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名噪一時(終) 生怕旁人搶不走麽?……
這些白紋黑袍的藥徒低聲議論片刻, 各自對視一眼,不論是替考,亦或此女就是祁珺本人, 對方所取得的分數,都全然不像新人藥徒, 有些領域內的東西,外人看不透, 可同樣身為藥徒,自然清楚此次考核難度,這祁珺身份,必定有疑!
不過對于藥徒領域之外的衆人來說, 這時的心态逐漸改觀, 本以為祁珺必要墊底, 未想到竟是個潛力藥徒,此屆晉升正式弟子之中, 必定有她一席之地。
“小兄弟,這位藥徒師妹, 是你認識的祁珺?”此時那先前極盡譏諷之人仿佛換了張臉, 湊近季行詢問, 卻不料這當先站立的紫袍少年好像石塑一般呆怔在原地, 臉頰微微抽動, 甚至他身後的南域幾人,也面有驚色,愣怔看向場內的祁珺,內心在這片刻內,完全空白了一瞬。
“他奶奶的……”季行吸了下鼻子,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兄弟變成了妹子, 突然不知該有何種反映了,在季行印象中,不論是部落中的少女,還是黑石城中的少女,或許也有不少強者,可都不是祁珺這樣的啊,畢竟他以往從未覺得将祁珺當做兄弟,有任何突兀之處。雖然事實上,祁珺也從未說過,自己是男人。
衆人不久後回過神來,均是一幅大病初愈的蒼白模樣,似乎有點難以接受,陸铮忽然覺得十分好笑,掩唇低咳一聲。
而如今獨身坐于場中的祁珺,也在一百六十題後,開始陷入瓶頸。
此前的題目,即便她難以得出答案,依靠系統分析,也可保證滿分,可三個多時辰後,面前裴素丹師所出的問題,已不僅限于最為基礎的數百本藥草篇中,甚至往後基本都為延伸,簡直聞所未聞。祁珺雖有系統,也難以回答此類問題,于是分數領留在一千六百零八後,再也不曾漲過絲毫。
“藥草一門,博大精深,并非随意記誦一部藥草集,便可融會貫通,衆人所知極少,未知極多,我雖有系統,卻也僅是比旁人節省不少時間,真正想要完全掌握千萬種草藥的變化,只怕不僅要靠書本,仍需實踐!”
“只是這考核題目,未免太難,莫非藥徒考核均是如此?看來每屆通過考核,晉升正式弟子之人,分量很足,幾乎猶如百萬變化皆在心中,如此說來,這聖城五大勢力之一的随山居,已擁有數千正式弟子,這份實力,不可小觑!”祁珺目光微微閃動,“不過一千六百零八,這個分數,也足夠了。”
她挺過四個時辰內最後一題,直到魂力屏障自行消失,水幕中的分數,依然停留在一千六百零八分。
水幕中一陣波動,衆人将目光投向最後一名,只見祁珺名下很快呈現出本次考核最高分數,曾被認為藥徒中恥辱和墊底之人的名字,以俯視的姿态首次出現在聖城中,随山居數萬個藥徒,在她一人身下,仿若蝼蟻!
高臺之上,本已在最後半個時辰,饒有興致看向祁珺的沈丹師,也已長身而立,他目光中雖然平靜,心中卻暗藏有幾分震驚!
今次考核的題目,對他而言不過如此,可他是丹師,本身地位完全淩駕于随山居弟子之上,修習藥草之術,也有數百載,不說藥草百萬變化,就是千萬變化,他已在鑽研中。
不過,他能輕易做到,不代表這些稚嫩的藥徒,也能做到,祁珺的橫空出現,的确令他很難置信,不過在随山居中,如此天賦之人,也并非不曾有過。
“本次考核,取分數前十人,晉升随山居正式弟子,将白紋黑袍,換置白紋白袍,移居随山居主峰之下,逢每月十五,聽丹師講座!”沈丹師緩緩說道,他自半空中長袖一甩,那水幕中波動片刻,便以分數排列姓名,祁珺正是排頭一人,之後便是黃濤、陳越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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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藥徒取十人,足可見競争激烈,祁珺的異軍突起,對于潛力藥徒而言,絕非好事,這時藥徒之中未能晉升的一位少年,與身旁之人對視一眼,突然朗聲道:“沈丹師,弟子為今次藥徒排名十三裘萬,本也無晉升機會,只是心有疑惑,不得不說,弟子懷疑榜首女子,并非藥徒祁珺!”
此言一落,四處嘩然,這榜首女子,不是藥徒祁珺,那會是誰?
沈丹師掃來一眼,并未說話,那人群中,便又傳出一道聲音,“沈丹師,弟子為藥徒排名六百零九盧陽,祁珺師……妹七日前便是由我帶領,進入藥徒之中,弟子可為師妹作證,此師妹正是藥徒祁珺!”
