俊所說的這種東西。只是,從這一個空架子裏根本看不出它本來應有的大小。難道是被裴俊拿走的嗎?帶着這樣的疑慮,麗翻開了恒河沙書,搜尋了一陣,沒用多久,傳說中的P型反重力軸的圖紙就原原本本的呈現在麗所翻開的書頁上了。
“看上去好小。”詩緒裏說。
“從這個支架的大小來看,應該是這種中等型號的吧。大概就是這本書這麽大,大概兩百年前發明出來的……現在那個帝國的技術已經可以做出比這個還小的了。喏,就是這種,只要縫制在一般的衣服上,就可以讓人漂浮起來了。”
“不禁想象了一下漂浮在空中彼此交纏的少女們……”
“……這種事情默默在心裏想就可以了。”
“哦。”
“所以應該是情況二吧,根本不是密室。”
“啊?”
“裴俊借助反重力軸所制造的微型浮空器,讓自己的身體漂浮了起來,然後就從氣窗裏飄了出去,完。這樣,就既不需要繩索懸挂,也不需要踩着什麽梯子了。”
“喂,這算哪門子推理!這和牆上有個洞,裴俊從那裏穿了出去完全一樣吧?根本是犯規吧!”
“唔?可是我根本不是偵探啊,這又不是推理小說。”
“為什麽一定要利用浮空器?”
“你還記得嗎,這個國家的國境線附近布滿了地雷和鐵絲網。只要有浮空器,就可以趁着夜色從空中逾越這些障礙,到達國境那一邊咯。”
“但是浮空器只要在國境線邊上開一下就好啦,為什麽要從屋裏的氣窗飄出去?比打開大門直接走出去,怎麽想還是鑽氣窗更麻煩啊!”
“我想,大概是因為他還不熟練吧。”
麗将手電筒照向這個地下室的天花板。那裏有很多腳印和摩擦的痕跡。
“這些應該是他試用浮空器時留下的痕跡吧。看上去真是相當笨拙……不過他這種類型的男生,身體素質肯定非常差。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浮空器,一時又難以關掉,所以就這麽直接飄了出去吧。當然,也可能是他有意這麽做的。儲藏室的氣窗外面沒有正對着任何建築物的窗戶,行人也比較少,從那裏用浮空器直接跑到天空中躲避旁人的視線,要比起從帝國宿舍大門出來,冒着不知道被什麽人撞見的風險打開浮空器安全得多。”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你真的變了很多,這一路上。”
詩緒裏換了一個溫柔的語調。
麗關掉了手電筒,說:
“這一路略失望啊。我本以為會在這裏發現RH型時空隧道之類的東西。”
RH型時空隧道,就是無涯學海外出教學研究的教授們用來進行時空躍遷的緊急通道。
“哈?那麽高級的東西,除了無涯學海,沒有哪裏會有了吧!”
“但是小說上經常會說啊,有什麽人從未來穿越到古代,或者從古代突然到了現代什麽的。肯定是因為RH型時空隧道吧……詩緒裏,你這是什麽表情?我說錯了嗎?”
麗看着詩緒裏,後者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麗,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嗎,你好像比旅行之前變了許多。”
“怎麽了?”
“詩緒裏現在收回那句話。麗,你果然還是個書呆,大書呆!”
“我姑且認為這是誇獎的話吧。”
“心理素質好過頭了吧!”
就在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角落裏傳來了“滴滴”的一聲響。
兩人一同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那裏擺着一張老式的計算機,發出聲音的是連在一旁的打印機。此時,正自動發出“嘶嘶”的聲響,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一張寫滿了文字的文件,正在從打印機的裏面緩緩的吐出來。
***
“引渡文件?!”
