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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5:00更新第三章。 (1)
☆、假面神偷的來電
“你聽說了那件事了嗎?”
“哪件事?”
“就是那件事啦,那件……”
酒吧慘案過後的第一個周一,“老妖婆”收受賄賂,故意弄丢升級考試試卷的傳言已經在培養中心不胫而走。
“……那麽,A、B、C、D四家銀行,哪一家更有可能成為國稅局審查的對象?有沒有人知道?”
被稱為“老妖婆”的K女士依舊和以前一樣擔當着經濟課的主講。名為經濟課,教的內容無非是如何逃稅,洗錢,高利貸與金融詐騙罷了。雖然被傳言纏身,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果然修為非比尋常啊,麗想。
“別講什麽國稅局審查了,老妖婆,說說你是怎麽撬開保險櫃的吧!”一個學員說。
頓時滿堂哄笑。
K女士将粉筆丢在桌上。
“組織已經作出的決定就不會再更改。誰要是連這個都不懂,就給我回去從E級讀起!”
K女士的氣勢非同一般,教室裏的反對派們頓時沒了聲音。就在大家以為授課将要繼續的時候,K女士的手機突然響了。她就連一聲抱歉都沒有說,就拉開了教室門,直接走了出去。
“搞什麽啊,老妖婆!”之前站起來帶頭起哄的學員說。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K女士還是沒有出現。麗看了一眼手表:這個電話有這麽長嗎?就算因為“優秀市民培養中心”的氣氛相當寬松,上課接打手機皆是慣例,但是,也不該讓學生在這裏等啊。
——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這個想法突然從麗的頭腦中飛過。
兇手既然殺害了行賄的考生,那麽,對于受賄的主考老師恐怕也不會輕易饒過。麗對于壞人一向沒什麽同情心,黑吃黑的事情不管造成多少死傷她都不在乎。但是……
她和後排的露露快速交換了一個眼色,決定如果K女士再不出現,她們就出去看看。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拉開了。K女士站在門口。麗剛稍稍放了心,卻忽然發現K女士神色有異——之前理直氣壯的表情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現在則是臉色發青,嘴唇發白,甚至還有一點哆嗦。
“是你們幹的嗎!”
她一出口便是這樣一句話。學員們根本聽不懂。麗也是一頭霧水。
“那個所謂的假面神偷就是你們中的誰吧?”K女士聲嘶力竭。
麗看了看教室裏這幫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這幫人最多也是小混混以上,大盜賊未滿的角色,将來能不能升入S級都堪憂,怎麽可能會是都市傳說呢?
“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麗問。
K女士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後低着頭說:“我的七歲女兒被綁架了——被自稱是假面神偷的家夥。”
麗之前只聽說K女士離異多年,沒想到還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假面神偷去似乎也沒有幹過誘拐兒童的事吧?最近居然頻頻打破自己的慣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這時,教室裏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K女士呆住了。
那是幸災樂禍的掌聲。起初只是幾個人鼓掌,随後,掌聲雷動,還有惡作劇的歡呼聲。K女士恨恨的咬着牙,拿起桌上的包,走出了教室。
麗正在心中盤算着,肩膀就被橡皮頭打了一下,回頭一看,露露用大拇指指了指上方。麗點了點頭,就和她一起離開座位,走進了電梯,按了頂樓的按鈕。
“我剛才發了短信給艾莉卡,她也會到樓頂花園等我們。”露露說。
又是三個人的時光啊。麗苦笑了一下。
艾莉卡又是早就到了。她總是到的最早。今天她的金發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披散着,而是堆成了一個發髻,身上也穿着一件風衣,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冷豔潇灑。
“厄運三人組集合完畢。”露露笑着說,之後笑容消失了,“不過,今天似乎有人運氣比我們還差。艾莉卡,我們怎麽辦?袖手旁觀?”
“露露怎麽看?”艾莉卡問。
“我恨老妖婆了。每個周末拼命打工才攢出的考試報名費,随随便便就給剃了光頭。但是……啊,為什麽是她家的女兒?那個七歲的小女孩又和我沒有仇!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
“剛才還笑的那麽開心,現在就氣得直跺腳,真是一只喜怒無常的兔子。”艾莉卡說。
“我才不是兔子!麗怎麽看?”
