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黑子的籃球26

赤司征十郎冷着臉,盯着面前這個自顧自走到自己身前,并且拿起他放在架子上搓澡巾的少年，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桂木,你來這裏應該是為了洗澡，不是……”

桂木桂馬把自己手中的眼鏡放在架子上，走上前眼巴巴的注視着赤司征十郎。淋浴中的赤司紅發柔順的搭在臉頰邊,俊秀的面容柔和了周身的氛圍。即使氣勢強了些，他對隊友的态度并不差,“赤司君比賽的時候相當慎重,作為全局的操控者,你花費的精力要比所有人要多。我坐在場下都覺得累，何況是你們在上面打比賽的人，比賽結束就請好好放松一下，後背擦不着的地方讓我來幫你。”

“不用了，我不需要。”赤司征十郎拒絕的話剛出口，桂木已經轉到了他身後，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拿着搓澡巾擦拭起來。

少年的手法很娴熟，時重時輕的按壓在身上，他緊繃的身體不由放松了下來。赤司側過臉，把想要阻止桂木動作的話語咽了下去。

“赤司君坐下來，這樣我好擦些。不然你就兩手伏在牆壁上，免得沒有支撐。”桂木桂馬輕捏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的肩膀，發現雖然赤司是個初中生，身高也不高，但身材意外的結實。手臂、小腿、腹部的肌肉都很有型，比他的身材要好很多。自己鍛煉也有一段時間，除了體力稍微好了些，身體沒有一點變化，難道這就是柳川所說的他對這個世界是外來者的緣故？

赤司征十郎當然選擇坐下，而不是選擇伏在牆上那種偏弱勢的姿态。坐在浴凳上的他感受着身後力度稍稍加大的擦拭，本來因比賽産生的疲憊感不知不覺中消散了大半，忍住舒服到想要輕嘆的沖動，他垂着眼任憑身後的少年動作，至于外面黃濑涼太跑到隔壁叽叽喳喳的話語聲他一概忽略了過去。

黑子哲也洗好之後，黃濑涼太便鑽進空下來的隔間，他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麽要帶桂木進浴室，尤其是在赤司還在的情況下。桂木對赤司的親近大家看的一清二楚，對方選擇和赤司一起洗澡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自己心裏無論如何都有點難以接受。一想到桂木雪白的身體在赤司身邊轉啊轉，黃濑的腦子就靜不下來。

“小桂木，小赤司他自己能擦啦，你過來和我一起洗啊。”黃濑涼太偷偷摸摸的将耳朵貼在隔板上，聽着隔壁的動靜，結果只聽到一片嘩嘩的水流聲。

桂木桂馬沒有擡頭的說道：“黃濑君，如果你需要擦背，我待會兒可以幫你。”免得這家夥總是在旁邊不停歇的說話，這樣很破壞氣氛。

“真的？”黃濑涼太眼神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當下連洗澡都多了幾分動力，“我等你過來！”

黃濑涼太那邊沒了什麽聲音，桂木桂馬開始和赤司征十郎搭起話來，“赤司君，你有沒有覺得帝光籃球部有點不對勁？”

“嗯？”赤司征十郎語調微微上提，“哪裏不對？”

桂木桂馬仔細觀察着赤司的表情，低聲道：“自從你們‘奇跡的世代’成為最強的隊伍，你們就沒了失敗的道路可以選擇。換一種說法，不停要求你們必須勝利的做法，已經讓大家産生很大的負擔。其他人還好些，你是隊長，壓力會比其他人高上不少。”

赤司征十郎嘴角一勾，發出一聲輕哼，“你這是在擔心我？”

“是。”桂木桂馬毫不猶豫的承認道，“我知道赤司君很優秀，但……”

“你只要知道我會贏就夠了。”赤司征十郎打斷桂木的話，臉上的表情柔緩不少。在所有人的期待下，他們不會輸。桂木的擔心多餘是多餘了些，他卻并不讨厭。或許是對方讓他太舒服了，導致他對這種關心竟有點隐隐的喜悅。從小被高标準要求的他，從來沒有人會對他說這些話，這種體驗實在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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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光籃球部百戰百勝的理念幾乎刻入了所有人的思想中，其中影響最深的當屬赤司征十郎。驅魂躲藏在人類的心靈間隙中，使赤司有了心靈間隙的原因如果他沒有猜錯，那應該是來自四方的壓力。

赤司本身就是日本屈指可數的財閥家的少爺，要進行各種英才教育和學習，通過他的各個學科的考試桂木就能看出來赤司能力很強。他不止是學業完美，在運動上同樣拔得頭籌，完全是能文能武的典範。老師同學信任他，隊友尊敬他，這樣的人對自己高标準高要求，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放松玩鬧之類的事，無時無刻不承受着家裏以及學校各方面的壓力，心中的負面能量越多，驅魂選擇進入赤司的身體就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知道了原因，桂木桂馬有了頭緒。通常這一類主角欠缺的是平常人的心态，偏偏全國大賽的氛圍對目标人物産生更加糟糕的影響，最簡單的方法是打破這個環境，毀掉帝光中學和赤司的家庭。但對赤司那個家族或是帝光中學這所名門學校動手腳風險太大，看來要創造一個比學校和家庭更要重要的存在才行。

“啊欠！”桂木桂馬捂住鼻子，熱水濺落的水滴比較偏涼，他給赤司擦背沒有沖澡，結果忍不住打了噴嚏。

赤司征十郎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來洗澡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泡過熱水，這樣在旁邊太容易着涼。他伸出手按住桂木的手腕，站起身沖去身上的髒污，然後将桂木推到了熱水下，“你是笨蛋麽，冷不會說？”

