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

我一直夢想着的婚姻當真發生時,一切美的像童話一般。

童話中的王子一身黑色西服,由地毯的另一端款款向我走來。這一天我是公主。我的內心是雀躍的,是歡喜的。一切都因他的存在而讓幸福停駐。我記不得從哪天起,他就悄然在我心中,生根發芽。這一時刻,曾經輾轉心間的不确定因子,都因他牽起我的手,緊緊握住時,而變得相信,相信這幸福來了。

與童話不同的是,現實的禮節如此冗長,講究,讓人疲憊。

當我與陸原辰終于得以回家時,我累的已經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從淩晨4點就開始化妝,準備,只吃了一口雞蛋,接着便是一系列的婚禮儀式,招待客人,宴席開始,等到所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近半夜了。

從媽媽得知陸原辰的身家以後,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嫁了一個金龜婿。婚禮在C市舉行的異常隆重,幾百年前的習俗都給拿出來使上了。七大姑八大姨也都被請來了,陸原辰都感嘆,全中國姓趙的是不是都是我家親戚。好在陸原辰從頭至尾都表現的非常完美,紳士,微笑,有禮。

倒是爸爸有些擔心,齊大非偶的念叨。大抵是我的價值觀不同,幸福是關鍵。所以不以金錢論人。

而在A市,并沒有驚動那麽多人,或許,我們關于婚姻的認知都是一樣的。以相愛為爐火,以相知為作料,相伴為主菜,取名一生幸福。

此時,我趴在床上,眼皮慢慢地往下沉。

床稍稍一陷,我便被陸原辰拖着我起來柔聲說:“先去洗個澡。”

我耷拉着腦袋,閉着眼睛迷迷糊糊說:“你先讓我休息一會兒嘛,睡好了,我自然就起來洗澡了……我太累了……”

一個騰空,我被抱起,迷糊中只聽到他說:“臉上還有妝,長痘痘又該大吼大叫了。”身上一涼,我猛然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是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只見,陸原辰穿戴整齊的為我梳洗,本能的雙手捂住胸前。“你幹嘛?”

他像是看到滑稽的鬧劇一般釋然笑起:“我想知道,你這個動作的意義是什麽?”

聞言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立馬羞的臉通紅。竟是□。

“本來,我也挺累的,不過,現在我想再累一下”

“……”

日上三竿之時,我們依然在熟睡中,還好,不用遵循古代的敬茶,請安之類。又無公婆要見。我所幸一覺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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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醒時,陸原辰還在熟睡中,想起昨晚他所謂的“想再累一下”,不禁面紅耳熱,卻有一種幸福填滿心胸。從今天開始,因為那份心甘情願的契約,我們将相依一生。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像重生一般。

陸原辰醒來時,我正在廚房忙碌,驀地,被環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體溫,讓我安心。

“我有點不相信,這是真實的。”他說。

我輕笑着,不止是他,我也是這麽覺得,總覺得像夢幻一樣和諧,遂人心。

我輕輕捏了他一下:“有沒有覺得,這是真實的?”

“baby,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好不好?”他忘情的說道。

驀然,內心的幸福膨脹,我想向全世界呼喊,喊出我的快樂,喊出我的滿足。

“君子一諾”我說。

“一諾千金”他答。

我轉過身來,凝視着他的深邃的眼睛,“不要一諾千金,要一諾一世。”

“一諾永遠”他說。

“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我只知道這輩子,必須有你。”

他笑的很開心抱着我說:“有我,有我,永遠都有我。”

婚禮以後,陸原辰暫時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帶着我去了雲南麗江,法國巴黎,奧地利維也納……或許我真的只是灰姑娘,玉龍雪山的美景,法國梧桐下的靜谧,維也納的藝術氣息……如果沒有他的話,大概我這一生會因為生活拮據而無法涉足這些地方,只是遇着,便遇着了,沒有如果,況且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如果。

所謂的蜜月完畢後。

剛下了飛機便看到了老王,老王殷切地上前幫忙提行李。

“老王,你最近好嗎?”我帶着快樂的聲音問。

老王如往常般實在地回答:“和以前一樣。”

真的和以前一樣,不一樣的是心情。

“喲喲喲,春風滿面,樂不思蜀,一下子消失了一個月,泡也不冒一下。丫滴,這家夥變漂亮了呀,愛情的力量是逆轉人生的。”程影打趣地說。

“姐姐!如果冒泡了那就不叫消失了。”

“總經理夫——”她正要繼續說下去時,我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這個部門,知道我結婚的也就程影一人,因為她是伴娘。之所以其它人不知道,也不是刻意隐瞞,也沒有打算公之于衆,這是陸原辰意思,也是我的想法。

程影掰掉我的手,白了我一眼,小聲說:“我到現在還覺得一個月前是個夢,怎麽就結婚了呢,這也忒快了。”

我不答理她。

她繼續自言自語的說:“一直不談戀愛人,一談就是大BOSS,不但如此,剛談就結婚,果然閃……”

我笑笑的随她自說自話。

“大美女!!——”

“真美——”

兩個同事啧啧贊嘆地走進辦公室。

“何止美,氣質還第一。”

兩人的誇獎,讓我與程影互看了一眼。

程影便問:“什麽大美女?”

“剛來的總經理助理,與陸總走在一起,怎麽形容呢,相得益彰,賞心悅目,養眼的不行!”同事惟妙惟肖的形容着,新來的美女是如何的美,如何的氣質。

當我真的見到方雅希的時候,才發現同事一點都不誇張。

渾然天成的高貴,讓人不由自主的仰視,五官精致小巧,着裝也時髦到恰到好處。語氣溫和自有一種幹練與威嚴。我情不自禁的說出:“你真的很美”

她嫣然一笑伸出手來說:“你好,我是Bunny,中文名方雅希,是Eric的——好朋友”

“我叫趙羽白”

握上方雅希的手時,更近一步看她時,我終于知道什麽叫‘膚若凝脂’,什麽叫‘柔若無骨’。

陸原辰特地為她接風洗塵,并介紹我們認識。在兩人談話期間,我所了解的信息是,她與陸原辰算是青梅竹馬,在我缺席的那麽多年,也都是她一直陪伴左右。

此時,我像一個外人一樣,看着兩人談笑風生。突覺生活給予的落差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可以叫你羽白嗎?”她的聲音柔柔的響起。

我這才從失神中醒過來。

陸原辰拉着我的手問:“怎麽了?”

我笑着對方雅希說:“當然可以”

“很早就聽Eric提及你了,真的見到你了——”她笑了笑然後說:“與衆不同!”

與衆不同嗎?僅憑這一頓飯的工夫,只言片語,就能說明?

“是嗎?”我側首親昵的問陸原辰:“老公,你都說我什麽了?”

他一愣,旋即迷人笑容展開:“說你很磨人,說你很調皮”

餘光中,方雅希依然微笑地看着我們。

或許是我多想了。

回到家中,陸原辰悠然地半躺在沙發上,莫名其妙的目光追随着我左左右右的晃動。

“你幹嘛?”我納悶的問。

“剛才你喊我什麽了?”

“我喊你什麽了?”我裝傻,平時我都是陸原辰陸原辰的喊着,忘記是從哪裏看到過一句話,連名帶姓的喊愛的人,是徘徊在朦胧與清晰間的親昵,我喜歡這種喊法。

“嗯?”他輕而易舉拉我坐到他腿上,聲音低低地說:“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

我連忙喊出:“老公”

“你說什麽?”他佯裝沒有聽到。

“……老公”

“再說一遍”

“老公”

“再說一次”

“老公”

“baby,再說一次”

“你神經病!”

他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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