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微服私訪
“什麽?攝政王, 您不可……”
可藺彰哪會?給他說話的機會?,手起刀落,竟是一劍刺穿了對方了喉嚨。
這空渾到底沒有料到攝政王的确下?此毒手, 死時竟是睜大着眼?睛的。
徐奕則站在一旁, 雖嘴角帶笑, 但表情卻不如之前那邊愉快。
将手中的劍扔至一邊,劍柄落在地面, 發出清脆聲響, 他不顧周圍人?驚訝至極的視線, 對着陛下?便是躬身道:“陛下?, 臣已為您斬殺罪臣, 您對着恭順王便也有了交代。”
“那自是極好。”徐奕則冷笑一聲,心說這攝政王倒也的确沉得住氣?。
不過,若這攝政王連這點都承受不住, 那又有何懼?
他平靜回身,道:“将空渾将軍的屍體收了, 順便體恤下?因意外身亡的空渾将軍的父母,算作?朕的心意。”
“是……”皇帝這話, 衆人?聽得明白,這是讓他們将今日?之事都忘了個清楚。
徐奕則走到了李純淵的身邊, 李純淵的表情依舊似水一般平靜,只是當徐奕則走到他面前之事, 用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緊盯着徐奕則,眼?中的情緒看不真切。
“這般看我作?甚?”徐奕則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卻是帶着笑意的。
“倒也沒有。”李純淵收回自己那忍不住黏在對方身上的視線。
剛剛的徐奕則的确帥氣?非凡,讓人?無法挪開眼?睛,“你這次所作?所為, 确實瘋狂至極,一時之間,本宮也不知該如何說些什麽了。”
“這有什麽好想的?”徐奕則不解道:“這橫豎也不過給他個下?馬威,我爽了,他不爽了,便是最終目的。”
“你倒是舒服,可知本宮要為你打典多少?”
“那不是有你嘛?”徐奕則挑眉,一派輕松,心情愉悅極了。
無奈之下?,李純淵嘆口氣?,倒也只能作?勢幫上一幫,誰讓他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
“話說回來?,過段時日?,你陪我出去走走?”
不知為何會?突然提出這事,李純淵很是不解。“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徐奕則一手摟住李純淵的腰,轉身就将李純淵朝着自己的轎攆上攬。
李純淵的身體驀地一僵,單薄衣裳之下?的軀體微微起了疙瘩,周身被強大天乾的氣?味所籠罩,令他本就難以忍受的本能迅速複蘇。
他狠狠地用手指壓上了自己的指腹,這才從?劇痛中,恢複神智來?。
徐奕則的話語依舊還在他的耳邊,“微服私訪一番,做皇帝,不都該做這些事?”
“你別鬧!”已經邁入轎攆之中,便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如今李純淵也不必再擔心什麽,聲音也稍微放開了些,“現在這種?時局下?,你又想做些什麽?”
“當然是有利于我們的事。”徐奕則言之鑿鑿。
不過這句是謊話,只是前段日?子,他稍微探聽到了些消息——他的弟弟羊箋似乎從?羊家那邊找到了京城。
聽聞這個消息的徐奕則哪能不急,但又覺得若他真的跟李純淵說出實情,李純淵必定不會?同?意他出宮,便也只能假借其他事掩飾其真實意圖出宮。
在看到李純淵依舊不太放心的視線後,徐奕則補了句。“先皇不也曾經微服私訪,假借他姐夫的名頭在民間為非作?歹……不對,尋求有志之士嗎?”
李純淵:……
“罷了,三天,最多三天,就要回宮。”
“行,當然行。”徐奕則連連點頭,只是一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着對方。
“又有何事?”轎攆已經起駕回宮,他們二人?坐在攆上,微微搖晃,但徐奕則的視線太過專注,難以忽視,無奈之下?,李純淵只能開口詢問?。
“你不與我去?”
李純淵驀地睜開閉目養神的眼?眸,眼?眸中滿是驚訝。“要我去又是為何?”
“這要是出事,自然需要你幫襯,再者,你不用看着我,不讓我逃嗎?”徐奕則灑脫一笑。
而這話,李純淵竟一時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倒當真為我考慮周全。”
“那是自然。”徐奕則暢快一笑,故意道:“我們畢竟是這種?關系。”
李純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不拒絕……便也是同?意了。
徐奕則了然,便也不再吭聲,免得李純淵實在忍不住,朝他發火。
朝中之事,有皇太後把?持,想來?攝政王也翻不出什麽大浪。
随即,丞相典韋不知為何竟有了站隊之意,李純淵雖不知原因,卻也對此感?到欣喜。
有了丞相的幫助,徐奕則顯然手握更?多實權,這對他們的目标極其有利。
微服私訪出游之日?,選了個豔陽高照的良辰吉日?,有車馬自宮中悄然走出,随即出了皇城。
李純淵坐在車上,一身樸素的衣着,卻也并未掩飾他周身的富貴之氣?,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些微的打量,看着對面之人?的眼?眸中,透露出些微的深意。
“你到底是用了何種?辦法,讓丞相做了選擇?”
