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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5:00更新第三章。 (6)
個幸存者都變得自私起來。就在剛剛離開的那家爛尾大樓裏,她剛和那裏的幸存者提起“赤瞳女神”的事情,當地人就立刻驚慌起來,抄起了家夥就要把她趕出去。對于他們是否見過安娜,何時見過,絲毫不願意提起。
聯想到自己失去超市監控室和小汽車的經歷,麗猜想,或許在安娜和這些驚魂未定的幸存者之間也發生過類似的故事吧。
接下來地圖上沒去過的綠色點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位于城市北面的公墓。
“為什麽會是公墓?”詩緒裏疑惑地問。
麗也不知道。
“安娜那個家夥,總是會喜歡那些神秘的東西……也許會對墓地感興趣吧。”
這是她僅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了。她必須要試試看。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在今天結束之前趕上了更新。
過了一個年,地主家的存糧都吃幹淨了,接下來可怎麽辦吶>
☆、不再是孤身一人
公墓高大的鐵栅欄門緊鎖着。詩緒裏還在發愁,麗就從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了U型發夾,将長發在腦後固定成一個發髻,随後兩手抓緊了鐵門,手腳并用,不多時就爬到了鐵栅欄門頂端,然後輕輕跳到了地上。“詩緒裏,別發呆,快翻進來。”
“人家可是很苗條的。”詩緒裏一邊嘟囔着,一邊從兩根鐵條之間鑽了進來。
“詩緒裏,你聽過狐貍和葡萄的故事嗎?”
“沒聽過,那是什麽故事?”
麗莞爾一笑,道:“等下記得少吃點葡萄。”
“哪裏有葡萄?哪裏有葡萄?”詩緒裏立刻東張西望起來。
麗和詩緒裏沿着道路行走着,四處張望着安娜的蹤影。
這裏并沒有葡萄,只有郁郁松柏環繞在墓地的四周,劃分着不同的區塊。一些埋沒在草地上新生的矮矮春草之中的墓碑,刻着先死者的名姓,整齊地排列着。
有的墓碑前面擺放着幹枯的花束,一看就已經在那裏放置了不知多少天,大約今後也不會有管理員前來收拾。到了夏天,那些細軟的小草恐怕就會瘋長起來,完全将這裏的墓碑遮蓋了吧。
風起了。
“墓園和人心一樣,一旦失去了打掃的人,就會長滿荒草。”
麗的心裏微微一動。
她轉過身,卻只看到了一尊帶有灰色天使形狀雕塑的中央噴泉。
噴泉已經幹涸了,只有天使的眼睛還在空洞地望着天空。
“是雕塑在說話嗎?”
詩緒裏害怕得毛發都豎了起來。
雕塑不會說話。說話的只能是躲在雕塑後面的人。
雕塑的正後方,走出了一個人……
……那正是麗已經期盼了千百回的身影。
“和她的見面會是怎樣?見面的時候所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什麽?”
——在麗的腦海中,已經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但是每一次的設想都不能比這一次更真實。
于是,曾經所預想的話,也沒有如期的跳到自己的唇間。
她就是那樣遠遠地看着自己所期待的那個人。
她有着比自己稍矮一點的個子,亞麻色的長卷發,和紅色的眼睛。
A·N·N·A。
“安娜。”
麗終于準确無誤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
灰色天使的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漠然。只有噴泉停下了噴水,水面的波紋十分平靜。
麗看着安娜。安娜也在那裏看着麗。
她們兩個人都沒有動。既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甚至連握手也沒有。只是這樣久久地對視着。好像就要對視到世間的盡頭。
這是安娜,這确實是安娜。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
雖還不能确認那到底是安娜的意識體還是安娜完整的本人,但是這些在麗看來都不重要了。
“啊,我知道了!”
只要能夠在這裏看着她,就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你是看到傳單才來入學的吧。”
安娜……就這樣在我的眼前……
“同學?”