李老師震驚的看着麗。她以為是帝國決定将他們這群連坐犯由帝國宿舍引渡給桃李公國處置。等到她仔細看了麗手裏的東西,才發現這只是虛驚一場。
引渡文件是由帝國簽署,針對裴俊及其家人。只要有這份文件,就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經由正常的外交關系和平進入帝國了。
根據這份東西的附件,可以知道事情的大概。原來,裴俊從儲藏室裏發現了這臺可以通過帝國衛星連接上免費公開網絡的計算機,于是就使用它和帝國那裏取得了聯系,向帝國科學所網站上的郵箱地址傳遞了他的理論物理論文,并且附帶講了這裏科學家受到迫害的事實。原本帝國政府同意他通過偷渡的方法來避難的,但是經由仔細研究之後,他們還是感覺這樣的風險實在太大,于是就打算通過正常的外交手段将他引渡過去。卻沒想到裴俊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帝國的人還真是天真啊。”李老師感嘆道。誠然,桃李公國才不會管這種引渡文件。他們只會将它當成裏通外國——哪怕是帝國——的證據而已。誰若有了這種文件在手,才是糟糕透了。
“只是他們這樣一來,萬一得不到回信,帝國主動和桃李公國發起交涉,裴俊的事情就提前暴露了。”麗說,“我估算了一下。以裴俊乘載的浮空器的速度明晚才會穿過國境。但是引渡文件既然已經寄到這裏,大概第二個工作日就要通知所附屬的公國——也就是明天白天……約八個小時的時間差。”
關鍵的人員明晚才能到達,交涉卻可能在明天白天就發生。怎麽看都是來不及的。
“唉。”
李老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嘆息。
“如果您允許,我立刻去給他們複信吧,好好說明這些情況,讓他們不要通知桃李公國政府。”
“全部拜托你了。”李老師憂心忡忡的說,“網絡什麽的……我們實在是一點都不懂啊。這臺計算機既然是在這裏發現的,就交給麗來處理吧。”
這正中麗的下懷。
其實,比起那個浮空器的支架,那臺可以連接免費公開衛星網絡的計算機才是讓麗所預期的東西。
從白小棠說裴俊已經和帝國取得聯系的時候起,麗就很在意他是怎麽和帝國取得聯系的。她猜裴俊一定是在這屋子裏突然獲得了什麽不為人知的通訊手段。所以從開始調查儲藏室的時候,她就期待着通訊手段的發現了。
這樣封閉如鐵屋的國家裏,一臺這樣的計算機,哪怕再老舊,也足以成為一扇明亮的窗子。只要有了這臺計算機,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就可以成為可能。
就在麗得到了李老師的準許打算去好好回複郵件的時候,一陣激烈的打門聲突然響起。
打門聲太響,震得屋頂的灰塵都要掉落了,驚擾了整個屋子的和平。屋裏正在進行的合唱排練也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有尖銳的警笛聲正由遠及近的靠近。
不必說年輕的學生們,李老師就緊張得不知所措。她走到門口的貓眼看了一眼,就吓得兩條腿一步都挪不了。
“是……學術監察隊……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即将走向窮途末路的衆人。
☆、宿舍是一座圍城(倒V)
“離開門口!”麗警告道。她心中卻想:她來做什麽?
以帝國留學生宿舍大門的質量,被突破是十分容易的。如果那個姓朱的女隊長打算硬闖,門口是第一個危險區域。
難道禍事這就來了嗎?比說好的也早太多了吧!李老師想。
麗當機立斷:“詩緒裏!從窗戶溜出去看看!”
下一個瞬間,李老師親眼看着麗所穿的連衣裙上的狐貍圖案突然由二維平面變成了三維物體,連蹦帶跳的跑到了窗邊,靈巧的打開了窗子插銷,溜到了窗外。她不禁目瞪口呆--這是什麽魔術?
與此同時,排練的男生和女生們也從琴房慌裏慌張的走了出來。
“出什麽事了?”“外面是誰啊?”“警笛聲好可怕……”
白小棠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着麗,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警笛聲越來越近。
“快開門!拜托了!”外面的人大聲喊道。麗聽出那聲音裏有一點不安。不安?
與此同時,詩緒裏從窗外跳了進來,激動的說:
“是那個隊長!她還背着一個人!沒帶武器!旁面也沒人!”
剛剛從琴房裏面出來的學生驚呆了,都在想着一個問題:“咦,那會說話的是什麽?是狐貍嗎?”
