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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5:00更新第三章。 (5)

:昨天聽說群裏的噗噗姑娘和阿涼姑娘都彈得一手好鋼琴。好羨慕會彈鋼琴的姑娘們。愁城很早就因為意志薄弱把鋼琴給放棄了。現在想想,如果當初可以堅持下來就好了。這樣,在面試的時候,別人問“哎趙愁城,你有什麽特長啊?”的時候,就可以回答“我會彈鋼琴”,而不用回答“我頭發特長”“我宅家時間特長”“我寫了五部性取向有點特殊的小說,特長”了。

這麽一想,自己的人生真是……╮(╯_╰)╭

☆、末世的環保主義

嘴裏叼着城鎮地圖,單手握着自行車把手,纏着繃帶的少女夕顏在城市的廢墟中騎行。

只有一只眼睛,一只手,她的騎行變得很困難。但是她必須前進,朝着南城區,這座城市裏曾經人口最密集的城區,也是災後最危險的城區。同時也是那個向赤瞳女神求助的小女孩居住的地方。

正是因為這裏的怪物特別多的緣故,在這個災難已經發生了一個月,大量活屍已經漸漸因為腐爛而失去行動力的時候,還會有活屍襲擊人的事情發生。

那個小女孩居住的街道本是一條寬闊繁忙的馬路,如今已經被連續追尾的汽車堵死了。無法在馬路上騎行,夕顏從自行車上翻下來,一邊推着車,一邊尋找着小女孩所說的門牌號。

就在這時,一股濃煙被風吹來。濃煙的源頭是路邊有幾個人在生火,焚燒着一些東西。和其他地區的災民一樣,這些人穿的破破爛爛,被火光照亮的臉上帶着絕望。沒有人注意到夕顏這個陌生人的出現。

火堆所正對的馬路對面一個紅頂的小房子,就是小女孩所說的廢棄報刊亭了。

借着馬路上追尾車輛殘骸的掩護,夕顏将車鎖在了其他人視線不能及的地方,之後拿起車筐裏放的醫藥箱,走到了報刊亭的外面。

“我要進去了。”她說。

裏面依舊安安靜靜的。

這是一個好預兆。證明這裏面的小女孩還沒有“惡化”成為只會盲目攻擊聲音來源的怪物。治療成功的可能性又多了幾分。

她将門拉開了。

裏面的小女孩看上去大概只有七歲,蜷縮在破爛的棉被裏面。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只是個小女孩,卻過早地懂得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被活屍襲擊了就一定得死,剩下的只是死于惡疾,還是在此之前死于其他人類的區別。

“不要害怕,我是赤瞳女神的使者。”夕顏說。

小女孩的眼睛裏閃現了一些希望:“你是姐姐找來救我的人!”

“不過我也要看了你的傷勢,才能确定你是否有救。”——夕顏打開了醫藥箱,拿出了兩種顏色一模一樣,只有标簽上的字有所不同的注射用藥——“如果你的傷勢不重,左邊這種藥可以把你救活。如果沒用的話,右邊的這種藥可以讓你睡着……永遠。”

女孩子的眼神有些害怕。

“不會很痛的吧?兩種……”

“據說只有打針的時候會有一點痛。”

女孩子點頭接受了這樣的條件。

“傷在哪裏?”夕顏問。

小女孩轉過頭,給她看自己的右耳。那只耳朵被很不專業的手法包紮過。傷口和包紮的布料粘在了一起。夕顏将它解開的時候,瞧見了小女孩忍着疼痛的表情,不禁動容。

那只耳朵被嚴重咬傷了。

“我還有救嗎?”小女孩問。

“應該沒有問題。試試吧。”

因為夕顏只有右手可以動,所以需要小女孩的幫忙。确認夕顏拿取的确實是左邊的藥瓶中的藥液,小女孩才肯放下心來合作,讓她把裏面的藥物注入到自己的身體裏面。

用過的注射器被夕顏放到了醫藥箱底層。然後夕顏又手牙并用,将小女孩的耳朵重新包紮了一次。雖然是單手完成的,樣子卻還勉強可看。

“睡一會吧。大概要幾個小時才會有效果。”夕顏說。

“我不想睡。”