“如果是耶稣基督碰到這種事情,大概就會說:‘你們有誰沒作弊過的,盡可以幸災樂禍吧。’大概全班,不,全校都不會有人站出來吧。我雖然不認同基督教的看法,但是,”
“K女士現在應該四面楚歌了吧。”麗說,“組織一定不會幫她。她又不能報警。”
“沒錯。”露露點了點頭。
“所以我打算去K女士那裏看看情況。”麗說。
“其實我也想去……但是怕你們說我這個人濫好人。”露露不好意思的笑着。
在麗和露露交談的時候,艾莉卡一直望着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明明問露露怎麽看的人也是她,但她似乎完全沒有在聽。等麗和露露終于達成了一致,艾莉卡才轉過頭,說: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為什麽?”露露說,“你不是每次都和我一起的嗎?”
“今天不行——我有別的事情要辦。”
她說完這句話,就往樓頂花園的出口走去。當她從麗的面前走過的時候,風吹起了她風衣的下擺,在那一個瞬間,麗看見那裏有一個凸起物閃着光……是槍嗎?麗記得學員是不被允許佩槍的,除非在校慶式上得到搭檔以後。艾莉卡的槍到底是怎麽來的?
麗正想開口問什麽,艾莉卡就突然轉過頭,用冷冷的藍眼睛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說:“敢開口就斃了你哦。”
麗只好什麽都沒說。
“我們也走吧,露露。”麗說,“我想K女士現在應該還在我們學校。”
***
K女士确實還在中心。麗和露露沒費什麽力氣就在辦公室裏找到了她。差不多就是在她們找到K女士的同時,自稱是“假面神偷”的人發起了第二次聯系。K女士當然迫不及待的提出要聽自己女兒的聲音。但是對方的意識一點不弱:
“你是打算從女兒的話裏判斷我所在的環境吧?學校的那點把戲騙不了我。”
随後,電話斷了。
“我記得這好像是情報課中教過的內容。”麗說。
“哎?真的有教過嗎?”
“有的。”麗十分确定。她的記憶力一向出衆。
“也就是說犯人就是學員了!”
明明都是黑手黨的成員,卻管假面神偷叫做“犯人”,聽上去真是有點怪異呢。
“那麽就出發吧!到每個班都問個清楚!誰缺勤了,誰曠課了……”露露精神百倍。
K女士忽然拿起桌上的表格,向她們兩個遞了過去。
“這是……”露露還有些困惑。
麗立刻明白了那是什麽。
今天早上全體B級學員的出勤記錄。
麗不禁心中一驚。
培養中心從不考勤,卻在暗地裏安置了這種東西。
K女士既然明知有這種東西,那麽應該很清楚受賄和舞弊的事情絕對逃不過組織的眼睛,為什麽還要受賄呢?
難道真的像艾莉卡從前所宣稱的那樣,作弊是允許的……行賄也是允許的?
麗的心中又飄過許多問號。
也許就是因為從不考勤的關系,缺勤的人相當多。到底這些人中哪一個才是犯人?
這時,K女士發話了。
“居然這樣和我作對,應該是自以為上次成績會不錯的學生。如果可以将這份名單和上一次升級考試的試卷成績作對比就好了。可惜那些考卷我看都沒看。紅筆圈出的幾個,是在事後曾經找我抗議過的學生的名字……可惜還是太多了。”
就是無從下手的意思嗎。
麗可以通過查詢恒河沙書直接知道對方是誰,但是,那實在有悖一般常識……
就在她發愁的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假面神偷上電視了!”