“開門!”麗命令道。
李老師立刻将門開開了。朱隊長背着一個人立刻沖了進來。緊接着門緊鎖上了。差不多她們剛走進來,一排警車整整齊齊的在帝國留學生宿舍門口停下了。所有的警察一起掏出了槍。
“趴下!所有人離開門口!”麗說。
年輕的隊長立刻趴倒。她背上的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李老師也跟着趴在了地上。
門上立刻被呼嘯的子彈戳出了幾個洞,牆上添了幾個彈痕。
無人中彈。
李老師發抖着擡起頭,恰看見面前也趴着一個人。
雖然也是趴在那裏,卻一點也不狼狽。聽見槍聲停止了,那個人就在地板上轉了個身,臉上帶着夢幻一樣的笑容,一雙水杏眼看看天花板,看看屋裏的家具,最後,目光停在了李老師的臉上。
李老師看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瞬間,她覺得方才的子彈并未就這樣落空,而是直接擊中了自己的心髒。頭頂的天花板也要搖搖欲墜……
“是你?阮老師……你怎麽也來了這裏?”
槍聲只響了一次。幾分鐘後,外面傳來了收隊的哨聲。從窗外看去,警車正整齊有序的撤退至距離宿舍大門一百米遠的地方,一字排開,再無動作。
朱一江翻了個身,從地板上坐起,輕輕舔了舔嘴角因為方才突然趴下而造成的擦傷,笑了一聲。“他們不敢再開槍的。”她說,“再開槍的話,就違背了《白華和平條約》,将被視為侵略行為。”
麗皺了一下眉:“為什麽他們會追你們?”
麗只是普通的提問,殊不知此言陡然引發了朱一江的怒火。她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手向麗的臉上揮去。當然,她揮空了。麗的閃避能力還是不錯的。
“還不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來了!我們過得好好的,好不容易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你為什麽要來打擾我們!結果鄰居發現她了,革命警察也來了,我就只能帶着她往這裏逃,結果險些被打死……”她回過頭,看一眼睜大眼睛看着躺在地毯上傻笑的阮卿,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哀愁,随後閉上眼睛,用力捶了一下牆壁,“可惡!要不是因為這裏有治外法權,我根本不會來!”
“看來你和你繼母感情不錯。”麗平靜的說。
“……我才不會承認她!但我又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哈,要是她當時和爸爸殉情的時候直接淹死就好了!啊……為什麽是她活了下來!為什麽不是朱洧白那個人渣!……哈哈……結果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女大學生的樣子,天天問我社團什麽時候活動啊,為什麽沒有後輩來找她打麻将啊……要是那個人渣看見她現在的樣子,才不會娶她!”
朱一江的聲音漸漸嘶啞了。
“弦兒,你的聲音怎麽了?”阮卿躺在地上問,臉上的表情好像她正躺在很舒服的大床上。
“沒什麽。你快起來吧。別在那裏讓人笑話。”朱一江說。
阮卿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她雖然人發福了,眼神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水一般從這個人身上,流到那個人身上,“都是生面孔。劇社收人真是越來越不仔細了,”她看看小個子的金黎明,“就這樣身高?”又看看孫宜花,“就這樣長相?”
“我長相怎麽啦?”孫宜花叉着腰,怒目圓睜。
“性格好潑辣啊。”
阮卿的兩指間夾着并不存在的香煙。她仰頭吸了一口,然後作了一個朝孫宜花臉上吐煙的動作。所有人都看到一個隐形的煙圈在空中慢慢擴散開來,消失不見。另外又有一種東西,随着那個不存在的煙圈的擴散,漸漸充滿了整個房子。
李老師也躺在地毯上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她一直凝視着阮卿的樣子,不知不覺眼淚就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就好像心靈感應似的,在她流淚的時候,阮卿忽然轉了個身,坐在了李豔歌的身邊,一邊看着她,一邊伸手擦掉她的眼淚,眉眼含笑:
“豔歌,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樣。受了什麽委屈?”
“讨厭……我才不要你同情!這次的女主角我當定了。”
“比比看啊,臨時演員。”
“怕你嗎!我每天都在刻苦的練習……”
好花,為誰紅?
好酒,為誰濃?
如今半面鴛鴦鏡,
照盡了笑容,
照不盡愁容。
…………
她們兩個的聲音飄在一起,如袅袅的煙霧,在這屋子裏萦繞着。在她們唱歌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只是靜靜的環繞在她們的身邊,像在自然博物館裏看兩只漂亮的蝴蝶标本相擁死去。
唱到低音的部分,李老師的聲音哽咽了,随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阮卿笑道:
“嘻,明明就是個臨時演員,還要學別人抽煙。把嗓子抽壞了吧?”