小女孩很硬氣。

“只是普通的睡覺,醒來就是新的一天了。”

“旁邊大樓的後面埋了好多被襲擊過的大人,就是睡覺的時候,被其他人給……”

小女孩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了。她一直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夕顏。夕顏明白,這就是因為她盒子裏的另外一種藥劑。

給小女孩留下了食物,飲用水,和消炎藥後,夕顏離開了廢棄的報刊亭。她把自行車鎖打開,卻并沒有立刻沿原路返回,而是望了一眼身邊的大樓,推着車子,沿着小路,繞到了那棟大樓的後面。

小女孩口中說的掩埋了大人屍體的地方就這樣出現在了夕顏的面前。

事實上,那樣簡單粗暴的處置方式并不能叫做“掩埋”,稱為“抛棄”反而更為合适。

大概是為了防止屍體再産生更大的變化,每具屍體都是身首分離的狀态。即便是親歷過大災難,并從信徒中聽說了許多悲慘遭遇,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的夕顏,一想到那些人并不是死于惡疾,而是死于自己的同類之手的時候,還是會隐隐覺得有些恐怖。

比較新的無頭屍體大概有七具。據小女孩說他們是在睡夢中遭到殺害的,身上的衣服卻并沒有脫下——時刻穿着衣服,以體面地逃命與體面地死去,幾乎成為了本地人的常識。這正合了夕顏的心意。她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體的邊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對死者說:

“阿姨,人死如燈滅。但是你喜歡的這件衣服還可以溫暖更多的人。所以對不起了。請您原諒我吧。”

然後她開始動手将無頭死者的外衣脫下來。那是一件拉鏈外套,只消把拉鏈拉開做到了。

然後她走到了第二具屍體面前。同樣禱祝了一遍之後,她開始工作了。第二具屍體穿着一件高腰兩排扣的外衣。因為死亡還不超過三天,屍僵還沒有完全緩解,解扣子會有一些麻煩。她掏出了一把小剪刀,将幾顆關系重大的扣子剪掉,然後将屍體翻轉到背面,費了一些力氣,才把這件衣服剝下。

第三具背面朝上的屍體穿着一件長袖的厚面料連衣長裙。夕顏有一些發愁,因為她必須将長裙從背後的中央剪開才能把它從已經僵硬的人體身上脫下。她将剪刀從裙子下擺中央沿着人體的中線開始往上剪,那也正好是裙子原本縫合的針腳所在。這樣等縫補起來就不會顯得太突兀,只是會比原本瘦一些。

但是,當剪刀運行到一半的位置,夕顏突然發現這件連衣長裙才是這具屍體身上唯一的衣物。想到這具屍體可能要暴屍荒野,她就無法再動手了。

于是,她放下剪刀,再次跪在無頭屍體的邊上,雙手合十,低頭禱告道:

“赤瞳女神,如果你曾經在我身上帶來奇跡的話,請再次降臨在這裏,拯救這個依舊處于混亂無序的世界吧!”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陣轟鳴從身後靠近。

那是重型摩托車才有的,發動機的轟鳴聲。

是女神回來了嗎?

她轉過頭,想看個清楚,卻被突然吹來的一陣風沙迷住了眼睛。

慢慢睜開眼,在夕顏視野中出現的那名包裹在黑色緊身衣中的女性摩托騎手,正是與赤瞳女神一模一樣的帥氣身姿——或許比過去還更加帥氣一些。

是祈求應驗了嗎?

“您終于回來了……”

夕顏不禁脫口而出。

騎着重型摩托的女性從摩托車背上下來,将頭頂的安全帽摘下,甩了甩她的長發。

……那不是赤瞳女神。

安全帽下面分明是一頭黑色的直發,在風中飄動着。

“終于抓住你了,哼哼!”