K女士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用遙控器打開了辦公室中唯一的一臺電視。
“……就在剛才,我臺接到了第二通自稱是‘假面神偷’者打來的電話。對方委托我臺讀出這樣一句話——‘如·果·不·想·讓·花·凋·謝·就·說·出·來·吧’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經分析,此電話與幾個小時前我臺所接到的預告電話應該出自同一人。幾個小時前,此人曾經聲稱将揭露本世紀最大的黑手黨團體的真相。因為此人的來電地址尚難以追尋,真相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接下來是談話時間。今天我們邀請了假面神偷研究專家A先生……”
主持人的樣子不像在做社會新聞,反而像在做娛樂新聞。也許娛樂新聞本來就和社會新聞在某種程度上有相通之處吧。
“讓我背叛組織?太天真了。”K女士說。
“可是你銷毀了試卷,已經等于在背叛組織了啊。”露露提醒道。
“那不一樣。”K女士說。
“恕我沒明白其中的差別。”露露說。
就在這時,電視機的畫面突然從滔滔不絕的A先生又切回了主持人。他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激動的捏着手中的稿件:
“啊!抱歉打斷A先生的講話,就在剛才,另一名自稱是‘假面神偷’的人打點話來到了本臺!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冒名者死。原句奉還。’難道之前的假面神偷都是假的嗎?這才是真的假面神偷嗎?……事情的進展真的是越來越讓人關注了!”
☆、屋頂上的生死場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辦公室裏的氣氛變得有點凝滞。
“……又有熱線電話打進來了!”電視的畫面又切回了主持人,“就在剛才,第三名聲稱是假面神偷的人出現了!他說他才是真正的假面神偷……等等?剛才那是第四個?……第五個……哎?是假的嗎?好的。咳咳……我臺忠告電視機前的市民朋友們,請不要用惡作劇來幹擾警方正常的搜查工作!”
麗有點看不下去了。
“露露,我去一下洗手間。”
麗已經決定借口離開,以方便查詢恒河沙書。眼下這樣複雜的亂麻,不如就用恒河沙書這把快刀斬個清楚。
“是嗎?我和你一起去!”露露的眼睛閃亮亮。
“啊,不是的,我還要去買點晚飯吃的東西。等下就回來看看事情進展。”
“正好啊,我也沒有吃晚飯呢!”露露說“K老師,您要一起嗎?”
“我吃不下。你們也別來了。”K女士簡短的說。
“那就由我和麗幫您随便帶一些啦!”
K女士沒有回答。麗啞口無言,只能默默接受了露露陪在身邊的事實。
在兩個人從洗手間出來,乘上電梯,準備前往摩天大廈地下的便利店。此時不是電梯運行的高峰期,電梯間裏面只有她們兩人。露露忽然問麗:
“你說,K女士家的小孩真的會死嗎?”
麗看了一眼露露,發現這個剛才還充滿陽光與幹勁的人正低着頭,完全換了一副模樣。
“犯人真的是這裏的學員嗎?他……真的打算殺人嗎?”露露既像在問麗,又像在自言自語。
麗心裏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她還想說:犯人決定向公衆對自己所在的黑手黨進行所謂的“揭發”的時候起,恐怕就已經豁出去了吧,但這樣的話說起來很容易,而露露真的接受嗎?麗不知道。
如果露露下一次考運好轉,通過了B級到A級的升級考試,到了校慶式的那天,她就将獲得屬于她的槍支與同伴。但是露露真的能承受得起組織中的黑暗面嗎。麗想起了艾莉卡來。那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卻刻意的把替人考試的事情瞞着露露。說不定艾莉卡的心裏也有些敬畏露露的正直吧。麗是這麽想的。
“抱歉,好像說了奇怪的話。”露露沖麗燦爛地笑了一下,“其實,我早就有了覺悟了。”
這句話剛說完,電梯的門就開了。K女士辦公室的樓層到了。夕陽從走廊盡頭摩天樓落地窗的方向照了進來。露露拿着充當晚飯的食物,迎着夕陽的方向,輕快地走在前面。
趁着這個時候,麗将包中的恒河沙書取了出來,默默在心中念道:
“蘊含着一切書本的通天塔圖書館的一切書本的《恒河沙書》,請為我彰示K女士的女兒現在身處的地方吧。”
書本攤開了,輕盈的在她手上漂浮着。書頁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張開,迅速地翻動着……
她所需要的地址,已經在紙張上浮現了。
露露在前面走了一陣,忽然覺察到身後已經沒有了腳步聲,于是就停下來,轉身道:“麗,你走得太·慢·啦!……咦,你該不會在走路的時候也要看書吧?”她注意到了麗手中那本厚厚的書。
麗合上了書本。
“翁貝托街,82號。”麗說,“犯人的位置。”
露露将信将疑地看了麗一眼。
“相信我。”麗說,“這個地址應該不會錯。以後再向你解釋。”
“要上報組織麽?”
