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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值降低, 此時黑化值5.7！】

【黑化值升高，此時黑化值6.8！】

【黑化值降低，此時黑化值6.3！】

【黑化值升高, 此時黑化值7.2！】

......

溫暖聽了一上午系統的提示音, 鬧的頭疼, 無語道：“你怎麽了？中病毒了？”

早上醒來，溫暖剛關心一下玉晚昭的身體狀況，就被玉晚昭猛地推了一把，差點沒給她推床下去, 然後就跑沒影了。

溫暖看了一下卻邪，估計玉晚昭沒跑多遠, 想來是一睜眼發現自己在她的懷裏, 受了點刺激, 溫暖也沒有去找她, 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緩和一下。

玉晚昭跑走了一上午, 系統就跟中病毒似的混亂了一上午, 這黑化值忽高忽低, 剛開始黑化值增加的時候，溫暖還挺焦急的, 想去看看女主怎麽了，結果下一秒黑化值就降低了, 然後又升高又降低，反反複複的, 溫暖也就随便了。

【沒有中病毒, 現在女主的情緒很紊亂，所以導致我現在的數據也很紊亂，忽上忽下的, 】系統感嘆道，【辛虧我之前清理過內存，要不然這麽頻繁的數據變動可是會把我的數據庫卡崩的。】

“哦。”溫暖吐口煙。

【你不納悶嗎？】系統看溫暖這幅坦然自若的神情，【女主的黑化值變動太過頻繁，你不覺得奇怪嗎？】

溫暖挑眉道：“她自己陷入了一道坎裏，正在萬分糾結，情緒變化導致黑化值忽高忽低也算是正常。”

【坎？】系統疑惑道，【什麽坎？】

溫暖眯細眼睛，看着無名指上的卻邪，漫不經心地呼出一口煙，“心坎。”

玉晚昭癱坐在桃樹上，懶散地看着遠處的高山，既能觀察周圍的狀況，也能時刻關注木屋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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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待在房間裏，也不出來吃飯，也不出來透透氣，也不知道在房間裏幹嘛呢？

想到今天早上的場景，玉晚昭就覺得自己心跳的慌亂急促。

她被溫暖抱在懷裏，她們相偎在一起，緊緊依靠。

她能聽到溫暖胸膛裏炙熱的跳動，她能聞到溫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她能觸碰到溫暖的柔軟和細膩。

她簡直瘋了一般在留念這些東西，甚至是...癡迷。

玉晚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明明那麽恨她，可為什麽自己對她下不了手？

明明這五年來，恨不得将她分筋錯骨，可是再次見到她時候，她竟然會覺得那麽懷念？

她帶着無盡的憤恨和不甘，熬過了水深火熱的五年，她不顧魔靈反噬，不怕爆體而亡，瘋魔了一樣将修為提升到大乘境界，就是為了能與溫暖殊死搏鬥，哪怕再一次死在溫暖手上，她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可是她卻發現，只是與溫暖同歸于盡竟然讓她覺得很是遺憾。

她沒有看夠溫暖的樣子，她沒有聞夠溫暖身上的馨香，她沒有聽夠溫暖柔聲呼喚她的名字。

她甚至不滿足與溫暖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

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但...更多什麽呢？

玉晚昭雙眼迷茫的看着遠處，那裏只有高山流水，白雲飄飄被風吹散，暖陽傾斜而下，落在她如墨染的眸中，像是空曠漆黑的房間點燃一根蠟燭，只需要一點的光就亮了。

腦海裏閃過柳青綏當初和她說過的話。

“若不是愛之深恨之切，你怎麽會對你的師尊如此執念？”

“你真的恨你的師尊嗎？還是說你不恨她，你只是在怨她？”

“恨她那一劍？還是怨她從未相信過你？”

“你以世間衆人的性命要挾你師尊，受你脅迫，你是真的想殺了她以報五年前的仇恨？還是對她抱有別的...企圖？”

玉晚昭眼裏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她擡眸，看着樹梢上的桃花随風散落。

她仿佛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玉晚昭遲遲不回來，溫暖就在小木屋裏随處看了看，發現木屋後院，半人高的雜草叢中，竟然有一口枯井。

往裏探頭一看，竟然在裏面發現了魔氣波動。

溫暖釋放出靈識，查探了一下井底的情況，猛地發現這口枯井竟然是這虛無結界的出口？！

至于這出口通往何處，她卻不得而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要離開嗎？】系統問，【若是一直待在這個結界裏，女主的黑化值消除的會很快。】

畢竟這裏只有她們兩個人，只要有些誤會說開了，黑化值清零絕對是很快的。

溫暖垂着眼皮，“這個決定讓她來做吧。”

若是她想留下，她就陪着她，若是她想離開，她也陪着她。

玉晚昭回到小木屋，房間裏空無一人，用卻邪查探了一下，發現溫暖跑去了木屋後院。

她走到後院，就看見溫暖站在井口。

雖然以玉溫暖的實力斷然不會玩投井自盡這種無聊的把戲，但她見到玉溫暖站在井口的瞬間，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