小狐貍詩緒裏的腦袋從騎手的背後出現了。

那個人是麗·勞倫斯。

不會錯的。雖然穿着性感又叛逆的黑色緊身衣,但是安全帽底下的東方臉孔依然帶着優等生專屬的氣場。

夕顏呆住了。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麗皺着眉說。

她指的當然是夕顏在她和詩緒裏兩人的茶水中下了安眠藥的事。

***

“原來是這樣。”

倚靠着重型摩托車,聽完了夕顏的敘述,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隐瞞自己持有特效藥什麽的……雖然聽上去有點自私,不過這也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也不好責備你什麽。這個城市裏的人都瘋了,見到好東西都要搶……”

麗說着這些話,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小汽車,心情就有些黯然。

“不管怎麽說,我給你們下藥都是不對的。我道歉。”

夕顏說的很誠懇。

“繃帶系少女的道歉我就收下啦!”詩緒裏的臉上又變成了笑眯眯的表情。這時,它忽然瞄見了夕顏身邊的那堆衣服,遲鈍了兩秒,臉色微微變了:

“夕顏,你身邊這堆衣服……難道你分給信徒的那些衣服都是從死人的身上剝下來的……”

“我會按照赤瞳女神的建議仔細清洗,用藥物浸泡消毒,再用開水燙過三次的。”

這個事實太過有沖擊性,詩緒裏幾乎要昏倒了。

“赤瞳女神?你……真的見過她?”

麗捕捉到了她剛才話裏的關鍵信息。

“是的。”夕顏說,“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得到那麽多的藥物……包括特效藥。”

這一句簡單的話,在麗的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波瀾。

她立刻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緊緊抓住了夕顏的右腕,就好像怕她突然逃走一樣。

夕顏也被麗突然的反應驚呆了,随後小聲說:

“那個……見過赤瞳女神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座城市裏很多人都見過她……”

“很多人?她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她……”

看見麗嘴角凄苦的笑容,夕顏頓時明白了。

“原來如此……”

夕顏的臉上又出現了赤瞳女神的使者專屬的笑容。

“……其實她們也并不算說謊。赤瞳女神存在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有感觸吧……”

“別和我說那些虛文,”麗打斷了她的說教,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右腕,“你到底是在哪裏見到她的,請告訴我!她在我這裏不是什麽‘赤瞳女神’,她叫安娜,安娜·阿奎那!”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噗噗的淺水炸彈。愁城會努力把這個故事寫好回報你。

然後謝謝每一章都留評的親們,還有更多默默買V深藏功與名的霸王們,我也感謝你們的支持。

前面幾章的有話說裏已經說過這次的故事背景雖然有一點點變态,不過總體而言是個溫情的故事。本篇的兩個副角向日葵和夕顏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向日葵個人有一些封存的痛苦回憶,因為成長的環境不太健康所以見到麗的時候就會想着打麗的小汽車的注意,不過整體而言是個即使在困境中也不會謀財害命的好孩子。而夕顏的遭遇則更加悲慘一些,從她身上的繃帶大家應該也可以猜到一二吧……她的故事和這個世界中的安娜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當然這一次的故事裏最重要的還是安娜和麗的會面了。

☆、安娜給出的選擇

麗已經不能再忍了。

她已在次元之海的碎片裏各種各樣的學校裏耽擱了不知多少歲月。如果不是因為随身帶着恒河沙書的話,每次經過中央港口攢下的那些批文早已超出了她能拿得動的重量。

那些碎片中的學院可以分為兩類,“有安娜的學院”和“無安娜的學院”。每到一個新的世界,她都期待這個世界裏可以發現安娜的蹤跡。但是到了事情真正如她所願的時候,那個蹤跡又讓她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從文明古國的哲人書院,到宇宙飛船上的軍事學校,安娜總是将痕跡留在麗最為始料不及之處,好像藝術家故意在作品上簽名一樣,不管是遙遠地外星球的表面,還是竹簡中後世失落的一卷。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透過那些痕跡看到安娜惡作劇的笑意。

不公平嗎?有時候會這樣覺得。

“你說她叫做安娜……你和她認識很久了?”夕顏問。

“是的。”

“姐妹?還是朋友?”夕顏好奇的問道。

“是同志。”麗的眼睛裏面閃過一些懷念。

“這樣啊……這倒是沒有想到……”

