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黑子的籃球21

在校園內聽到一名男性對另一名男性表白，并且雙方對他而言都是熟悉的人，赤司征十郎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不過這種場面怎麽看都有些不正常，尤其告白的人是灰崎祥吾，這個換了好幾任女友的人。赤司立刻猜測起灰崎的目的，他對桂木下手難道是桂木身上有什麽令他看中的東西？或者說一切和黃濑有關？

赤司征十郎的出現不僅讓灰崎祥吾吓了一跳，桂木桂馬那裏也微微一驚。一碰上灰崎，觸發随機事件就相當頻繁，這時候不好好應對會變得很麻煩。他身邊的柳川誠司渾身散發着冷氣，臉上即使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也能讓人感覺到不對，這位惡魔上次對灰崎的觀感就很差，這一次似乎……更糟糕。

“人類……”柳川誠司剛要說話，一只白皙的手掌忽然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這還是桂木第一次主動接近他，他原本的惱怒在看到少年淡然的表情時不知怎的消去了不少。握緊手中的鐮刀，他靜立在一邊，将話語權交給了自己的協力者。

這些日子以來，桂木差不多摸透了柳川誠司的性格。冷漠、高傲、責任感異常強大，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某方面相當執拗。他不清楚惡魔會不會對人類出手，但還是不要把正常的校園事件弄成靈異事件為好。灰崎雖然等同于麻煩，但對方家裏的游戲他很想看看，很久沒有對着大頻幕打游戲，他的生活根本不完美！

可惜的是灰崎出現的時機不好，目标人物當前，他只能把灰崎的邀請放到以後。桂木桂馬迅速組織好語言，趁着赤司沒有離開，連忙說道：“灰崎君，我想你對我有些誤會，我和黃濑君沒有別的關系，只是隊友。”

桂木桂馬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瞄了眼赤司征十郎，“灰崎君不覺得浪費太多精力在我身上很不值得麽，你對身為男性的我能說出那些話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但如果是為了搶奪別人的東西，那你是看低了我，不用勉強自己來追求一個同性，應該是時候選擇你自己想走的道路了。”

灰崎祥吾退部是因為赤司征十郎，那個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隊長，其實比他所知道的要危險得多。面對赤司，他有一種由內到外都被看透了的感覺，那種感覺太過恐怖，即便是他打着玩玩的籃球，這麽離開也太不甘心。灰崎從不認為自己弱，別人喜歡的東西才有搶奪的價值，尤其是那個被赤司認定會超越他的黃濑的東西，他更沒有放手的理由。偏偏桂木這時候告訴他，對方和黃濑真的沒關系，少年的眼神極其認真，桂木明知道他的目的，還沒有生氣，反倒對他進行勸說。

“自己選擇的才是最好的，我相信灰崎君能找到你真正喜愛的事物。”桂木桂馬收起手中的PFP，決定徹底掐斷灰崎的念頭，“有這個精神不如去打幾盤游戲，為了顯示出自己的能力做出非自願的選擇簡直愚蠢，因為我絕不是什麽人的附庸！”

桂木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扭轉自己在赤司征十郎心裏的印象，一開始他的身份定位實在過低，第一印象深刻是深刻了，但和目标人物并不能處于平等狀态。要讓赤司真正的正視自己，那麽适當展露出自己的思想和才能是必須做到的事。

灰崎祥吾心裏一震，指節捏的發白。他好像真的看錯了眼前的少年，自以為是的把對方當做以前那種能輕易勾到手的人。桂木不是黃濑的人，不是青峰的人，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因為別人喜歡就要追求對方的自己，該有多麽可笑？

“灰崎，不要對我的隊員出手。”一直在旁邊觀望沒有出聲的赤司征十郎這時終于發了話，赤紅色的雙眸暗沉沉的注視着灰崎，語氣平靜的像是聊天一般随意，“看在你畢竟曾為了帝光的勝利努力過，這種蠢事應該不用我再多說。”

赤司征十郎原本絕不會管這種私事，可是今天看到桂木的反應和表現，那個崇拜他為他細心準備食物的少年擁有這樣的一面，他不知不覺中心情愉悅了起來。這個被他當做隊伍黏合劑的少年，可能有他意想不到的更加重要的作用。

灰崎祥吾思緒很亂，桂木的拒絕對他來說沖擊很大，他甚至産生了後悔與不舍的感情，這些天，他想要得到桂木幾乎成了一股執念。為此他調查對方的喜好，購買對方喜歡的東西，在對方家人面前表明忠心，抱着哪怕是同性都無所謂的态度，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想要是不為了別的目的，單單追求這位少年，他會做嗎？

灰崎不明确自己的想法，暫時把疑問壓在心底。赤司的反應有點反常，那時候他搶黃濑的‘女友’可沒有一個人過問。他警惕的看了眼赤司，對桂木囑咐道：“真正的壞人和恐怖的人是存在的，你對我的理解可不要用在別人身上。”

柳川誠司在灰崎祥吾臨走前，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人類，不要和我套關系，我不是你的大哥。”

幾人凝滞的氣氛被柳川這句話毀的幹幹淨淨，灰崎祥吾嘴角一抽，随口便道：“要不是為了桂馬，我才不叫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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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的言辭！”柳川俊美的臉仿佛結了一層冰霜，別有目的來接近他協力者的人，實在是無法忍受。

“桂馬，他真的是你的家人？”灰崎祥吾皺了皺眉，身上感到一陣寒意，那家夥的氣勢比赤司還強……

桂木桂馬扭過頭，輕哼道：“不算。”

“那你最好還是別跟他走的太近。”灰崎祥吾有點不放心的說道，在柳川那雙眸子淩厲的盯着自己時，揮了揮手，“桂馬，我對你說的話永遠有效，你随時可以到我家裏來。”

桂木桂馬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他這個拒絕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赤司對跟在桂木身邊的柳川誠司的感受與灰崎一致，那是個看不透的男人。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桂木，有桂木在，那個柳川才始終沒對灰崎動手。他對桂木的好奇致使他不由與對方搭起話來，“今天的考試科目這麽早做完沒有問題？”

“嗯，半小時才能離場的規矩太麻煩，赤司君考試也很快。”

“沒必要浪費時間。”

兩人互相交流了幾句，如同朋友一般打了招呼離開。接下來的幾天，灰崎沒有再出現，每次考試桂木桂馬都在半小時後離場。考試之後的假期一過，所有人回歸校園，迎來的就是成績的公布。

桂木桂馬坐在座椅上手指輕快的按動PFP按鍵，其他同學如臨大敵一般沒有說話，等待着班主任進門。綠間真太郎瞟了眼桂木就收回視線，赤司最近和桂木的交流多了起來，兩人似乎感情好了不少，等桂木知道他和赤司的差距過大，或許會正視自己的學習吧。以赤司的年級第一來刺激對方，應該會是一個好的方法。

就在綠間這麽想的時候，留着地中海發型的鈴木班主任手拿一沓試卷走進門，輕咳了兩聲，巡視全班，最後将目光定在了桂木桂馬身上。

“這一次，有的同學出乎老師意料取得了很好的成績，也有的同學成績下滑，接下來我來報成績，大家領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