“現在是夏天，天很熱。”桂木桂馬辯解了一句，他絕不會承認笨蛋這個稱呼。不過通過這個稱呼，赤司對他終于不再是公式化的那一套說辭了。

“你身體太弱。”赤司征十郎敲了敲架子上自己專用的洗發膏和沐浴液，示意桂木自己拿着用，“想要跟在我身邊，從現在起就要好好鍛煉身體。”

“是！”桂木桂馬沒有顧及自己現在全裸的狀态，對着赤司便鞠了一躬。

赤司征十郎眼眸閃了閃，這個從某方面贏過他一次的人，對他的态度始終沒有改變。他在任何事上都沒有輸過人，桂木算是唯一的那個。他本來該惱火，可是看到桂木心裏的火氣莫名熄滅了下去，反而多了其他奇怪的感覺。這太不對勁了！赤司拿起懸挂在一邊的幹毛巾，話語重新冷淡下來，“你慢慢洗，我出去了。”

桂木桂馬正在洗頭，趕忙說道：“赤司君，你的東西……”

“送你。”赤司征十郎頭也不回的說道，擦幹自己的身體，決定無視那個擾亂他思緒的人。

黃濑涼太一聽赤司離開，迅速蹿到隔壁間，一臉委屈，“小桂木，你速度好慢。”

“別急。”桂木桂馬沖掉頭上的泡沫，指了指旁邊的浴凳，“坐下。”

黃濑涼太乖乖坐好，眼神時不時瞟向桂木，越看越覺得桂木很可口。嘴唇濕潤潤的，臉頰紅撲撲，他可能、也許、大概真的有點喜歡上這個人，不然為什麽會看到一個男生的裸體還會這麽心跳加速，很想和對方親近。那天的吻他沒有忘記，反而動不動回想，相比灰崎那種大膽表白的狀态，他這樣下去桂木說不定真要和赤司跑了。幸好赤司對桂木沒有別的想法，不然……

桂木桂馬對待黃濑沒有對待目标人物那樣充滿耐性，他随意擦了擦黃濑的後背，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口趕人，“好了，你出去吧。”

“哎？”黃濑涼太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桂木那雙柔軟的手放在身後的感覺，桂木和他們一起打球，手掌卻比他們有繭子的手柔軟多了。對方打發人的做法讓他頓時不舍，幹脆找了個借口，“後背右邊還有點癢。”

桂木手往旁邊移了移，“這裏？”

“小桂木最棒了。”黃濑涼太連聲贊美，長嘆道：“對，就這裏，再往下，嗯……”

桂木桂馬扯了扯嘴角，為什麽他感覺渾身發麻，黃濑這家夥的聲音要不要這麽暧昧。直到擦的手都酸了，桂木扔了搓澡巾，“擦不動，你後面都擦過了。”

黃濑涼太立刻拉住桂木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辛苦小桂木你了，接下來由我來回報你。”

“回報什麽？”桂木桂馬被黃濑按在浴凳上，一擡頭就看見了黃濑兩腿間微微擡頭的事物。他閉起雙眼，臉上一紅。自己真是眼睛要瞎掉了，就算是青春期，搓澡搓出反應是不是太奇怪了啊！

黃濑涼太見桂木閉起眼，心裏同樣松了口氣，舍不得桂木的手離開是一回事，自己起反應是另一回事。他不想被桂木當做變态，身體一點都不聽話！這樣再不确認自己的感情那就白混娛樂圈了，再怎麽說他也是雜志模特，模特圈裏有不少同性戀，他自己親眼看到的就有好幾對，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陷進去。他見過很多漂亮的模特都沒感覺，只有桂木是不同的那個……

“輪到我給小桂木擦背。”黃濑涼太沖了沖搓澡巾和身體，彎下腰手指抖了抖，扶上桂木的肩膀，“小桂木不要動哦，要是我擦疼了，你要跟我說。”

“嗯。”桂木桂馬被柳川誠司洗澡洗習慣了，對黃濑涼太的要求并不抵觸。

黃濑涼太嘴角一彎，忍不住摸了下桂木滑膩的肌膚，接着開始細心擦拭。注意着桂木的表情，手上控制着力道，從圓潤的肩頭逐漸往下，經過對方挺直的脊背。桂木的背部白皙而柔軟，非常幹淨，他擦不出什麽污垢，繼續向下，是窄窄的腰身以及挺翹的臀……

‘咕咚’一聲，黃濑涼太咽了口口水，他慌忙收回視線，手上觸碰到的溫熱肌膚使他身體更熱了幾分，“那個，小桂木……”

桂木桂馬背對着黃濑涼太問道：“什麽事？”

“你千萬千萬不要睜開眼睛。”黃濑涼太兩腿不自覺的并攏，半蹲下身，遮掩住自己丢人的地方。看着桂木乖巧阖上雙眼的樣子，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後向對方的臉頰漸漸貼靠過去。

桂木桂馬感覺臉頰上有一片柔軟的東西印了上來，他剛準備睜開眼，一只手擋住了他的視線，“黃濑君，你在幹什麽？”

“其實我……”

黃濑涼太正準備表明心跡，一只手猛地掀開浴簾，青色短發膚色偏黑的少年探進了腦袋，“桂木你在……混蛋，黃濑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