夕顏頓時一副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的模樣。感到她的理解可能出現了偏差,麗趕緊補充道:“啊,只是革命的那種。請不要多想。”

她的話剛說出口,詩緒裏就立刻跳出來表示反對。氣氛一下子變得相當尴尬。等到詩緒裏不再糾纏麗和安娜究竟屬于哪一種“同志”,麗和夕顏早已連對視都做不到了,只好默契地把視線越過無頭屍體亂葬場,投向遠方。

但是話題終歸要繼續的。

麗鼓足勇氣,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實在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一件事情有點在意了。”麗停頓了一下,“你對我說‘我沒有感染’——你的傷其實是被那些怪物弄出來的吧。”

夕顏點了點頭。她的劉海遮住了她的右眼,好像很不願意回想起來的樣子。麗正打算道歉,夕顏卻忽然擡起頭,用很輕松的口氣承認了:“沒錯。我沒有感染完全是依靠着赤瞳女神的奇跡。”

她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忽然間,身後傳來了大喊聲。

她們兩個一起回過頭。

居民樓的方向,一個本地的居民正拿着掃帚朝着她們兩人示威地揮舞着。

夕顏立刻拾起地上的醫藥箱和疊好的衣物,就要去推自己的自行車,卻被一個安全帽扣在了頭上。回頭一看,麗已經騎上了重型摩托車。她奪下了她手裏的一堆東西挂在摩托車的車頭兩側,拍了拍後座,說:“上來。”

“自行車……”

“不要了。”

遠處的本地居民已經集合了,正在朝她們跑來。夕顏當機立斷,将自行車扔到一邊,坐上了摩托車的後座,一騎絕塵離開了這個地方。

***

重型摩托車一路開到了觀月寺的大門裏面。

“車子不錯,哪裏來的?”夕顏摘下安全帽問。

“從活屍□奪過來的,你信麽?”麗說。

夕顏笑了。

“麗以前才不會說這樣下流的話!”詩緒裏突然道。

“很下流嗎?比起你那些要文明多了吧。”

“我可以那麽說,麗就絕對不可以!”

“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很大!因為麗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夕顏忍不住問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什麽樣的人?唔……無運動細胞,整天宅家不出門,每天就知道看書看書看書……”

“她?”夕顏轉過頭,看了一眼穿着黑色緊身裝束的麗,然後搖了搖頭,“你說的是別人吧。”

“真的呢!不信,你看她随身就帶着書……你看!”

夕顏又轉過頭,驚訝的看見麗真的拉開了上衣的拉鏈,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又厚又大的書。與此同時,她表情也忽然變得認真起來,好像真的要開始讀書一樣。

當然,麗不是讀書,只是将摩托存放在藏書目錄恒河沙書裏而已。

只是夕顏完全看呆了。

“今晚打算吃什麽菜?我一并取出來。”麗說。

“香積廚還有食材……”夕顏驚魂未定,連連擺手。

詩緒裏和麗相視一笑。然後三人,不,兩人一狐一起回到了屋內坐下。夕顏給麗和詩緒裏倒了茶。這一次是完全可以放心飲用的茶水了。

“現在和我好好說一說吧,安娜的事情。”麗說。

“正有此意。”夕顏說。

牆上的舊挂歷上寫着今天不是信徒的參拜日。她們有充足的時間在一起聊。

“遇見赤瞳女神……”

“安娜·阿奎那。”麗重複道,“請不要再稱她為女神了。”

“好吧——我遇見安娜·阿奎那大人,是今年2月5日的事。”夕顏說。

按照麗的習慣,夕顏也使用了安娜的本名來稱呼她。只是這個名字在她口中還有些別別扭扭。出于敬意,夕顏還是在名字的最後附加了“大人”。麗也沒有反對。

“很抱歉再打次打斷。請問現在是幾月幾日?”