麗猛然回過神。
她這才注意到了安娜正挑起一根眉毛看着她,眼神裏有一點微微的不耐煩。
同學?這是……在叫我嗎?
麗轉身看了看身邊,并無旁人。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啊!你是看了宣傳單才來的吧?”
“宣傳單?”
安娜在胸前輕快地拍了一下雙手,重新又挂起了喜悅的表情。
那确實是安娜的微笑沒錯,看上去很有魅力,卻又莫名會讓人覺得有點危險的笑容。
但是,有什麽東西不太對……
安娜清了清嗓子,大聲宣告道:
“根據出身于全宇宙第一學府的了不起的安娜大教授的推理,你只有看到宣傳單,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是‘安娜’。嘛……雖說你的年齡貌似大了一些,不過呢,我還是可以勉為其難地收下你來做學生的。來,大聲地告訴我吧!你的名字是?”
“……”
麗低着頭。
“大聲一點啦,根本聽不到。”安娜又有些不耐煩了。
“……開什麽玩笑。”
麗用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詩緒裏注意到了麗的情緒變化:“麗……你冷靜一點……”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麗直接快步閃到了安娜的面前,“撲通——嘩啦”兩聲,直接将她推進了噴
泉的水池之中。而自己也和她一起掉進了水池裏。
水池裏的水并不深。麗在水池中站穩了,就用力将摔倒在池中的安娜從水池中拉了上來。安娜不斷地咳嗽着,總算将口鼻中嗆入的清水全部了個幹淨,剛剛緩過了氣,就忍不住大聲責罵起來:
“喂!你搞什麽啊!我都濕透了……放開我啊!”
麗皺着眉看着眼前的人,然後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摁在了灰色天使雕像的基座上。
就在撲倒她的那一刻,麗确認了眼前之人乃是一個确實存在的人。并不是什麽意識體,而是連肉體和意識都在一起的人。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有些地方有點古怪……
冰涼的池水完全浸透了兩人的衣服。麗和安娜靠得非常近,近到她的呼吸都可以觸碰到她的鼻尖了。
察覺到氣氛的異常,被控制的亞麻色頭發的女性終于停止了失控的大喊大叫,轉而緊張小心地打量着近在眼前的人。
“你……想要做什麽?不知道對大教授這樣做是極為失禮的嗎,嗯?”
安娜高高地仰起頭,故意作出一個上級對下級命令的表情如是說道。
明明是虛張聲勢,卻是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麗在心裏這樣想着。
“先別說話。看着我的眼睛。”麗命令道。
安娜咬了一下嘴唇,乖乖地停止了說話。
麗伸出手來,輕輕撩起了安娜臉上被池水沾濕的亞麻色頭發。
安娜頓時又叫起來:
“你這個人!怎麽可以不經別人允許就看人家那裏,喂!”
……臉頰上灼傷的痕跡比她印象中的還要淡上許多。
原來是這樣。
那個瞬間,麗覺得自己觸及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麗記得安娜曾經說過,自己的臉是在千萬次揮動教鞭的時候所産生的知識之光的火花而灼傷的。因為生來就具備着引燃知識之光的能力,她才很早就被給予了許多人奮鬥一生才能獲得的教鞭。
而這裏的安娜的臉上,那個痕跡又淡又小。
這所意味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安娜,并非她所一直認識的那一個。而是在她和安娜認識以前,漫游在這個次元碎片之中,履行着助教職責的安娜。
此時她的言談舉止還滿是新鮮人的孩子氣。對于助教的生涯似乎還抱着美好的幻想。
一個随随便便就相信他人,幫助他人,沒有經歷過革命與背叛的安娜……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幼稚?”麗問安娜。
“我、我可是來自遙遠國度的大教授哦!有我的教鞭為證呢!這可是做了大教授才會被賞賜的東西!”
“大教授?我怎麽覺得你好弱,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助教吧?”
“胡……胡說!我已經站上講臺許多次了!我教過的學生比你全家的人都多!”