她伸出手,用她微圓的指尖撚着李老師額前的劉海玩弄起來。
李老師忍住了眼淚,笑着說:
“我多麽羨慕你啊,阮卿!我也想活在革命以前的時候啊!”
***
一直到晚飯時分,帝國宿舍門外的那排警車還在。
按理說,李老師終于見到了阮卿,應該兌現為衆人指揮合唱的諾言了。但是在這樣的局面下,衆人已經沒有了排練合唱的心思。鋼琴就那樣閑在那裏。歌譜散落一地,也沒有人去拾它。
然而,晚飯還是要吃的。麗和白小棠今晚值班。麗将碗櫥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在餐桌上。
今天餐具的套數,從7又增加到了9。
自從裴俊失蹤以後,她就已經預感到圍城的局面早晚會形成,故而每時每刻都在關注着存糧的狀況。結果因為這兩個來避難的人,圍城的局面提前降臨,根本沒有時間再做物資的儲備。而人數的增加又意味着存糧會更快的吃完。
“詩緒裏,儲藏室的存糧還剩下多少?”她低聲問道。
“那一堆泡菜加罐頭,加上才去城裏兌的米面蔬菜,還有棒冰……大概只能吃三天了。對了,孫家姊妹給的糧票還沒有兌現。”
既然已經無法離開這裏,那麽那個已經不能兌了。“圖書館裏的呢?雖然是咱們兩個的零食,也算上吧。”
“呃……”
“該不會是已經吃光了吧?”
“……是的。”詩緒裏雙爪合十,“是我不好!平時總是偷吃……勞倫斯大人饒命。”
“怪不得覺得你越來越重了。”麗嫌棄的說。
事到如今,只有動用那個辦法了。但是那樣真的好嗎?麗在心裏猶豫着。
她擡頭看了一眼白小棠,卻發現白小棠也正一臉擔心的看着她。麗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馬上就預感到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
果然,白小棠對她說:“如果你還不肯動手的話,我就要動手了。”
“你在說什麽啊。”麗将話岔開了,心中卻擔心起她話裏的意思來。
晚飯按照老時間開飯了。除了阮卿時不時哼着歌兒,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就只有刀叉與盤碟偶然碰撞的聲音。盤中食物将半的時候,白小棠忽然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看着她。
“諸位。我有一件事一直瞞着大家。對不起。其實,我就是圖書館裏神秘小說的作者。”
麗繼續低頭吃着盤裏的東西。其他的人都擡頭看着白小棠,有的驚訝,有的歡喜,有的疑惑。
☆、最後的治外法權(倒V)
白小棠繼續說:“我想,現在的情況,不必說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今天做飯的是我和麗。儲藏室我剛看過--最多只夠三天的糧食。這一點我想前幾天做過飯的人也都心裏有數。”
沒人作聲。連阮卿也沒有再哼她的小調。
“很不甘心吧?‘這都怪裴俊逃走了’‘一切都是監察隊長的錯,為什麽要窩藏她的繼母還逃到這裏來’……但是他們真的錯了嗎?”白小棠說,“既然某些人弄出了學界革命,我們為什麽就要任由自己他們逼上絕路?受其所害的人那麽多,他們的親友也不少吧?為什麽寧可忍氣吞聲,扭曲自己的思想,也不想團結一心反抗起來,把這場革命給革命掉?這根本就是太荒唐了!……大家也一定是這麽想的吧?
“所以,我今天抽空寫了一篇東西。希望你們能幫我把它抄錄出來,傳遞出去。你們大家都已經看過我寫的小說,但我還想讓更多的人看到,讓他們也能夠想清楚這個國家裏究竟在發生着什麽。這是我們手裏僅有的稻草了!如果三天之內,有人看到了這些小說,願意支援我們,還給我們送來糧食的話,我們就得救了。如果三個月之內,有人願意和我們團結一心,把這場革命給革命掉的話,這個國家就得救了。所以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今天就來找我領取紙盒筆,幫我抄錄這篇東西的副本吧--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白小棠的呼吸變得很急促,臉也微微紅了。
到底能不能勸服大家呢?白小棠想着。
“白小棠你太壞了!居然一直瞞着我……嗚嗚。”
“要重新認識白小棠了!”
