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熊瞎子

燈已經吹滅了,屋裏很暗。

顧峰糾結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酒兒,頭往一旁偏了一下,依舊還能感覺到她拂在他臉上的熱氣,聲音黯啞,“酒兒......”

蘇酒兒微微擡起身,唇齒含笑,并不說話。

顧峰猛然一個翻身,直接将蘇酒兒壓·在身下。

兩個人身上的衣衫盡褪,顧峰一直壓·在蘇酒兒身上,細細吮/吸着她耳垂旁細膩的肌膚,正當兩個人想要進行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顧峰耳力向來極好,聽到外面的動靜,動作微微一頓,猛然擡眸,鷹眸緊緊地盯着窗外,側耳細聽。

“相公?”蘇酒兒呼吸不穩地仰望着顧峰,雙手在他的背後摩挲着,身上一片燥/熱,聲音嬌柔,“怎麽了?”

夜晚的敲門聲格外的響,顧峰從蘇酒兒身上下來,慌忙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顧峰下床将煤油燈點着,飛快地穿着衣服。

蘇酒兒壓下心裏的不悅,緊跟着穿上衣服,莫名地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平靜地開口,“這麽晚誰會來啊?”

“不知道,應該是有急事。”顧峰說着,将腰帶系好,穿上鞋子朝着外面走去。

蘇酒兒一個人在屋裏默默地穿着衣服,整理着頭發,等她收拾好下床,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忙走到門口。

“村長。”蘇酒兒在看到趙村長趙黑子的時候,神色一頓,臉上挂着輕淺的笑容,“您怎麽來了,快請坐,我去給您倒杯水。”

趙村長今年五十多,頭發花白,腿腳不便平日裏拄着一個拐杖,一聽蘇酒兒那麽說,忙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找顧峰有點事,請他幫個忙,這就走。”

趙村長坐在長凳上,長嘆了口氣。

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對視一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顧峰疑惑地望向趙村長,看着那張瘦弱蒼老的臉,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村長,有什麽事,您就直說好了。”

“是這樣的,”趙村長眉頭輕擰着,神色嚴肅,咳嗽了聲,的“今個幾個孩子在山腳下,說是見到了熊瞎子。”

趙村長這話一出,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熊瞎子一直在山裏面,怎麽會出來?”顧峰順口将疑惑問出來,雖然現在天漸漸變熱,山裏的動物足夠多,熊怎麽可能出來呢?

趙村長雙手搭在拐杖上,眉頭緊鎖,“我也想過,還有人說兩天前在山腳下也見到過熊瞎子,今天下午又有幾個孩子說見過熊瞎子,這熊瞎子應該是真的下山了,村裏人現在人心惶惶的。”

山裏有很多的動物,夠那些動物吃,他們一般是不會下山來擾民的。

熊瞎子下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它可是非常愛吃人,能有幾個人有它力氣大?

“那成,我明天就進山瞧瞧。”顧峰覺得這件事情确實很嚴重,心裏盤算着明天要帶些繩索一塊進山。

趙村長苦笑的望了一眼顧峰,雖說是商量地話語,但是不容拒絕的語氣,“顧峰啊,能不能今晚咱們就去,村裏人都在外面等着呢,主要是這事太大了,若是不将熊瞎子抓住,怕是沒人敢睡覺。”

趙村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顧峰現在不去,那就是顧峰的不是。

熊瞎子可是比狼還兇猛的東西,蘇酒兒只要一聽到那三個字吓得背後冷汗直冒。

蘇酒兒滿眼擔憂地望向顧峰,微微張唇,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也成,我現在收拾一下,就跟着大家夥一塊去!”顧峰爽快地應下,将趙村長直接送了出去。

站在屋門旁,蘇酒兒瞧着外面黑暗中亮着的火把,轉身走到顧峰的面前,認真地說道,“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吧!”

顧峰将牆壁上的弓取下來,順手将箭筒背在身後,腰間挂着許多繩索,“白天的山上本就危險,到了晚上,更是危險,你就在家好了。”

蘇酒兒微微眨眼,失魂落魄地垂首站在原地。

一片黑影朝着她壓過來,蘇酒兒條件反射般地擡眸望去,就看到顧峰那張湊的越來越近的臉,緊接着一雙溫熱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唇上。

不過轉瞬間,顧峰就站直了身子。

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蘇酒兒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等我回來,咱們要個孩子。”顧峰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安慰。

蘇酒兒臉不受控制地一紅,雙手不安地抓緊袖子,羞赧卻又堅定地點點頭。

将顧峰送走,蘇酒兒将大門關好,回到房間,還不忘記将門栓落下。

桌邊煤油燈靜靜地燃燒着,蘇酒兒目光落在牆角處的小白身上,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它睡得這麽安穩。