徐奕則本來?還在捯饬自己的行頭,聽到對方的這句話忍不住樂了,“怎麽,是不是很佩服我?畢竟我做到了他這四年都未曾做到的事?”
事到如今,李純淵也只能承認,或許徐奕則比他哥哥更?适合當這個皇帝,雖他做事沒個規矩,行事乖張,性子奇怪,但……結果卻每每出乎意料。
有時候,李純淵也會?想,是不是這樣的人?更?加适合當皇帝?
但他不會?這樣說,反而道:“若不是陛下?将你尋回,你也做不來?這些事。”
“那你怎麽不說我本來?可以安心在邊疆做個事事不知的小少爺呢?”
李純淵被成功壓了一局了,再也反駁不出什麽了。
到底他們欠了徐奕則。
理?虧的李純淵獨自坐在一旁不吭聲,倒是徐奕則感?到李淳淵的行為舉止不太對勁,稍微思考了一下?,便也明白。
他眼?珠子一轉,忍不住逗弄一下?李純淵。“若是送我個皇後,我倒也是願意的。”
“你……!”李純淵瞬間瞪大了眼?睛,說不出的驚慌失措。
他的耳朵瞬間就紅了。
真容易害羞,徐奕則在心中想,覺得好笑。
雖然心知不該如此調戲自己的嫂嫂,但不知為何,總是忍不住。
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卻又突然擡眼?。
再次回神,已經有支箭射在了他們的轎子中。
“不好!”徐奕則銳利的雙眸看向窗外,外頭在下?一瞬間陷入了雜亂喧嚣之中。
劍器擊打的聲音,不屬于他們人?的腳步聲将他們一隊人?馬都牢牢圍住了。
“陛下?……”彭海清的聲音在車外傳來?。
徐奕則撩起了車簾,在撇了眼?站在車子旁擔驚受怕的彭海清之後,看向了攔住他們去路的土匪。
或許應該說是假扮成土匪的人?馬。
“陛下?,前面有将士在抵擋,我們先行逃走回宮吧!”
原本彭海清便不太願意出宮,可他到底只是個奴才,多麽不願,到底出不出宮,還不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走!”徐奕則對着身旁的李純淵喊道。
李純淵也未曾想過這攝政王真的敢雇人?行刺皇上,莫不是也跟現在的皇帝一起瘋了?!
但他還未曾細想,身旁的徐奕則竟然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随即摟上了他的腰,腳步一蹬,便已經出了轎子,同?時翻身上了馬。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李純淵被對方牢牢護在了胸前,背部緊貼着對方溫暖的前胸。
“駕!”一聲嘹亮的聲音響起,那他們坐着的烈馬直接撒腿快跑起來?。
彭海清愣是沒想到皇帝逃跑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頭上的帽子都沒有抓好,甚至還未來?得及爬上馬背,皇帝竟然已經帶着皇後跑出了好遠。
他心中驚訝,随即大喊:“陛下?,您走錯路了,那不是回宮的……”
那句話還未完全說出口,一支箭已經穿過了他那頭頂的帽子,牢牢紮在了他稀少的發髻之中。
“這奶奶個熊!”彭海清見已經追不上皇帝,心中焦急萬分,此刻竟是被這群刺客攔了去路,心中更?是煩躁,當即大罵出聲。
“當爺爺我是吃素的嗎?當年我手握刀劍殺伐予奪的時候,你們這群鬼娃子連毛都沒長齊呢!”
說着,他從?旁邊馬匹背上抽出了一把?劍,當即跟這群将領一起殺起了敵。
*
弦翊王府,屬下?通傳羊公子前來?。
此刻弦翊王正在府中欣賞剛剛從?王府敲來?的前朝才子叔伯安的千山碧水圖。
聽聞這一消息,他大笑一聲,大手一揮。“宣!”
屬下?應聲離開,不一會?兒?,便領着在外頭等候不久的羊箋進門。
行至長廊拐角處,本來?嘴角還攜着笑意的羊箋突然心中鈍痛,甚至有點喘不過起來?。
“公子?羊公子?”身旁小厮心道這羊公子怎麽突然臉色懼怕,像是受傷一般,不免憂心喚了他幾聲。
羊箋稍微擺了擺手,止住了自己內心的心慌,這才道:“無礙,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你繼續領路吧。”
“是……”
屬下?應下?,不敢多問?,畢竟眼?前這位地坤小公子,最近幾乎日?日?來?這弦翊王府。
見這弦翊王對這位小公子的态度,都紛紛猜測這是日?後的弦翊王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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