“你來決定吧。”
“我先告訴艾莉卡。”
露露掏出了手機,翻到艾莉卡的號碼,撥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電話遲遲沒有接通。露露的表情有了一些緊張。
“不會出事的,放心。”麗說。
撥號音停止了。
“你好。”
麗也聽見了,那是她們兩人所熟悉的艾莉卡的聲音。
“艾莉卡,你在哪裏?我們知道犯人的地點了!……麗,是什麽地方?”
“翁貝托街82號。”麗說。
“……對!翁貝托街82號!我們一起去把小女孩救出來吧!”露露對電話裏說。
“嗯。”
出乎露露的預料,艾莉卡并沒有什麽驚訝的反應。“艾莉卡?”露露疑惑地問着。
就在這時,電話裏傳來了清晰的槍聲。
“你那邊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
艾莉卡的聲音和以前一樣平靜。
“你在哪兒?快告訴我!”露露的臉色變了。麗也隐約有了危機降臨的預感。
“露露。如果我按照你說的那樣,救出了那個小女孩,我可以得到獎勵嗎?”
“別說什麽獎勵了!你到底在哪裏?快告訴我!”
“噓。快答應我。”
艾莉卡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露露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地說:
“好……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不過,你現在不準說。等好好你回來,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再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你想要的。所以千萬不要出事!”
“一言為定。”
電話斷了。
麗伸出手,想要拍拍露露的肩膀。可是還沒碰到,露露就撲通一聲癱到了地上。
剛才的那通電話讓露露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從容鎮定。麗不覺得她軟弱——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麗把露露扶了起來。“謝謝。”露露小聲說。
接下來該怎麽辦呢。“要去那個地方看看麽?”麗問她。
“不要。艾莉卡一開始就打算孤身戰鬥。她從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一定會活着回來。如果我去了,只會增加她的顧慮。”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不過也确實是只有露露才會說出的回答。
“不過,還是很擔心。”露露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真在意她的情況……”
“那麽就去看電視吧。既然艾莉卡已經出馬,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那邊的消息的。”麗說。
***
夜晚降臨。辦公室裏飄蕩着晚飯的餘味。電視機的前面,K女士,露露和麗全都危坐着,一心關注着電視裏所謂的假面神偷事件的新進展——說是新進展,其實就是毫無進展。
就在剛才,公司摩天大廈的電梯動得頻繁了起來,樓頂的直升飛機停機坪也傳來了起飛的響動。猜測到可能組織就要采取行動,K女士主動要求要到現場一看,遭到了斷然的拒絕。多鬧無益。
電視機裏,主持人突然又激動起來:
“就在剛才!翁貝托街附近有居民報警說聽到了槍聲!我們的記者已經第一時間跟随警方趕赴了現場,現在讓我們來一起看一下此時此刻那邊的畫面。”
麗看了一下時鐘:距離露露從電話裏聽到槍聲已經過去整整一小時了。這個國家的出警速度實在堪憂啊。
電視機的畫面裏,記者正好站在夜幕籠罩的翁貝托街82的教堂前面。
“就在剛才有居民舉報這裏有槍響,警方已經在這裏部署了充足的警力……”記者臉上沒有一點積極性,說話也有氣無力,一副晚飯沒吃的樣子。
“真是一群稅金小偷。”露露說。
可是,露露的話音剛落,從屏幕的右方的角落裏,建築的房頂,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而過,在屏幕的左邊消失了。
“哎,剛剛那個是……”
主持人驚訝地脫口而出。
然而記者面對着鏡頭,并不知道他身後的情況,依舊神色木然地說着:
“……雖然如此,目前還沒有觀察到進一步的動靜。這不禁讓我們懷疑這次報警是否有報假警的可能性……啊?後面?”