少女遠遠看了一眼牆上的舊挂歷:“如果我記錄沒錯的話,應該是3月12日。”

“……也就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了。請繼續吧。”

“一個月以前,這座城市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在逃離學校的路途中,我被那些人形的怪物抓住了。在學校的時候,我的體育成績很好。但是我根本無法從它們嘴裏掙脫。”

夕顏說的是“它們”。活屍不是一個,而是一整群。

夕顏把她的右手輕輕覆蓋在繃帶包裹的左眼上面,“這些部分,被吃掉了。”然後她微微擡起了自己的左手前臂,“這裏也是。”

“怎麽會遇到的……”

“我是和老師同學一起逃命的。我們這一隊人大概有九個。同學們怕極了,理所應當的将最大的權力習慣性的交到了老師的手裏。那個老師為了确認我們中間沒有被襲擊受傷的人,逼迫我們把衣服脫下來。不論男女。其他人都照做了,只有我沒做。”

和麗那次遇到的狀況一樣。只有脫下衣服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脫下衣服就離死不遠了。

“那是個中午。那個人實在是愚蠢之極,居然把我們帶進了一條死胡同。活屍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其實死胡同的圍牆并不高,牆根還擺着一些可以墊腳的雜物,只要踩在上面就可以翻牆過去了。但是好多人吓得腿軟,戰鬥站不住,更不用說逃走了。”

“确實會如此。”麗說。

“于是那個人說:‘夕顏,你的體育成績似乎不錯吧。’”

“他要你幫大家翻牆逃走?”麗問。

夕顏搖了搖頭,眼睛一瞬間引燃了火焰:

“如果是那樣也就罷了。他問完那句話,就突然把我朝着活屍推了一把。”

夕顏敘述的聲音微微顫抖了。

“我根本沒想過他會這樣做。所以就摔倒了。我立刻想爬起來,但是那些怪物已經朝我撲了過來。我一直在掙紮,但是活屍的力氣太大了。它們全數向我撲來,咬我的身體。好疼。我的左眼立刻就看不見了。但是我的右眼還可以看見。我看見他一溜煙的跑遠了,跑得飛快,根本不顧他身後的那群學生……”

那簡直是人渣。麗想。

“……當時我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變成怪物,追上他,讓他也嘗一嘗這樣的痛苦。”

說到這裏,夕顏忽然笑了一聲。麗想,她大概是笑這個願望沒有實現吧。

“結果她出現了——赤瞳,啊,安娜·阿奎那大人。”

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只是一個影子。和你今天的樣子一模一樣,騎着那樣的摩托出現在胡同口,背對着正午的太陽,只看得出是一個黑影,就這樣朝我的方向來了。我一瞬間以為她是死神。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麽人已經看到這裏有活屍在吃人還會湊上來……我閉着眼睛等死。

“誰知那些怪物全都被她給幹掉了。一個不留。就像後來的傳說裏面說的那樣,赤瞳女神揮舞着一條可以伸縮的長鞭,長鞭所到之處,活屍的身體應聲而碎。

“然後,她握着鞭子朝我走過來。我滿身都是血,還有活屍身體裏流出來的黑乎乎的內髒。我以為她會趁着我還沒變化,給我來一個了斷。因為其他人都是這樣對待被活屍襲擊的人的……但是她是這麽和我說的:

“‘選擇吧。變成活屍,把你愛的人和恨的人全都咬成你的同類。或者用你這副殘缺不全的身體,做我的使者,活在這殘酷的世間。’”

這确實是安娜會作出的發言。麗在心裏說。

夕顏沒有纏繃帶的右眼流下了一行眼淚。

“……我……選擇了後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有話說好像沒啥可說的。

就這樣吧。

2014年2月11日10:40:25:

謝謝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和我同甘共苦的讀者們。謝謝微博上給我點贊的人。

緣分盡了而分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世間因一句不經心的話而分手的傻情侶難道還少麽?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好啦,出門吃烤肉去啦~

☆、地圖上的小綠點

“她掏出了針筒和藥物,給我注射了一針。我慢慢的不痛了,開始做夢。夢裏一切還是過去的樣子。我依舊在我的母校藤高,為即将到來的升學考試努力着,希望和網球社的朋友們考到同一所大學。可是等到醒來的時候,左邊的眼眶裏面已經沒有了東西,左手也不能再使用。當時,我就躺在這裏——”