眼看自己的謊言被突然戳穿了,安娜的臉一瞬間變得紅紅的,說話也變得結巴了。
“真——是這樣的嗎?”
“笑什麽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的教鞭是真家夥!你把我的手放開,我這就拿給你看!”
“……”
“你……你怎麽了?”
安娜仰起頭來,看見眼前的人的眼睛裏正慢慢盈滿淚水,然後,突然把自己抱住了。
這個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家夥……居然要哭了?
說實話,安娜很讨厭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尤其是兩個人身上濕透的衣服貼在一起的感覺。
她本來應該再次喊叫出來的——但是她沒有喊叫。
墓地平時就不會有什麽人,何況是在怪物橫行的末世。即使喊叫,也不會有什麽人聽見。
但是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在她和這個人相見的瞬間,她恍惚中感到她們兩人之間有一種奇妙的因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綿延不絕糾纏的緣分……從兩個遙遠的彼端,經歷曲折,最後終于連接在了同一個點上,不知是Σ,還是∞。
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才讓她沒有喊出來,而是這樣任由這個陌生人擁抱在懷。
“喂……就算我是助教,你……願意做我的學生嗎?”
她忍不住問道。
其實她心中本來所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但是在問出口的一瞬間就突然變了樣。
不過讓她高興的是,眼前的陌生人微微颔首了。
“那麽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麗·勞倫斯。”
陌生人眼淚落下,滴在了高高仰起頭的她的下巴上。
麗·勞倫斯。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真的是個很好的名字。
安娜的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終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終于。”
安娜默默在心裏這樣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此部作品的世界觀了。寫到這裏,才有了一種進入正篇的感覺。
PS:祝賀索契冬奧會中國隊得到首金。祝賀李堅柔。希望大家新年都會像她一樣,厚積薄發,幸運S級。
☆、安娜愛吃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個結構在句子裏的這個位置出現的話呢,就需要在中間加上這個……”
安娜用粉筆在小黑板上面畫了畫,托着腮想了想,又塗抹了一遍,重新轉過頭來,看着“教室”裏唯一的學生。
外面正下着雨。屋檐下停着兩輛重型摩托,一輛是學生的,一輛是老師的。
這裏本來是公墓管理人的辦公室,反正已經人去樓空,就這樣被安娜拿了過來,當成了她的教室。黑板本來是用來記錄公墓的值班表的,現在就成為了這間教室裏面最重要的教學用具。
“喏,這樣應該可以明白吧,勞倫斯同學?……麗·勞倫斯?”
“報告老師,我好好聽着吶。”
但是……這也認真的太過頭了吧。
只要是在安娜上課的時候,這個“新學生”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看,臉上還時不時帶着神秘莫測的微笑,讓她忍不住有些心慌。
聯想起之前在噴水池那邊的種種,安娜開始懷疑自己招收了這名“學生”回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到底自己是抱着怎樣的想法收了她呢,明明連她的底細一點都不清楚。不過,已經是這樣的世界了,大概誰都不想談自己的過去吧……
“既然你好好聽着的話,那就來解答一下這道題吧。”安娜在黑板上寫下了一道選擇題。
聽見她的這句話,唯一的學生終于第一次将目光從安娜的臉上移開了。她只看了一眼,就輕輕地說:“A。”
這麽快嗎?
安娜難以置信。她又轉過頭來,仔細看了看自己寫下來的這道題。
看上去只是一道簡單的文法選擇題,卻牽扯了許多問題,諸如格的變化,謙敬用法,慣用表達。安娜自己也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了這麽一道文法題。而這個學生只看了一眼,就說出了答案。是正确答案嗎?安娜自己也迷茫了。她對着題目想了又想,才确信這個答案一點沒錯。
本來是想拿來戲弄一下對方的題目,沒想到反而是自己給陷進去了。安娜還是不死心,問道:“你是怎麽得出來的?”
