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八)
第二天一上班,我與同事小李便又開始前往綠地新城,小李是個努力上進的三好青年,平常做事一絲不茍,跟他搭檔省心很多。名字也相當有夢想,叫李響。他也确實十分有理想。
話說這個綠地新城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考慮到客戶對于到手房的要求,我們必須對一期峻工的樓層進行設計裝潢。
而大多客戶沖着遠馳的名聲,便也連着室內設計,裝飾由我們公司,也由我們部門承擔了。另外對三期待建公司也在籌備當中,當然我所說的公司是指陸原辰。
看着後面那麽多零的房價感嘆道:“天啊!我吭吭哧哧累半輩子,都睡不了一個卧室”
小李接着說:“能坐着馬桶睡覺就不錯了,還想着找卧室呢你”
“你說這麽貴的房子,還建三期,能賣出去嗎?”
“開玩笑啊你,有錢人多着呢”
“你有錢嗎?”我問小李。
“沒有”
“程影呢?”
“沒有”
“任經理呢?”
“沒有”
“我們四個人,四個都是窮人”
“物以類聚,如果你有錢了,接觸到的自然都是有錢人了。”他頭也不擡的繼續把數據填入事先制作好的表格。
“怎麽才能有錢?”
Advertisement
他站直身子十分無奈地說:“我如果知道還陪你在這爬上爬下的”
“說的也是!”
喵!喵!角落裏一只小花貓湊在僅有的陽光下,懶洋洋的喵喵叫。
“花花——花花——”我對着它喊了兩聲。
“喵——喵——”花花緩緩直起身,眯着眼睛到處嗅着,還不時喵喵叫着。
“喂,張大嬸的貓耶”我對正在收拾工具的小李說。
“一只肥的快走不動的生物,還叫貓”小李好像十分不屑這樣一團肉的樣子。
“那是因為張大嬸疼它”
說起這這只肥貓,它是農民工張大嬸專門從家裏帶過來的,張大嬸夫妻都在工地上幹活,為人豪爽客氣,每次我們來,她都笑哈哈的和我打招呼。
經常在不太忙的時候,或者可以邊工作邊聊天時同,講一些工地上的趣事,說些家鄉裏的笑話。
這只貓據說是她代‘兒子’養的,這是有個說法的。
張大嬸的兒子在老家上學,身體一直都不好,經常生病,久治又不愈。看過很多醫生的他們最後拜訪了村頭一個算命老婆婆。
果然,老婆婆煞有其事的說,怕是陰司裏面的孽債未還清,得找個費心的東西,把這債給轉移了。夫妻倆一聽,有理!
第二天夫妻倆便帶着兒子來看望算命老婆婆,老婆婆徐徐地端來半碗水,放在地上。碗上搭着一根筷子,老婆婆讓張家的兒子席地而坐,與碗上的筷子垂直而對。
并且摒除閑雜人。于是夫妻倆個恭敬的退出,并帶上那吱吱作響的木門。
張大嬸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與她兒子同處一室的分別有雞、鴨子、狗、羊等等。最後只有和貓待在一個房間裏時,算命老婆婆才讓他們進入房間。随着木門吱吱作響的聲音,夫妻倆驚訝的發現算命老婆婆那碗中的一根筷子是直立的!立馬驚為天人!
她說那時算命老婆婆身上還帶着仙氣,最後表達謝意,進過那個房間的雞、鴨、狗、羊等等一并送給了算命老婆婆。
我當時問:“那算命老婆婆要了嗎?”
張大嬸神秘的說:“那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都推辭,她連謝謝都沒說的就收下了。要說她能這樣收下,也是我們凡人的福氣”
我長長的喔了一聲。
張大嬸形容的可奇了,當天回去她家兒子就吃了兩碗米飯。破歷史記錄的。
曾一度花花奄奄一息,她兒子的身體甚為孱弱。後來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越發胖了起來,奇的是她兒子的身體也壯實了起來。
雖說我一直覺得這件事荒誕無理,但是我當時還是聽的津津有味,張大嬸在我身上似乎找到了談話的興致,于是,每次見到我最愛說些有的沒的。
當真因為養了一只貓就能讓她兒子病好如常人,又能讓她放心知足的生活,這只貓也算是功德無量了。沒白疼它了。
張大嬸對這貓還真好的不行,平常自己不吃,也要想辦法給它弄好吃的。
張大嬸臨時在工地外搭了一個活動板房既省了房租,離上班又近,還可以幫忙看着工地的情況了。平常一下工,張大嬸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貓,花花、花花的喊着,貓通人性了,一喊花花,它便喵喵兩聲。一時找不到,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看着了便才安得下心。
小李收拾好工具,我們便準備回去了。
我抱起花花說:“花花,走,咱們回家吃飯去”
花花喵了兩聲回應我。
小李呵呵的笑着:“你還真的把它當回事兒了?”