蘇酒兒現在沒有一點困意,将屏風拿出來,默默地繡着。

夜漸漸的深了,蘇酒兒估摸着差不多到子時了,将屏風收起來,吹滅煤油燈,躺在床上。

上一世,她從未聽說過山裏的熊瞎子出來過,蘇酒兒心裏有些擔憂,不知道顧峰能不能順利的殺了熊瞎子。

蘇酒兒翻來覆去腦子裏亂糟糟,沒有一點睡意,煩躁地坐起身子,重新将煤油燈點着,繼續繡屏風。

認好了針線,蘇酒兒呆呆地坐在原地,望着屏風怔怔地出神。

忽然間一個軟軟的東西爬到她的腿上,蘇酒兒瞧着小白縮在她的腿上變成一團,唇角忍不住地勾起來。

将屏風放到桌上,蘇酒兒抱起小白,軟軟的,抱着很舒服。

小白還是很通人性的,看來它知道自己在想顧峰,所以過來安慰她了。

這段時間給它吃那麽多肉,還真的沒有白吃。

夜晚靜靜的,靜得她都能聽到煤油燈火焰燃燒的聲音。

蘇酒兒将煤油燈熄滅,抱着小白一塊上·床,剛剛坐在床上,蘇酒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酒兒忙笑着忙穿着鞋就着清冷的月光朝着門口走去,連點煤油燈的空閑都沒有。

沒想到顧峰這麽快就回來了。

當她走到門口,無意間瞧見門縫上閃過的三個人影,心中一頓。

外面有三個人!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臉,隐約地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形,個頭都不如顧峰高。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蘇酒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将小白放到一旁,忙将屋裏的木柴全都拿到了門邊,抵着門。

隐約地能夠聽到外面三個人低聲讨論的聲音,蘇酒兒湊上前,想要聽清楚外面是什麽人。

如果是村子裏面的人,只要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

耳朵湊到門旁,外面已經沒有聲音了。

屋裏本來就沒有多少木棍,即便是全都抵在門上,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唯一希望顧峰能夠早點回來,她能撐多久就是多久。

蘇酒兒瞧着門栓被外面的人用木棍一點點移動着,伸手按住門栓。

心髒跳得極快,連呼吸都忘記了,蘇酒兒死死地抓着門栓,木屑紮進手指中她都沒有感覺到。

門外三個大漢原本想要偷偷地将門栓撬開進屋,卻不想門栓不再動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了然,不用多說,三個人側身使勁地撞着大門。

“砰!”

破舊的門框晃動着,一些泥土落了下來。

黑暗中,小白的雙眼發出綠光,圍在蘇酒兒的腳邊跑了跑去的。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不然我相公......”蘇酒兒的話剛剛落下,忽然間想起什麽,猛然看向門外。

門外撞門的力氣并未減少,反而撞得更厲害。

原來那些人早有預謀。

蘇酒兒輕抿着唇,眉頭緊鎖着,他們是趁着顧峰不在才來的。

惶恐不安,蘇酒兒就像是驚弓之鳥。

半夜,男人來到女人房門前,除了想做那種龌龊地事情,還會有什麽?

蘇酒兒緊咬着唇,死死地抵着門,她絕不能讓那些人玷污自己。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機會,她要跟顧峰好好地活着。

“我勸你們早點走,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我相公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們不知道,一頭狼他都能輕輕巧巧的打死,你覺得你們比狼還厲害嗎?”

蘇酒兒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心在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只要那些人現在離開了,她就沒事了。

撞門的動靜停了下來。

蘇酒兒忍不住地舒了一口氣,還未放松下來,身後的門板劇烈地顫動。

“啪!”

抵在門上的木柴斷了一根,蘇酒兒還想撿起來用它抵着門,又聽到一聲木柴斷裂的聲音。

心漸漸地沉下去,蘇酒兒看着門栓已經有了裂縫,那裂縫随着門板的晃動愈來愈大。

蘇酒兒慌亂地看向四周,目光無意間落在爐竈上的菜刀,飛快的跑到爐竈旁,一把将菜刀拿在手中。

她離開門板的一瞬間,脆弱地門栓頓時斷成了兩半,抵在門上的木柴也早就斷了,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

蘇酒兒雙手持着菜刀,身子朝着屋裏退去,鳳眸一片寒冷,戒備地望向對面的三個人。

“滾!”

蘇酒兒雙眼急得發紅,目不轉睛地望着闖進屋裏來的那三個不速之客。

那三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村裏一直游手好閑的陳三,王四和楊六。

被蘇酒兒看到了臉,他們三個人也開口說話了。

陳三輕舔了一下舌頭,色/眯/眯地望着蘇酒兒那嬌好地身材,雙手在身前搓了搓,“酒兒妹妹,咱們在床上好好的商量商量。”

蘇酒兒擡起手裏的菜刀,她什麽也不管,胡亂地砍着,想着只要這三個人不近身就好了。

楊六趁着蘇酒兒一個不注意,一手抓住蘇酒兒的手,一把将蘇酒兒手中菜刀奪下來。

“咣當!”

蘇酒兒眼看着菜刀被楊六丢到一旁地上,呼吸一窒。

一個用力,楊六直接将蘇酒兒甩到床上,一把撕開自己上衣的領子,露出滿是肥肉地上身,貪/婪地望向蘇酒兒,欺身而上。

另外兩個人瞧着楊六那個動作,相互對視一眼,賊賊地笑着跟着壓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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