她指了一下麗早上醒來的位置,說道。

“而她,就坐在那個地方——“她又指了一下門口說,”就在那裏,面對着東方,亞麻色的頭發沐浴在早晨的微光裏。也許……她就在那個地方守護了我一整夜。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離我很近的地方,看上去疲累又安靜。但是我一生中從沒有哪個時候感受過比那時更深的榮耀。”

詩緒裏看了一眼麗,那表情就像在說“是不是嫉妒了”。

嫉妒?怎麽會。

麗一點也不嫉妒。因為安娜就是那樣一個人。

就好像她的眼中從來沒有自己一樣,她總是不需要什麽理由就對別人施以全部的溫柔。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

于是,麗沒有理由不相信夕顏确實和安娜接觸過。相比在向日葵的避難點的那些人嘴裏的安娜,夕顏所說的安娜太真實了。

但是,安娜究竟是如何從沉睡的枷鎖中掙脫的呢?難道真的像麗之前大膽猜想的那樣:這個世界裏的安娜并不是實在的安娜,而是安娜的意識?但是,以意識的形态穿梭到次元碎片中,還與碎片中的人與物發生實在的交互,諸如擊殺活屍,打針,包紮傷口之類,根本是有史以來聞所未聞之事。

看來要想解開這個謎團,唯有找到安娜一途。麗想。“現在她又在哪裏?”

“我不知道。等到我傷勢好轉,她給我留下了足夠的藥物,就離開了。”

竟然是這樣。僅有的線索又斷了嗎……

“不過,她給我留下了一封信。”

信?

麗的眼睛一亮。

“請問信上寫了什麽?”

“雖說是信,但是那并不是尋常的文字……”

“如果可以的話,請拿給我看一下吧。”

夕顏答應了。在夕顏離開去拿信的短短時間裏,麗心中反複猜度着信函的內容:不是尋常的文字……難道是用無涯學海的文字寫成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會是她留給我的嗎?

麗的心中忽然有些恐懼。她害怕這封信又要和以前所經過的那些世界一樣,只是她留下的信號而已,而她和安娜又将錯過……

夕顏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淡綠色的信封,坐回了原位,将裏面的一疊信箋小心的抽了出來。

奇怪的是,那些信箋看上去像是中學女生寫情書時才用的,帶有花哨的紋樣。這并不像安娜的風格。麗的心中有一些疑惑了……也許是她當時找不到适合的紙張吧。麗這樣想着。

信箋在桌上鋪展開。

和麗想的不一樣,信并不是用無涯學海的文字寫成的。

有點花哨的彩色信箋上面,是用彩色鉛筆畫的簡筆示意圖。最上面的一張畫着幾種特殊藥物使用方法圖解,邊上只有一些本地文字寫成的簡短注解,已使觀者了然于胸。

原來“并不是尋常的文字”居然是個意思。

看來安娜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個地區的文字。語言能力所不足的地方,就用繪畫的能力來彌補,這也确實像她會做出來的事。一股久違的感覺從麗的心裏冒了出來。

但是,當她将最上面的一頁拿開,去看後面的幾頁時,眉頭也同時皺起了。

那幾頁紙面上有嚴重的髒污,根本看不清上面畫的是什麽內容。只有周邊幾個縱橫交錯的線條可以勉強看得出它原本應該是像地圖一樣的東西。

“這是怎麽回事?”麗問夕顏。

“是我保管不善的錯。奇怪的是我也不知這些是什麽時候弄上的污漬——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來由的污漬……

“麗,會不會是理事會那些家夥們動的手腳?”