大概是攝像師提醒了她吧。記者回過頭望了又望,但是那個白色身影已經消失了很久,當然什麽都沒能望見。于是記者繼續轉回來,對着鏡頭說:“……鑒于之前頻頻發生的假冒假面神偷的電話,這裏發生的事情也許也是無聊人士的惡作劇吧……”
話說到一半,還是屏幕畫面的右上角,又有一個相似的人影出現了。白色的衣服在黑夜中可以看得很清楚。而更清楚的是此人臉上的銀白色面具,一個開口向上的弧度——是笑臉。
假面神偷的笑臉面具。
也就是這時,從畫面外直接伸進來了一只粗壯的手,劈手奪下了無能記者的麥克風。看來是負責拍攝的大叔終于不能忍受了。
“假面神偷出現了!出現了兩個!”電視裏傳來了大叔的咆哮聲。與此同時鏡頭被高高的擡了起來,直接對準教堂的屋頂,拉近。
電視機的屏幕上,終于定格在一個假面神偷的大特寫。接着,鏡頭又移動到另一個方向,拉近,是另外一個同樣裝束的人,同樣的白色衣服,同樣的面具。
“激動人心的時刻!在翁貝托街82號出現兩個假面神偷!”主持人大喊大叫起來。
畫面及時的切換到了警方的行動。兩隊警察有序地沖上了教堂的臺階。同時警哨聲大作。伴随着偶爾的鳴槍示警。
也就是同時,後出現的那個假面神偷邁着穩健的步伐向前面的那一個走去,而前面的那一個向後一步步退卻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樓的邊緣。持槍的假面神偷嘴裏說着什麽話,随後,高高地舉起了槍。
一聲槍響。
白色的人影從教堂的頂端飄然墜落,随後是清晰的水花聲。
“掉下來了!”
畫面跟着拿個墜落的人影移動到了地面,留在教堂外待命的警力立刻向河邊撲了過去。随後,電視機畫面又切向屋頂。教堂的屋頂也被一群持槍的警察占領。
但是那裏已經不再有什麽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大年三十。晉江出了紅包活動。趙愁城在晉江寫文五年,總共收入三百塊人民幣,拿出三分之一來搞活動好了。
在本章送花留評的前十個小夥伴,每個小夥伴送紅包一個,聊表心意。
如果搶不到上面這十個紅包也不用遺憾。我還準備了十個紅包發給寫長評寫得好的小夥伴們。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愛護。
☆、艾莉卡所想要的
摩天大廈的教員辦公室裏,麗、露露和K女士密切關注着媒體每一字每一句的報道。新聞中說,墜河的假面神偷A是一名男性,雖然試圖凫水逃走,但因為腿部中彈,沒游出去多遠就被捕獲,身份尚未确認。假面神偷B已經逃逸,警方正在全力搜捕中。但是人質呢?新聞報道只說了警方仔細搜索了那個地方,卻沒有任何發現人質的消息。
K女士無力地癱在沙發上。陷入煩惱的人卻并不只有她一個。因為艾莉卡的命運也是未知數。自從露露傍晚時候打的那通電話以後,艾莉卡已經音訊全無。警方也沒有在現場發現年輕女性的蹤跡。
屋裏一片沉寂。時鐘敲了九下。她們幾個光顧着看電視,聽見這鐘聲,才意識到她們已經在全黑的室內坐了很久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的!”露露突然和麗說,“艾莉卡扮成了假面神偷的樣子,真正的假面神偷被她打敗了……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麗在心裏卻并不能認同露露的猜測。
從新聞直播的畫面上來看,被追逐得掉進河流的假面神偷A雖然身手也很矯健,但是若将其稱為真正的假面神偷的身手,似乎太有欠考量。以那樣的本事,就想要突破各大美術館、博物館、收藏家的私人宅邸裏一重又一重的高科技安保設施,無異天方夜譚。那個被追逐的假面神偷——被抓獲的男性——定是冒名者無疑了。
那麽另一個假面神偷呢?會是真貨嗎?