“大概是因為語感吧。”
那個“學生”又在看自己了,而且臉上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容。
“其實,老師,我覺得您教導的方式非常有問題。”
那名女性如是說着。
“有問題?”
“是的。問題在于您對卡噗空語的理解。您并不是從卡噗空語的內部去理解它,而是将它翻譯成了您所熟悉的另一種語言,然後再套用那種語言對于語法規則的表達裏來理解卡噗空語。簡單來說,您對于卡噗空語的掌握并不到家。”
真是毫不客氣的批評。
安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學會了卡噗空語。每次開口之前都要在腦海中經過兩次轉譯,而且至今都不能端正地書寫它。憑她這樣的半吊子的外國人建一個學校教導這裏的當地人來學習他們的母語,這确實太過異想天開了。
既然這樣的話……
“你來做語言課的老師吧!”安娜突然說。
讓一個本地人來做語言課老師,顯然比自己來做老師要好得多。安娜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天才了。
“那麽,你來做學生?”
“當然也是老師。”
“學生呢?”
“它!”
安娜伸出手指了一下桌上正在打盹的詩緒裏。
感受到外界突如其來的威脅,詩緒裏從睡夢中睜開了雙眼,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唉……”
讓一只狐貍來做唯一的學生,兩個人來做老師,到底還是太過奇怪了。
“還是我去另外招一些學生來吧。嗯,就這麽決定了!麗·勞倫斯,從明天起你也是學院的教授之一了。下課,放學!”
急匆匆說完這句話,安娜的心中感到了無限的輕松。
本來以為開辦學校過當教授的瘾還挺不錯的……一切都是那個學生的錯。這絕對不是自己經驗不足。不管是怎樣的老師被那樣的眼神盯着都會難免心慌意亂吧。
想到這裏,她從一疊教案的底下把自己設計的招生宣傳單抽了出來。
鮮豔的顏色填充着富有設計感的字體,常春藤的枝蔓環繞着號召力十足的口號。
明明設計的也不是很難看嘛,為什麽就是招不到學生呢……
“‘學費只要一包P〇cky,帶上你的親朋好友,一起接受安娜·阿奎那教授愛的調·教吧……’”
剛剛榮升教授的麗·勞倫斯小姐不知何時湊到了自己的身邊,饒有興味地看着宣傳單上的內容。
喂!不要讀出來呀!
安娜的臉一下子紅了。
“——太差了。”麗·勞倫斯啧啧了兩聲,搖了搖頭。
“什麽太差了?”
“且不說現在的年景去哪裏找P〇cky當學費——這gg語的品味簡直和詩緒裏差不多。”
“……”
“砍掉重寫。”簡單而不容置疑的判決。
安娜不服氣了。
“你說我找不到學生,我偏要找給你看!今天天黑之前一定找到學生來,你就在這裏等着!”
她真的抓起了桌上的車鑰匙,說走就走了。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屋子裏就只剩下麗和她的小狐貍詩緒裏了。
詩緒裏嘆着氣搖着尾巴:
“一直撐到這裏終于見了面,正經的事情一件也不做,偏要陪着她像小學生一樣鬧脾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她你的身份呢,麗?”
“你去替我看看她吧。”
“你不親自追出去看看嗎?”
麗沒有回答它的問題。
“唉,好吧。”詩緒裏說,“不管你是怎麽打算的,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和她在這裏幸福地生活下去。”
***
麗就這樣在管理員辦公室裏靜靜地等。太安靜的環境裏人容易生出睡意,她也終于撐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她在朦胧中聽見了爪子撓門的聲音,立即醒了過來,走到門口,把緊鎖的門打開了。
從門口進來的是一只巨大的妖狐,剛走進門,妖狐的肚子“咕……”的響了一聲,頓時起了一陣煙霧,它又變成了袖珍形态的詩緒裏。與此同時,本來躺在它的背上靜靜閉着眼睛的安娜也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麗急忙湊過去查看安娜的情況。好在安娜平勻的呼吸和毫無損傷的身體立刻将她的疑慮打消了。
“摩托車藏在安全的地方了。”詩緒裏說。
“車是不要緊的,只要人沒有事就好。”
“怎麽沒有事,我都快要餓扁了。快給我點吃的東西!”