詩緒裏說着。

麗也是這樣想的。

只要藉由別的恒河沙書目錄,翻找到需要的一頁,以無涯學海十二大教授的名義将上面呈現的安娜的手跡塗抹掉,就可以同時塗抹在這一手跡的原本上,将這裏應該呈現的內容加以封印。

這原本是為了拯救一些誤入歧途的次元碎片的文明而采取的措施。當某些文明的思想或者技術走到了以他們的水平所不該走到的地方,從而可能會迎來劫難的時候,就可以由十二大教授進行投票表決,獲取通過之後, 便能以超越的力量抹去次元碎片中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以求讓這個文明得以更好的留存。

這本來就是一種飽受争議的措施。沒想到,在革命失敗以後,這樣一個措施還被保守派用于政治的目的之上了。

既然嚴重到了需要勞駕到理事會的十二大教授出手表決加以抹殺的程度,看來安娜在這上面所繪的地圖在此次的旅行中一定是至關重要的……不,甚至可能在安娜留下的痕跡裏,這這張地圖是價值最大的一件。

可惡……這些圖上畫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

“那幫老學究真該死!”詩緒裏氣憤地跳了起來。

看看詩緒裏的反應,又看了看麗臉上苦惱的表情,夕顏雖然對其中的內情并不理解,但也對這張被弄髒的信箋的重要性明白了幾分。她抿了抿嘴唇,伸出手,指着被污漬覆蓋的地圖的一角,柔聲說:

“這裏曾經有一個綠點,表示的方位應該就是這間觀月寺。”

聽見夕顏的話,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她幾秒鐘,随後手肘撐在桌上,朝着夕顏傾斜了上身:

“你見過這張地圖被弄髒之前的樣子!那麽你還能回想起來嗎?”

“這……我記憶力太差了,地圖上的點有些多。”夕顏有點尴尬地笑了。

麗沮喪地低下了頭。

“所以,我一看到這張地圖,就把那些綠點都好好的抄下來了。”

啊。

麗重新擡起了頭。

“為什麽不早說啊,真的急死我了!”詩緒裏抱怨道。

夕顏笑了:“我還以為你們剛才都看到了呢。喏。就在這裏。”

順着夕顏的指尖,麗看見了一張疊得好好的本城交通地圖。

這張地圖是和那封信一起被夕顏拿來的。但是麗的注意力之前全都在那封信上,直到這時才注意到這一章交通圖。兩人将交通圖展開一看,果然上面有不少用綠色筆标示的點和圈。

這真是喜出望外的消息。

綠色是生機的顏色。麗猜測有綠點地方要麽是安娜迄今為止找到的安全據點,要麽是有幸存者活動的區域。“你去看過那些地方嗎?”

“離這裏比較近的三個地方我曾經去看過,沒有找到她。別處的還沒有,因為太遠了……我想,如果你想要得到她的消息,只要在這些地方搜尋一下,應該就會有收獲,所以就拿來了。怎麽樣,你要不要拿去找找看?”

“或許不必。”

麗的回答讓夕顏有點意外。

麗放下了地圖,從包中取出了恒河沙書,翻開它,手指快速的從書口拂過。沒用多時,她就翻到了和夕顏标注過的地圖一模一樣的一頁。

看到書頁上的地圖裏面有和自己抄寫的筆跡完全相同的圓點,這下輪到夕顏感到無比的驚奇了。

這樣就省卻了抄寫地圖副本的麻煩。

“接下來,就只用按照這些點所标示的地方,一個一個的找過去了。”麗說。

“需要我幫忙嗎?”夕顏問。

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牆上的舊挂歷。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家道場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後天都是信徒們會來參拜的日子吧?”

夕顏默認了。

“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夕顏的右眼裏傳遞着堅定的信念。

麗從這名身體殘缺不全的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仿佛古代宗教的巫祝一樣的氣息。也許安娜真的沒有看錯人吧。麗想。但是事情真的會如她所祝願的那樣繼續嗎,畢竟安娜離開夕顏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她究竟是會真正和安娜相遇,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追逐着安娜的幻影……她一點都不知道。

“但願如你所想的那樣。”麗說。

***

結果,搜尋了兩天,跑遍了這座城市的東北與西南,麗依舊是一無所獲。

走在荒涼的大街上,麗漸漸感到了希望正在一點一點的破滅。

書店,糖果屋,植物園,無人工廠,地下防空洞,爛尾多年的大樓,……

那些綠色點确實如麗之前所猜想的那樣,全部都是安全點。但是,已經搜尋了六個點,她還是沒有發現安娜的蹤影。

更讓她煩惱的是,她不得不和當地的幸存者進行交涉,以獲得安娜的信息。末日的到來讓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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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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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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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