“你站在那裏幹嘛？”

溫暖勾了勾無名指，輕聲道：“過來。”

手指被勾動，玉晚昭看了眼卻邪，走到溫暖身邊，感覺到枯井下的魔氣湧動，神色一變，“這是....？”

“也許是出口，”溫暖看向她，“我們應該可以離開這個結界了。”

“為什麽昨天沒有發現？”

她們昨天找了整個結界，都沒有發現出口，而這個枯井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溫暖淡淡一笑：“也許是這個結界的主人不歡迎我們吧？”

“....”玉晚昭看了眼井底，深不見底，只是裏面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湧出，讓人心生膽寒，“這井底之下通往哪裏？”

“不知。”

玉晚昭看了眼溫暖，故意諷刺道：“原來這世間竟然還有師尊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但話一說出口，她心裏頓時有些後悔和郁憤。

“世間之大，很多事不知因果，不知緣由。”溫暖說。

“師尊覺得這世間，什麽東西最說不得因果，理不清緣由呢？”

溫暖看着她，薄唇輕啓，“感情。”

玉晚昭頓了頓，“...沒想到師尊也會感情用事？”

“是人，就離不開七情六欲，我也是，”溫暖目光柔和，“你也是。”

玉晚昭心尖一顫，不敢直視溫暖澄澈的眼眸，看着井底，“師尊想要離開嗎？”

“都可。”

“什麽意思？”

“是走是留，都可以。”

玉晚昭面色調侃，內心緊張，“怎麽？師尊打算和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白頭到老啊？”

溫暖莞爾一笑：“未嘗不可。”

在她眸中滿是細碎的笑意中，玉晚昭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停滞了，

“想..想得美。”玉晚昭眼神閃躲，結巴了起來，“誰要跟你在這裏白頭偕老，時間長了，說不定我就殺了你，以洩心頭之恨。”

溫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默認了玉晚昭的虛張聲勢。

玉晚昭見她這幅無所謂的态度，撇了撇嘴，“那走吧，這破地方我懶得待下去了。”

“好。”

玉晚昭見溫暖要先下，伸手擋住她，“我先跳，以防你想跑。”

溫暖抿唇：“好。”

“不過，你要是敢在我背後搞小動作，”玉晚昭勾了勾無名指，眼神發狠，“想必這卻邪的功效你也是知道的，不想受折磨就乖乖聽話，別搞小動作，聽到了嗎？”

“好，我乖乖的。”溫暖嫣然一笑。

玉晚昭被她笑的暗暗吸了一口氣，“你笑什麽？！你是不是在心裏打什麽壞主意呢？”

“沒有。”

“那你笑什麽？”

笑的那麽詭異，還笑的那麽...好看。

溫暖繃直嘴角，“那我不笑了。”

玉晚昭：“....”

早知就不說她了，連笑容都看不見了，玉晚昭你這個沒用的家夥。

玉晚昭懷着懊悔跳了下去，卻發現整個人像是懸空了一樣，根本找不到落腳點，她剛想喊溫暖不要跳下來，卻看見井口白衣閃過，那人悶頭跳下來，速度之快，眨眼間，自己就被她抱在懷裏。

“你怎麽跳下來了？”玉晚昭擡起頭，“我剛要喊你不要跳下來的？”

溫暖沒說話，翹起無名指。

“....”

對吼，她要是死了，溫暖也活不成。

畢竟一開始她就沖着兩人同歸于盡去的，很好，如今兩人也算是能死在一處了。

将死之際，玉晚昭也懶得在裝下去了，她抱住溫暖的纖腰，将自己埋在她的懷裏，輕聲道：“師尊？”

溫暖感受到她的靠近，應道：“嗯。”

她咬了咬嘴唇，“我是...魔族血脈，是不是讓你丢臉了？”

“...沒有。”

聽到溫暖否認，玉晚昭羽睫一顫：“那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什麽？”

“我不是...他們口中的邪惡魔種，我沒有嗜血殘暴，沒有殺人如麻，沒有心術不正，我一開始...并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之人。”她嗓音輕顫，滿是委屈和不甘。

溫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嗯，為師知道你不是。”

玉晚昭眼眶酸澀不已，淚水濡濕了眼眶，她将臉都在埋在溫暖懷裏，“師尊，你當初為什麽...想殺了我？”

她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麽？

哪怕她早就知道答案，哪怕她仍在期望答案有所不同。

她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嘆息，眼角被人輕輕擦拭，動作帶着憐惜和溫柔。

“別哭，”溫暖低頭輕輕吻在她的頭頂，吻很輕，她沒有發現，“為師心疼你。”

玉晚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顫聲道：“師尊，你...你說什麽？”

溫暖撫摸着她的臉頰，指腹劃過她的眼角，濕濕的。

她明眸微動，“為師心疼你。”

玉晚昭看着那雙紅唇，只需要微微擡頭便可一親芳澤。

她好像知道了她真正所求之物。

原來她從未恨過她，她深愛着她。

從初見之日，溫暖置身于高臺之上。

她匆匆一眼，便入了心，刻了骨，浸了魂。