麗想起了之前新聞報道。電視臺接到了許多自稱是“假面神偷”的人打來的電話。在第一通號稱要揭露公司內幕的電話過後,很快又來了第二通電話。那通電話和後來的很多電話一樣,被警方當成了無聊市民的惡作劇了。但是那通電話的內容“‘冒名者死’,原句奉還”卻讓麗不得不有點在意。這顯然是在聲稱他才是真的假面神偷,而且是針對行賄學員遇害一案的兇手來說的。這名第二來電者的意思很明顯——酒吧洗手間中的兇案并非他所犯。如果那個電話的來電者,就是今晚出現的假面神偷B的話,那麽,他就很有可能是真貨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他……會是艾莉卡嗎?
黃昏時候電話裏的槍聲,已經彰顯了早在露露告訴艾莉卡“翁貝托街82號”時候,艾莉卡就已經身處險境之中。聽露露說艾莉卡在電話裏似乎很從容,聽說了兇手所在地之後也沒有表現出額外的驚訝。那麽,事件發生的時候,她極有可能為了追蹤兇手,到達了翁貝托街82號的附近,當時正發生着小小的激戰。
沒錯。艾莉卡·柯裏昂就是假面神偷本人。麗的心中已經得出了結論。幾個小時前,艾莉卡和她們在屋頂花園分別之後,就帶着她的愛槍去追讨玷污假面神偷之名的人去了。
叱咤百年的都市傳說就在自己的身邊,聽上去确實有些不符常識。但是,在黑手黨培訓學校這樣不符常識的地方出現了都市傳說的本尊,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之後,麗想到了第三個問題。
露露是當時和艾莉卡親自通話的人,卻沒有看透艾莉卡的身份嗎?
雖說關心則亂,當局者迷,但是露露一直不笨。她居然作出那樣的判斷,認為掉入河中的是真的假面神偷,而站在屋頂的是假扮成假面神偷的艾莉卡。艾莉卡如果不是假面神偷,為什麽還要穿成那個樣子?此時的露露寧可抹黑掉自己心中的偶像級犯罪者,也不願意接受艾莉卡是假面神偷的事實……露露究竟是抱着怎樣的想法?麗不明白。
露露焦灼的又掏出了手機。麗知道她又要撥艾莉卡的號碼了。此前的數次撥號,所聽到的都只是關機的提示。而這一次,聽筒裏終于傳來了撥號音。
嘀的一聲,通了。
“艾莉卡!你還好嗎?”露露迫不及待地大聲說着。
“你把門打開。”
“哎?”
“按我說的做,把門打開。”
露露回頭看了一眼麗和K女士,之後站起來,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打開了門。
那裏沒有人。但是在地板上一個鮮豔的東西吸引了露露的注意。那是有一只發卡,正是六七歲女孩所戴的大小,上面綴着一個紅色的蝴蝶結,嶄新嶄新的。
發卡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小女孩已經送回她家裏了。這個發卡就拿給K女士讓她提前安心一下吧。”艾莉卡說。
“艾莉卡,你又在哪裏?為什麽不來見我?”露露的眼淚因為喜悅和擔憂已經不争氣地在眼睛裏打轉了。
“我當然是在安全的地方。你又要哭了嗎?我完成了你給的任務,你還沒給我獎勵呢,不許賴賬啊。”
“你想要什麽?”
“你。”
艾莉卡的聲音很低很輕,當然只有在通話的露露能聽得見,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麽。但是即便如此,露露還是一瞬間害羞了,心虛地往麗的臉上看着,生怕她聽見了艾莉卡的話。
“你……你在說什麽啊……我們只是朋友……”
露露結結巴巴的說着,但是,她卻感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紅,好像有火在燒一樣,心也跳得砰砰快。
為什麽自己會這樣……自己和艾莉卡不就是好朋友而已嗎?