“怎麽不當回事了,它也是條生命”
“有人說女人是貓,我覺得形容的很對,慵懶又狠毒。”
“是嗎?我覺得男人是貓才對呢”
“怎麽說了?”
“貓是一種要付出很多愛,而且很難得到回報的動物,很費心。适合愛心泛濫的人養,缺愛的人最好養條狗,因為它忠心,有安全感。”
“所以?”
“所以,我要抱着它,把它送給張大嬸,不然,她可要着急了——”
小李無語的看着我抱起肥貓花花向外走去。
“這貓還真夠重的”我抱起似眯非眯着眼睛,在角落裏的花花。它大概是奴性太強了,也不怕生人了。
“小心滑!”
剛出大門口,腳底就打了一下滑,幸好小李抓住了我。不然這一跤摔的可結實了。
倒是花花身上的肥肉絲毫沒有影響它的動作,很輕巧的跳向地面,喵了一聲。
“花花……花花!”張大嬸沖着花花喊了兩聲。
大概看到了張大嬸手中的碗,于是後腳一蹬加快速度奔向張大嬸。
不料此時——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啊!”張大嬸一聲尖叫。
“真惡心……”小李別開臉說。
看一眼血肉模糊的花花,我一陣反胃不忍在看。
這時,老王打開車門看了眼情況,只見陸原辰緩緩從車子裏走出來,看着車下的花貓皺了下眉頭。随即,冰冷的對着老王說:“處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裏面走去。
哪知,張大嬸猛的撲到陸原辰身上,一邊撕扯一邊口中罵道:“你這個沒人性的,穿的人模狗樣!有錢了不起!賠我花花!賠我花花……”
陸原辰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麽一出。眉頭緊鎖,一種厭惡寫滿臉上。不待陸原辰反應,我的手中就多了一些工具。
小李說是遲那是快,瞬間把工具放到我手上,前去“救駕”,被強行拉開張大嬸除了口中辱罵,還不忘伸腳一踢,幹淨筆直的西褲上赫然泥濘一片。
放了工的工頭,看到這一幕,吓的臉色發白。
“張家的!鬧夠了沒有!”工頭如雷聲震住了發瘋了的張大嬸。轉而陪笑的對陸原辰說:“陸總,您沒事吧?”
陸原辰臉色陰沉的說:“從明天起,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旋即轉身,看到一直站在一旁觀摩的我,目光停了一下。然後對老王說:“我們回去”
“是!”
陸原辰擡起沾有泥濘的長腿跨進白色的寶馬,瞬間離去。
“張家的!你咋回事兒?!這個陸總我們巴結還來不及呢!你撒啥潑!”帶着濃重家鄉口音的話,一句比一句高分貝。
張大嬸紅着眼睛說:“花花……花花死了,我兒子怎麽辦?!”
“這次我也沒辦法了,你和你當家的今天就收拾收拾走人吧,惦記兒子就回去照顧吧,我這就給你算工錢。”
“老板,你這話啥意思?”張大嬸瞪着眼睛問。
“啥意思?!剛剛那才是老板!”
張大嬸一下子坐地上哭了起來。
“我兒子才十幾歲,身體又不好,好不容易有個花花——它卻死了,這沒天理了,撞死我的貓,還要把我攆走,這可要人怎麽活啊!欺負人哪……”張大嬸邊哭邊喊。
工頭睬也不睬她,甚至來往的工人瞥了一眼,也該幹嘛幹嘛。
我擡步欲向她走近。
“走了”小李接過我手中的工具,拽着我走。
“或許,我應該去安慰她一下……”我一邊走着一邊說。
“好了吧你,說不定她別連你也踹了”
“怎麽能把人想那麽壞呢”
“你看她那潑婦樣,多吓人”
“那也是姓陸的惹的”
“一只貓而已”小李說的很平淡。
“那是精神的寄托!”
“不應該把精神寄托在其它事情上,要靠自己,不是嗎?”
“所以,剛才你會毫不猶豫的沖到陸原辰的身邊,展示你自己?”剛才他那奮不顧身的樣子,早看出來他是故意的。而他顯然因為說開了他的心思而憤怒了。
“趙羽白!光有同情心是沒有的,你看看除了你,過往的那些人,有誰要上去同情她了?誰都知道應該站哪一邊,不要說今天是一只貓,哪天是一個人死了!有錢有勢的人,照樣觥籌交錯,她愛哭就哭死吧!”
我震驚的看着小李。
他微微平複了下心情的說:“你沒遇到過無能為力的事,你不知道那種感覺,走吧,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那種感覺。”
我呆呆的跟着他上車,進公司,然後坐在座位上。
這件事情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小李的思想與語言與我多年的處事之道相悖,或者,是我一時接受不了。我再見小李除了打招呼不再如以前那般話很多。甚至來不及緩和這樣的關系,他就被升了職。
而張大嬸與其老公也在第二天就真的不在了,那間活動板房也被夷為了平地。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