麗從恒河沙書裏面拿出了一碗溫熱的紅豆粥,是幾個小時前做好的。詩緒裏也不管那是什麽,就立刻狼吞虎咽起來。麗則把安娜抱了起來,平放在地鋪上。
“她這一路還順利嗎?”麗問。
“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可能順利啦。這附近幾個街區都差不多跑遍了,沒一個人相信她,都說世界末日都來了還辦什麽學校……差點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安娜不是赤瞳女神嗎?”麗吃了一驚。
“你看她的樣子,像赤瞳女神嗎?”
就在這時,睡着的安娜忽然伸了個懶腰。
“嗯……有香味……”
她夢呓一樣地說着,然後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等到她将手放下的時候,面前已經擺着盛好的粥。和詩緒裏喝的那碗不一樣,這一碗是白色的,裏面還漂浮着半透明的白色糯米小圓子。
“趁熱吃掉吧。”
安娜拿起了小勺子,嘗了一口。
“嗯……美味……”
這是當然的。麗早就知道這是安娜喜歡吃的東西。當初在無人物資車裏發現了這樣罕見的食材,麗就覺得這是她和安娜即将遇見的好預兆。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轉眼之間,安娜已經将碗中的糯米小圓子全數吃掉了,連嘴邊還沾着糯米都渾然不覺。
“有沒有覺得被治愈了?”麗微笑着拿出了手絹,擦了擦她的嘴角。
“沒想到你還很會做吃的……”安娜微微紅着臉,小聲自言自語道。
“你沒想到的東西還有很多。”麗說。
比如你在無涯學海的工作,并不是一件輕松有趣的工作。
比如大教授絕非你現在認為的那樣和藹可親。
比如,你和我的未來……
“對了,粥裏那種又軟又有彈性的東西……叫什麽?”
安娜好奇地看着麗的眼睛。
麗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原來這竟然是安娜第一次吃到它。
世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這是一種東方的小吃。”麗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地說着,“叫做酒釀圓子。”
安娜點了點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我得告辭了,已經十點了。”麗強作笑顏,“詩緒裏,別吃了,我們回觀月寺去吧。”
她正要轉身離開,卻突然被安娜拉住了衣角。
“不要丢下我。”安娜低頭說懇求道,亞麻色的長發遮住了臉,“墓地的晚上一個人很可怕……留下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聽說今天是十九年一遇的情人節與元宵節的重疊。問人生能有幾個十九年,怎能不好好珍惜。
節日快樂,麗。節日快樂,安娜。
☆、留宿,然後離開
在安娜說出那句話以後,麗就再也不能往前再走出半步。
她看了一眼詩緒裏,而詩緒裏也正看着她,攤開了雙手,作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決定權完全在麗自己的手裏。
如果不論臉上的那塊傷疤,這個安娜的長相和她思念的那個人完全一模一樣。但是,這樣的一個安娜,和她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充滿理想與幹勁的革命家相差太遠了。
但是,不能否認,這一個也是安娜。只不過是在她們相遇以前的那一個。若不是因為抵達了這個次元碎片,麗也從來不會想到過,世上還曾經存在過一個這樣的安娜:雖然創造了不少傳奇,甚至成為了一些人心中的“赤瞳女神”,但是歸根到底只是一個經驗不足的新手小助教,懷抱着天真的理想,偶爾也會感到害怕。
“既然害怕,為何還要住在這樣的地方呢?”麗問她。
“只有這裏最安全了。這裏的人都早早的死了,不可能再變成活屍。”
“就算這樣,你應該發現了不止一處适合居住的地方吧,為什麽偏偏呆在這裏?”