這人同樣一身白紋黑袍裝束,雖是排名八百後的弟子,在為祁珺作證時,面容卻十分鎮定,此人正是盧陽師兄。他眼見祁珺如同考核中的黑馬,一飛竄天,又見潛力藥徒發難,心知此刻正是自己站出的好時機,足以給祁珺留下不少印象,更何況他與祁珺有些交情,所言也本為事實,無甚可怕的。
“此女是藥徒祁珺,我已親自檢測,并無錯處,身份銘牌不容作假。”沈丹師揮開手,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他雖為人和善,行事卻也一絲不茍,懷疑祁珺身份有疑,便是質疑他此次考核檢測不當,沈丹師怎會有好臉色,他冷哼一聲,這便轉身要走。
“可據說祁珺此人出身八域,原先對藥草毫無基礎,如今成為藥徒不過七日,便可在考核中有此分數,頗有疑點,還請沈丹師糾察!”另一人見沈丹師略有厭煩,幾乎不予理會,連忙出口道。
他是排名第十一的張蕤,心知倘若沒有祁珺,此次晉升正式弟子,必有他一份,因此也唯有他才深恨祁珺,其餘人譬如黃濤、陳越這些,除去突然被個小姑娘強壓一頭,心中不太好受,卻并無張蕤這樣強烈不甘的心情。
“說起來……對草藥毫無基礎,一經考核卻幾乎全滿,這種事,好像數年前,也曾發生過。”陳越在人群中皺起眉頭,忽然小聲道。
黃濤眉頭微動,突然明白陳越提及之人,面色一變,畢竟那人在聖城中,實力或許不算甲榜前列,可在随山居衆人心中,早已是猶如秦榛丹師一般存在的人,黃濤嘆道:“你所說的,可是那位寧禦師兄?”
果然,那還未走遠的沈丹師,忽然旋身望向張蕤,目光銳利,似乎已看清他心中之意,“藥徒考核場中,有随山居先祖滞留的魂力守護,答題之時,只能依靠本身,無法憑借外力,你有此疑問,莫非是覺得先祖也在助祁珺奪得高分?我只說一句,我師尊秦榛丹師,很是看好祁珺,就如同師尊當年,很是看好寧禦。”
聽到寧師兄的名字,張蕤面色一白,似乎也突然想到,這位數年前藥徒考核中,分數幾乎全滿之人,雖然那時考核難度,并無今次這樣可怕,但正如沈丹師所言,寧師兄和祁珺均被秦榛丹師看好,說明他二人的天資,絕非常人所及,更難以想象!
“寧師兄數年前成為正式弟子,未過幾年便晉升為丹師,莫非今日的祁珺,也有這樣的資質?”藥徒考核後,場外之人也盡皆散去,但談論卻樂此不疲,尤其是後期,沈丹師提及寧禦,又說道随山居主人秦榛丹師十分看好祁珺,這叫衆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興許不出幾年,祁珺便會晉升丹師!
祁珺姓名,在這一日後,聲傳聖城,不管是身份暴露,曾見過祁珺聖臺英姿之人的驚愕,還是藥徒考核場外圍觀她高分碾壓其餘藥徒的衆人,都在為她聲名貢獻力量。
她火了。
聖城之中除去五大勢力外,随着千萬年的發展,依然有許多依附于五大勢力的家族,此刻也有不少向祁珺抛出橄榄枝,要知祁珺不僅是藥徒考核第一名,還被秦榛丹師所看好,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眼看如今的寧禦便知道,秦榛丹師對此人可謂傾囊相授,幾乎當做衣缽弟子,祁珺何嘗不能是第二個呢?
不過如今祁珺年紀幼小,孤身一人,又是八域出身,只怕十分好騙,這些家族思來想去,不願付出太多,打算随意給些好處,便将祁珺掌控在手心,對于這樣的條件,即使祁珺上輩子只多活了六年,還未能人老成精,也是必定不會同意的。
說到底,不少家族雖逐漸在發展,可五大勢力依然在聖城有至高地位,只要祁珺不出聖城,身為被秦榛丹師看好的正式弟子,便無人可逼迫她作何決定。
雖然說,這些家族派來的仆人,如今也根本進不了祁珺的大門,這一日,金紋紫袍的季行沉着臉将某位小家族的客卿飛踹而出,這客卿不過才晉升二級,自然擋不住季行這一腳,連忙抱着強制性條約跑走,季行啪一聲關緊大門,在祁珺哭笑不得的神色中,喋喋不休往這邊走來,“他奶奶的,秦榛丹師這類儒雅之人就是含蓄,有惜才之心不趕緊收做弟子,還放于人前展覽,生怕旁人搶不走麽?像老子師尊那種,說罩誰就罩誰,看誰敢打主意!”
或許是季行運氣太好,他那金錢殿中的師尊,直接将他收做親傳弟子,季行一人,便可在金錢殿橫着走,此刻揍起小家族之人,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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