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

突然聽到我說話,陸原辰一時間驚呆了。

“你先別驚訝,我剛才聽到了李響在和你哥哥通電話”我安撫他說。

他有所動容的看着我,我向他複述了一遍剛才的情景。他沉浸了一會兒,須臾間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

驀地,他變得很開心的看向我說:“你真的好了嗎?可以聽到我說的話?”

我重重點點頭,又加了一句,“我可以聽到,聽的很清楚。而且我還可以說的很清楚!”

他突然把我騰空抱起。

我被吓了一跳,“喂,你幹嘛!放我下來,別轉啊……”

他難得笑容如此真誠迷人,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心中流淌,我不再掙紮任由他抱着。靜靜看着他俊顏上綻放的笑容,我的快樂由他傳遞更加快樂。

他忽然想起什麽,放下我問:“這樣頭會不會暈?”

“不會”

“告訴我,什麽時候好的?”他雙手環住我的腰問。

“就今天,一個多小時前”

“走,我們去醫院”他再次拉住我向外走。

“還去?”

“當然要去”不容我反抗,便繼續趕往醫院。

李醫生見我能說話了,便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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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說:“好了!”

李醫生轉頭看向陸原辰說:“就跟你說過會好的嘛,這下相信了吧,當時還跟我發火,還要拆了我們醫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陸原辰,“你真這麽說了?”

他并不看我,清咳了兩聲說:“李醫生,關于你們院建新實驗樓的事兒,星期一助理會和你們醫院人詳細的交接。到時院長那邊也會知道。”

只見李醫生兩眼放光,連聲謝謝。

回來的路上我問他:“你欠醫院多少錢?”

“我欠他們一棟樓”

“啊,這麽多”我驚訝。

“實際上是一項投資而已,到最後我不會吃虧,只是賺的不多。”他稀松平常的說。

“你到底有多少錢?”我不禁問。

“想知道?”他側首問道。

“看路!開着車呢”

“集團是個大攤子,每一個決策都是連帶關系。我的錢,好像沒有姓陸。”喟然長嘆,這便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他突然方向盤一打,“我去帶你看看我有多少錢。”

開車行駛了半個小時有餘,車子駛進一個高檔住宅區,連門口的保安都比其它小區多。陸辰辰出示一張卡片停在感應處前驗明身份,保安便放我們進去,停好車子。

我們步行在小區內。

“這小區好安靜,好漂亮耶”我打量着小區的格子路面,假山與小橋,不由得贊嘆。

“喜歡的話,我們可以住在這裏。”

“有錢就是好,哪哪都可以是家”

“呵呵,有錢人的不好就是,哪哪都可以是家,哪哪都不是家。”他有些感慨。

“呃,只要有愛,哪裏都是家”說完我便後悔自己說出這話來。

他卻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來到靠近邊緣的一棟樓,一單元。陸原辰随身掏出一張卡片再次刷了一下,輸入密碼,我們坐上電梯。來到頂樓,先輸入密碼再刷卡。我頓時覺得比住酒店還麻煩。

進了客廳,空蕩蕩的,并無特殊之處。

陸原辰打開一間房門,一進門,我便驚呆了。

一屋子的書畫,瓷器。我呆呆的問:“這都是真的?”

“是真的”

我站在門口不敢動了。

“怎麽了?”

“萬一弄破一個,我賠不起”

他輕笑出聲。拉過我的手,“如果想要,可以送給你。”

“呵呵”我幹笑兩聲。我可要不起。

随着參觀他滿屋子的珍品。

最後我停留在一幅水墨牡丹面前指着說:“這個不是……”

“沒錯,吳礦長的占盡□,是從俄羅斯一個商人手中買來的。”

“所以那次你去吳礦長家……”

“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他反問我。

“奸商,無奸不商,再奸也不過你們這樣了”我輕松地調侃道。

忽然之間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他表情認真地凝視的看着我,“對你,我從來都是真心實意。”

我有些躲閃,“原來你這麽有錢啊?”我生硬的轉移話題。

“這些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真正懂的人很少,關鍵時刻也只是杯水車薪。而且,很多作品都是當代的,一個人的社會地位一旦發生改變,這些東西也随之變化。”他認真的說。

“就是說我拿着一幅找可以給予它真正價格的買家還不好找?”