聽了這句話,安娜用一種仿佛在問“你怎麽知道”的眼神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不過她顯然還是心虛了,并沒真的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來。
“因為……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嗯,就是這樣。”
麗知道安娜所說的并非實話。安娜一直是一個愛逞強的人,受了委屈,也總是隐瞞在心中。現在如此,過去也是如此。在她尋訪那些地方的時候,她就隐約猜到了,大概安娜和當地人之間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正如發生在麗身上的相同。
窗外一片黑暗,雨還在下着。隐隐有輕雷。
“我知道了。……我會留下。”麗說。
安娜笑了。
那天晚上麗失眠了。她倚靠着有窗戶的牆,坐在地上,看着安娜寧靜的睡臉,聽了一夜的雨聲。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陽光從雲層裏漏洩出來,沖散了這座城市裏凄涼的雨意,麗才悄悄走出管理人辦公室,發動了自己的摩托車。
“就這樣走了嗎?”詩緒裏有一些不甘心,“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她的啊!”
麗沒有回答詩緒裏。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樣梳理自己的心情。在安娜睡着的時候,她多少次想要親吻她的額頭,但都拼命地忍住了。她們本來不應是屬于同一個時空位面的人……為什麽自己會被流放到這樣的世界和安娜相遇,究竟是有人刻意在暗中有所安排,還是僅僅是骰子滾出的随機數字?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可以束縛她的學院。唯一正在運行的,就只有安娜的學院——一所沒有學生,沒有像樣的校舍,沒有既定規則的學院。
麗也感受到了,這時的安娜對麗也依舊很友善。既然是在草創期間的學院,那麽,只要不舉行校慶式,按照規則,她可以永遠在這裏留下,一直留到時間的彼岸,和安娜一起……只要她願意。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人類究竟能撐多久,麗也無從知曉。
摩托車的噪音在城市中雷電一樣地跑過。經過昨夜雨水的沖刷,路上的屍骸又腐敗了一些。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瘟疫可能馬上就要爆發。到時候受難的人,也就不止麗和安娜而已了。
就在這時,麗忽然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猛地剎住了車子。詩緒裏不提防差點又被甩了出去。它正要抱怨,麗卻先一步開口了:
“詩緒裏,你知道安娜她被派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任務目的嗎?”
“既然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她從來沒和我們說過啊。”
麗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安。不過,她還是再次發動了自己的摩托。
她和詩緒裏回到觀月寺門口的時候,正碰上夕顏将寺門打開,迎接來祈禱的信徒們。夕顏也看見麗回來了,微微笑了一笑,臉上帶着倦容。看來她昨晚也沒有睡好。
麗覺得有一些對不住她。沒有知會她一聲,就在安娜那裏留宿了。于是就主動去幫她的忙。送走了信徒,夕顏重新将門關上,這才言歸正傳。
“昨天沒有出什麽事情吧,安娜那邊……”
夕顏現在也漸漸習慣了安娜這個名字。不過,為了不破壞赤瞳女神的神秘感,她還沒有将這個名字告訴信徒們,只是私下和麗這樣稱呼她。
“還好。只是她逞強想要去招學生,昨天淋了點雨,不過并沒受涼,睡得很安穩。”
“沒有生病就太好了。對了,說到她想要辦學校的事……我可以去嗎?”
夕顏停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說:
“我本來就是高中學生,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的災難,我還正在藤高接受着高中教育。而且,我也很想再和她見上一面啊。當然,要是她不方便的話,也沒有關系。就當是我一點點非分的想法吧。”
“我想應該沒什麽不方便的。”夕顏這種迫切想見到恩人的心情,麗非常理解,“如果安娜聽說你願意做她的學生的話,她應該也會很高興的吧。”
“但是,為什麽她會想要辦一所學校呢?”