“答應的事情是不可以反悔的,露露。明天還要正常上學,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陪你和麗一起去地鐵站了。晚安。”
電話斷了。
露露拿着電話呆呆地站在原地。“怎麽了?”麗關心地問她。
***
夜幕降臨。霓虹燈招牌閃爍的繁華商業步行街上滿地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露露獨自坐在長椅上,等去排隊買冰激淩的艾莉卡回來。
露露有一點坐立不安。距離翁貝托街82號的事件已經過去六天了。在外人看來,這六天裏的露露和平時沒有什麽差別,依舊和以前一樣和她的兩個好朋友一有機會就黏在一起。露露自己卻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只是她始終不想承認。
直到昨天在地鐵站分別的時候,艾莉卡突然和露露說:明天酒吧那邊的打工就不要去了,穿漂亮點,和我約會。
露露才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露露心虛地看着麗的反應,麗卻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似的。這讓露露的心跳得很快,但并沒有讨厭的感覺,反而讓她有一點點驚訝于自己的心情了。
但是,和艾莉卡約會……露露全無概念。她長了這麽大,根本就沒有約會過,更別提和同性去約會了。同性……艾莉卡會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嗎?
就在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裏,在這個熱鬧晴朗的周六,露露被艾莉卡牽着,逛了游樂園,看了電影,最後還在本城最高建築上的旋轉餐廳裏吃了晚飯。她真的太緊張了,以至于此時此刻既想不起電影的內容,也想不起晚飯的菜單。
迄今為止,所有的流程都和戀愛中的男女一樣。
“我回來了。”
聽見艾莉卡的聲音,露露下意識的擡起頭露出微笑。但是剛一看到艾莉卡幽藍深邃的眼睛,她就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和艾莉卡約會,緊張得重新地下了頭,“嗯”了一聲,僵硬地接過艾莉卡手裏的巨型冰激淩甜筒。看着甜筒上面五彩斑斓的冰激淩球,露露發起來呆。
好像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啊。露露想。
起碼在認識勞倫斯小姐以前,她們兩個就經常這樣獨處……
“再不吃要化了。”艾莉卡說。
露露這才恍然回神,對着最上方粉紅色的草莓味球咬了一大口。艾莉卡也就在她身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今天玩得開心麽?”艾莉卡低聲問。
“唔……嗯。”露露的嘴巴被冰激淩填滿了,胡亂的敷衍着。要說真的開不開心,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說,有點奇妙吧。
“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吧。”
“啊?”
艾莉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們說好的,你要聽我的。不可以反悔。”
說完,她盯着露露唇邊的奶油痕跡看了兩秒鐘,掏出手絹,溫柔地為她擦了擦幹淨。這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一些無聊路人的注意。露露心裏由冰激淩帶來的短暫平靜立刻蕩然無存。
“吃完了就走吧。”艾莉卡說。
這下露露連冰激淩的甜味都嘗不出來了。她忘了自己是怎麽把冰激淩吃掉,怎麽坐進了此前看也沒有看過的艾莉卡的車子,又怎麽被艾莉卡帶進了豪華酒店,怎樣帶着灼熱的雙頰從大堂服務生那波瀾不驚的标準微笑底下走過,被艾莉卡牽進了電梯,牽過來走廊,牽進了客房裏。
艾莉卡走到音箱的邊上,按下播放鍵,露露喜歡的爵士小調就溫柔地充滿了整個房間。
外間的桌上擺着還未打開的紅酒和酒杯。露露不敢細看上面的标簽。回過頭可以看到裏面的卧室。在回頭以前,她還抱着一點可笑的希冀,但是,那裏只有一張柔軟的大床。床的中央早已擺了一大捧潔白的花。有艾莉卡喜歡的百合,還有露露喜歡的馬蹄蓮,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直到這時,露露才明白,原來,艾莉卡她真的不是在說笑。她是真的想要她啊……
露露她曾經想象過自己的美好夜晚應該是什麽模樣,甚至還在喝多了的時候和艾莉卡交流過這個話題。沒想到那些戲言都被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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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