“嗯”

“那你要這樣東西幹嘛?”

“至少有了它們,可是讓你我二人豐衣足食一輩子”他看着我說。

“哦”我閃躲的去看其他的東西。

他突然從身後抱住我說:“你聽不到的時候,我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你聽到。當你又能說能笑的時候,我開始怕起來。這樣是不是代表你就不需要我了?”

我沒有掙紮,如果說,沒有一系列的事件發生,我一定會罔顧他的真心。

可是,這次,我想試一試。

“不是說,你的許諾沒有時限嗎?我現在可以向你申請兌現嗎?”

他身體一僵,放開我,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着我認真地說,“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假的好了”我佯裝要離開他的束縛。

他像孩子般的笑起來說:“說出來的話,哪有耍賴的。”

回來的路上,我被他嘴角一直噙着的笑,搞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被打興奮劑了?”我假裝沒好氣的說。

他繼續輕笑說:“嗯”

“我可是看在那些字呀,畫呀,瓷器,古玩的份上的。”

“嗯,我會繼續努力掙錢。”他一本正經地說。

我被打敗了。

可以聽到聲音了,突然有一種恨不得聽個夠的那種貧法,我坐在電視機前,看着韓劇連女二號都哭的那麽好聽。盡管韓劇裏面的女二號多半都是壞的。

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別人哭時。

啪的一聲,陸原辰上前關上電視說:“不想永遠變成聾子就繼續聽”

我讪讪道:“不是都好了嗎?”

“是好了,不過,明天繼續去醫院”

“還去,我想去上班呢”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摟過我輕輕說:“不行”

“咱能不突然這麽親密嗎?”太快了,我輕輕撥開他摟住我的胳膊。

“突然嗎?”他有些不悅的坐直身子。

我沒有說話,心裏七上八下的,腦中浮現過去的一些片斷。

“早點休息”他在我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後徑直走向書房。

我悵然若失的盯着關閉了的電視屏幕。

第二天,我剛起床便聞道一陣米香,耳朵好了,連鼻子也靈了,心理作用真大啊。倚在門框看着陸原辰姿态優雅的忙碌,一如他工作時那麽認真,陽光透過廚房的窗子灑在他的身上,竟像是他自身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我頓生卑微之感。想我趙羽白何德何能,又有何過人之處能得到他的垂愛。如此待我。

我還在失神中,他突然轉身過來。

“嗨,早上好”我立馬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趕緊洗梳一下準備吃飯”

“哦,好。”

“你今天不去公司?”我問。平時的這個點,他都已經去了公司。

“等下先陪你去趟醫院”

我眼睛有些酸酸的。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他擡起頭看着我,有些慌張的說:“怎麽了?”

“陸原辰,你不要對我那麽好,如果有一天你對我不好了,我會難過的”就像徐志海那樣。

他突然笑了出來,伸手摸着我的頭說:“這是不是代表我漸漸走進你的心裏面了?”

我一愣。

“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他清聲說。

去了趟醫院,李醫生說因為治療及時,平時又保護的好。所以恢複的很好,但是不排除會有複發的可能性,所以要保持心情愉快,另一方面遠離病原體,以免感個冒發個燒對聽力都是有影響的。最後在陸原辰面前強調,如沒有以上例外和常人無異。

“啊,陽光明媚,花香鳥語,心情也不錯。”出了醫院門我眯着眼睛對着陽光感嘆一番。

“等會兒讓老王送你回去”一個聲音飄過來,相對以前的清冷現在加了點溫度。

“那你呢?”我側首問他。

“李響待會兒過來接我”

李響?我有些擔憂。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那我可以幫上什麽嗎?”

他想了想說:“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而你的聽力今早才恢複。”

我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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