“我也不太能明白。不過,似乎這也确實是她這樣的人所會想到的事吧。”
“真羨慕你,這樣的了解她。”
“不……”
麗将視線投向“覺悟之庭”,不由自主地微笑了:
“應該說,直到這些天和她接觸下來,我才發現過去我一點都不了解她。”
就在她們兩個人快樂地聊着安娜的事情的時候,有一雙光着的腳正一瘸一拐地朝觀月寺的方向走來。長途的跋涉讓這雙腳都磨破了皮,但是那雙腳還是忍痛走着,最後終于停在了觀月寺的門口,叩響了門。
“我去開門。”麗和夕顏說。
門打開的瞬間,她一愣,門外的人也一愣。
“你怎麽來了?”
麗的聲音冷冷的。
不愉快的回憶又浮上了她的心頭。
門外的人是向日葵。
她的身上髒兮兮的,一雙手似乎也比過去粗糙多了。看到麗的出現,她負罪地低下了頭:
“我聽說拜一拜赤瞳女神,就可以消災解厄,所以……”
“這裏不歡迎你們。回去吧。”
這時,還留在屋裏的夕顏察覺到門口的異常,于是也就親自出來了。看到向日葵,她以為是新來的信徒,于是說:
“今天的參拜時間已經過了,如果想來的話,明天請早一些吧。”
“但是……”
向日葵咬着嘴唇,一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有什麽但是。”麗依舊是那句話,“這裏只是一間寺廟。寺廟有寺廟的規矩,請回吧。”
“麗,她似乎有苦衷。”夕顏說,“進來說吧。”
畢竟夕顏才是這裏的主人,麗就沒有堅持阻攔,但也無意跟向日葵過去,就拿了一把掃帚,假裝去打掃着雨□院,悄悄聽着她們的對話。
原來和向日葵一起的那些人在這兩天相繼病倒了,原因不明。症狀是皮膚上大片灰色的斑塊,食欲不振,上吐下瀉,有時容易昏睡,有時又容易暴躁。而在向日葵的身上目前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症狀。她聽說了觀月寺的事,就想跑來求助。
出現瘟疫是麗之前就想到的,卻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在了現實之中。
夕顏耐心的聽她說完了情況,之後說:“建議你還是不要回去了。那裏已經不安全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為你找到住的地方。”
“其實,”向日葵說,“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大家。”
麗完全聽不下去了。她拿着掃帚走到庭院裏更遠的角落去。向日葵看到她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到底什麽都沒說,只是郁悶地低下了頭。自從看到麗在門裏出現,她的表情就絕望得像一個死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夕顏說,“只是你說的這種疾病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大概需要找比我更懂的人來看一看才行……”
“她們有救嗎?”向日葵的眼睛裏面終于湧出了一線希望。
“或許吧。”
夕顏望了一眼在院子的角落默默掃地的麗,心想,還是暫時不說為好。
“你暫時就不要回去了,先在這裏住下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幫你想辦法。”夕顏說。
這時,詩緒裏也默不作聲的溜出了屋子,跑到了麗的身邊,用小爪子拉了一下麗的褲腳,什麽話都沒有說。
“我懂。詩緒裏,你的意思我都懂……”
果然,過了不多時,夕顏就穿過了庭院,走到了麗的面前:
“你看,這件事,必須要見一見安娜才行……你可以帶我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幾天都沒有準時的更新。明天中午11點準時更新下一章。
☆、絕望中的愚人們
麗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看了一眼默默跟在她身後的向日葵:
“你真的決定要幫她們?”
向日葵擡起眼睛,看了麗一眼,有垂下目光,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有理由反對。不過,我希望你不會日後為了自己的選擇後悔。”麗說完轉向夕顏,“跟我走吧。”
她們到達公墓的時候,安娜正在辦公室的窗前做着危險的實驗。她被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吸引了,一看到車上坐着的是麗,就繼續低下頭做她的實驗。直到麗停好了車,和夕顏一起去敲門,她才慢吞吞的把門打開了。
“為什麽不經我同意就離開了?”安娜責問道。
麗正張嘴打算回答,誰知安娜就突然張開雙臂,用一個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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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