“沒辦法呢,既然是神秘作者的委托,也只好答應了。”
白小棠舒了一口氣。很好,如果就可以這樣繼續下去……
“……太天真了!”
說這話的人是朱一江。
“就憑一篇文章,就讓別人給你送來糧食?”她冷笑一聲,“天方夜譚!你以為外面站着的是什麽?那可不是學術監察隊,是荷槍實彈的警察!現在外面已經是高級戒備狀态,一般市民只要靠近就會被當成內奸,當場擊殺!沒有人會傻到為了一篇文章送命。再說了,你要怎麽把文章送出去?做成紙飛機飛出去嗎?”
“還不是你招來的!”宜花激動的站了起來,“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帶着繼母過來,怎麽會惹來那麽多警察!”
李老師哀愁的皺起眉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宜花坐下吧。白小棠,你也坐下。我多少算是這裏的老師,必須對你們的生命負責。小棠,你的想法還是太冒險了。我不能答應。”
白小棠傷心的坐了下來。學生們也對老師這一決定有着些許不滿。但是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時,沉默的麗·勞倫斯站了起來。
“如果能按照白小棠說的來辦的話,倒也不錯。在我的經驗裏,革命經常會用文章作為宣傳工具。李老師,我倒有一個可靠的使者。不太容易被發現,而且很聰明。完全可以将宣傳用的文章散布出去。”
一直躲在桌子底下偷吃的詩緒裏還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麗給賣出去。
“詩緒裏,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吧。”說完,麗踢了詩緒裏一腳。
小狐貍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剛剛爬上桌面,就看到所有人正齊刷刷的看着自己。麗的臉上更是帶着一副陰謀得逞的賊笑。
“原來就是它呀!”“好可愛!”“軟……”
在場的不少人已經在之前的騷動中見過詩緒裏,卻是第一次聽到它的名字。麗身邊坐的宜月更是大膽的伸出手去,輕輕摸了一下詩緒裏的尾巴。詩緒裏吓了一跳,飛速竄到了麗的脖子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真的會說話!”“這就是所謂的帝國高科技吧!”
麗輕輕咳了一聲,衆人才平複了激動的情緒,聽她講話。
“但是,有一個事實我必須讓大家知道:憑我們在座的各位,要想發動一場革命的革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們沒有槍炮,沒有軍隊,連錢也沒有。唯一有的東西,就是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取締的,被治外法權所保護的一塊帝國的土地。土地上所有的一切東西,鋼琴也好,書本也好,哪怕此時你們身邊的一桌一椅,全部都是帝國文化的風格。假設你們在手無寸鐵的條件下還是發動了革命,請問這場革命的正當性從何而來?桃李公國的當權者們随随便便就可以說,你們是因為被帝國文化洗腦了,才會在自己的國家作亂——你們認為這樣的革命可能成功嗎?”
“那你說該怎麽辦?”李老師問。
“這場第二次學界革命需要的不是一場針對它的革命,而是鎮壓!”
麗說出“鎮壓”這個詞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了。畢竟,“鎮壓革命”聽上去無論如何都是貶義的吧。
“當然,這是從桃李公國的角度來說,”麗說,“如果以帝國的角度來看,不過是平定它所下屬的公國的叛亂而已。”
“你說我們國家在叛亂?”
“沒錯。”麗說,“主動切斷與外國的聯系,将自己的外交閉鎖起來,在國內對帝國之人采取隔離政策,對于本國公民則施以妖魔化帝國文化的宣傳,同時大興對于金莫莫大公的個人崇拜,鏟除持異見者——這怎麽看都是叛亂的前兆吧。但是因為帝國對于桃李公國一貫的放任自治政策,才導致了這個問題越來越大,終于長成了一顆毒瘤,也就是今天的第二次學界革命。”
眼鏡陳已經聽明白了:“于是,麗所說的‘鎮壓’是……借助帝國之手……”
“對,這是我所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這當然會觸犯到你們國家的主權。也許桃李公國将因為這一次鎮壓而消失。贊同這個意見的雖然可以成為帝國的功臣,卻将成為背叛桃李公國的罪人。我身為帝國之人,不能擅自為你們作出決定。請你們來選擇吧。”
“換在從前,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答應!可是現在……唉!”朱一江說。
“我不知道,好像很難決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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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